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4章 成全你-《嫡女被家人苛待后,全员跪求原谅》

  冷蔓横眉怒目。

  “老爷焉能如此解意我的话,你讲不讲道理?”

  许明骞威仪,雷霆万钧。

  “是夫人不讲道理,不守规矩。”

  “前者,我刚说过,让你认清自己地位,夫人这么快就忘记?”

  “薇儿,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至于你,连个奴婢都不算。”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儿张牙舞爪?有什么资格,在薇儿面前耀武扬威?”

  “你被圣上厌弃,随意丢在许府不管不顾,是何原因,夫人不知道吗?”

  “是因为君王薄情么?你错了,大谬不然。”

  “是你行为可恶,令人发指,皇上厌弃你,理所当然。换作是我,换作天下任何男子,无一例外,都会厌恶你。”

  “你看看,自己做了什么?名曰主母,是否有一点点主母该有的样子?这般无理取闹,跟市井泼妇,有何区别?”

  冷蔓气极心痛,一时间,哑口无言。

  “你……许明骞你……”

  许明骞自然而然移步,护在薇儿身边,同时,继续叱责夫人。

  “我什么?”

  “我说错了吗?”

  “你本就不讨人喜欢,不是吗?”

  冷蔓忧愤感伤,悲怒萋萋。

  “原来,你是这样看待我的,这才是你的真心话!”

  “许明骞,好个伪君子。”

  “以前,倚仗我父之势,夺铜事台之权,你怎么不说这话?”

  “你本质,和宁洁薇一样,阴险虚伪,你们简直天生一对!”

  许明骞佯作刻薄寡情。

  “夫人只说我虚伪,却不道自己迷失甜言蜜语,何样欢喜。”

  “你甘心被我骗,享受被人吹捧,我便成全你。”

  “有何不对?”

  他露出一抹狡黠。

  “夫人有所不知,你受骗的样子,就像花楼高台上、任人嬉戏之女,好玩极了。”

  相识相熟至今,冷蔓首次听他说出此等粗鄙之语,满觉陌生,不敢置信。

  “从一开始,你就不是真心待我,目的只在利用?”

  许明骞轻慢,目中无人。

  “夫人用词,好难听。”

  “我都说了,这叫做成全。”

  “今日,既然把话说开,我不妨告诉夫人一件事。”

  “以前,那些接近我的女子,我明说拒绝,其实尽数玩谑。我知晓,你悄悄对付她们,之所以放任你,非我坦荡之故,而是玩够玩腻,正巧夫人愿意收拾垃圾,我理当领情。”

  “她们嘲你,只会吃醋,百无一用,留不住自家丈夫的心。茶余饭后,漫谈解闷,她们一传十,十传百,夫人早成一桩笑话。”

  意想他人讥笑之景,冷蔓颜面扫地,恼羞成怒。

  “你故意折我尊严,你欺人太甚!”

  许明骞漠视她的悲苦,丝毫不为所动。

  “求见皇上、上请准许我求爱薇儿那一日,乐师不忧反喜,触怒龙颜,也是我幕后主使,既能如愿迎娶心爱女子,亦能一步步毁你尊严,让你受天下嗤笑。”

  冷蔓心境,凄怆苍凉。

  “什么?是你……”

  “我与你有什么仇怨,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许明骞衔雪蓄霜,似有刻骨之恨。

  “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

  “为了朝局大义,为了掌权铜事台,我藏锋敛锐,含屈忍垢,讨好你二十余年。”

  “夫人只知享受乐趣,不知我自尊尽失之感。”

  “我是一个男子,自当气宇轩昂,今却仰人鼻息,看你脸色过日子,夫人以为我孜孜不倦,乐在其中么?”

  冷蔓疑惑费解,孽火千丈。

  “你我二人,一向互相尊重,我何时让你含屈忍垢?”

  “老爷自己卑微,怪到我头上,使尽阴狠手段,欺负无辜之人,行径何其可憎!”

  许明骞泠然。

  “你无故伤人,我理应把你押送尹司台,但念在薇儿求情,放你一马。”

  “争吵无益,你走吧。”

  许颖媛上前劝阻。

  “母亲莫要误解,父亲这些话,肯定都是气话。”

  “气头上,不适合解决问题,我们容后再说。”

  “请母亲回居,孩儿陪你,好不好?”

  好说歹说,把母亲劝回朱弦居,她歇一口气,落于侧座。

  冷蔓沉浸悲痛,不能自拔。

  “以往相处,老爷敬我如亲友,从不恶语中伤。”

  “即便忠心皇上,志向不移,他也坚持公道,直言,是皇上负我。”

  “他不懈安慰我,字字珠玑,句句暖心。我完全听不出,那些是假话。”

  “他方才却说,全是假的。”

  “是他变了,还是这一切,原就是假的?”

  “他为何否定过去,为何与我划清界限?”

  “他真的那么讨厌我吗?”

  说着,余光发现女儿喝茶,仿佛事不关己,她不禁恼怒。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哪来心情品茶?”

  许颖媛依言,放下茶杯,窘迫赔笑。

  “请母亲见谅,孩儿口渴嘛。”

  冷蔓责问。

  “刚刚在迤逦居,你何故一言不发?我们不是说好,一起对付宁洁薇吗?”

  许颖媛荏弱无助,如同惊弓之鸟。

  “孩儿没想到,母亲又没忍住脾气,更没想到,情况不妙至此。”

  “那场面,孩儿着实吓坏,怔怔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再者,父亲母亲,你一言,他一语,孩儿寻不到话口,也不知从何说起。”

  冷蔓怒意,难以平息。

  “我为何没忍住脾气,你不清楚吗?”

  “怪你做事磨磨蹭蹭,半天引不来老爷。眼看宁洁薇就要成事,甚至拿出匕首,我能坐视不理吗?”

  许颖媛可怜兮兮,诉说难处。

  “父亲非要绕路,说是,宁姨娘让他去取一样东西,游逛顺路,给她送过去。”

  “母亲请明鉴,不是孩儿故意耽误时间。”

  冷蔓愤愤不满。

  “我且问你,用计哄来老爷,你怎会露马脚,被老爷看出破绽?”

  “仅这一点点事,你都不用心,以后,能做成什么大事?”

  许颖媛借着解释缘由,引导母亲思绪。

  “孩儿以为父亲鲁钝,故而,一心放在把握时机上,想着,尽快引父亲前去。”

  “谁料,轻敌了,父亲从前,只是装作迟笨,并非真的毫无心机。”

  “怪矣,父亲怎是藏锋敛锐?结合新旧之事,根本说不通呀。”

  冷蔓深思,细细回想。

  “经你一说,我方察觉,老爷确有做戏痕迹。”

  “他的话,谬误百出,有许多说不通之处。”

  许颖媛故作无知,谦谦求问。

  “请母亲指教,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