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我做的,未必会比其他男人差,我们试试?-《咬春梨》

  梨花公司大楼的LoGo灯牌,在雨幕中如海底明珠耀眼璀璨。

  矜厘收到谢霁延这条语音的时候,刚和公司主创团队开完会议。

  她和陆景絮一起走出公司大门。

  陆景絮今晚冒着大雨过来和邱柠签订了合同,正式成为梨花公司的签约演员,说要送她回家。

  以及邱柠她哥心心念念的那位电影学院校花也来了。

  人如其名,长相娴静甜美,颇有一种旧时江南的才女气质。

  尤其是今日穿着一袭雪色旗袍,粉饰着淡淡妆容,像一株娇立在雨中池潭边傲然盛放的小姜花,与她的名字相得益彰,姜雨潭。

  有司机先将她接走了。

  矜厘与她添加完微信,钻进陆景絮的车里,才插上耳机线,点开谢霁延的语音条。

  雨水稀里哗啦的黏糊着车窗玻璃,紫金色的闪电伴随着雷鸣,谢霁延低磁的嗓音隐含几分微醺感,如同细细的电流穿入耳膜,袭遍她四肢百骸,最后凝结在她身上最敏感的位置。

  使她心脏猛烈一缩,问道:“你是不是喝醉酒了?”

  不然岂会说这种浑话。

  竟叫她去吸他?

  真当她是妖精呢?

  她原名是叫聂梨熹,可不是叫聂梨吸。

  “嗯,喝了半瓶,没醉。”谢霁延秒回。

  一般说没醉的,九成都是醉的了。

  矜厘联想到他喝光整瓶烈酒发高烧的那次,不禁心有余悸。

  “你在哪喝?跟谢泽潜喝吗?”她拨打电话过去。

  谢霁延将影片暂停,画面定格在雨夜的一座破庙里,温润如玉的俊雅书生与娇艳妩媚的妖精正在蚀骨缠绵。

  他眸波淡淡,不见任何情动,惟有在启唇回答矜厘的刹那,喉结才暗暗滚动了下。

  “没跟泽潜喝,我自己一个人在影室,你快回来没?”

  他这句话听起来,更像被自家妻子冷落许久的深闺怨夫。

  矜厘嘴角忍不住微微翘起,似一瓣娇俏的小月牙,挂着甜意:“我现在就回去,你等我。”

  到含春园时,雨势渐小。

  矜厘秉着客套话,问陆景絮要不要进去喝杯热茶。

  陆景絮望着眼前的高门大户,光是庭内的风雨连廊就千回百转得让他望尘莫及。

  他清雅淡笑,“不了,下回有机会再来吧。你快点进去,别淋到雨感冒了。”

  “那好,你开车慢点。”

  矜厘转身,进了院门,噔噔噔的沿着连廊跑去主楼。

  观影室在三楼。

  她直接乘电梯上去。

  整层都没开灯,只有虚掩的观影室门透出一抹幽亮的光。

  她轻轻推进去。

  入目便是一幅大荧幕,与一张超宽敞的大沙发。

  沙发呈半包围式,牛奶白的颜色,质感软噗噗的,累了可以躺在上面睡。

  “谢霁延?”

  沙发侧边的靠背有半米高,站在门边望过去,视线被挡住,完全瞧不见谢霁延卧躺在那里。

  她掩上门,踱近沙发,细声唤道:“你睡着了?”

