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0章 妤儿真懂事-《嫡女被家人苛待后,全员跪求原谅》

  傅滢收下银票。

  “员外娘子,破费。”

  姬鸯撑着笑脸。

  “客气,客气。”

  看一眼其数,江福良直截了当表达。

  “少了点。”

  傅滢颦眉正色,略带一点阴阳怪气。

  “夫君,这种话,藏心里就好。”

  “你这样说出口,叫员外娘子,情何以堪?”

  江福良回驳。

  “我藏着不说,他们如何知晓?”

  想着攀上贵婿高枝儿,尊荣富贵,享用无尽,姬鸯咬咬牙,忍痛割爱。

  “江员外所言甚是。”

  “一点心意,再请笑纳。”

  傅滢迅速接过银票。

  “我给你们引路。”

  “员外娘子,这边请。”

  求得允准,引至幽悰府,江福良夫妻道别离去。

  罗笠斌、姬鸯,得伯爷允见,大摇大摆,走进幽悰府。

  此时此刻,庄玮和罗妤正好用完早饭。

  闻听通禀,他们并没有阻止,大大方方,与之相见。

  姬鸯热情洋溢,凑上前,奉送礼物。

  “爱女,贤婿,别来无恙?”

  “听说你们乔迁新居,我们特来祝贺。”

  “不愧是圣上恩赐,这府宅,果然气派。”

  庄玮挡开她的手,不予触碰夫人一分。

  “罗员外,罗娘子,好不懂规矩。”

  “见到高位,何故不行礼?收养关系早便解除,何敢不用敬称?”

  始料未及,一个下马威,罗笠斌夫妇,对视一眼,眸意怔然。

  “这……”

  罗笠斌责备,措辞严厉。

  “贤婿,我们乃是长辈。”

  “即使你是高位,也不能迫使长辈,给小辈行礼吧?此举,背礼乱律,不合规矩。”

  庄玮词气轻慢。

  “你从哪里论的长辈?”

  “我们,是一家人么?还是我们二者,世交至谊,有通家之好?”

  夫妇二人,再次语塞。

  “这……”

  姬鸯借以亲情幌子,求助罗妤。

  “妤儿,你倒是说句话呀,我们可是含辛茹苦,疼惜你二十年呢。”

  罗妤端坐恬静,听而不闻,不作理会。

  庄玮回复。

  “教习礼数,不需劳烦吾妻,罗娘子好学,我可以请来宫里嬷嬷,训导你的仪态。如此重视,方得不负你们含辛茹苦之疼惜。”

  听似不怀好意,姬鸯自然拒绝。

  “珺士爷言重。”

  “礼数礼节,妾身懂得。”

  庄玮坐态闲闲,啜茶惬意。

  “懂就好。”

  “请二位,周全礼数。”

  罗笠斌作态可怜,定睛罗妤。

  “妤儿,你忍见爹娘,屈尊下跪?”

  罗妤依旧一声不吭,不作回应。

  庄玮不耐烦,威视凛凛,唇齿噙怒。

  “二位,休再针对我夫人,可知以卑犯上,罪当何如?加之,漠视律令,拒不行礼,又该当何罪?”

  “我不多嘴解答,即送你们去往廷合台,自去体会一番,便知所有。”

  罗笠斌、姬鸯勉为其难,下跪行礼。

  “恭请珺士爷、潇夫人安好。”

  庄玮露出一丝满意笑容,悠悠而道。

  “不允平身,则要一直跪着。”

  “这么简单的规矩,不用我教你们吧?”

  罗笠斌、姬鸯双双惊愕。

  “什么?”

  庄玮装傻。

  “有问题吗?”

  罗笠斌抗议直辞,气势汹汹。

  “我们好歹是客,士爷岂可如此薄待?”

  “难道,这便是弘顺伯爵府的待客之道,便是庄氏一族的家风家教?”

  庄玮扬唇一笑,嘲意十足。

  “罗员外言之有理,我不该怠慢贵客。”

  “二位平身请坐。”

  罗笠斌、姬鸯齐声。

  “谢士爷。”

  二人落于侧座,罗笠斌重新端起岳尊架势,阐述来由。

  “我们……”

  庄玮不给说话机会,转向夫人,莞笑问询。

  “这么耍玩他们,夫人以为,有意思否?”

  听得不敬字眼,侧座二人,艴然不快。

  罗妤摇摇头,答话。

  “没意思。”

  闻之心软,姬鸯立时应和。

  “这就对了嘛。”

  “妤儿是孝顺孩子,深知明晓,这么欺负尊慈,大错特错。”

  罗笠斌不吝夸赞,笼络她心。

  “妤儿真懂事,爹爹以你为傲。”

  庄玮眉梢,一分鄙薄轻藐。

  “二位有所误解。”

  “夫人之意,不愿同你们玩耍,直接告去廷合台,一了百了。”

  罗笠斌目色一慌。

  “士爷安得曲解小女之意?”

  “妤儿孝敬尊慈,从不懈怠,肯定不忍心状告。”

  “再者说,我们遵律守令,安分守己,何错之有?”

  庄玮幽眸,覆一抹狠厉。

  “发卖养女,何言遵律守令?”

  姬鸯没好气纠正。

  “胡说八道什么?是我们发卖妤儿么?”

  “难道,妤儿没告诉你,这是虞姗所为?”

  她抬高语调,恫吓威胁。

  “珺士爷随意污蔑良民,我可要告去尹司台。”

  庄玮从容不迫,手势示意雍常。

  “我这儿,有一份证据,请二位过目。”

  雍常会意,打开柜子,取出相关证据,递给侧座二人。

  他们一边阅看,庄玮一边说明。

  “律令有定,民籍人氏,发卖民女,事成者,依据作恶所得之数,责罚各有不同。”

  “以你们所得银两论罪,杖责五十,关入廷合台三年,不义之财,全数充入国库。”

  “处罚,并不重。”

  “但,不可忽视一个要点。”

  “去年,你们先与梅蕊苑掌柜谈定,签下契约;而后,才与吾妻解除收养关系。简而言之,发卖之时,她仍是你们的养女。”

  “于律令而言,只要没有解除收养关系,养女如同亲女,没有分别。”

  “那么,则要以‘发卖亲者’而论罪。”

  “女儿,属至亲骨肉,伤之,须从重处罚。”

  “假若,发卖一事,我夫人毫发无损,你们杖责一百,关入廷合台六年,没收赃物,便矣。”

  “然而不幸,夫人伤重,危及性命,此乃几位名医,共同诊断而得结论,如医嘱文书所示,铁证如山。”

  “二位,阴域黄泉,一路顺风。”

  姬鸯气急败坏,想要撕毁证据,抹除痕迹。

  观其愚行,庄玮幽幽提醒。

  “文书证据,我皆备有数份,你撕吧。”

  “加上销毁证据之罪,殒身之前,你还能享受一次痛楚。我猜,罗娘子小小心愿,只想多活一会儿,哪怕生不如殒。”

  姬鸯吓得动作一顿,惶惶扔弃证据,不敢妄为。

  她瞬即泪下,跪倒罗妤面前,几乎五体投地。

  “妤儿,你不能这样对待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