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力伽圣药记》(下卷)-《医道蒙尘,小中医道心未泯》

  第五卷:方传四海,因地制宜

  大唐天宝年间,“吃力伽丸”的配方随商队、僧侣远播四方,南至岭南,北抵幽州,西达敦煌,各地医者依风土气候调整配伍,让这株融合佛医智慧的白术,在不同地域绽放异彩。

  岭南湿热之地,瘴气弥漫,当地医者发现原方中沉香燥性过烈,便加入茯苓(利水渗湿)、藿香(化湿解暑),名曰“南派吃力伽丸”。广州有位船商,常年往来海上,染上“湿阻”之症,腹胀呕吐,服用此方后,三日内湿邪渐退,竟能重新扬帆。药铺掌柜笑道:“白术如南方沃土,能纳水湿;茯苓似舟楫,能载湿而去,佛医说的‘调中’,原是这般因地制宜。”

  北方幽州,风寒凛冽,医者则在原方基础上加干姜(温中)、附子(散寒),制成“北派吃力伽散”。一位戍边士兵,久居寒地,脾虚畏寒,食少便溏,用此散后,腹中暖意融融,竟能在雪地值守整夜。军中郎中感叹:“白术补土如筑墙,姜附温阳如燃火,墙坚火旺,寒邪自退,这才是‘补益之力’的真意。”

  敦煌作为丝路重镇,胡商云集,当地佛寺的“悲田坊”(慈善医疗机构)常用白术配伍波斯乳香、印度胡椒,治“异域商旅之疾”。有位波斯商人,旅途劳顿,身热头痛,兼腹胀乏力,僧医以白术为君,乳香理气,胡椒散寒,三药共煎,竟一剂而愈。商人惊叹:“中原的‘吃力伽’,竟比故乡的神药还灵!”

  这些因地制宜的配方,渐渐汇入地方史志。《岭南异物志》载:“白术合茯苓,能解瘴毒,岭南人谓之‘土精’”;《幽州图经》记:“吃力伽散,白术配姜附,治边卒寒疾最验”。白术,这株从中原走出的草木,因佛医的传播与民间的实践,成为跨越地域的“济世之药”。

  第六卷:医典承续,佛医相融

  中唐以后,“吃力伽”的故事从佛经走入医典。孙思邈的《千金要方》收录“吃力伽丸”时,特别注明:“此丸本出梵经,以白术为君,合香药,能补能行,治一切虚乏,盖取‘土载四行’之意。”他还补充了临床病案:

  一案:产后虚羸

  长安富商之妻,产后气血大亏,多汗乏力,医用“吃力伽丸”减沉香,加当归、黄芪,“白术健脾生血为君,当归养血为臣,黄芪补气为佐,三药相须,如大地滋养生灵。”服月余,产妇面色红润,能亲自哺乳。

  二案:小儿疳积

  洛阳有孩童,面黄肌瘦,腹大青筋,医者取白术配神曲、麦芽(消食),制成“吃力伽儿丸”,“白术补土如施肥,曲麦消积如松土,土肥地松,苗自茁壮。”孩童服后,食欲大开,半年后体健如常人。

  王焘在《外台秘要》中,更是详细记载了“吃力伽”的炮制之法:“白术需用茅山者,米泔水浸三日,去粗皮,蒸之令软,晒干研末——此从西明寺僧法,得土气之纯。”他还收录了西域传来的“吃力伽酒”:白术与葡萄汁同酿,“久服轻身,合于梵经‘增益气力’之说”。

  此时的白术,已不仅是一味药材,更成为佛医与中医交融的象征。寺庙药圃与民间药田相连,僧侣与医者常探讨配伍:“佛经说‘治百病’,中医讲‘辨证’,原是一理”;“白术的‘补益’,如菩萨的‘慈悲’,不拘形式,只在实效”。这种跨文化的对话,让白术的“药性”与“灵性”相得益彰。

  第七卷:宋明流芳,俗化新生

  宋代以降,佛教世俗化,“吃力伽”的梵音渐淡,白术的本名将它重新拉回生活烟火,但其蕴含的佛医智慧,仍在民间悄然延续。

  北宋汴京的“惠民和剂局”,将“吃力伽丸”简化为“白术沉香散”,纳入《太平惠民和剂局方》,成为市井常备药。药铺伙计会对顾客说:“这药能治‘累着了’——读书人写文章累,庄稼人干活累,都能用,就像庙里的菩萨,谁求都灵。”

  明代《本草纲目》中,李时珍特意考证“吃力伽”之名:“梵语Teyaka,义净译为吃力伽,即白术也。其补益之力,如佛经所言‘普度众生’,不拘僧俗。”他还记录了民间用白术的“佛事药俗”:农历四月初八(佛诞日),百姓会将白术与香药混合,制成“浴佛香汤”,“洗之能除秽气,健脾胃,盖取‘清净身心’之意”。

  江南一带,还兴起“白术供佛”的习俗:秋收后,药农会选最饱满的白术,供于观音像前,祈祷“来年药苗兴旺,家人安康”。有位老药农说:“白术得菩萨护佑,才长得这么好;我们供奉它,也是感念它救人的恩德。”这种朴素的信仰,让白术的“神性”与“药性”在民间完美融合。

  清代《江南通志》记载了一则趣闻:苏州寒山寺的僧人,用寺后药圃的白术,配伍当地的桂花,制成“桂香白术饼”,“香甘可口,食之健脾,香客争相求购”。这饼虽无“吃力伽”之名,却延续了“药食同源”“佛医济世”的初心——白术的“补益之力”,早已从药丸化为日常滋味。

  第八卷:结语·赞诗·跨界之光

  从唐代义净译经识药,到宋代医典收录;从宫廷御药的金箔包裹,到市井饼饵的烟火气息,“吃力伽”(白术)的故事,跨越了宗教与医学、异域与本土、神圣与世俗的界限,成为中国传统医学“开放包容”特质的生动注脚。

  它最初是梵典中的“Teyaka”,因高僧的慧眼与医者的实践,与中原白术相融,既保留了“补益之力”的核心,又融入了中医“五行生克”“四气五味”的智慧。正如义净法师所言:“佛法东传,不失本真;药草西行,亦存其性。”这种跨文化的对话,让一味药草超越了地域与时代,成为连接东方与西方、信仰与科学的纽带。

  吃力伽赞诗

  梵典东来译伽名,白术藏真合佛心。

  甘温能补脾虚损,香烈可疏气郁沉。

  御苑金丸曾济世,市井饼饵亦安神。

  千年跨界慈悲力,化作春苗润万民。

  尾章

  如今,茅山的白术仍在向阳坡生长,佛经中的“Teyaka”早已化为中医典籍里的“白术”,而“吃力伽”这个带着异域回响的名字,偶尔会出现在古医书的泛黄纸页上,提醒着我们:真正的智慧从不排外,正如白术能容纳沉香的馥郁、茯苓的清润、姜附的温热,传统医学也在不断吸纳异质文化的养分中,生生不息。

  这株从丝绸之路上走来的草木,最终告诉我们:所谓“圣药”,不在名字的神圣,而在“济世”的初心;所谓“智慧”,不在固守一方,而在“相融”的胸怀。

  (全卷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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