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靳承洲-《乖,别叫太子爷,叫老公》

  靳承洲淡淡嗤笑一声,大手掐在沈枝意的腰上,没有放开的意思。

  现在是越来越敷衍了,骗都不想骗。

  沈枝意听出来靳承洲的不满,眼睫上沾满泪珠,她主动伸手去勾靳承洲的脖颈,“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靳承洲一个字都不信。

  且,越来越凶。

  宽敞的空间里,氧气却是被榨的愈发稀薄。

  呼吸困难。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沈枝意像是终于扛不住了,声音染上几分哭腔:“我在周氏见了周老爷子。”

  靳承洲大拇指落在女人的脸颊上,揩去泪珠,“然后呢?”

  沈枝意牙齿咬着下唇,眼泪从脸上簌簌滚落。

  却是一个字都不肯再说了。

  到最后,沈枝意是昏死在靳承洲的怀里,被人带上楼的。

  可能是精疲力尽——

  沈枝意居然还做了梦。

  梦见自己把靳承洲送进警局的时候。

  一脱身,她就马不停蹄回了京北,却是晚了一步,只见到两个小坟包。

  墓碑都没有。

  满天白纸前,沈家昌不知道怎么知道她回来的消息——

  在她外公外婆面前,揪着她的衣领要钱。

  说两个老不死的肯定把钱都留给她了,他是他们的女婿,也有权利分一杯羹。

  沈枝意面色苍白,抬手狠狠给了沈家昌一巴掌,“滚!”

  沈家昌怒目圆睁:“沈枝意,我是你老子!”

  却被闻声赶来的墓园保安赶走。

  沈枝意坚持在坟上待了七天,立好碑,磕了三个响头,就回了港城。

  想去找靳承洲。

  却得知人至今还在警局里,没有出来。

  靳氏的几个叔叔伯伯正在吵着闹着,要拉靳承洲下马。

  沈枝意只能去找警局,想要撤诉,想说是自己报假警,让他们把靳承洲放出来。

  然而——

  警察局没人愿意听沈枝意的话,把她以闹事的名义拘留了两天,随后就把她赶出了警局。

  那会还是冬天。

  天寒地冻的。

  沈枝意不肯走,又进不去,只能缩在警局门口,看能不能等到靳家人,把靳承洲从里面捞出来。

  那时的冷太深刻,宛若刻在骨髓里。

  沈枝意默默蜷缩起身体,把自己拢进成一团。

  “靳承洲……”

  女人的声音很低,很轻。

  床边的男人却是捕捉到了。

  锋利眉眼蹙起,他看向没有安全感到把自己蜷缩成婴儿一般的女人。

  大手拨开她汗涔涔的发鬓。

  “怎么突然发烧了?”

  站在床边的医生轻咳一声:“这位小姐体质本来就弱,常年劳累,身体亏损的厉害,这次又太激烈了,所以伤口发炎,发烧了。”

  靳承洲看向他。

  医生一个激灵,但还是坚持说:“这段时间还是不要同房为好,最好您也给她养养身体,我还没见过一个年纪轻轻的身体亏空成这样。”

  靳承洲面上表情淡淡,不见一丝喜怒。

  “我知道了。”

  医生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

  靳承洲道:“景东,请医生出去。”

  站在外边候着的景东三步上前,送医生离开。

  靳承洲定定看着沈枝意,拿起旁边留下的消炎药膏,拧开挤在指腹上,“说你是祖宗,还真是祖宗,这么娇贵,以后谁养得起你。”

  沈枝意听不见靳承洲的话。

  只是隐约感觉有股热源靠近,覆盖在身上的寒冷也被驱散了——

  几乎是本能的。

  她靠近那股热源,紧紧抱住。

  景东把医生送出去,回来就看见沈枝意一手扯着靳承洲的胳膊,抱得死紧。

  靳承洲的衬衣都被扯开了,露出领口锁骨。

  景东心道一声糟糕,极有眼力的低下头去,“靳总,医生已经送走了。”

  靳承洲嗯了一声。

  房间内归于沉默。

  许久,他抬头看向门口的景东,疑惑:“你怎么还在这?”

  景东抿了抿唇:“夫人今天来电话了,说帮您约了岳家的千金,后天在安心斋见面,问你有没有空。”

  说问其实都是含蓄的。

  梅莺是直接把包厢号甩给了景东,说靳承洲要是不去,她到时候过来带他过去。

  靳承洲把沈枝意踢飞的被褥拽过来,盖在人身上,再顺手垫了垫,“说我没空。”

  “可是——”景东欲言又止。

  靳承洲淡淡抬起眼睛看向景东,“你什么时候也不会长嘴了。”

  景东:“……”

  过了几秒,他咳嗽说:“夫人说您要是不去,她那天带您去。”

  靳承洲皱了皱眉。

  景东:“夫人的行事,靳总你是知道的。”

  雷厉风行,决不允许任何人违抗,哪怕这个人是她的儿子、她的丈夫。

  景东不过是靳承洲的助理。

  更加没法推拒。

  靳承洲手顿了顿,“我过会给她打个电话。”

  景东点了点头,飞快退出去了。

  晚上,沈枝意的温度终于降了下去,靳承洲又给她上了一次消炎药,就出去打电话了。

  沈枝意醒来,面对的就是满目黑暗的房间。

  手脚发软的坐起来。

  愣了片刻,她下意识看向门口。

  内卧的门虚虚掩着。

  客厅的一线光沿着透出来。

  男人声音浅淡:“我没空,您下次不要再自作主张替我约人见面。”

  说是‘您’,语气却是实打实的命令。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

  靳承洲默了片刻,许久道:“再看吧,如果我有时间,我会去一趟。”

  沈枝意小心翼翼下了床。

  双腿摩擦间带来阵阵刺痛。

  膝盖一软,沈枝意差点直接跪了下去。

  好在她伸手握住了门把手,这才勉强没有跪下去。

  但门发出的声音吸引了客厅里的人注意——

  沈枝意抬头看去。

  靳承洲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她面前,伸出一只手拢住她的腰,把她抱进怀里。

  眉眼却是从容而冷淡,应付着电话那头的梅莺。

  距离太近。

  沈枝意都能听见那头梅莺的声音:“你这么大了,有一个女人也正常,但其他的不要碰。”

  靳承洲却道:“您听错了,我没有养女人。”

  沈枝意垂下眼,支着身体要站起来。

  男人结实有力的手臂不知何时环上她的腰,感觉到她要从他的怀抱退出去,力道又加重了两分,把她紧紧勒进自己的怀里。

  他的视线也看向了沈枝意。

  薄唇凑近。

  清隽冷淡的五官近在咫尺。

  只差一毫米,他就能吻上她的鼻尖。

  但通话还在继续。

  一种隐秘的偷情感油然而生。

  沈枝意不自在的挣了挣。

  靳承洲张唇咬了她一口。

  沈枝意呼吸乱了一瞬,又下意识放轻。

  大脑里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一动都不敢动。

  男人却越来越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