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土产收购见成效-《4合院之成为武术宗师》

  丁义珍一早推开县委办的门,孙连城正抱着一摞文件从走廊那头快步走来,手里还拎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裤脚沾着露水。

  “刚从柳沟回来,十二个村,八个签了,东坪和柳沟还在磨。”孙连城把包往桌上一撂,哗啦倒出一堆山货样品:干菌子、野核桃、晒得发黑的山枣,还有几捆捆得整整齐齐的藤条。

  “他们怕啥?”丁义珍抓起一把菌子,捏了捏,脆得掉渣。

  “怕咱们压价,说外面收三块,你这儿给两块五,是不是想趁机吃大户。”孙连城苦笑,“还有人说,等秋深了货少,价格自然涨,现在卖亏了。”

  丁义珍把菌子往桌上一撒:“咱们是来抢市场的,不是来跟农民算账的。你马上带人再跑一趟,把价目表贴到村委会门口,写清楚:一级干菌三块二,二级两块九,三级两块六。当场验货,当场打款。再加一条——三个月内,若市场价涨了,差价补。”

  孙连城眼睛一亮:“补差?这招狠。”

  “不狠,他们不信。”丁义珍抓起电话,“叫农业局老李,十分钟内到会议室,咱们得把分级标准定下来,白纸黑字,挂到每个收购点。”

  十分钟后,县农业局技术员抱着一块硬纸板进了屋,上面贴着三排样品,标着“金山县山货分级标准(试行)”。

  “这事儿得透明。”丁义珍指着板子,“农户自己摘的,自己送样,当场定级。谁要是偷偷降一级,罚他三个月工资。”

  当天下午,孙连城带着标准牌和poS机,直奔东坪村。村口大槐树下,十几个村民围成一圈,手里攥着晒干的货,眼神警惕。

  “我们村支书说了,统一分配,不能一家一户乱来。”一个穿蓝布衫的老头站在人群前,手里捏着合同,没签字。

  “分配?”孙连城把poS机往石头上一放,“钱直接打到卡里,您老能查流水。村集体服务费另算,一分不少,但不能从货款里扣。”

  老头不吭声了。

  孙连城当场打开一包野核桃,挑出三颗个头均匀的:“一级,三块二。”又从另一袋里翻出几个碎的:“三级,两块六。”转头对身后工作人员说:“打款。”

  手机“叮”一声,旁边一个年轻媳妇低头一看,愣了:“真到账了?”

  “不信你查。”孙连城把poS小票递过去。

  女人抬头,笑了:“我签!”

  一圈人跟着动了,合同哗哗地签。东坪村当天签约率冲到百分之八十五。

  柳沟村更干脆,村支书听说东坪那边补差价,立马召集村民大会,自己站台上说:“咱不能再等了,丁县长说话算话,咱们再拖,船跑了,钱就飞了。”

  当天夜里,全县十二个村,签约率九成七。

  丁义珍在办公室看孙连城发来的汇总表,手机响了。甫光。

  “台风‘海葵’改道,原定货轮绕行东南亚,京海港这边要等七天。”甫光声音沉稳,“你们那批货,鲜品撑不住。”

  丁义珍盯着墙上的日历,小日子那边商超秋季档期,最后截单是三天后。

  “还有没有船?拼箱也行。”

  “‘海丰3号’明天下午靠港,是支线船,舱位紧,运费高百分之十五。”

  “装。”丁义珍没犹豫,“钱不是问题,时间是。”

  “好,我让他们准备舱位。”

  电话刚挂,丁义珍又拨给程度:“程度,红薯粉厂那个临时冷库,还能腾出多少空间?”

  “冷区空着,就等你一句话。”

  “马上协调两辆制式货车,明天一早,全县收购点的货,统一短驳进厂,集中预冷。交警配合,绿灯通行。”

  “明白。”

  第二天一早,金山县十二个村的山货,像溪流汇河,源源不断往县城涌。三轮车、农用四轮、小货车,车斗里堆得冒尖,野菌子裹着麻布,藤条扎得齐整,核桃装在蛇皮袋里哗啦作响。

  收购点前排起长队,poS机“叮叮”响个不停。

  丁义珍亲自去了柳沟村收购点。刚下车,一个中年妇女就迎上来,手里攥着张小票。

  “丁县长,我这袋菌子,咋评了个二级?明明是一级!”

  丁义珍接过袋子,打开一看,确实有几片边缘发潮。

  “您这片,受过潮,晾得不匀,水分超标。”他指着分级牌,“标准在这儿,您要不服,再送一次样,当场复检。”

  女人看了看牌子,嘟囔两句,还是把袋子交了过去。

  丁义珍转头问工作人员:“打款了没?”

  “刚打,应该收到了。”

  女人低头一看,抬头笑了:“还真是。那……我回去再挑挑,下午送第二批。”

  丁义珍点点头,又走到账本前,翻了翻,三户农户的到账记录都清清楚楚,一笔没少。

  他合上本子,对村支书说:“钱必须到户,村集体有服务费,单独列支。谁要是敢从货款里扣,别怪我不讲情面。”

  村支书连连点头。

  当天下午四点,二十吨山货全部入库预冷。晚上八点,制式货车拉着冷链集装箱,一路警灯开道,直奔京海港。

  凌晨两点,京海港码头,海风咸腥。甫光船队的“海丰3号”静静停靠,吊机缓缓移动,集装箱被稳稳吊起,送入船舱。

  丁义珍站在码头边缘,看着最后一箱货入舱,掏出手机发了条消息:“货已集并,准点启航。”

  几分钟后,孙连城回:“柳沟村炸了,说钱到账了,有人数了三遍。”

  丁义珍把手机揣回兜里,抬头看去,船上的灯一盏盏熄灭,甲板上人影走动,准备离港。

  码头上,轮机声低沉响起,船尾泛起白浪。工人们收起跳板,缆绳一根根解开。

  丁义珍站在原地没动,看着船缓缓离岸。

  忽然,一个年轻工人从货舱口探出身,冲着岸上挥了挥手,手里举着一块硬纸板,上面用红笔写着:“金山县山货,一级!”

  丁义珍抬手,回了个礼。

  船越行越远,灯光在海面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光痕。

  岸上,最后一辆货车的尾灯消失在公路拐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