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六王算盘-《秦凤药传奇》

  留给李琮的时间不多了。

  四皇子有太师为靠山,一半朝臣都会上折子保他。

  四大家族中太师王家保举四皇子。

  国公退出此次事件。

  还有常家和曹家,这两家是此事避不开的大世族。

  王妃常家大小姐与侧妃曹元仪得为自己出份力了。

  两家推举自己是自然而然的事。

  他登基,云之与元仪一步登天。

  常家与曹家便是保举自己的功臣。

  地位可在四大家族中更进一步。

  毕竟王家居首太久。国公紧随其后。

  这是个好机会,打击对手抬高自己。

  一切一定很顺利。

  刚好赶上这天元仪回门,李琮与她一道坐车回了曹家。

  到曹府,所有元仪长辈都在会客大厅等候李琮。

  这阵仗倒让李琮吓一跳。

  元仪与叔伯见过礼,二伯道,“姐妹们一早就念着你了,快去吧。”

  元仪答应一声,飞跑着到后宅见自己的姐妹娘亲。

  例来曹家女子回门,女学都休一天学,陪伴姐妹。

  他们之间亲情深厚皆由各种类似规矩而来。

  既对子辈要求严格,又兼顾人情。

  王爷与曹家长辈彼此见礼落座。

  大郎从边关归来,去曹家医馆调养,所以家中暂时以二郎为尊。

  “王爷不必拘束,曹家女子回门,按家族规矩一向由所有长辈接待,不分嫡庶一概如此。”

  这是向女婿示意,曹家女不论嫡庶都受到家族关爱与重视,不使女子受到夫家苛待。

  同时由全族长辈接待也是对男方的重视。

  平辈男子要么在曹府私学上学,要么有公事,去当差。

  凡未成亲的男子,下了差也要到私学学习,不得耽误。

  李琮心里很佩服曹家治家有方。

  “本王不耽误大家时间,彼此也见过面了,随安吧。”

  李琮笑呵呵与所有长辈招呼。

  按规矩待会儿晌午,他们还会一道用饭。

  此时只是接待,见了面,只留族长和元仪父亲就够了。

  “不知可否与二哥及岳丈大人私聊片刻。”

  大家表情各异散了。

  元仪之父是急性子,三人进到书房,刚坐下,元仪父亲便开口道,“王爷可是为了中央军权,皇上下旨让推举掌兵人一事?”

  “小婿正是为此而来。”李琮也不客气,直接承认。

  “论道理我们已是亲戚肯定支持你,不过曹家不宜直接上折。”

  他很直接拒绝了李琮。

  二郎责怪地瞧自己这位心直口快的堂弟一眼。

  李琮已然变了脸色。

  他有些冷淡地靠着椅子,翘足而坐,一副雍容之态。

  “王爷莫怪我兄弟说话太直。”

  “我们一家还不曾上折子。”

  “你上位对我曹家最有好处,这一点我们很清楚。”

  二郎点上烟袋,深吸一口,吐出烟圈故意停下来,直到李琮压不住疑惑开口问,“那为什么不宜上折?”

  “你并不了解皇上啊我的王爷。”

  二郎意味深长地看了李琮一眼。

  “依我之言,六爷不要串门子,拉拢大臣,也让自己幕僚稍安勿躁。”

  李琮不以为然。

  “你不信?”二郎笑着抽口烟袋。

  “只要我们曹家有一人保你六爷,不但中央军权不会给你,到时也肯定不会给曹家。”

  他斩钉截铁断言。

  “六爷继位我们曹家肯定尽职保您坐稳龙椅。这一点请您放心。”

  这意思再明白不过,现在想要我们家保你,那是不可能的啦。

  “请曹大人明示。”

  李琮已将称呼变为官称,他生气了。

  二郎神色如常,叩叩烟枪,“我只说一点,你认为皇上会把守卫禁宫权交给你或四爷,万一出现突发情况,由着你们厮杀,而将他载入史册吗?”

  “四皇子也来求过亲,我家却将元仪许给你,这已经表明曹家的态度。”

  李琮不死心,阴沉地站起了身,“你们不帮我,四哥继位你们家不会好过。”

  二郎并不怕,也起身整整袍子不软不硬回道,“他也不敢把我们家怎么样。”

  曹二郎站在光影之下,他身后的曹氏男子遍布六部、五军、都指挥使,各要职。

  他并非在说大话。

  李琮碰一鼻子灰,连午饭也不吃,直接告辞。

  二郎客气送他出门,暗自摇头。

  此人心胸狭窄,做事目光短浅格局太小,不能成事。

  他没等元仪先回了王府,他故意这么做,曹家不随他意,他也不会高看曹家姑娘一眼。

  他赶回王府,想趁着天色尚早带着云之一起去常府。

  云之淡淡回应,“哥哥大约快回京,家父没心情接待任何人。”

  李琮知道她记恨自己。

  当日不肯为她出头劝阻皇上,调换求和的人选。

  她不想牧之背负千古骂名,也不想父亲唯一的儿子,自己的亲哥哥远赴南疆冒险。

  如今没有李琮求情,哥哥也安然回来了,并不代表她能原谅李琮的薄情。

  李琮已在曹家碰壁,此时的怒火几乎喷薄而出。

  云之一扭头看着他,“不信你可以去试试,不必非带我。我回不回去,父亲母亲都不会忘了你六王爷是常家女婿。”

  李琮不信邪,只管赶去常府。

  常家大爷不在,二爷从边门二房府上过来接待他。

  常家一片寂静,下人做事都轻手轻脚。

  一问才知,夫人自牧之离家就病了,一直缠绵病榻。

  茶、果倒是上得快。等了很久,才见到气喘吁吁赶来的二爷。

  说起保举之事,二爷道,“我只是司农,内廷防卫与我职责无干,我不了解情况不能冒然上折,否则皇上问起来为何推选六爷,我总不得回答因为我与六爷是姻亲吧?”

  二爷说话让李琮犹如挥拳打空气,他皮里阳秋,一副不着调的样子,让李琮毫无办法。

  一股烦躁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