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芝术记》(下卷)-《医道蒙尘,小中医道心未泯》

  第五卷:术播宫廷,惠及臣庶

  汉武帝服食白术半载,自觉身轻体健,往日的头晕目眩、腹胀痰多之症日渐消散,甚至能在御花园中徒步三里而不喘。他对白术愈发珍视,不仅每日饮用白术水,还命御膳房将白术融入膳食:晨起食白术茯苓糕,午时饮白术山药汤,晚间用白术炖鸡汤——宫中上下,都染上了一股淡淡的白术香气。

  一日朝会,丞相田蚡奏事时频频咳嗽,面色萎黄,额上渗着虚汗。武帝见他形容憔悴,问道:“丞相近日为何如此虚弱?”田蚡叹道:“臣年近五十,脾胃不健,食少腹胀,夜不能寐,太医也束手无策。”武帝笑道:“朕有一药,可治丞相之病。”遂命人取来三年生白术,赐给田蚡,并授以服食之法:“以白术五钱,配伍人参三钱、茯苓三钱、炙甘草二钱,水煎服,名‘四君子汤’,可补土益气。”

  田蚡半信半疑,依方服药。三日后,腹胀渐消;半月后,竟能一餐食尽一碗米饭;一月后,朝会时精神抖擞,再无咳嗽之症。他入朝谢恩时,捧着剩余的白术感叹:“陛下所赐仙药,竟有如此神效!臣愿将此术推广于府中,惠及家眷。”

  消息传开,王公大臣纷纷向武帝求讨白术,宫中药圃的产量渐渐供不应求。武帝遂命京兆尹在终南山周边开辟药田,由老翁亲授种植之法:“春播需待地气转暖,土脉苏醒;夏管要勤除草,防湿涝;秋收需在霜降后,根茎饱满;冬藏要用黄土掩埋,忌冷冻。”药农们依循此法,种出的白术个个饱满,香气浓郁,与野生者无异。

  很快,白术的妙用从宫廷传到民间。长安城中的药铺开始售卖白术,医者们效仿“四君子汤”,根据不同病症配伍:治小儿疳积,白术配山楂;治妇人经少,白术配当归;治老人便秘,白术配麻仁。有位叫王媪的老妇,常年腹泻,身形消瘦,用白术配干姜煎服,半月便痊愈,她逢人便说:“这白术,是陛下从山中请来的‘活菩萨’!”

  第六卷:丹方求索,七情和合

  汉武帝虽得白术补益,却仍未满足,他召来李少君等方士:“白术能延年,若与丹砂、云母等仙药配伍,炼成金丹,岂不更能长生?”李少君答道:“陛下所言极是,白术禀土气之精,能调和诸药,制金石之毒,正是炼丹的上佳辅料。”

  于是,武帝命人在未央宫筑起“承露台”,设丹炉,以白术为“药引”,配伍丹砂、雄黄、曾青等矿物药,日夜炼丹。起初,方士们将白术与丹砂同炼,丹砂有毒,炼出的丹药服后令人烦躁失眠。老翁得知后,连忙入宫劝谏:“陛下,药有‘七情’,有相须、相使,亦有相恶、相反。白术性温,丹砂性寒,二者相恶,同炼则药性相冲,需加甘草调和。”

  李少君依言调整丹方:以白术为君,甘草为使,先将白术炒至微黄(减其燥性),再与丹砂、云母同炼。果然,新炼出的金丹色泽温润,毒性大减。武帝服食后,不仅无烦躁之感,反而神清气爽。他问道:“何为‘七情’?白术与他药配伍,还有何讲究?”

  老翁取来多种药材,一一解说:“白术与茯苓相使,茯苓能助白术祛湿,如舟楫载药行于水湿;白术与苍术相须,二术同用,燥湿之力倍增,如两员猛将共破湿邪;白术与半夏相畏,半夏有毒,白术能制其毒,如良相约束悍将;白术与桃核仁相反,同用则腹胀加剧,需避之……”

  武帝听得入迷,命人将这些配伍之法记录成册,名为《白术七情录》。书中记载了数十种白术方剂:治风寒感冒的“白术桂枝汤”,治脾虚水肿的“白术泽泻散”,治妊娠胎动的“白术杜仲丸”……每一方都体现着“药无贵贱,合宜则灵”的道理。

  一日,武帝见老翁将白术与黄精、枸杞同煮,问道:“此为何方?”老翁笑道:“此乃‘三仙饮’,白术健脾,黄精润肺,枸杞补肾,三药相使,补后天以养先天,久服可轻身不老。”武帝试饮,果然甘醇温润,遂将此方定为宫中常服之品。

