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连你也要离开我吗-《父子都选白月光,我二婚嫁豪门》

  “淑仪……连你也要离开我吗?”宫北琛焦灼不安的踱来踱去。

  看着客厅挂着的结婚照。

  更加心如刀割。

  比起汤乔允,他更担心邱淑仪。

  毕竟,她现在行动不便,又那么孱弱。

  而且,她之前的仇家还那么多。

  万一被歹徒盯上,后果不堪设想。

  “找到了吗?有没有什么线索?”

  “宫总,暂时还没有。”

  “查!给我往死里查!”他对着电话吼道,声音里的戾气几乎要把听筒震碎,“查她最后出现在哪里,查她的航班记录,高铁信息,哪怕是坐出租车的监控,我都要!”

  “知道了,宫总,正在全力追踪太太的手机定位。”特助在那头连声应着,不断催促黑客加快速度。

  宫北琛挂了电话,随手将手机砸在沙发上。

  “呯!”

  真皮沙发发出一声闷响,像极了他此刻堵在喉咙口的闷哼。

  ……

  十分钟后。

  安迪立即打来电话。

  “宫总,通过手机定位追踪,我们已经定位到太太最后出现的位置。”

  宫北琛浑身一震,“在哪里?”

  安迪:“在牛尾坉。”

  宫北琛眉峰一皱,“牛尾坉?”

  “是的。”

  宫北琛心腔七上八下,想不通她去那里做什么?

  牛尾坉是澳城的贫民窟。

  这里生活中澳城最底层的贫困人员,以及三道九流的无业游民。

  “马上备车,去牛尾坉。”

  “好的,宫总。”

  司机和保镖们不敢耽搁,十多辆豪车,浩浩荡荡开向牛尾坉。

  四十分钟后。

  宫北琛的车在坑洼的巷口停下时,底盘几乎蹭到地面。

  保镖下了车,慌忙上前给他打开车门。

  另一个保镖,连忙上前为他撑伞。

  天空下着连绵不绝的小雨,地面泥泞污浊。

  “宫总,当心。”

  他推开车门,眉头皱的更紧。

  他虽然没有洁癖。

  但忽然面对一地的泥浆,甚至泥浆里还混合着动物粪便。

  他觉得无从下脚。

  “宫总,要不您在车上等,我们去找太太。”

  “不用。”

  宫北琛实在担忧邱淑仪,硬着头皮踩着泥泞的地面,向巷子里走去。

  昂贵铮亮的鳄鱼皮皮鞋很快沾满污泥,与周围低矮破败的铁皮房格格不入。

  特助说邱淑仪在这里做义工,照顾一群孤儿。

  他起初是不信的。

  邱淑仪那么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女人,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宫总,这边请!”

  沿着巷子一直往里走。

  走了大概五六分钟。

  前面是一个破败的屋村祠堂。

  这里原先是祠堂,现在被改成了公益社区。

  很多无依无靠的老年人,以及孤儿都住在这里。

  “太太应该就在里面。”

  宫北琛上下打量几眼,眼神复杂。

  他迈步走进祠堂。

  刚一走进去。

  刚好看到邱淑仪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卫衣,袖子挽到手肘,正弯腰给一个瘸腿的小男孩系鞋带。

  “谢谢阿姨。”

  “不用客气。”

  此时此刻。

  邱淑仪脸上满是平静和温和,没有人会想到她就是曾经威震澳城的大姐大。

  “……淑仪。”宫北琛见她没事,稍稍松了一口气。

  听到声音。

  邱淑仪抬头看来。

  脸上的笑容淡下去,只剩一片平静,像结了冰的湖面。

  宫北琛呼吸一促,加快脚步向她身边走来,“淑仪,你怎么一声不吭来到这里?你知不道我好担心!”

  邱淑仪听了,忍不住冷嗤一声。

  他要是真担心她。

  也不会等到第四天才来找她。

  不过,她已经习惯他撒谎成性。

  “你怎么来了?”

  宫北琛喉结滚动,眼底一酸,“跟我回去吧。”

  “回哪里?”

  邱淑仪笑了笑,笑意却带着凄冷和失望,“玫瑰园吗?还是回那个只有名分没有温度的‘家’?”

