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力所能及-《大明朱标:朱元璋头号黑粉》

  相较于大明,吐蕃权贵虽然更加猖獗,可却也有自己税收制度。

  因此当下求真寺情况也就和大明的情况大差不差。

  些许富户、权贵,将名下财产寄于寺院名下,好借此逃避赋税。

  可也是因为吐蕃教廷、王庭共治的原因,眼前这些个喇嘛要比大明的僧人更加猖獗。

  他们不受清规戒律,更加肆意妄为。

  “尽数收押。”

  不愿和这些冠冕堂皇的家伙废话,蓝玉当即下令,将这些僧人聚在一起,打算一并处置。

  而想到臧布先前所言,蓝玉看向方才说话那人继续问道。

  “你便是那康仁?”

  “并非小人,并非小人!”

  “康仁仁波切正在地洞闭关,如此尚未出关.....”

  “带路!”

  本着来都来了的想法,蓝玉命那人前头带路,径直便朝地洞走去。

  他还真想看看求真寺的头子究竟是个什么德行。

  如此荒唐的寺院,怎的就能让吐蕃百姓如此信重。

  “将军,前面便是地洞。”

  “继续带路。”

  见那人原地一滞,似有些为难般迟迟没有进入地洞带路。

  蓝守忠再次出声呵道:“不愿听命?”

  “不是不是!”

  “只是按照我求真寺的规矩,小人没有资格进入地洞.....”

  “那你求真寺的规矩,便准你寺中喇嘛欺男霸女,于佛门行秽乱之事?”

  “这.....”

  见那人被噎的无话可说,可仍旧满脸尴尬愣在原地。

  蓝玉也不想和他废话,命侍卫看守此人后便径直走进地洞。

  一路狭长石道过后,眼前也是豁然开朗,一间可容纳十数人的石市赫然出现在眼前。

  “在下康仁,见过大明梁国公。”

  “你知道本将要来?”

  没有回答蓝玉的疑惑,康仁语调沉沉,双手合十道。

  “敢问梁国公,既以兵锋拿下吐蕃,今后又当如何?”

  “是像高丽、倭国那般,尽屠吐蕃之民。还是代吐蕃王庭,接管吐蕃全境?”

  听到这康仁率先发问,蓝玉一时也来了兴致,随意道。

  “若屠戮吐蕃之民如何,代吐蕃王庭接管全境又如何?”

  “倘若屠戮吐蕃百姓,在下请梁国公一同赴死。”

  康仁说完便从怀中拿出一根火折子。

  “闭关洞中已埋藏火药,自能请梁国公同入极乐。”

  “哼!”

  面对眼前这人的威胁,蓝玉却显得很是随意。

  “以为杀了本将,你吐蕃危机便可解?”

  “自然不能!”康仁不卑不亢,正色回道,“可梁国公身死,却也能使明军大乱。”

  “在下已命寺中奴仆备好干粮,届时自当携带吐蕃百姓向西逃难。”

  似是觉得此举也多是徒劳。

  那康仁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道。

  “纵然明军将士仍会在百姓身后追击,可也能让些许吐蕃百姓得些生路。”

  待康仁说完,蓝玉微微颔首,径直走到一旁椅子前落座。

  “不屠吐蕃百姓,可我朝却也不会似吐蕃王庭一般,欺凌百姓。”

  将改土归流一事仔细说完后。

  蓝玉看向康仁仁波切,正色说道。

  “自此以后,天下便没有吐蕃一国,有的也只是我大明的吐蕃行省。”

  “我朝陛下将草原划分为三个行省,三省百姓无论汉夷皆有自足。”

  “当今处置吐蕃,自然是要依照我朝陛下先前恩待草原之事。”

  “嗯.....”

  听蓝玉说完,康仁仁波切表情微顿,转而跪地道。

  “若是如此,于我吐蕃百姓而言乃是大善。”

  “在下虽在沙门,却愿为梁国公分忧.....”

  “且慢!”

  就在康仁出声归顺大明之时,蓝玉表情严肃,沉声斥道。

  “你既说身在沙门,又是求真寺位首。”

  “寺中喇嘛于此清净之地强掳民女,寻欢苟且。此事你可知道?”

  “在下知道.....”

  “你求真寺名下田地、牛羊牲畜无数,另有仆役上万,此事你可知晓?”

