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大公子伪善-《嫡女被家人苛待后,全员跪求原谅》

  云霞悠悠,飘游丝丝凉意。

  宁云溪坐于窗边软椅,仰望天穹清爽,心神随之安宁。

  “昨日,大哥哥陪我罚跪,双膝有伤,也不知敷药之后,今日有没有好些。”

  秋璧落座一侧,不屑撇撇嘴。

  “他双膝是否有伤,没叫姑娘看见,你怎就信之?”

  宁云溪眸意担忧不减,信任不移。

  “男女有别,我不宜查看他的伤势,如何看见?”

  “大哥哥从来没有骗过我,他说受伤,自然就是真话。”

  秋璧淡然点破。

  “奴婢瞧着,苦肉计而已。”

  宁云溪微微一怔。

  “又是苦肉计?”

  “这些天,但凡大哥哥有事,你都说是苦肉计。”

  她察觉不对,关心询问。

  “你近日,怎么回事,何故总说大哥哥不好?”

  “以往,你不是都说,大哥哥待我真心吗?”

  秋璧愀然不快。

  “大公子伪装太深,奴婢以前没能识破,直到那日纮幸胡同,姑娘受屈,奴婢这才恍然大悟。”

  宁云溪无奈笑笑,度思猜测。

  “你就是看见大哥哥行事狠鸷,被他吓着,是吧?”

  秋璧没有隐瞒,不吝抒怀内心。

  “奴婢确实惊吓。”

  “姑娘不觉得,他表里不一吗?”

  “他明明承诺,不再滥杀无辜,为何大动干戈,夷去一众民者,不将他们交由廷合台?”

  宁云溪为兄长美言。

  “那日情状,大哥哥愤怒难耐,我能理解。”

  她话锋一转,也向着秋璧说话。

  “不过,你说得对,他不顾律令、私自动手,的确欠妥。”

  秋璧郑重其事,阐述见解。

  “前些日子,姑娘阴霾深重,奴婢不敢提及此事,唯恐触动姑娘痛楚;今日,姑娘恢复良好,奴婢不得不申肺腑之言。”

  “当日,大公子特意核实贼子身份,只夷去民籍贼人,世族一众全数放归。”

  “表面大义凛然,实则恃强凌弱。”

  “这不是很明显的,表里不一吗?”

  “姑娘当真看不出来?”

  宁云溪柔声纠正。

  “世族一众,事后,没有一人幸免。”

  秋璧笃定想法,一分没有动摇。

  “那是他们自作孽、天不留,与大公子何干?”

  宁云溪说出心中所想。

  “兴许,是大哥哥暗中用计。”

  秋璧完全不予赞同。

  “对付那么多人,休说大公子,就连姑娘,也没有这么高的智谋。”

  “大公子,哪来以一当百的本领?”

  “一日纵敌,便是万日无可奈何。”

  “姑娘自欺欺人,理当有个限度。”

  宁云溪眉目之间,映现一片茫然。

  “我确然无能为力,但我总觉得,这件事,是大哥哥暗中为之。”

  秋璧鼓起胆量,嗤之以鼻,劝说姑娘清醒。

  “大公子每每说得好听,保护妹妹,不让你受到伤害;陪妹妹罚跪,兄妹一起受苦。”

  “实然,这么多年过去,父母关系没有处理好,还让姑娘遭受这么大的屈折。”

  “他尽得美名,月盛第一孝子、称誉兄妹和睦,独是姑娘,声名狼藉。”

  “奴婢拙见,大公子这个人,伪善得很。”

  宁云溪眉心微动,呈现几分纠结。

  “可我,没看出他一丝伪善。”

  秋璧目色毅然,尤其自信。

  “姑娘定是被亲情蒙蔽。”

  “奴婢瞧得真真的。”

  细细回忆过往,宁云溪很快打消疑虑,愉然一笑。

  “你必然误会。”

  秋璧负气,扭过头去。

  “面对亲者,姑娘便是盲目,哼,反说奴婢误会。”

  “奴婢善言劝谏,姑娘不愿听,那就算了。”

  宁云溪立时哄话。

  “是是是,我知道你是好意。”

  “小女子宁云溪,多谢秋女娘。”

  秋璧颐颊一抹浅粉,羞愧难言。

  “姑娘你……折煞奴婢。”

  巳时一刻。

  宁云溪来到晦心居。

  “大哥哥膝盖伤势,可有转好?”

  宁奉哲温煦而笑,起身相迎,与她一起落座。

  “嗯,已然痊愈。”

  “你研制的药膏,效果甚好。”

  宁云溪笑眸璀璨。

  “多谢兄长夸赞。”

  “伤势或有反复,请大哥哥,晚间再敷一次药。”

  宁奉哲颔首,心甜意美。

  “好。”

  “你专程过来,关心我……的伤势?”

  宁云溪稍作正色。

  “另有一事,请教大哥哥。”

  宁奉哲跟着收起笑容,认真倾听。

  “你说。”

  宁云溪讲述苦恼之事,眉梢徐成失落。

  “我方才,清算账目,发现回春堂这月,盈利不行。”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缘故。”

  “纮幸胡同之事,虽然鲜有人知,但是有关我的话本,流传甚广,想来,多多少少有损医德声名吧。”

  宁奉哲凝眸柔和,细声宽慰。

  “你别多想,或许,是因为最近病者不多。”

  “你不是常说,希望天下无疾,现在得以实现,这是好事。”

  宁云溪努努嘴,一分娇嗔。

  “府中上下,便有许多病者,哪得天下无疾?我说正经事,兄长请莫打趣。”

  宁奉哲目意款款,宠溺愈浓。

  “好,我不打趣。”

  他略微思索,得出结论。

  “许是因为,你定下规矩,不收穷苦人的诊费,导致盈收有亏?”

  宁云溪点头。

  “很有可能。”

  宁奉哲无心责备,随口抱怨。

  “我早便说,你莫冲动,定下规矩,就不好改了。”

  “你偏是不听。”

  “这下弄得没法收场,你说说,怎么办?”

  宁云溪用心听取,仔细决意。

  “大哥哥所言极是,我不该冲动,应该先了解清楚。”

  “我听闻,杏林堂也是一样,不收穷苦人的诊金,但是从未听说,他们的账面出问题。”

  “想是帝瑾王理财有方,我去取取经。”

  言谈忽至杏林堂,宁奉哲始料未及,满目错愕,慌忙劝说。

  “你不用去取经,根本学不到什么。”

  “好妹妹,那可是帝瑾王啊。即便杏林堂亏损,他也有其他收入,填补空缺,账面当然不会有问题。”

  宁云溪决心已下。

  “我去瞧瞧无妨。”

  宁奉哲自告奋勇。

  “你深入敌营,此事非同小可,万一遇到危险。”

  “我替你去。”

  宁云溪不以为意。

  “那是医馆,不是帝瑾王府,能遇什么危险?”

  “大哥哥宽心,我不会有事。”

  她雷厉风行,说走就走。

  宁奉哲如果极力阻止,难免引起她的怀疑,只能任其离去。

  “文嘉,去问帝瑾王府线人,速速报我,帝瑾王现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