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1章 忆荷归附-《嫡女被家人苛待后,全员跪求原谅》

  顾忆荷心里没底。

  “帝瑾王,怎会纳士于我?”

  宁云溪诚恳以答。

  “贤者,阿兄素来纳从,更何况,我们两家亲睦,情谊匪浅。”

  “只要你愿改志,他必然珍视。”

  顾忆荷惴惴不安。

  “此话,当真?”

  宁云溪笃定。

  “嗯,千真万确。”

  思忖良久,顾忆荷朝向帝瑾王府,行叩拜大礼。

  “多谢王爷不嫌之恩。”

  蕉湉见此,深感欣慰;秋璧不屑,冷眼不悦。

  宁云溪离座,扶起顾忆荷,恬然给她一个笑容。

  “殿下请起。”

  顾忆荷略微有些不适应,手足无措,回到座位。

  “请问公主,意愿让我蛰伏皇宫,亦或,公开归附帝瑾王?”

  宁云溪抒发己见。

  “大哥哥入宫遇害,可见皇上,视你们性命,于草芥无异。”

  “你不宜身涉险地,应当明而不隐,归于帝瑾王臣下,方可安然无患。”

  顾忆荷点出难处。

  “可是圣旨写明,令我迁居姹盛宫。”

  宁云溪给出解决方法。

  “你居密枢中丞一职,律令有定,可以独居府邸。”

  顾忆荷补充说明。

  “可以独居一房,却不能独立一府。”

  “以公主高见,我该从于何处?”

  宁云溪娓娓而谈。

  “苏府。”

  “稍后,我为你购置宅院,并作苏族旁系。”

  “宅院,你自题名;匾额,我会按你喜好,找能工巧匠,尽快赶制出来。”

  “其余所需,你只管提,我全包了。”

  “皇上若有异议,非要将你留在身边,我便请帝瑾王赐下瑜旨。”

  顾忆荷虚心敛容。

  “劳烦公主挂心,在下实在惭愧。”

  “我往州牧台改籍更姓,是否要随爹爹,姓周?”

  宁云溪一丝不苟,安排得当。

  “四师兄仍困铜事台,你改姓周,我恐,皇上惊觉不对,加害四师兄一众。”

  “你暂且,遵照圣旨,姓顾吧。”

  “大哥哥弃离,皇上容他不下,只因‘哲’字,寄托有情,意义非凡;你之闺名,未见一丝原密枢中丞庄大人之迹,意义不同于大哥哥。”

  “皇上一向惜才,知你弃离,大约先行招抚回归,不至立即伤你性命。”

  “让你姓顾,我隐有别思。”

  “假使以后,阿兄败局、皇上得胜,你故作不知身世,回到皇上身边,借口误以为父皇、无故戕害二皇兄,这才倒戈相向,方今醒悟,是二皇兄有错在先。按说,他会信你。”

  感知关怀有加,顾忆荷渐渐付以信任。

  “你之隐思,我明白。”

  “公主思虑周全,在下感激不尽。”

  宁云溪一双杏眸,亲善无比。

  “大哥哥西还,以后,我代为照顾你,祈望殿下不弃。”

  顾忆荷惟谨有恭。

  “在下惶恐,往后,祈请公主,多多指教。”

  蕉湉难承分离之痛,泣不成声。

  “荷儿……”

  秋璧走近几步,挽住母亲手臂,默然,轻抚安慰。

  顾忆荷连忙哄话。

  “母亲请勿萦念,孩儿会意慈情。”

  “每至轮休,孩儿都来,给父亲母亲请安,可好?”

  蕉湉忘却仪态端庄,痛哭流涕。

  “你改姓顾,怎可向我请安,岂非折煞妾身?”