  “在下知道。”

  “倒也实在。”蓝玉虽意外这康仁对诸多罪行供认不讳,可似他这样的寺首,无论他在吐蕃百姓之中威望多高,大明都没有理由容他继续活下去。

  “你既已认罪,那便没什么好说的。”

  “随本将出去,认罪伏法便是。”

  就在蓝玉示意蓝守义将这康仁押解,带出地洞之时。

  却见那康仁喉咙蠕动,最终还是将到嘴边的话给重新咽了回去。

  见他如此。

  蓝玉语调平和,继续追问道:“可有辩解?”

  “没.....没有。”

  “在下愿认罪伏法,还望梁国公尊言守信,善待吐蕃百姓。”

  听到这话,蓝玉愈发觉得眼前这人不简单。

  沉吟数秒后,有些不悦斥道。

  “认罪伏法,一死了之,实在容易。”

  “似你犯下这诸多过错,纵容手下喇嘛肆意妄为,岂不辱了佛门清净之地?”

  “饶是如此,你还无话可说?”

  “嗯....”

  蓝玉也怀疑这人那一副爱护百姓的慈悲,是故意表演给自己看。

  可方才他打算点燃火药,拉自己陪葬之时却无犹豫。

  而且方才明言要将他斩首,他却也没有求饶。

  当下蓝玉还真想知道,这吐蕃教廷究竟是个什么存在。

  同样听到蓝玉的话,那康仁仁波切微微愣神后,半晌后还是出声道。

  “梁国公所言极是,在下所为,罪孽深重。死后实难位登极乐。”

  “只是.....只是在下也是无可奈何。”

  为蓝玉、蓝守义还有随行几名明军将士斟上茶水后。

  康仁盘膝而坐,无奈说道。

  “梁国公于寺中见到的喇嘛僧众,并非出身贫苦百姓之家。”

  “不同于天朝,多是贫苦百姓无所依靠,难以过活方才选择出家。”

  “我吐蕃境内,唯有家中富贵,方才能成为拥有度牒的正式喇嘛。”

  “而且教廷亦有朝廷官职。”

  “因此也就导致了些许权贵在王庭争斗中落败以后,随即出家进入寺院,借由僧职再思东山再起。”

  “梁国公方才应当也看到了,寺中那些喇嘛的德行的确算不得六根清净。”

  康仁不只一次提出寺中喇嘛当以苦修作为修行之道。

  他也多次向王庭国主、教廷法王提及此事。

  可无论上面还是寺中这些个喇嘛,最终都无一人听他所言,更别说赞同他苦修的想法。

  “想来也对。”

  “此时寺中那些个喇嘛多想借寺院喇嘛的身份,重回王庭,执掌大权。”

  “所以他们自然忍受不了清修,更别提什么苦修了。”

  “你既为寺首,寺中喇嘛不听你所言?”蓝守义话刚出口,自己都觉得这个问题太过愚蠢了点。

  寺中那些僧侣既出身权贵之家,又怎会听命于康仁这个僧人?

  说白了。

  吐蕃的寺院闭并非修行之地,乃是另外一个进入仕途的路子罢了。

  “在下无法约束寺中喇嘛。”康仁仁波切冲蓝守义回了一声,“故此在下只能力所能及,照拂百姓。”

  “朝中权贵多将田地、牲畜寄于寺院名下,在下便请那些孤苦无依的百姓前来做工,供给他们饭食。”

  “达官显贵们将奴仆送来寺院,在下便力所能及给他们恩待。”

  “渐渐地,反倒拥有度牒的喇嘛不修佛法,反而是被权贵视作猪狗的奴仆求佛之心甚坚。”

  哪怕康仁把自己恩待百姓的行为说的很是轻描淡写。

  可蓝玉却也能察觉出端倪。

  想来应是这康仁的确做了不少好事,这才让吐蕃百姓如此尊崇。

  只不过!

  他的这些善举非但没有教化那些出家的权贵,反而给了那些权贵喇嘛更加完美的庇护所。

  “那.....”

  蓝守义虽性子沉稳,可也是血气方刚的少年。

  此刻看向康仁继续质问道:“你既说对寺中喇嘛行为不悦,还说什么恩待百姓。”

  “那些喇嘛将女子掳来寺中寻欢,你也不知?”

  “若你知道,怎敢准许他们这般伤天害理!”

  面对蓝守义的呵斥,康仁神情落寞,却也没有半分辩解。

  “将自己撇了个干干净净,可多少女子被你寺中喇嘛污了清白,多少百姓被你寺中喇嘛取了性命!”

  “你以为三言两语便能逃脱干系?”

  “守义!”

  “义父见谅,孩儿实在气不过!”