  回应她的,是一片冗长的寂静。

  大抵真的睡了。

  矜厘看看茶几上的空酒瓶,替他掖好身上的薄绒毯,再用自己的手背碰碰他额头,感觉体温正常,没有发烧,才松出一口气。

  “你好好睡,我回房间了。”

  她说着,脚步还未迈开,一道重力突然袭来,精准强势的圈住她腰肢,连扯带拽的将她整个人攥进沙发里。

  跌进去的那瞬,矜厘的手肘不小心按压到遥控器。

  原本定格的影片又继续进行,电影中的大雨似乎不管怎么浇灌也浇不灭庙里男女的那把心火。

  矜厘听见书生和妖精的低喘声在影室不停的萦回荡漾。

  她鸦羽色的长睫冷不防轻颤,像受惊的蝴蝶,以一种极为羞耻的姿势趴在谢霁延的胸膛,看着谢霁延冷魅的眼尾,逐渐漫开一丝丝名为情欲的腥红。

  “阿厘……”甚至连嗓音都渲染着让人难以抗拒的嘶哑,“今晚,陪我。”

  他意犹未尽,或许是在克制:“陪我看电影,好不好?”

  温热的气息喷在颈侧,矜厘闻着他身上醇冽的酒香,骨头不禁一软,心底的火种悄悄焚燃,一点一点的烧灼着咽喉,迫她稀里糊涂应道:“好。”

  尾音乍落,窗外又划过闪电,雷声盖过电影声,呼吸声,心跳声。

  矜厘矜观看了几分钟之后,就开始后悔了。

  谢霁延的心思根本没专注在电影上。

  他双臂依然紧紧缠着她的腰,体温也越来越高,越来越高,高到要把她融入他身体里一样。

  “阿厘……”

  他已经按捺不住的蠢蠢欲动,用鼻梁骨轻蹭她耳垂,“好想吻你。”

  “可以给我吗?”

  矜厘全身绷紧,却舍不得推开他:“你……你醉了,谢霁延,我……”

  “我没醉,阿厘。”他薄凉的唇片尝试浅浅的含住她耳珠,“我知道你也很想要,别的男人能为你做的,我也能为你做。”

  他谆谆善诱,“并且,我相信,我做的,未必会比其他男人差,我们试试?”

  试试?

  矜厘今晚的头脑是异常清醒的,她就算再多么想要谢霁延,也不可能逼自己在这么清醒的状态下,肆无忌惮的做一只偷腥的猫。

  可当谢霁延的吻辗转到她颈间,她倏而就失去一半招架的能力。

  “谢霁延,”她锁骨泛起一层薄薄的胭脂粉,“你知道你现在正在做什么事吗?”

  “我知道……”他醉是真,清醒也是真的,“你好甜,阿厘。”

  情语呢喃间,唇片覆上她红唇。

  矜厘这回终于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的吻。

  她情不自禁的抱紧他脖子,阖上眼眸,渐渐沉沦:“谢霁延……”

  谢霁延低吭一声,单手解开衬衫钮扣,揽起她抵在墙壁,温柔而又恶劣的弄乱她三千青丝……

  薄绒毯从沙发滑落,晨光消弥玻璃窗上的宿雨。

  此时天亮。

  观影室旖旎狼藉,矜厘蜷缩在谢霁延的怀里睡得格外香沉。

  谢霁延食髓知味的吻吻她脸颊,嘴角,下颌。

  接着,还要俯低攫取。

  倏忽,一道聒噪的叩门声搅断他的好事。

  “小叔,你在里面吗?厘厘是不是经常夜不归宿?她昨晚居然没回家,害我白白等了她一晚上!打她电话又关机了。小叔你知道她通常去哪里鬼混吗?她作为一个女孩子,怎么能不回家呢?”

  谢霁延眸色顿沉,捡起薄毯,把矜厘裹得严严实实。

  虽然昨晚除了接吻,也没干其他事,但矜厘的衣裙还是被他弄得乱糟糟的。

  他冷着嗓音回谢泽潜,说:“她既然不回家,那你就老老实实受着。这桩婚约,容不得你挑刺,只有阿厘挑剔你的份。”

  谢泽潜无比憋屈,“可她要是跟别的男人去鬼混,我也得受着吗?不行,她梨花公司的地址在哪,我现在搜索一下,过去找她。”

  “我今天非得狠狠教育她一番不可,不然以后岂有夫纲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