第305章 金屋藏娇-《手握金手指,在三国当天命之女》

  “主公,轻点,疼。”

  王镜轻轻捧着铜镜,让陈登能看清自己脸颊上的伤痕。

  烛火在镜面上跳跃,映得那道浅浅的血痕愈发明显。陈登蹙着眉尖,手指悬在半空想碰又不敢碰。

  “怕疼刚才还冲上去?”

  王镜用浸了药酒的棉帕压住伤口,见陈登疼得抽气,到底放轻了力道。

  “不是说了我有准备吗?那些刺客近不得身的。”

  陈登垂下眼睛,“那我也真怕他们伤到了你。”

  他声音渐低,“若那箭上有毒怎么办……我顾不得那么多。你若有事,我……”

  “罢了。看在这份上……我轻些。”

  王镜俯身上药,绵长的气息拂过伤口,陈登感觉主公的唇比药酒更烫,沿着眉骨细细熨下来,惊得连呼吸都忘了。

  陈登眼神紧张,“主公,我会不会破相啊?”

  他此刻的心,悬在半空,落不下来。

  主公初见他时,总爱笑着说他“眉目朗然,有林下风”。

  可若是留了疤破了相,主公会不会……会不会就不喜欢他了?

  王镜失笑,捧住他的脸仔细端详。烛光下,陈登的皮肤如玉般莹润,那道伤痕像落在雪地上的红梅,反而添了几分生动。

  王镜拇指摩挲着他完好的右颊,“没有疤,很浅的伤口,养好了之后不会留一点印子。”

  “主公又在敷衍晚生了……”

  陈登却不依,眉头皱得更紧,他总这样,从前献宝似的捧着钓上来的肥美鲈鱼,非要听人夸个三五遍才肯罢休。

  他轻轻拽住王镜的衣服,眼尾泛红,“主公再细看,到底丑不丑?”

  王镜索性倾身凑近,轻轻吻在他微蹙的眉睫上,声音温软如絮:“不丑。我们元龙,不管怎样都是最好看的。”

  陈登愣了愣,耳尖的红慢慢漫到脸颊,方才的紧张竟被这一声“元龙”搅得烟消云散,只剩下心口怦怦的跳声。

  片刻后,王镜突然咬住他耳垂低笑:“元龙若是变丑了……我便造座金屋,把你好好藏起来。白日里只许你对着我笑,夜里只让我瞧着你睡,你什么都不用做,只乖乖在屋里等我回来就好。”

  “旁人看不看得到,嫌弃不嫌弃,又有什么要紧?反正……我眼里心里,从来都只装着一个你,丑了也喜欢得紧。”

  陈登闻言先是一怔,继而笑倒在王镜怀里,“主公难道要学汉武帝金屋藏娇吗?”

  “可惜陈元龙并非陈阿娇,没有那般显赫的出身,又不会跳舞,只会给主公捞鱼煮羹……”

  王镜语气沉了沉,“汉武帝虽金屋藏娇,却薄情寡恩,我是断断不会学他的。”

  “我要元龙日日欢欣,不必写什么《长门赋》……”

  陈登轻轻“嗯”了一声。

  世间情爱如露如电,哪有什么一直可言。陈登原是不信这些的,可王镜说了,他便信。

  他仰头,吻在了她的脸颊上,像一尾鱼轻啄荷尖。

  ……

  翌日

  【当前时间:东汉建安五年七月十三】

  【叮——签到成功,获得技能“千杯不醉”】

  【千杯不醉:此技能激活后,无论何种酒品,饮下皆如饮水,可瞬间化解酒力,既不会因醉酒失言误事,亦能在宴席应酬中从容应对,纵是烈酒轮番上阵,亦能保持清醒,神色如常】

  技能提示音消散,王镜眼底掠过一丝了然。这“千杯不醉”虽非沙场建功、朝堂决断的硬功夫,却在人际交往、宴席周旋中有着不可小觑的妙用,有此技能傍身,倒是多了一层稳妥。

  她正思忖间,门外传来亲卫沉稳的脚步声,随即是低声禀报:“殿下,满府君那边有消息传来,审案已有眉目。”

  王镜微微颔首,随后满宠一身皂色官服,步履匆匆入内。“主公。”

  “伯宁辛苦了,坐。审得如何?”

  满宠谢过,在侧席坐下,直入正题:“回主公,那几个活口已尽数招供。他们皆是太原王氏豢养的死士,隶属王晨直接调遣,此次行刺,正是受王晨密令。”

  他说着,将一份供词递上,“供词在此,是他们亲笔所书,画押无误。其中两人还交代了王晨给他们的信物与接头暗号,皆已核实。”

  满宠语气肯定:“单凭这些,定王晨的罪,绰绰有余。刺杀亲王,乃十恶不赦之罪,便是太原王氏全族来保,也断无可能。”

  主谋似乎已浮出水面,然而王镜脸上却没有半分轻松。

  在她看来,此事绝非处死一个王晨便能了结。王晨此人,她虽不算熟稔,却也知其并非多么有勇有谋、敢行险事之辈。

  一个王晨死不足惜,可她心头那股不安的预感却愈发强烈,总觉得这背后藏着更深的漩涡,牵扯着更大的阴谋。

  “奉孝,你怎么看?”王镜抬眸,望向在她侧席的郭嘉,眼中带着探寻。

  郭嘉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缓缓道:“主公所见极是。依嘉看来,这批死士虽确为王家所养,但若说幕后主使便是王晨,却未必尽然。”

  他顿了顿,分析道:“太原王氏此番进京,明面上是为依附主公,寻求庇护。既是来投靠,又怎会带着一批死士?这不合常理。除非,他们从一开始就藏着谋害主公的心思。可主公与太原王氏无冤无仇,甚至论起宗族渊源,主公也算王家一脉,王晨为何要冒天下之大不韪行此逆事?”

  “再者,豢养死士耗费巨大,需源源不断的财力支撑。太原王氏这些年早已不复往日荣光,家道中落是不争的事实,哪有余力养出这样一批悍不畏死的精锐?”

  郭嘉的目光清明起来,“所以嘉推测,王晨背后定有人指使。是那人给了他胆子,或许还提供了财力支持,否则以王晨的能耐,断不敢也不能布下这局。他只是那人手中的棋子。”

  王镜听着,眸色渐渐沉了下去,郭嘉的话句句在理,正戳中了她心中的疑虑。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最让她忌惮的,便是那些潜藏在暗处的势力。

  若是世家与其他不明势力瓜葛着算计她,那才是真正的棘手。

  “这个藏在背后的人……会是谁?”王镜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冷冽。此人不查出来,她便永无宁日。

  见她眉头紧蹙,郭嘉轻轻按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带着安抚的意味:“主公,此事急不得。”

  “王晨这条线虽已浮出水面,却未必是最关键的一环。我们不妨先按兵不动,就当此事已尘埃落定,只处置王晨一人,让暗处的人放松警惕。”

  “与此同时,必须暗中遣人前往并州查探。那批死士的口音,细听之下,与并州一带的乡音极为相似,行事风格也更为悍烈直接。”

  “太原王氏祖籍本就在并州,若背后真有主使,多半也与那里脱不了干系。派得力之人潜入并州,从王家的根基查起,看看王晨背后那手眼通天、煽风点火的金主是谁……甚至可能是谁一手策划了这场刺杀,借王家之手来动摇主公的根基。”

  王镜缓缓点头。看来,这并州一行,须得选个得力之人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