  蓝守义应了一声,旋即眸光愤愤,怒不可遏瞪着康仁。

  实际上,蓝玉却也能理解蓝守义此时失态。

  他和蓝守忠,甚至那诸多义子都出身贫苦人家。

  元末乱世之时,不少百姓流离失所,都想到寺院中求个生路。

  可元庭统治下的寺院却也是藏污纳垢,并非清净之所。

  蓝守义的父母双亲也是被寺院恶僧害了性命,所以此时见到康仁纵容寺中喇嘛多行不义,蓝守义自然怒火中烧。

  “这位将军所言极是。”

  “在下实在有罪,不敢自白。”

  “在下纵容寺中喇嘛多行不义,罪孽更大,理应永堕地狱。”

  “又是这不痛不痒的片汤话!”

  蓝守义语气愤慨,刚要继续斥责康仁。

  蓝玉轻咳一声,温声打断道:“和我朝境内寺院不同,和元末之时的中原寺庙也有不同。”

  “吐蕃寺院并非僧首主持说的算,那些党政落败出家的喇嘛,他自然不能约束。”

  “况且吐蕃还有教廷,僧首主持之上还有法王。”

  “若康仁不准那些权贵喇嘛劫掠民间女子,怕是那些权贵喇嘛能把他这个僧首住持给罢免了。”

  听到蓝玉为他解释,康仁眼中闪过一抹极为复杂的感情。

  感激自然是感激的。

  可蓝玉说的却不尽然。

  倘若他果真庇护那些女子,莫说什么僧首主持的位置,恐怕他的性命都要被那些权贵喇嘛给取了。

  也是听到自家义父所言,此刻蓝守义对康仁的敌意也减退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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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康仁到底也只是个傀儡,他也不好得罪权贵喇嘛,只得在能力范围尽可能的照拂百姓。

  “梁国公,几位将军。”

  “世人最脱不了鱼水情爱,我求真寺监正喇嘛甚至制出一种丹药,可供权贵在行鱼水之欢时,不会力不从心。”

  “故此!”

  “在下这才忝居求真寺僧首日久。”

  “明白了!”蓝玉起身便朝洞外走去。

  “吐蕃国主、王庭权贵皆被铲除。”

  “若你对吐蕃百姓果真有些许仁慈之心,本将便准你作为。”

  “多谢梁国公。”

  就在康仁拱手致谢之时,却听蓝玉紧跟着道:“只不过此时寺中那些权贵喇嘛,却不能留。”

  “梁国公.....”

  没有理会还欲开口的康仁。

  蓝玉带着一众将士径直朝地洞外面走去。

  片刻功夫。

  待走出地洞,看着方才领他们到此,当下还在洞口等候的那名喇嘛。

  蓝玉上下打量一番,玩味说道:“你便是求真寺监正?”

  “正是在下,正是在下!”

  那喇嘛以为康仁在蓝玉跟前替他美言,此刻被蓝玉认出就好似得了莫大赏赐一般,连连点头。

  “在下伯圭,本寺监正。”

  “伯圭?倒是个好名字。”

  蓝玉应了一声,转而命蓝守义将寺中所有喇嘛都押至大殿跟前。

  看着那些耷拉着脑袋,一个个都一言不发的喇嘛。

  任谁也从他们身上看不出半分权贵的影子。

  一个个恭顺无比,甚至都无人敢大声喘气。

  “本将听闻!”

  坐在椅子上的蓝玉故意拖长嗓音,引的面前众人纷纷抬头。

  “你等众人先前都曾侍奉吐蕃王庭,不知可有此事?”

  不明白蓝玉的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

  众人相互对视,依旧无人应声。

  “我朝刚击败吐蕃叛军,奉我朝陛下令旨,施恩吐蕃全境。”

  “若你等中有人曾在吐蕃王庭当差,自可据实相告。”

  “安抚吐蕃境内百姓,仍需你等出力。”

  听到蓝玉这话,原本沉默的众人纷纷出声。

  一个个争抢着凑到蓝玉跟前,言明自己先前所担任的官职。

  毕竟蓝玉的意思已然很明白了。

  大明刚刚接管吐蕃全境,任用他们这些先前的吐蕃官员,自然能够更快管辖吐蕃。

  而且众人也没有多想。

  毕竟攻破一国,招揽旧臣乃是安定人心的必须举措。

  “你等住口!”

  人群后方突然有一名喇嘛怒声呵斥。

  “梁国公所言乃是要任命我等协助天朝管辖吐蕃,本官曾任宰相,哪里轮得到尔等争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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