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我纨绔也-《大明第一搅屎棍》

  田镜文见状大喜,孙大胜他是知道的,乃是大元帅麾下第八猛将。

  历经贾庄之战、泾水之战,因功封靖虏伯,加太子太保、轻车都尉。

  这是实打实经过战场洗礼的猛人,据说跟大元帅关系都很铁。

  田镜文不指望靖虏伯真的与鲁王爷硬碰硬,毕竟身份差距在那儿摆着。

  但不论如何,有这么多京营将士在,今日之事,自己的命算是保住了。

  那孙大胜纵马而来,周围聚拢的人早就害怕的让开道路。

  孙大胜环视了一下情况,对身着黑衣的人群道:

  “哪位是田镜文?”

  田镜文赶紧躬身拱手行礼道:

  “回伯爷话,卑职东缉事厂子颗掌班田镜文。”

  孙大胜上下打量了一下,这田镜文年约四十上下,身材瘦削似竹竿,没想到竟然敢冲撞王府亲卫,想来也是有几分胆识,不由得心中点了点头。

  “僵在此地作甚?”

  “回伯爷,卑职奉命缉拿罪犯吴其震。”田镜文老实回答道。

  孙大胜瞅了一眼被羁押的胖掌柜道:

  “既然已经缉拿归案,那还啰嗦个蛋,回衙门呗!”

  田镜文闻言脸都黑了,若是能回衙门,他们早就回了,哪里还在这儿吹冷风。

  不过孙大胜也是明知故问,他一早便看到了那些王府亲卫,也从穿着分辨出了鲁王朱寿镛。

  但他假装没看到,说白了就是无视。

  “靖虏伯,你父怀宁侯近来可好?”鲁王朱寿镛干笑着搭腔道。

  说实话,刚才孙大胜的阵仗着实吓了他一大跳。

  尤其是那句‘不论身份,杀无赦。’,差点把他吓尿。

  但他只略一思量便料定,这孙大胜离得远,定是没看清楚自己是谁,所以才敢如此放肆。

  不论如何,他是大明朝世袭的亲王,身份尊贵,可不是一个小小参将便能拿捏的。

  朱寿镛五十多岁了,莫说参将,光是总兵、总督都见过好些,哪一个不是对他客客气气、礼遇有加的。

  孙大胜的父亲怀宁侯孙维藩,他是见过的,虽然没多少交情,但朱寿镛不认为这孙大胜会因为这点小事与他过不去。

  宗室与勋戚两百多年向来无恩怨,都是与国同休,何必跟自己人过不去。

  朱寿镛的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奈何孙大胜只一句话就差点让他破防。

  “劳烦鲁王让让道,我爹跟你可不熟。”孙大胜看了一眼朱寿镛道。

  “你……放肆!

  你既然知道本王,为何不见礼?”朱寿镛胡子都被气歪了。

  他原本以为孙大胜年纪轻,不知道他是鲁王,也就没怪罪对方不向他行礼,没曾想对方就是故意的。

  “嘿,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孙大胜嘿嘿一笑道。

  “那为何还不向本王行礼?”

  朱寿镛觉得面前的人尤为可憎,一股子混不吝的纨绔味道,竟与他那几个不孝子有点相像。

  但不论他那几个不孝子再荒唐,见了他也都会老实行礼,他不信这小小的靖虏伯如此大胆。

  “懒得行。”孙大胜嘟囔了一句,从马背上取下一个水囊来,咕咚咕咚的灌了一通。

  赶了一天路,身体疲惫的很。

  朱寿镛闻言气得直哆嗦,懒得行礼,还说的如此理直气壮,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你如此藐视礼制,本王……本王必参……”

  “我纨绔也!”孙大胜将水囊重又放回马背,十分得意的对朱寿镛道。

  那样子,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殿下还是别墨迹了,快点让开道来,再敢阻挠国策施行,莫怪我刀下无情。”

  孙大胜吐了一口唾沫道。

  朱寿镛年少时也曾是个纨绔,但跟面前的孙大胜比,自己反倒成了知书达理的贵公子了。

  他在兖州府逍遥了几十年,何曾受过这等气,一时间气的竟连胆色都肥了起来。

  他指着孙大胜怒道:

  “本王就站在这里,有胆就来杀我!”

  孙大胜听了面露古怪,对身后的部将大声道:

  “我孙大胜长了这么大,还从未见过这种要求。

  弟兄们,你们可听见了,是这厮叫我杀的。”

  说罢,孙大胜一夹马腹,当即就奔那朱寿镛过去。

  朱寿镛的侍卫长周正伦还想表现一下,刚要出面格挡,就被孙大胜一刀斩落马下,血溅当场。

  那朱寿镛一见血,顿时吓得坐倒在地。

  “护驾!护驾!”

  他大声呼喊着,早已没了身为王爷的威严,可是他那群侍卫平日里欺负欺负老百姓可以,到了真格的,竟都吓得不敢动弹。

  须臾之间,孙大胜便冲到了那朱寿镛的跟前,只把那战刀一扬,但见朱寿镛面露惊惧,大叫一声竟吓得晕了过去。

  他的胯下锦黄色的袍子湿了一片,空气中弥漫出一股子尿骚味儿。

  “真特么孬种,he ,tui!”

  孙大胜冲那朱寿镛吐了一口唾沫。

  “还愣着作甚,还不将此人也一并缉拿归案?”

  孙大胜对惊呆了的田镜文道。

  有那么一个刹那,田镜文真以为孙大胜要杀鲁王。

  他早知道大元帅阁下之前是个纨绔,可他却不知道大元帅麾下的猛将,竟然也是个纨绔。

  那可是鲁王啊,就是他也只敢硬着头皮下了必死的决心,才敢行事。

  倘若那朱寿镛要杀他,他也并不打算反抗,身份的差距太大了,他只能以死来证明自己的忠诚。

  可这靖虏伯……他……

  嚣张,此时此刻田镜文心里能想到的,只有这个词儿。

  “伯爷,他是鲁王。”田镜文提醒道。

  “那又如何,他身为王爷,不仅擅自经商,还阻碍国策施行,罪加一等。”孙大胜毫不客气的道。

  “回伯爷,宗室有罪,当由宗人府论罪,我等……”

  “狗屁的宗人府,他们都是一丘之貉,老子信不过!”

  骂完了宗人府,孙大胜似乎觉得不太合适,毕竟宗人府都是皇族血脉,便又补了句:

  “本伯只信陛下和大元帅,将这老东西捆起来,待办完了事儿,本伯交给陛下亲自处置!”

  孙大胜虽然莽,但却是不傻的,此番前来山东助阵,他大哥可是对他寄予厚望的。

  不论如何,都决不能坏了大哥的事,天王老子来了都不成。

  念及此,孙大胜又对田镜文道:

  “你们这样子是不成的,那群鸟商人个个心眼坏透,他们嚣张跋扈惯了。

  大帅曾经说过,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你都不要命了,竟还怕这等鸟人。

  这是不够嚣张啊!

  你必须得比他们更嚣张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