  第七卷:岁运更迭,术应天时

  元狩元年,岁在己酉,“金运太过”,六气中“阳明燥金”当令,长安一带秋燥严重,百姓多干咳少痰,大便干结。御医们沿用往日的白术方剂,却发现单用白术燥湿,反而让燥症加重,一时间束手无策。

  武帝召来老翁问计,老翁道:“陛下,五运六气流转,用药需应天时。去年土运平气,白术温燥相宜;今年金运太过,燥气盛行,白术需配伍滋阴之药,方能无弊。”他取来麦冬、玉竹,“白术健脾为君,麦冬、玉竹滋阴为佐,燥者润之,湿者燥之,阴阳调和,方为正道。”

  御医依言调整方剂,以白术配麦冬、玉竹、沙参,名“润燥健脾汤”。患者服后,不仅干咳得止,大便也通畅了,众人皆叹:“白术竟能随天时变易,真是神药!”

  武帝望着窗外飘落的黄叶,若有所思:“朕从前以为,长生之道在于服食仙药,如今才明白,顺应天时、调和阴阳,才是真正的长生之术。白术能应岁运而变,不正是‘天人合一’的写照吗?”

  此后,武帝不再执着于炼制金丹,而是更注重“顺时养生”:春日食白术疏肝粥(配柴胡),夏季饮白术解暑汤(配藿香),秋日服白术润燥茶(配梨汁),冬日炖白术温补汤(配羊肉)。他还命人将终南山的白术种子分发到各地,让百姓依时种植,服食养生。

  元封元年,武帝再次东巡,路过当年遇见老翁的渭水之畔,见两岸田地里长满了白术,金黄的叶片在风中摇曳。当地百姓告诉他,自从种了白术,脾胃病少了,长寿的人也多了。武帝望着这片“白术田”,感叹道:“此草虽微,却能福泽万民,比蓬莱仙药更可贵啊!”

  第八卷:薪火相传,道贯古今

  后元二年,汉武帝驾崩,享年七十岁,虽未如老翁般活到百岁,却已是西汉帝王中寿命较长的一位。临终前,他命人将《白术七情录》与种植白术的农书存入兰台(皇家图书馆),嘱咐后世子孙:“白术乃天地所赐,养脾胃,固后天,当世代传承,惠及苍生。”

  时光流转,西汉灭亡,东汉兴起,白术的传说却从未断绝。医圣张仲景在《伤寒杂病论》中,收录了以白术为主药的方剂三十余首,如“理中丸”(治脾胃虚寒)、“真武汤”(治阳虚水肿),将白术的应用推向新的高度。他在书中写道:“白术,脾家要药,能培土以制水,燥脾以胜湿,凡属脾虚湿盛之证,皆可选用。”

  唐代,《新修本草》将白术列为“上品”,明确记载其“主大风在身面,风眩头痛,目泪出,消痰水,逐皮间风水结肿,除心下急满,及霍乱吐下不止,利腰脐间血,益津液,暖胃,消谷嗜食”,这些功效,正是从汉武帝时代的实践中总结而来。

  宋代《太平惠民和剂局方》中,“参苓白术散”问世,以白术配伍人参、茯苓、莲子等,成为治脾虚泄泻的千古名方,至今仍广泛应用。明代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更是详细记载了白术的种植、炮制、配伍之法,称其“始自汉武,传于后世,实为健脾第一要药”。

  白术赞诗

  汉武巡边遇仙翁,鹤发童颜气如虹。

  自言久服山精水,齿落重生步如风。

  甘温禀受中央土,苦燥能驱湿浊凶。

  四气合宜调五脏,七情相济妙无穷。

  春生夏长循天道,秋收冬藏蕴化工。

  莫道长生无觅处,一术能培后天功。

  结语

  从汉武帝遇见白发老翁,到白术成为中医健脾的“要药”,这段传奇印证了中国传统医学“实践先于文献”的智慧。最初,它只是民间口耳相传的“山精”,因汉武帝的推崇而进入宫廷;而后,医者们在无数病案中探索其性味、配伍,最终写入典籍,成为“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典范。

  白术的故事告诉我们:所谓“长生”,并非虚无缥缈的仙术,而是顺应天地规律、养护脾胃的大道;所谓“良药”,也并非遥不可及的仙草,而是蕴藏在山川田野中,等待人们去发现、去实践的草木精灵。

  如今,终南山的白术仍在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四君子汤”“参苓白术散”仍在呵护着亿万百姓的脾胃。这株从汉代走来的药草,早已超越了“长生”的符号,成为“天人合一”理念的鲜活载体,在岁月的长河中,静静流淌,生生不息。

  (全卷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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