  顾忆荷婉眸,几许古灵精怪,几许哀怜心疼。

  “母亲莫哭,孩儿偷偷地问安,不叫他人看见。”

  蕉湉摇摇头。

  “不用,你常回来就行。”

  顾忆荷取出绢帕,为母亲拭泪。

  “孩儿遵命。”

  蕉湉勉强止泪,抽泣着提醒。

  “依着规矩,你须改称。”

  顾忆荷一如往昔,甜美以对。

  “好,高夫人。”

  蕉湉牵起两位女儿素手,慈母爱意,不言而喻。

  耐心等着高夫人,平复心情,顾忆荷转而请求。

  “我往州牧台,改籍之后,企盼求见二皇兄,悼念拜唁,不知可否?”

  宁云溪一腔热忱。

  “当然可以。”

  “不必求见,我去迎你。”

  顾忆荷颔首。

  “谢公主抬举。”

  宁云溪谦逊一请。

  “殿下请忙。”

  “我接迎冯伯父夫妻,迁入滕府团圆,便回帝瑾王府,候你玉临。”

  顾忆荷不解。

  “团圆?”

  宁云溪不作隐瞒,直言解答。

  “冯伯父、冯伯母,正是滕姑娘之尊慈。”

  顾忆荷目意一惊。

  “啊?”

  “怪不得近来,他们称病,一直不来找我。”

  “此乃好事,值得贺喜,待国丧事毕,我拜往滕府,送上贺礼。”

  宁云溪点头。

  “嗯,好。”

  顾忆荷告辞而去,秋璧不情不愿行礼。

  “恭送六皇女殿下。”

  忽而想起一事,她转达。

  “对了,母亲。”

  “父亲离府之前,嘱咐我,伏公公昨日前来,奉谕宣见六皇女,被父亲用药,亦是昏睡南院。请母亲派人,送他回宫。”

  蕉湉应声。

  “好,我这就去。”

  秋璧乖乖行礼。

  “恭送母亲。”

  蕉湉面向月溪公主,行告退礼,继而,恭敬退去。

  宁云溪、秋璧,结伴离居,接迎冯岩夫妇。

  促成一家团圆,宁云溪回到帝瑾王府,请阿兄引荐会试,滕娥兰荐入盛京州牧台,童珍栀无定去处、自由任用。

  滕娥兰灵机一动,借由一家团圆,邀请庄瑞,到府一叙、共进午饭,顺理成章,传递消息。

  午时未到,宁寒望备齐嫁资,奉至帝瑾王府,接走蓝瞳,欢喜回府。

  宁暄枫、宁洁薇约好时间,齐至贤仪居,给母亲请安。

  许明骞宠爱薇儿,视同正妻;加之登记婚书,他们夫妻,名正言顺。根据月盛律令,夫人出嫁次日回门,他理当陪同。

  宁暄枫、宁洁薇行礼,一如平常。

  “恭请母亲福安。”

  许明骞毕恭毕敬,行了大礼。

  “小婿许明骞,恭请母亲福安。”

  有生之年,还能在贤仪居,看见爱子、爱女,穆蓉神思恍惚,只觉深在梦中。

  “我……没有睡醒?”

  宁洁薇抬起头,乖顺而望。

  “何故问此?母亲分明醒着。”

  宁暄枫假作揣度。

  “母亲这般,必是不肯原谅我们。”

  他顿首一礼,作势认错。

  “前时,孩儿极不懂事,只因一点小小矛盾,便与母亲决绝。”

  “为了宁云溪,孩儿甚至,对母亲恶语相加。”

  “孩儿犯下弥天大罪,简直丧尽天良,恳请母亲原谅。”

  “只要母亲息怒,无论什么责罚,孩儿都愿承受。”

  宁洁薇轻松做戏。

  “我也是。”

  “恳请母亲,随意责罚,孩儿绝无怨言。”

  穆蓉心潮澎湃,难以置信。

  “这……这……”

  许明骞知晓他们用意,早便说好,配合用计。

  “小婿私下规劝,终于收获一点成果,祈请母亲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