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0章 我就是不服-《嫡女被家人苛待后,全员跪求原谅》

  许颖媛一脸挫败,回到许府,夏藕居。

  冷蔓落于正座,用着茶点,专候爱女回府。

  许颖媛下跪行礼。

  “孩儿许颖媛,恭请母亲安好。”

  许明骞名曰纳妾,顾孟祯却降恩旨,册封宁洁薇为正二品诰命夫人,另赐封号,媄。

  而冷蔓这位“正妻”,还需假立功名,才能受封正三品诰命夫人,且,无有封号,屈居“妾室”之下。

  以往,儿女问安,顾及冷蔓颜面,依着许明骞职位,行福安礼。

  今,顾孟祯明确下旨,他们不得不遵照规矩,改行恭安礼。

  尽管爱女有心,行大礼,以示敬重,冷蔓每每见之,依然心痛难过。

  “平身吧,坐。”

  许颖媛也是一副郁结难消之貌,入座,萧萧啜一口茶。

  “唉。”

  一听叹气,冷蔓愁眉紧锁。

  “怎么了,事有不顺?”

  许颖媛垂头丧气,将茗意沁人发生之事,叙述给母亲听。

  冷蔓百思不得其解。

  “怪矣。”

  “近来,小陶大人体贴入微,挖空心思讨你欢心,任谁瞧看,皆知他倾慕于你。”

  “按说,他已经移情别恋,不再恋慕庄三姑娘,怎会突然变回以前状貌?”

  许颖媛怨念深重,闷闷不乐。

  “谁知道呢?”

  “我还以为,势在必得,定能羞折庄娴蕙一番。”

  “何曾想,差点又被她看笑话。”

  “沐湛兄何以这样反复无常?”

  冷蔓推论猜测。

  “想是,庄三姑娘又玩什么花招,诱得小陶大人找不着北。”

  “她相貌绮艳,纵情无拘,不知收敛言行,深得男子心趣。我们这种大家闺秀,拘谨矜重,早成习惯,如说引诱男子,跟她比不了。”

  尹司台一行,历历在目,她有些后怕。

  “我早叮嘱,让你别跟她斗,你非是不听话。”

  “害得家族蒙难,你也不长记性,好了伤疤忘了疼。”

  许颖媛趾高气昂,毫不退缩。

  “她仗皇恩宠爱,对我们随意打击,算什么本事?我就是不服。”

  “绮艳容貌,来自父母,亦非她的本事。单说斗智,我肯定输不了。”

  “母亲早有叮嘱,我亦反复说过。蒙难一事,她只让我答应,不再纠缠宁二公子,可没说,不许与沐湛兄交善。”

  “另者,她仅是收手,不继续坑害我们;而非施以援手,救我们脱难。”

  “真正解救我们之人,是沐湛兄。我为报恩,以身相许,有何问题?”

  冷蔓眉心簌簌,传意几许畏怯。

  “天下男子,不是全都围着庄三姑娘转,你何必执念挑选她身边的人?”

  “万一,没斗过,再次赔上两家人性命,如何是好?”

  许颖媛板起脸来。

  “母亲来,就为劝我放弃?”

  “我还以为,你是来支持我、鼓励我的。”

  “你瞧瞧别人家慈,哪个不是无私奉献,哪个像你这样不顾女儿感受?”

  冷蔓神色,苦不堪言。

  “有皇上撑腰,她不会输。我鼓励你,形同害你。”

  “媛儿,我当真怕她了。”

  许颖媛拍拍心口,振振有词。

  “母亲不要怕。”

  “前者,引诱宁二公子,确实是我不对。她占理,也占权势,我认错,也认栽。”

  “然则,沐湛兄和她,仅在好友关系,她没资格管束沐湛兄求爱娶妻。”

  “成婚,还惦记蓝颜知己,这一次,是她理亏。我破坏他们感情,是伸张正义,凭什么不跟她斗?”

  “我必要赢她一次。”

  ……

  逛街结束,庄娴蕙回到庄府,柔静阁。

  辨得脚步声,宁暄枫急急迎步过去,搀扶娘子进屋。

  “娘子总算回来。”

  “没事吧?”

  “只差一小会儿,便满两个时辰,我正要去找二舅哥,准备前往茶馆救你。”

  庄娴蕙转眸,嫣然一笑。

  “夫君宽心,我没事。”

  安坐,宁暄枫注意到她手上礼盒。

  “太阳打西边出来,许大姑娘居然给你送礼,我没看错吧?”

  庄娴蕙抱起一个手炉。

  “这不是媛姐姐送的。”

  “我赴约,看见沐湛兄也在,跟媛姐姐坐在一起,十分亲密。”

  宁暄枫发出一阵惊奇。

  “哟,你之前设下的撮合之计,已然奏效?”

  庄娴蕙点点头。

  “嗯。”

  “听他们话语之意,沐湛兄求爱媛姐姐,应已秘密行事一段日子。”

  “媛姐姐一心炫耀,故意邀我去,撞破他们约会。沐湛兄措手不及,下不来台,好一顿慌神。”

  抓住话头重点,宁暄枫目露得意。

  “瞧瞧,我说什么来着?小陶大人必是暗暗钟情于你,绝非普通好友之义。”

  “许大姑娘如此举动,足见,她也这么想。”

  “这礼物,定是小陶大人找借口,送给你的吧?”

  庄娴蕙诧异,不禁赞叹。

  “夫君料事如神。”

  宁暄枫不以为意。

  “哪有什么料事如神?男子嘛,就那点伎俩,我也是男子,当然懂得。”

  庄娴蕙叙事。

  “如同往日,他求爱女子,叫我给他出主意。”

  “我就告诉他,媛姐姐中意一套首饰,舍不得买。”

  “他说,一套首饰,送不出手,要我陪着逛街,多买一些。”

  “买完之后,他挑出其中一件,说是,思来想去,似乎不适合媛儿,于是顺手,把它送给我。”

  “这事,以前常有,并不新鲜。他神情真切,我一直以为,确是他挑剩下、不要的,随手扔给我。”

  “然,自从听夫君说完,他对我有爱慕之情,我便忍不住臆想。无论他说话,还是送礼,我都觉得,像是悄然表达爱意。”

  宁暄枫语气,无比笃定。

  “显而易见,他这就是抒怀爱恋之情。”

  “你收下,以他视之,要么两情相悦,要么默许他的求爱。”

  庄娴蕙想不通。

  “这礼物,并非其中最名贵之物,甚至可以算是最为廉价。”

  “既是送给心爱女子,不应该给我最好的吗?”

  宁暄枫解答。

  “明着喜欢,自是送你最好的。”

  “谁让他是偷偷喜欢呢?”

  “以前,他或碍于你们是敌势,宸王管束太多,不同意你们的婚事;现在,不用说,有我在,他敢乱来,便是触犯律令。他送礼,倘使做得太明显,让人抓到把柄,后果不堪设想。”

  庄娴蕙难以理解。

  “如你所说,我有夫君。他焉能胡思乱想,岂敢无视律令,为何不能断去念思?”

  宁暄枫入情入理,言之有物。

  “以他见之,你们是青梅竹马,我只是后来者,在你心里,永远有他一席之地,我取代不了。”

  “再者,谁说有夫君,则不能胡思乱想?有些男子,偏爱他人之妻。”

  庄娴蕙愕然。

  “啊?怎会有人,偏爱他人之妻?”

  “夫君见过何人,有这般嗜好?”

  庄玮愤然,推门而入,大发雷霆。

  “谁偏爱他人之妻?”

  “庄娴蕙,竟敢笑话兄长,你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