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您还要再来一次?-《大明第一搅屎棍》

  肃王府。

  自下朝后,豪格的情绪明显高涨了许多,不仅走路都带风,看到府上的下人也都笑脸以待。

  奈何肃王府的下人平日里时常遭受豪格的打骂,豪格突然对着他们笑,以至于个个都吓得脸色惨白,以为命不久矣。

  但豪格不在乎,他就是高兴。

  满朝的汉人官员几乎都支持他为新皇帝,这是他始料未及的好消息。

  原本他想着自己毕竟不是嫡长子,三辞三受恐怕有点做作了,而且有些不保险,担心那些朝臣会厌倦。

  打算最多再推辞一次,来个两辞两受,也算是成就一番美名。

  可朝会之后,豪格立马就膨胀了。

  必须三辞三受,一次都不能少。

  他在府上摆了宴席,没有邀请任何官员,只是让本旗的部下来府上议事,而且还特意吩咐不能声张。

  没办法,毕竟他还在服丧期间。

  可是这么好的消息,该庆祝还是要庆祝的。

  那些部下得知不久后自己的主子就要荣登大位,一个个都喜出望外。

  若他们的主子登上皇位,那他们可个个都是从龙之臣,一飞冲天,指日可待。

  宴席一直持续到晚上,豪格甚至赏赐给那些部下不少的汉人女子奴隶,任凭他们消遣。

  戌时刚过,众人正在互相恭维着畅想未来,这时管家却突然走到豪格的跟前道:

  “主子,户部尚书谢升求见。”

  豪格闻言放下了手里的酒杯,脸上露出令人玩味的笑意道:

  “此人定是来给本王表忠心的,以求本王登基后能多赏赐他些。”

  豪格说罢,那些下人都点头如捣蒜表示十分认同,豪格便又道:

  “今日早朝本就是他先举荐本王的,本王向来赏罚分明,即使他不来,本王也少不了他的。”

  部下们皆大点起头,豪格虽然四肢发达但头脑简单,尤其是战场上的事,对部下确实很舍得给,不少人也愿意为他卖命。

  “他是个汉人,汉人心眼多,肯定是觉得只在朝会上说不保险,要亲自来递投名状。”正蓝旗的一个甲喇道。

  豪格也深以为然,但他觉得自己还是得见见,毕竟汉人心眼多,且听听他的意见也好。

  于是豪格让部下们继续吃喝,自己则稍微整理了一下衣冠,又着人拿来孝服穿上,这才赶往王府的会客厅。

  户部尚书谢升只穿着十分低调的布衣,毕竟是国丧这等敏感时间,若是让有心人得知朝中要员私访王爷,难免会遭人责难。

  谢升的眉头微微蹙着,他刚才进来的时候,似乎听到王府的一侧传来吃酒的吵嚷声,而他在会客厅里,已经等了一刻钟了,这让他很不舒服。

  终于,豪格满脸笑意的走来,并解释道:

  “本王刚才闹肚子,让谢大人久侯了。”

  谢升大老远便闻到了豪格身上的酒气,知道豪格刚才其实是在吃酒,但却也没说破。

  两人互相恭维了几句,又缅怀了逝去的先帝,谢升这才问出了自己想了一天都没想明白的问题:

  “殿下今日早朝,为何要推辞掉臣下的举荐?”

  豪格也没多想,只是实话道:

  “你们汉人不是都讲究个礼让吗?这样不是显得本王众望所归不是。”

  谢升摇了摇头心里有些失望的道:

  “可是殿下,局势不同,您这样做是很危险的。”

  谢升不得已只能给他科普了一番历史上那些经历过三辞三受帝王的背景,以期待豪格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并尽快弥补。

  奈何豪格仍旧不以为然,他认为自己甚至没提遗诏的事,便得到那么多人的支持,他都不知道怎么输。

  “谢大人如此忧心,本王定会铭记,日后必有厚报。”

  豪格认为这个谢升之所以如此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是想让自己知道他为了自己的皇位有多么上心。

  心意他收到了,言辞间也表达了感激,以及日后的回报,说罢见谢升脸色似乎越来越差,突然心里又怀疑起自己来,便又加了句:

  “也罢,实在不行,本王再推辞一次得了,免得他们嫌本王矫情。”

  这话一出口,谢升整个人都不好了。

  啥,您还要再来一次?

  您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明廷的兵马大元帅都快打到辽河了,满朝都人心惶惶的,八旗经历官山之战一蹶不振。

  您还在这儿拖拖拖,官员们有时间陪你演戏,可大清国没有时间呀!

  谢升虽然失望已极,奈何已经上了贼船,只能耐着性子继续劝谏道:

  “殿下,迟则生变呀!

  今日早朝,那睿亲王虽然不发一语,但殿下若是以为他对皇位不在意,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殿下可能不知,礼亲王或许已经与睿亲王结盟,为的是什么殿下不明白吗?”

  豪格闻言这才正色道:

  “我那二叔不是推举福临为新帝吗?”

  “那或许只是个迷魂记,推举一个毫无根基的幼童,可以使殿下放松警惕,使朝中文臣不将矛头对向睿亲王。”谢升毫不质疑的道。

  豪格皱眉想了一下,这才明白过味儿来,谢升又道:

  “这几日微臣府上的下人报,礼亲王府上人员四出,走访的几乎都是手里有兵的军中将领,意欲何为难道还用猜测吗?”

  豪格更加慎重,并且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乐观了。

  “可我那二叔应该对皇位没有心思才对,他都那么老了,而且据说官山之战后天天失魂落魄的,似乎是被打没了胆气。”

  谢升人都麻了,心道这豪格打仗向来勇猛,可怎的一丝政治头脑都没有。

  与这等人说话,他不得不说的更明白些:

  “殿下,有没有一种可能,礼亲王是在为睿亲王铺路。

  睿亲王不出军营,不派人走动,或许只是为了打消殿下的顾虑。

  如今看来,睿亲王做的很成功。”

  豪格眉头皱得更深了,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谢升言辞里的嘲讽。

  屋子里安静的可怕,只听到屋外头传来阵阵脚步声,夹杂着一些呼喊。

  谢升陡然站起身来,如遭雷击。

  豪格慢了半拍,正待喊下人过来询问,却听到屋外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好侄儿,你怎能在国丧期间大摆宴席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