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兄妹称誉,我愿足矣-《嫡女被家人苛待后,全员跪求原谅》

  流光,转瞬即逝,宁云溪金钗之年。

  云散天晴,沉曦含辉,清映晦心居。

  宁云溪步履轻快,敲门而进。

  “大哥哥。”

  宁奉哲放下手中书本,置于书案。

  “溪儿,坐。”

  宁云溪依言入座,顺势浅扫一眼书本内容,不由疑惑。

  “会试将近,大哥哥怎么不读相关文典?”

  宁奉哲取来水壶,亲自为妹妹沏茶。

  “我不参加会试。”

  宁云溪扬手,从旁边柜中,取出一包茶叶,递给兄长。

  “啊?不参加?”

  “兄长年满二十,可以参加会试。”

  “大哥哥早列谋臣之位,理应有人引荐会试。莫非,你无意入朝?”

  宁奉哲无声苦笑。

  “非也。”

  “皇上不允参加。”

  他稍微迟钝,反应过来,云雾一怔。

  “昨日正殿商谈,你不是在场吗?”

  “没听见?出神了?”

  宁云溪跟着反应过来,难以为情一笑。

  “哦,是,在场。”

  “小妹听见,没有出神,只是睡过一觉,浑然忘却。”

  宁奉哲云淡风轻,自嘲自讽。

  “想是皇上,不满我之拙才。”

  他贬低自己,只为衬托溪儿。

  “倒也无碍,等你年满二十,必得重用,到时,我可要仰仗你。”

  宁云溪由衷予以赞美。

  “兄长何必自轻?在我看来,大哥哥之才,卓于寻常,只是不如古今大贤罢了。”

  “大贤尽皆年长,大哥哥现在不如他们,以后必定超越。”

  宁奉哲甘愿陪衬,乐在其中。

  “幸好,有你这个大贤妹妹,为我撑着颜面,外人誉你之时,偶尔也能带我一句。”

  “兄妹称誉,我愿足矣。”

  领会兄长珍视,宁云溪甜美一笑。

  “大哥哥抬举,我何敢当之?”

  “若论年纪相仿,可称大贤之人,我惶恐举例,便是帝瑾王。”

  唇扬甜美,语出却是他人,宁奉哲心绪怒海狂涛,提着茶壶的手,不自觉地一颤。

  “你见过他?”

  宁云溪微微低眸。

  “未曾见过。”

  宁奉哲眉心微动,含蓄几分不悦。

  “那,何以这般评价?”

  宁云溪如实回答。

  “虽未谋面,但我听过他很多事迹,多是神奇,隐隐感觉,王爷应是一位奇人。”

  宁奉哲俨乎其然,作势揭穿真相。

  “傻妹妹,天下是为他家,史笔掌握他手,那些事迹都是假的。”

  “听过则已,你不要信。”

  鲜少看见兄长,不顾君臣之礼,宁云溪暗自一惊,不敢纠正点明。

  “大哥哥时常侍奉皇上身侧,想必见过帝瑾王?”

  宁奉哲口是心非。

  “嗯,颇为熟悉。”

  宁云溪提问。

  “不知,他是何样人也?”

  她甚为好奇,这位帝瑾王,该是多么昏庸,竟令大哥哥忍不住口出狂言?

  宁奉哲一片坦荡,随性评语。

  “暴戾无道,恣意妄为。”

  宁云溪发出一声质疑。

  “我怎么听说,他是仁君?”

  宁奉哲立时不满,严肃强调。

  “我都说了,传闻事迹,听过则已。”

  越想越是生气,他端起长兄架势,教训妹妹。

  “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女子,打听这个做甚?”

  “岂可无视男女有别?”

  宁云溪瑟缩害怕。

  “打听一下,又不是半夜三更、共处一室。”

  宁奉哲斟一杯茶,加重力道,置于她的面前。

  “一步一步胡来,终成共处一室。”

  “难道非要等你犯错,我再出言规劝?到时,还来得及吗?”

  宁云溪急忙双手去接茶杯,应声附和。

  “是是是,大哥哥说什么都对。”

  宁奉哲勉强消气,给自己斟茶。

  “你这例子,举得不好,改正重说。”

  男子皆不能提,宁云溪转念一思,瞬即想到一人。

  “近来听说,督护中相高大人庶女,高忆荷,崭露头角,谋略甚高。”

  一听高忆荷,宁奉哲便作嫌弃。

  “拿她跟你比,你自己想想,她配么?”

  宁云溪落目几分卑微。

  “兄长高看。实然,我不如她。”

  宁奉哲轻拍两下她的肩膀,以示勉励。

  “你乃公爵嫡女,她区区一个三品中相庶女,不配与你相提并论。”

  宁云溪驳言。

  “才谋不论尊卑嘛。”

  宁奉哲争辩。

  “礼法需论尊卑,她就是不配。”

  “此例更不妥当,你重新再举。”

  庶女不行,宁云溪只好举例嫡女。

  “高大姑娘,高芙蓉,兄长以为何如?”

  宁奉哲眸光,终于盈现一丝满意。

  “嗯,尚可。”

  提起高大人,宁云溪更加自卑。

  “然,我亦不如。”

  “高大姑娘,在我这个年岁,已受德皇帝破格恩赏,妙龄即任督护中丞,镇守边土,星梁敌将,闻风逃窜。”

  “我何及她?”

  宁奉哲眼里只有溪儿,满口不屑她人。

  “一介武夫而已,勉强与你相较,是她的福气。”

  宁云溪顺话闲谈。

  “璃王殿下亦是镇守边土,我闻听,他武谋双绝,不寻一分缺陷,堪称世之大贤。”

  宁奉哲嘴角,扯出一分鄙夷。

  “呵,他不算什么。”

  宁云溪不以为然,侃侃而谈。

  “很多人都说,他是当世,最为卓异之士,甚至连北兆台一众,都望尘莫及。”

  “他不止谋略出众,还兼武艺高强呢。”

  宁奉哲心境,烈火轰雷。

  “会点武功,怎么了呢?”

  “你很喜欢舞刀弄剑的人么?”

  一听用词不对,宁云溪惊眸慌张。

  “不不,并非喜欢……只因你我不会,所以我……”

  无明业火,霎时点燃宁奉哲面容,清雅不再,唯余穷凶极恶。

  “我只是不练,不表示无能,更不表示身手平庸、丝毫不如他!”

  宁云溪战战兢兢。

  “是,是。”

  “我没有拿你们作比,兄长为何气恼?”

  宁奉哲瞋目切齿,压不住一分怒容。

  “我没有气恼,我很平静!”

  宁云溪胆战心惊。

  “平静……吗?”

  宁奉哲放下茶杯,拉着妹妹起身。

  “今日就练,我们一起。”

  “不就是武谋双绝?我们兄妹也能做到。”

  宁云溪一阵错愕。

  “啊?”

  宁奉哲一腔恼怒。

  “待到以后,皇上允准引荐会试,我直接放弃文臣文试,只参加武试。”

  “位列武臣,不在话下。”

  “我们兄妹,不入他处,专去北兆台,用武兼备谋略,也去镇守一方。”

  宁云溪惶惶弱小。

  “岂非远离家府?”

  “如何照顾父母?”

  宁奉哲充耳不闻,自顾自盘算。

  “许大人今日轮休,正得空闲,我去请他教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