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天衣无缝的伪账!将其勘破的方法!-《血书休妻后,我成大周最强异姓王》

  两日后,文宝斋的后院里。

  一股奇异的,混合着陶土和松脂蜡油的气味缓缓飘出。

  若是有人能在高空俯视这个院子,就能看见其中一半已经被改造成了工坊的样子。

  “尺寸无误,硬度尚可。”

  “可用。”

  公输砚拿着手里的卡尺,对着新出窑的字模测量了一番后,点了点头。

  “嘿嘿,公输先生放心,这烧窑的火候,老朽拿捏得准的很。”

  鲁城笑着说道。

  在他身旁,两个铁匠兄弟正在马不停蹄的刻字,并小心的将已经刻完的字模送入一旁的小土窑中。

  “加快进度,尽量在后日之前,将所有的字模都烧制完毕。”

  “东家的时间很紧张,我们不能拖后腿。”

  公输砚罕见的说了一大串话。

  铁匠兄弟和鲁城神色一紧,忙碌起来。

  另一边,西侧新清理出来的账房内。

  气氛却压抑的像是能滴出水来。

  吴敬望着林昭送来的最近三年的小山一样的度支司账本,有些痛苦的扯着自己的头发。

  一旁的几个算学先生也一脸疲惫和挫败。

  “不行,这度支司的账目根本就不是人做的!太干净了!”

  “每一笔开销,每一笔用度都他们都有对应的官府文书来来背书!”

  “咱们看不到各地官府那边的账目,根本就不可能查出问题!”

  “是啊!难度太大了。”一个算学学生仰天看着天花板,忍不住叹气。

  “就算按东家所言只盯着陈氏米行,三年下来也有接近一万条的账目!”

  “就算我们知道其中有问题,也没法把证据找出来!”

  另一个年轻书生烦躁的将手中的算筹丢在桌上,用力锤了下桌面,发出震天的声响。

  “啧!明明知道这账目有问题!但是流程上就是揪不出他们的毛病!”

  吴敬的脸色极为难看。

  他指着其中一笔账目,声音沙哑:

  “你们看这里,八月初,户部拨给陈氏米行一万五千两白银去采买军粮,数额巨大!”

  “结果九月初的时候陈氏米行上报,说他们运送这批粮食前往北境的船队,在通州段遭遇了风浪,沉了足足三船粮食,合计两千石!”

  “他们还有通州漕运衙门开具的官印文书,证明确有其事!”

  吴敬说到这里已经是面色涨红,咬牙切齿:“通州!那是什么地方?!”

  “我大周京杭运河最风平浪静的一段!”

  “别说是风浪了,就是连个大点的浪花都难看见!”

  “我过去在户部当差快二十年,从来没听说过商船能在通州段沉没的!”

  “还一沉就是三艘!”

  “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吴敬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了桌上,震得笔筒哗啦一声滚落在地。

  一个年轻书生闻言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吴先生!这不就是东家要的铁证吗?!”

  “如此荒谬的理由,我们上报给东家后,说不定就能把度支司的那帮子蠹虫给揪出来!”

  “不行的。”吴敬无奈的摇了摇头,“就算我们都知道这笔账有问题,东家知道,度支司知道,甚至陛下也知道。”

  “但在账目上,它就是真的。”

  吴敬指着那份账目,无奈的深深叹了口气:“他们有通州漕运衙门的官印文书,有当地里正的画押证明。”

  “甚至还可能找了当地的百姓做了口证。”

  “从流程上来看,这沉船案压根找不出一点毛病,做的干净的离谱。”

  “想要找出其中的毛病,就得亲自去通州去查。”

  “不说通州知府,就说当地的漕运衙门,能给出官印就说明早就和度支司那帮蠹虫沆瀣一气。”

  “更别说山高路远,一旦让这群人知道消息,说不定就悄无声息的没在路上了。”

  那几个书生听到吴敬所言,个个面色苍白,一脸颓丧。

  “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这群蠹虫,吃着百姓的粮食,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放任北境的百姓在饥寒交迫里死去!”

  “难道我们就一点办法没有了吗?!”

  一个书生双目赤红,想起了自己从北境一路逃难来京城的悲惨日子。

  那在路上一个个倒下的,在风雪中化为路边枯骨的人影,如同针刺一般刺激着他的神经。

  吴敬也痛苦的闭上眼。

  东家不过是一个从七品的监察御史,就敢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去彻查这北境贪腐一事。

  为的就是查出其中的腌臜勾当,可他,却连第一步都迈不出去!

  明明亲手将那些蠹虫绳之以法的机会就在眼前,他却抓不住!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

  林昭望着几人脸上颓丧的表情,就已经猜到了少许。

  他斜靠在门上,开口道:“都歇歇吧,忙活了一天了,该休息的时候就休息。”

  吴敬看到林昭,一股愧疚之色涌上心头。

  他站起身子,低着头,沙哑声开口道:“东家!”

  “吴敬无能!这度支司的账目,实在是查不出来问题!”

  另外三名书生也羞愧的低下了头,不敢再去看林昭。

  被林昭从流民的队伍里拉出来,又给了五两一个月的超高月钱,却一点事情都做不出。

  这等和吃干饭无异的事情,让他们分外的羞耻,甚至不敢和林昭对视。

  林昭闻言,却只是淡淡一笑:“度支司的都是什么老油子。”

  “你们要是能简简单单的查出问题来,陛下早就把他们给料理了,还轮的到我来掺和这趟浑水?”

  “东家有办法?!”吴敬眼中闪过一阵惊喜。

  “算不上办法,只能说是另一种手段罢了。”

  林昭从怀里取出一本小册子,递到了吴敬面前。

  吴敬伸出双手,恭敬的将其捧过,随后小心翼翼的将其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份空白的账册。

  但和吴敬熟悉的用过多年的账册格式不一样,这账册的每一页,都被细红的朱砂线分成了左右两栏。

  吴敬愕然的抬头,望向林昭。

  “东家,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