  “淑仪,别闹了。”宫北琛试图放软语气哄她。

  他最会哄人。

  更会假装深情。

  不然的话,他当初也不会打动邱淑仪的心。

  “淑仪,之前是我不好,忽略了你的感受。跟我回去,我会……好好弥补你。”

  邱淑仪冷淡一笑,打断他的话,声音清晰而坚定,“我们离婚吧。”

  这五个字像淬了冰,狠狠砸在宫北琛心上。

  他愣住了,随即涌上一股被挑衅的怒火:“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我们才刚刚结婚,那你就要跟我离婚。”

  “呵~,连你也要离开我是吗?”

  邱淑仪听了,更加心如刀割。

  她迎上他的目光,凄凉而嘲讽,“你是觉得在你心里,我离不开你是吧?”

  “你知道我太爱你,知道我会无底线的包容你,知道我会原谅你的一切过错。”

  “所以,你才会这样肆无忌惮的践踏我的爱。才会一次次的把我的心伤的支离破碎。”

  “……”宫北琛呼吸一梗,如遭雷击的看着她。

  邱淑仪又轻嘲一笑,深深的注视着他那张英俊绝伦的脸。

  “我知道,你的心里从来没有看得起我。我只是你利用的棋子罢了,现在的我对你而言,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你又何必假惺惺的爱我?你知道的,就算你翻脸不认人,我也不能拿你怎么样!”

  “所以,你没有必要再装了。你也不必怜悯我,更不必再虚伪的假装爱我。”

  “我邱淑仪……拿得起,放得下。你放心,我不会纠缠你,更不会去报复你。我只是累了,不想再看到你那张虚伪的脸。”

  “……”宫北琛听的头皮发麻,好想警钟在头顶不停的环绕。

  “如今的你,功成名就,飞黄腾达,高不可攀。你的身边,也确实需要一位像汤小姐那样优雅美丽的妻子。”

  “所以,你走吧!我不需要你再为我做什么,更不需要你施舍那点虚伪的爱!我觉得恶心,我宁可没有!”

  宫北琛呼吸一炙,浑身泛起一层层愧疚的寒意,“淑仪,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我最爱的始终是你,我不能没有你……”

  他上前一步,想要将她抱住。

  邱淑仪冷嘲一笑,摇摇晃晃的退后,不肯和他接触。

  她现在已经彻底看透他的心。

  也不想再自欺欺人。

  她也始终相信。

  爱不会消失,只是会转移。

  他对她的爱,已经转移到了汤乔允身上。

  一个又老又残,一个年轻貌美。

  一个饱经风霜,一个金尊玉贵。

  一个出身寒微,一个出身名门。

  假如她是男人,也肯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淑仪,我……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宫北琛语无伦次,想要辩解。

  可惜…

  他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真的已经忘记了。

  十五六岁时,他还是一个毛头小子。

  那时父亲病重。

  他迫不得已,只能代替父亲去参加商会。

  然而,所有人都不把他这个小毛孩放在眼里,甚至都明晃晃的露出邪恶的爪牙。就等着他父亲一死,众人好一拥而上,瓜分掉宫家这块肥肉。

  就在他被几个叔叔辈刁难时。

  是邱淑仪挺身而出,对着几人冷嘲热讽,更招呼着手下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

  他当时真的觉得这个姐姐真是飒爽霸气极了,他真的爱死了。

  20岁时的邱淑仪,已经在道上混出了名气,背后更靠着当时最强的社团。

  那时的她,多少人想要拉拢,想要让她效力。

  然而。

  宫北琛凭着丁妈这一层关系,顺利拉拢到了她。

  16岁,他向她表白!

  她笑他是小屁孩,让他滚远一点!

