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8章 也罢,也罢-《嫡女被家人苛待后,全员跪求原谅》

  帝盛宫,宏伟壮观。

  闻知爱侄入宫,顾孟祯立即允见。

  庄玮走进正殿,目光游移左右,确定无有外人,恭谨行礼。

  “臣侄庄玮,恭请皇伯伯圣安。”

  顾孟祯宠溺不已,亲手扶起爱侄,言辞却是埋怨。

  “出门不留去向,存心惹朕担忧,你从哪里学来这般顽劣之行?”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听见没有?”

  庄玮敛容恭顺。

  “是,臣侄遵旨。”

  “惹皇伯伯担忧,臣侄之罪也。”

  顾孟祯陪着爱侄,一起落于侧座。

  “说说吧,外出,所为何事?”

  庄玮接过小慎子端来的茶点,主动殷勤,侍奉皇上。

  “回禀皇伯伯,臣侄寄情有意,求爱而去。”

  顾孟祯择选玮儿爱吃的点心,置于他的面前。

  “朕一猜就是。”

  “犹记前些年,瑞儿求爱之行亦如,甚至,连团圆节都不回家,假以借口,忙于学业。”

  “你更是不像话,玥皇丧仪,岂敢缺席?”

  “不过,你莫忧心,朕用计,帮你遮掩过去。”

  庄玮一言一行,不失恭敬,亦不乏亲情温暖。

  “多谢皇伯伯,体恤入微。”

  “臣侄原本想着,非是己方之人,不去也罢,岂料,思虑不周,给皇伯伯添增麻烦。”

  顾孟祯笑眸慈和。

  “朕知道,你最懂事,故意缺席,以示轻蔑。”

  “怎奈,此举,实在于礼不合。以后,你不准自作主张,凡事皆要与家人商量。”

  庄玮谨严回应。

  “是,臣侄谨记。”

  顾孟祯娓娓而道,诉与心里话。

  “这些日子,朕想了许多,你或许属意民女,或许钟情敌势中人,就像瑞儿。”

  “旧年,朕反对瑞儿,试图拆散有情人,至今仍觉内疚。”

  “这次,朕想得很清楚,不管你喜欢民女、婢女、罪女、有婚约之女,还是敌势女子,朕都不反对。”

  “前便有言,朕要赐爵封诰,赏居府邸,绝不让你受半分委屈。”

  “爵位,不宜高于你父。”

  “朕本打算,计以立功,册封侯爵之位。奈何,帝瑾王逐渐势大,朝中由不得朕做主,假作侯爵功绩,着实困难。”

  “侯爵之下,公士,属正三品;伯正,属从三品;侯夫,属从四品。此三者,皆可世袭,功事也易办妥,只惜,正妻不能平级封诰。”

  “朕意,册封公士之位。”

  “汝妻,依律,获封正四品诰命夫人,归入臣籍。为表珍视,朕特赐封号,潇。”

  庄玮受宠若惊。

  “臣侄记得,祖母尊名,潇。”

  顾孟祯欣然点头。

  “正是母亲闺名。”

  “庄族嫡长媳,以她闺名为封号,既有缅怀之意,更有重视之情,朕觉得,甚为合适。”

  在意爱侄感受,他细心表示。

  “当然了,你若不满意,朕就改。”

  “以侄媳闺名的同义字,做为封号,也无不可。”

  “对了,朕一直没问,侄媳姓甚名何?”

  庄玮禀知。

  “罗妤。”

  顾孟祯微微一怔,陷入思索。

  “嗯?好耳熟的名字,仿佛在哪儿听过。”

  小慎子进言提醒。

  “恕奴才多嘴,启禀皇上,此女,原为冰清苑知名主播,曾与媄夫人同台,现已辞工。”

  顾孟祯恍然记起这号人物。

  “哦,对,是冰清苑主播。”

  “探听宁三女消息之时,朕偶然闻听,宁三女与她,颇为交好。”

  回想方才,以母亲闺名,做为封号,他深感,有污母亲清誉。

  还好,没有冒然下旨。

  看待爱侄,唯是淳思天真,他随即发问。

  “玮儿,莫非不懂,冰清苑以何谋生?”

  庄玮坦言。

  “臣侄懂得。”

  “她,做过花楼营生,短短一年而已。”

  见他不以为意之态,好似花楼营生,是什么光彩之事,顾孟祯不由得气恼。

  “你……这……”

  “朕几近无限包容,任她是谁都行,可你这……”

  “你寻个花楼女子回来,有意气朕么?”

  “残花之躯,甚至不如高二女出身,你何以对她青眼有加?”

  “你就不能学学瑞儿和蕙儿,起码找个正常人?”

  庄玮离座一跪,深深叩首。

  “臣侄与她,真心相付,祈求皇伯伯成全。”

  顾孟祯怒火中烧,极力压制,不忍吓着爱侄。

  “你和瑞儿,一个接一个胡闹,不把朕气病,你们誓不罢休,是也不是?”

  庄玮垂眸,呈知错之状。

  “臣侄不敢。”

  一见爱侄委屈,顾孟祯立时心软。

  “真喜欢她?”

  庄玮语气,坚定无比。

  “真喜欢。”

  顾孟祯抚他回座,一如既往,轻揉爱侄膝盖,缓解疼痛。

  “罢了,娶就娶吧。”

  “只消,她不似宁三女,是二嫁之身,即可。”

  庄玮神情尴尬,无言以对。

  “呃……”

  顾孟祯震惊。

  “语塞何意?”

  “她不光是花楼女子,还是二嫁之身?”

  “你……你你你……”

  庄玮连忙解释。

  “皇伯伯请息怒。”

  “她与前夫,相识成婚仅仅月余,便就离婚,形同闺阁女子。”

  顾孟祯气急,雷霆大怒。

  “荒谬之谈!”

  “成婚一日,也是成婚,与闺阁女子,大不相同!”

  庄玮眸低,语态怯怯,尤是戚怜。

  “是……”

  眼见爱侄难过,顾孟祯再次心软。

  “也罢,也罢,只消,她没有怀过身孕,便矣。”

  庄玮复又无言以对。

  “呃……”

  顾孟祯震惊万分。

  “语塞,又是何意?”

  “从相识,到成婚,仅仅月余,她便怀上前夫之子?”

  庄玮弱弱一应。

  “是。”

  顾孟祯怒火,不能遏制;气息,越发急促。

  “你……你……”

  “亦罢,亦罢,只消,处理干净。”

  庄玮回避目光,略显心虚。

  “呃……”

  顾孟祯大受震撼,心头,一阵剧痛。

  “你又语塞?”

  “难不成,她要怀着前夫的孩子,嫁给你?”

  庄玮实话直言。

  “原先,臣侄是这么想的。”

  顾孟祯神色复杂,满目难以理解。

  “什么?”

  庄玮眸意,覆一抹悲伤。

  “然则,不幸,她的孩子,凄凄流去。”

  顾孟祯松一口气,顺着爱侄话意,应和一句。

  “确实不幸,请她节哀。”

  庄玮继续述说。

  “更为不幸,落胎,致使伤重。她不能再有身孕,即使有孕,也生不下来,必须流去,不然,自身不保。”

  顾孟祯蓦地,从座位惊起,千种诧异,万般不解。

  “什么?!”

  庄玮随之,起身恭立。

  “祈请皇伯伯谅解。”

  顾孟祯心境,彻底崩毁。

  “这种情况,朕怎么谅解?”

  “岂非要我庄族,断去香火?”

  庄玮满不在乎。

  “有弟妹在,庄族后继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