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2章 最后一无所有-《嫡女被家人苛待后,全员跪求原谅》

  宁云溪回府,见到庄玮。

  庄玮详述罗妤受骗经历,并拜托表姐,保密鄢坞身世有假一事。

  因未确定桐仁兄,与朝局是否相关,他没有提及这号人物。

  宁云溪听罢,方知庄玮心爱女子,正是罗妤,满觉好奇,又问他们如何相识。

  表姐问询,庄玮不好意思拒绝,知无不言,衷吐心事。

  明确庄大人钟爱,秋璧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先前,料定罗妤遭遇行骗之人,宁云溪便想出手相助,随她去一趟夫家,解决麻烦。

  庄玮却道,他负责保护,请表姐勿忧。

  宁云溪点头答应,送别表弟,转而回到帝瑾王府。

  这时,罗妤已经醒来。

  童攀行礼,罗妤跟着也要行礼。

  怕她再有闪失,宁云溪连忙拦下。

  “二位请坐,不必多礼。”

  童攀、罗妤齐声。

  “多谢公主。”

  各自坐好,宁云溪郑重发问。

  “鄢娘子可知,昏厥在地,险些慈儿双双绝去,是何缘故?”

  罗妤迷惘不明。

  “未知也,恳请公主赐教。”

  宁云溪讲明缘由。

  “是劳累太甚之故。”

  她杏眸含忧,涓涓清月。

  “我话,只为寻求病因,难免问得冒昧,请鄢娘子谅解。”

  “知晓有孕,你们仍有床笫之趣?”

  罗妤倩目和煦,动容翩翩。

  “得公主关怀,妾身尤感荣幸。”

  “实不相瞒,自从确知有孕,我们夫妻便不再有愉兴之行。”

  宁云溪继续探究病因。

  “你平时,经常举重物,或是做粗活?”

  罗妤诚实以答。

  “府中,粗使下人工事,妾身时常代劳,每日必行。”

  宁云溪追加一问。

  “除此之外,别无其他累事?”

  罗妤细语切切。

  “忙完那些事,我便没有气力,再做其他。”

  寻到病因,宁云溪忧心如惔,愁容愈浓。

  “难道不知,粗活重活,做得太多,于腹中孩子无益?”

  婆母之言,罗妤深信不疑,于是侃侃纠正。

  “公主此言差矣。”

  “多做重活,有益腹中孩子康健,更益于我顺利产育。反之,减少活动,我和孩子才是岌岌可危。”

  宁云溪一听便知,受人唆使。

  “何人教你这些?”

  罗妤作答。

  “此乃婆母教诲。”

  宁云溪一句评语。

  “简直胡言乱语。”

  罗妤目意无辜,不明所以。

  “公主明察,妾身所言,句句属实。”

  宁云溪解释。

  “我是说,你婆母一派胡言。”

  罗妤转颜一笑。

  “公主有所不知,她膝下,育有两子,是过来人,比我们更懂生养之道。”

  恐她失礼,童攀严正告诫。

  “公主言之成理,你莫反驳。”

  “岂不知,自己身子有伤?你婆母无灾无难,身子完好,生养自是顺利,你怎能参照她的方法诀窍?”

  罗妤坚信不移。

  “不是的,东家。”

  “我婆母说,她也做过花楼营生,且,年头比我久。”

  “她的方法,肯定没有问题。”

  宁云溪明言实情。

  “可是,据我查实,令婆母,没有做过花楼生计。”

  罗妤惊诧,不敢相信。

  “公主,此话当真?”

  宁云溪不苟言笑。

  “嗯,你大约受骗。”

  罗妤微微沉吟,立马想通。

  “我家婆母待我,与至亲无异,即便说谎,也是善意的谎言。”

  “她大概,想要找些共同点,不希望我自卑,所以自己屈尊,假称谋过花楼生计。”

  宁云溪言辞,尽量直白,试图劝她清醒。

  “她撒谎,明显是为流去你腹中孩子,更甚,意图谋你性命。”

  “你竟看不透?”

  婆母夸赞,言犹在耳,罗妤沉浸亲情之中,不能自拔。

  “我腹中孩子,是她亲孙,她怎么可能有心谋害?”

  “我则烂命一条,毫无价值,她企图戕害,便要惹上人命大案,不值当。”

  “公主何来这些成见?莫非,你与她有仇怨?”

  听着语态不对,童攀严肃指正。

  “罗妤,怎么跟公主说话呢?好没规矩。”

  罗妤低眉,卑微敛容。

  “妾身知错,求公主宥恕。”

  宁云溪苦口劝告。

  “规矩与否,我不在意,只是忧虑,你中圈套,最后一无所有,故而,稍加提醒。”

  自身利益,罗妤一点不当回事。

  “公主高看妾身。”

  “我原就一无所有,能中什么圈套?家夫愿意娶我,名誉几近扫地,是他,被我害得一无所有。”

  说她不通,宁云溪一阵犯难。

  “你……呃……”

  颜瑜仪峻,肃肃叫停。

  “小妹妹,别说了。”

  宁云溪心有不甘,不愿放弃。

  “为何不说?”

  颜瑜板着脸,语含一分苛责。

  “他们夫妻俩幸福就好,不论一无所有,还是腰缠万贯,都不关你的事。”

  “律令有定,不得干涉他人婚姻。”

  宁云溪热诚不减,仍想劝言。

  “可是她这……”

  颜瑜打断她的话,星眸冷傲,居高而视。

  “鄢娘子是成年人,自有抉择能力,有权做主自己人生,你就算是她的妈,也不能管这么多。”

  一片好心,却被训斥,宁云溪忿忿不满。

  “妈?阿兄又用错词。”

  “我倒无谓,童先生和鄢娘子听不懂。”

  颜瑜听话改正。

  “家慈。”

  罗妤恭敬行礼。

  “民妇,叩谢王爷海涵。”

  颜瑜淡淡回之一笑。

  “嗯,不用谢。”

  他有意避嫌,目光不多停留,转而,看向童攀。

  “请童先生,送鄢娘子回府。”

  童攀谨严一礼。

  “草民遵旨。”

  罗妤依着规矩,谦良而行。

  “王爷在上,民妇告退。”

  “公主在上,妾身告退。”

  童攀、罗妤礼罢,双双退去。

  宁云溪不服气发问。

  “阿兄为何不让我劝说?”

  颜瑜眸意温柔,莹然如玉。

  “肯定劝不动,何必徒劳?”

  “你没觉得,她很像一人?”

  宁云溪茫然。

  “像谁?”

  颜瑜回答。

  “你。”

  宁云溪不解。

  “我?”

  颜瑜目光,杳杳无涯。

  “曾经,我也劝你,认清钟素罗、穆蓉等人真面目,劝说多年,你非是不听。”

  “回想往事,我才深刻认知那一句话,我们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你们不一定不知对方真面目,但是你们一定不想接受现实,因为沉沦幻想,你们认为非常美好。”

  宁云溪心绪惴惴,一阵惊奇。

  “劝说……多年?”

  “阿兄记错了吧?我们相识相熟,还不到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