  那时的他,就已经非常成熟而有心机。他就已经懂得想要女人心甘情愿为他卖命,就只能在情感上操控她。

  所以,他不惜一切代价的追求她。

  17岁,少年正当时。

  他终于感动她了。

  他也以为,除了她,自己这辈子不可能再爱别的女人。

  可惜。

  天意弄人。

  “淑仪,不要这样,我我真的知道错了,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宫北琛看着邱淑仪后退的动作,像被无形的墙狠狠撞了一下,心口钝痛蔓延。

  “不,我已经给了你太多次机会。你不要再骗你自己,不要再来恶心我。”

  “淑仪,你忘了……”他声音发哑,指尖微微颤抖,“那年你为了帮我抢回码头的控制权,被人砍了三刀,躺了半个月?你说过,只要我需要,你永远都在。”

  邱淑仪脸上的嘲讽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疲惫的怅然。

  “是,我说过。可那时的你,会把我放在心上。会在我受伤时守在床边,会记得我不吃葱姜,会因为我多看了一眼橱窗里的项链,就把整个店铺买下来送给我。”

  她抬眼看向他,眼底蒙着一层水雾:“可现在呢?宫北琛,你心里只有汤小姐。”

  宫北琛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些琐碎的细节,被他淹没在商战的算计和对汤乔允的执念里,早就模糊不清。

  邱淑仪笑了笑,眼泪却顺着脸颊滑落,“你只记得汤乔允喜欢白玫瑰,记得她怕黑,记得她所有的小习惯。我在你心里,早就成了可有可无的影子。”

  “不是的!”

  宫北琛上前一步,不顾她的躲闪,强行握住她的手腕。

  她的手腕很细,隔着粗糙的卫衣布料,能摸到骨头的轮廓。

  “我只是……只是被猪油蒙了心。淑仪,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他声音都带着哀求:“我把汤乔允彻底忘了,我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你身上。我们回玫瑰园,我给你雇最好的医生调理身体,我陪你做你想做的事,哪怕是在这里做义工,我也陪着你。”

  邱淑仪用力想挣脱,手腕却被他攥得更紧。

  “放手吧,宫北琛。”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们之间,早就回不去了。”

  “回得去!”

  宫北琛猛地将她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带着后怕的颤抖,“我不能没有你。汤乔允走了,如果你也走了,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他第一次发现,那些所谓的权势、财富,在空荡荡的别墅里,在冰冷的婚书前,根本一文不值。

  他真正怕的。

  是那个从少年时就陪着他的人,最终也会消失在人海里。

  他在心理上和情感上都依赖她。

  可以说…

  他可以失去汤乔允,但不能失去邱淑仪。

  这么多年,她已经成为了他的精神支柱。已经从爱情升华成了亲情。

  邱淑仪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雪松味,眼泪终于忍不住汹涌而出。

  “我累了,真的累了,你放过我吧。”

  宫北琛抱着她的手臂更紧了些,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我知道。但给我个机会,让我赎罪。”他低头看着她苍白的脸,一字一句道,“跟我回玫瑰园。如果你还是想离婚,等你身体好些,我签字。但现在,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待在这里。”

  雨还在下。

  祠堂里的孩子们好奇地望着他们。

  邱淑仪闭上眼,感受着他怀里的温度,那是她曾经渴望了无数次的温暖。

  宫北琛紧绷的身体瞬间松弛下来,他小心翼翼地扶起她,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

  “走吧,我们回家。”

  他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抱着她走出祠堂。

  车子驶离牛尾坉时,雨渐渐停了。

  邱淑仪靠在副驾驶座上,侧头看着窗外倒退的破败屋舍,眼神放空。

  宫北琛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几次想开口说些什么,都被她沉默的气场堵了回去。

  ……

  回到玫瑰园。

  佣人早已备好热水和餐点。

  宫北琛亲自扶她下车,替她脱鞋时,看到她袜子上沾着的泥点,心口像被针扎了一下。

  “先去泡个澡吧,我让厨房炖了你喜欢的鸽子汤。”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

  邱淑仪没说话,径直走向浴室。

  等她穿着柔软的睡衣出来时。

  宫北琛正坐在客厅沙发上,手里拿着个药盒,是她上次手术后医生开的调理药。

  “该吃药了。”他把温水和药片递过去,动作有些生涩,却很认真。

  邱淑仪接过,仰头吞下,没看他。

  晚餐时。

  宫北琛不停地给她夹菜,专挑她以前爱吃的。

  清蒸鱼去了刺,虾仁剥了壳,连汤里的姜片都细心挑了出来。

  这些细节,他很多年没做过了。

  邱淑仪默默吃着,没拒绝,也没道谢。

  “今晚……算是我们正式的新婚夜,以后,我都不会再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