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8章 此乃关心-《嫡女被家人苛待后,全员跪求原谅》

  手腕,被老爷扼住,滕娥兰筷子一停。

  “为何别吃?”

  “我不尝一尝,如何知晓佳肴是否美味?”

  “老爷莫要紧张,你习练那么多次,定有成效。”

  “菜肴,其貌不扬,不碍事,我刚开始学做菜,也是这个样子。”

  庄瑞言简意赅,解释说明。

  “我非是忧心,菜肴味道不好,而是怕你,吃出病疾。”

  “还是找个人试菜,较为妥当。”

  滕娥兰神色复杂。

  “老爷又想坑害家人?”

  庄瑞理直气壮。

  “什么叫做坑害?夫人用词不对。”

  “这可是我亲自下厨,此乃关心。”

  滕娥兰冒一丝冷汗。

  “好吧,我改话。”

  “老爷又想关心家人?”

  庄瑞表现几分迫不得已,振振有词。

  “权贵不得欺压百姓,我自是不能拿给府里下人试菜,只能请家人品尝。”

  滕娥兰愕然。

  “欺压?”

  “老爷何出此言?你不是说,此乃关心?”

  庄瑞理正词直。

  “请家人品尝,是为关心。”

  “扰下人做工,则是欺压。”

  “有问题吗?”

  滕娥兰无力反驳。

  “老爷辩口利辞。”

  “没有问题。”

  她想了想,恳切说情。

  “能不能放过其他家人,由我品尝?”

  “假若,他们觉得不好吃,败坏心情,睡不好觉,怎么办?”

  庄瑞妙言要道,鞭辟入里。

  “我的心意,犹似无价之宝,千金难买,他们岂会觉得不好吃?”

  “我保证,他们一定高兴得,一觉睡到大天亮。”

  滕娥兰顾虑重重。

  “可若,他们吃出什么病疾,如何是好?”

  庄瑞理所当然。

  “有病治病呀,多简单的事。”

  “他们自己会找郎中,不需我们费心。”

  滕娥兰继续说情。

  “我也可以有病治病,自己找郎中。”

  庄瑞否决。

  “不行,我不许。”

  滕娥兰焦急。

  “你为什么不许?”

  庄瑞迅速想到说辞。

  “你公忙,几乎天天出入州牧台。”

  “州牧台,属帝瑾王臣下,你生病,焉能瞒得过岳父岳母?”

  “岳父慈爱,不会找我麻烦。岳母非难,我何以承受?”

  “另外,岳尊岳慈,听说你生病,必然悲伤,痛恨自己无能陪伴你、照顾你。你安忍,让他们如此挂心?”

  滕娥兰左右为难,唯余叹息。

  “我……唉。”

  庄瑞称心如意,开怀大笑。

  “哈哈哈,夫人想开就好。”

  他端起玉碗玉盘,装进食盒。

  “这个时辰,三妹妹估计在练字,正好,尝我佳肴,陶冶墨客情韵。”

  “我这就给她送去。”

  不忍蕙儿受苦,滕娥兰阻拦。

  “老爷给她尝过几次,次次害她吃坏肚子。吃一堑长一智,而今,蕙儿肯定有所防备。”

  庄瑞改主意。

  “那我拿去幽悰府,请大哥品尝。”

  滕娥兰抓着老爷手腕,不让他走。

  “老爷忘记?你第一次下厨,就是请大伯哥品尝。”

  “第二次再去,你便寻不到他。从那以后,但凡查到你进厨房,大伯哥仿若消失于世,踪迹全无。”

  庄瑞一阵恍然。

  “哦,对,大哥很难对付。”

  “嗯,夫人言之有理,我们不找他。”

  “这会儿,母亲应该还未就寝,我们速速前往玉阶居。”

  滕娥兰搬出大道理,力劝老爷。

  “兄弟姐妹之间,玩玩闹闹便罢,你休去折腾母亲。”

  “古语有云,君子淑人,应当孝顺尊慈,不可造次。”

  庄瑞犯难。

  “不找母亲,难道找父亲?”

  “父亲已经离京,不知去向,我上哪里找他?”

  “他谋深难测,就算找得到他,我也斗不过。”

  滕娥兰强调。

  “老爷没听我说话?”

  “应当孝顺尊慈,尊,慈。”

  “尊,指的是父亲、爹;慈,指的是母亲、娘。”

  庄瑞听得无奈。

  “我知道尊慈的意思。”

  “你把他们全部排除在外,庄府家人之中,还剩下谁?”

  滕娥兰指着自己。

  “我。”

  庄瑞更加无奈。

  “你……兜兜转转,绕回你自己。”

  “我说了,不许你尝。”

  滕娥兰凝眸老爷。

  “那么,只剩下你。”

  庄瑞果断拒之。

  “我也不尝。”

  “我又不傻,才不受这罪。”

  滕娥兰顺势劝停。

  “那就下次,老爷再接再厉。”

  “今日习练厨艺,到此为止。”

  庄瑞固执。

  “夫人安能浪费食物?我偏要找人吃下。”

  他灵光一现。

  “有了!”

  滕娥兰隐隐不安。

  “有什么了?”

  庄瑞得意一笑。

  “我进宫,求见皇上。”

  “知我,为他下厨,皇上势必龙颜大悦,巴不得吃完它。”

  滕娥兰不由害怕。

  “不好吧。”

  “倘使,损坏龙体,或会招致杀身之祸。”

  庄瑞抚慰。

  “夫人宽心,不会的。”

  “我有分寸。”

  滕娥兰提议。

  “我陪你进宫。”

  庄瑞婉拒。

  “你不是疲累吗?早些歇息,明日还要早起公忙呢。”

  滕娥兰担忧。

  “老爷独自入宫,很不安全。”

  庄瑞轻松自若。

  “夫人多虑。”

  “这么多年,我都是独自进宫,放心,没事。”

  “快去沐浴更衣,就寝安睡。”

  确认夫人走进浴室,庄瑞得逞一笑,以最快速度,去往玉阶居,不料,母亲不在居处。

  她今晚,宿在思韶居?

  父亲离京而去,她宿在思韶居做甚,睹物思人?

  想罢,他匆匆去往父亲居处,依然,不见母亲身影。

  方之玄常侍,吕斯维,奉命值守,在此等候。

  “二公子找寻何人?”

  庄瑞简单一礼。

  “恭请吕大人安好。”

  “我父不在,大人公忙报到,应往密枢台,何故守在此处?”

  吕斯维目光奕奕,风貌俊朗。

  “伯爷离京之前,命我白天休息,夜晚值守,如遇州牧侍滕大人轮休之日,必需整日守候。”

  庄瑞领会其意,愀然不悦。

  “父亲何意?”

  “防备谁人?”

  吕斯维谦然。

  “恕我不敢揣测妄言。”

  庄瑞询问。

  “家慈安在?”

  吕斯维回答。

  “夫人刚刚出门去了。”

  庄瑞一惊。

  “这么晚出门?母亲哪里去?”

  吕斯维如实述说。

  “伯爷留计,倘若查实二公子下厨,便送夫人出府暂避。”

  庄瑞震惊,瞠目结舌。

  “这……他……岂有此理……”

  “吕大人何必这样辛劳?这不是你分内之事。”

  吕斯维微笑。

  “谢公子关怀。”

  “伯爷预支工银、赏赐丰厚,且,经得皇上允准,我自当趋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