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番外二:青铜酒盏里的旧时光-《千面追妻:逾朝的火葬场通关实录》

  林副将第一次见到那只青铜酒盏,是在谢承渊的帅帐里。

  将军刚打完场硬仗,浑身是血却非要用这酒盏喝酒,指尖摩挲着杯沿的“朝”字,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那时他以为将军是太累了,直到后来才明白,那是看一个人看到骨子里的模样。

  “林副将,这酒盏该擦擦了。”

  江逾朝的声音把他从回忆里拉回来。

  此刻他正蹲在桃树下,手里拿着软布擦拭那只酒盏,杯沿的“朝”字被摩挲得发亮,像浸了蜜的琥珀。

  江逾朝递过块干净的帕子,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温度像春日阳光。

  “将军以前总用它喝酒,”林副将低声说,“有次喝醉了,抱着酒盏喊你的名字,说‘朝朝,等我’。”

  江逾朝没说话,只是接过酒盏,指尖划过“朝”字。

  谢承渊从医馆出来时,看见的就是这幅景象——江逾朝坐在石凳上,手里捧着酒盏,侧脸在桃花影里忽明忽暗,像幅被岁月揉碎的画。

  “朝朝,”谢承渊走过去,弯腰替他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发丝,“怎么坐在这里?”

  江逾朝抬头看他,眼里有水光:“林副将说,你以前总用这个喝酒。”

  谢承渊的动作顿了顿,在他身边坐下。

  春风吹过桃林,花瓣落在酒盏里,像当年他偷偷藏在软甲里的金丝。

  “那时候怕人发现,”他声音发哑,“只能借着酒劲想你。”

  林副将识趣地退开,躲在桃树后偷看。

  只见谢承渊从江逾朝手里拿过酒盏,用帕子仔细擦去花瓣,指尖却在“朝”字上停了很久。

  江逾朝忽然笑了,伸手摘掉他发间的花瓣:“谢承渊,你说这酒盏是不是成精了?怎么越擦越亮?”

  “因为沾了你的气息。”谢承渊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轻吻,“朝朝,当年我在荒漠里被流沙埋了半截,手里攥着的就是这酒盏和玉佩。”

  林副将听得鼻子发酸。

  他想起十年寻妻路上,将军把这酒盏当宝贝似的护着,好几次被劫匪抢走,都疯了般夺回来,为此挨了不少打。

  有次将军发着高烧,还抱着酒盏喃喃说:“朝朝,我快找到你了。”

  “林副将,”江逾朝忽然招手,“你过来。”

  林副将连忙上前,却见江逾朝把酒盏递给他:“帮我收着吧,等我们百年之后,就把它陪葬。”

  谢承渊皱眉:“胡说什么。”他抢过酒盏,塞进江逾朝怀里,“要陪葬也是我抱着它,省得下辈子找不到你。”

  江逾朝被逗笑,指尖戳了戳他胸口的刀疤:“谢承渊,你这里还疼吗?”

  “不疼了,”谢承渊抓住他的手按在胸口,“有你在,什么都不疼了。”

  林副将悄悄退到远处,看着桃树下相依的两人。

  谢承渊的银发在阳光下闪着光,江逾朝的青衫上落满花瓣,那只青铜酒盏在两人手中传来传去,像个沉默的见证者,守着那些金戈铁马的旧时光和细水长流的新日子。

  后来林副将才知道,这酒盏是谢承渊母亲的遗物,他一直没告诉江逾朝。

  直到某天夜里,他看见谢承渊对着酒盏发呆,才听见他低声说:“娘,这是朝朝,我找到他了。”

  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酒盏上的“朝”字泛着微光。

  谢承渊轻轻抚摸着杯沿,像在抚摸爱人的眉眼。

  江逾朝翻了个身,手无意识地搭在他腰上,呓语般喊了声“承渊”。

  谢承渊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将酒盏放在床头。

  窗外的桃花簌簌落下,映着屋内相拥的身影,而那只承载了半生思念的青铜酒盏,终于在桃花香里,等到了它的主人和他心尖上的人。

  喜欢千面追妻:逾朝的火葬场通关实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