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 郭淮杀尽难民军,曹操遂解粮乏困-《二周目阿斗,开局给刘备念出师表》

  “丞相,如此大开城门,司马懿不会借此相攻么?”

  徐晃站在城头,看着这些仓皇逃难之军。

  “呵呵,他不会!”

  曹操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昂首抚髯,胸有成竹。

  他知道,司马懿虽智计绝顶,又野心勃勃,关键又如此隐忍,多年不露片点痕迹,说明他是个极度稳健之人。

  一个如此稳健之人,绝不会在此时冒险。

  而此时,司马懿却并不在此处,他还在从许都归来的路上。

  郭淮则被帐外骚动的军卒紧急唤起,披甲而出营观望,正见城南胡民如溃堤之水般涌出。

  夜色中,人流裹挟着行囊与哭喊声,朝着冰障处逃来。

  他立刻命全军警戒,以备应战。

  现在,要趁攻城吗?

  当然不是。

  诚然,破此坚城、诛除曹操,本是他与司马懿共定的战略之要。

  但,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

  那就是坚守冰障,不让一个人从城中逃脱。

  这件事,比杀死曹操本身还要重要。

  这也是司马懿建此冰障的目的,更是司马懿临行前,对他的万般嘱咐。

  那么,面对汹涌而来的羌胡逃难之民,就不该仓促攻城。

  他心中暗忖:焉知此中有无曹操暗藏的突围伏兵?安知这奔逃乱象里,没有曹操安插的传信细作?

  谁又能料定,这城门大开、胡民奔逃之景,不是曹操故意设下的诱敌攻城之局?

  实际上,冰城之中,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只等你飞蛾扑火,自寻死路。

  郭淮越想越觉心惊:曹操素来善用虚实之术,今日这般逃难,怕是步步都藏着阴谋和算计。

  “弓箭手全员登隘,见奔逃之民,格杀勿论!”

  郭淮下了军令。

  不多时,胡民拥近,见前方横亘着一道高大冰障,陡峭光滑,根本无法逾越,满心希望瞬间被浇了大半。

  其中几个会说汉语的胡民,急忙挤出人群,朝着冰障后方高声呼喊:“我等皆是逃难的胡商,无半分歹意,恳请司马公开恩收留!”

  呼喊声在旷野中回荡,却迟迟没有半点回应。

  正当胡民们面面相觑、心生不安时,冰障后方突然弓弦齐鸣。

  密密麻麻的箭矢如飞蝗般破空而来,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直扑人群!

  逃难的胡民皆大惊失色,哪还有半分章法?

  老弱妇孺哭喊着四处躲闪,青壮年则慌忙举起行囊、木板遮挡,可箭矢又快又密,根本挡不住。

  箭雨如骤雨般不停倾泻,躲闪不及的胡民纷纷中箭倒地,惨叫声、哭嚎声此起彼伏。

  有的孩童被箭射中,父母扑上去相拥而泣,转眼也被箭矢穿透;

  有的胡商还未来得及举起斗笠当盾牌,便被数支箭矢钉在冰障下;

  地面很快被鲜血染红,横七竖八地躺着死伤的胡民,无论男女老幼,皆在这场突袭中难逃厄运。

  冰障之下,横尸无计,瞬间变成了一片血泊之地。

  有后方胡民幸存者见事不妙,立刻转头,欲往冰城回奔。

  然而,待复至冰城之时,城门早已关紧。

  这时候,他们也顾不得曹操会不会屠戮了,于城下高喊:“请曹公放我等入城……”

  徐晃却站在城头,双指冷然一点:“汝等既弃城而去,何有脸面复归?”

  胡民跪求:“我等知错……”

  徐晃对部下朗声下令:“恐有奸细混入其中,赚我城池,敢不离城者,杀无赦!”

  随后,弓弩手在城墙上做好准备。

  城下幸存的胡民彻底绝望了。

  两面冰墙,相距二三里。

  其间蛮荒,无有避寒之地。

  他们唯有围坐在一起中间,静静等候死亡的降临。

  及晨曦微露,天方破晓,郭淮立于冰障之上,远眺旷野:昨夜经箭雨突袭,幸存胡民已寥寥无几,或卧于血泊中呻吟,或蜷缩于角落瑟瑟发抖,再无半分奔逃之力。

  郭淮见状,眸中寒光一闪,当即下令:“铁骑出阵,尽诛余胡!”

  令下,营中铁骑轰然出动,铁甲铿锵,马蹄踏碎晨雾,如黑云般席卷旷野。幸存胡民哪堪这般冲击,或试图抵抗却手无寸铁,或跪地求饶仍难避刀锋,片刻间,旷野之上惨叫渐息,胡民尽数被屠戮殆尽。

  消息传回城中,曹操闻之,抚髯颔首。

  经此一事,城中胡民数量,已然减去半数。

  此前困扰城中的粮草之患,竟借郭淮之手,悄然消解。

  然而,却亦令曹操遗憾。

  只因安插在其中欲向外传达信令之人,亦俱亡于冰障之下。

  但城中尚有汉胡商民闻得夜班逃民之事,对此不解。

  曹操在此时显出极大的耐心,遂请几个为首之人登上城楼。

  “汝等且看……”

  商贾大惊,皆惶恐不已,问曹操何故如此?

  曹操哀叹一声,手指城外遍布大道的尸身:“孤早得暗报,言胡民中藏有未识汉语者数人,实乃奸细,欲赚此城。

  故孤分胡汉而居,设改姓之律,本为筛查奸佞,诱其自行现身。

  怎奈筛查未及,此辈便散布谣言,妄称孤欲屠城。

  胡民不知孤本欲护佑之心,保城之志,却轻易为奸人所煽动,竟贸然开门出城,投奔死敌。

  幸孤及时关城,否则,今城中之民,俱被屠矣!”

  众商方知此中缘由,皆汗水涔涔而下。

  一人惊恐乃问:“何人开此城门,欲陷城池于险境?”

  曹操挥挥手:“带上来。”

  话音刚落,两名甲士押着一人上前。

  那将身披铠甲,却被五花大绑,绳索深陷皮肉,狼狈不堪,正是此前暗中给胡民递信的胡籍将官。

  曹操目光如刀,死死怒视着他:“孤待你不薄,授你将职,许你爵禄,何以背主负恩,私开城门,引胡民投敌,欲坏孤守城大计耶?”

  那胡将惶恐道:“非我之意,乃徐晃将军所授意。”

  “徐晃?”

  曹操看都没看一旁的徐晃,而是冷然一笑:“既如此,你且说来,他几时几刻授意于汝?”

  胡将跪地惶然道:“昨夜戌时刚过,亥时正起,徐将军说……”

  “一派胡言!”

  曹操突然打断,手指怒指于他:“昨日戌时至亥时,徐晃将军与孤正于帐中议事,岂有分身授意于你?”

  “啊?”

  胡将惶恐抬头,面显悲苦和错愕之色。

  “丞相,明明是……”

  “住口!”

  曹操勃然大怒:“汝分明是信口胡言,冤枉徐晃将军不说,莫非连孤都要冤枉?汝定是受那司马懿所贿,欲赚此城!

  汝且看看,城外之民,皆因汝而死!

  此城若破,城中百姓安有命在?

  孤不杀汝,不足以平民愤,正军心!”

  那将叫冤不迭:“丞相,绝非如此,我冤枉,冤枉啊……”

  “念汝随孤征战有功,汝之妻儿孤自当善待,汝之爵位,孤亦当保留……”

  猛然间,那将仿佛明白了什么,忽然缄口,不敢再发一言。

  曹操说完,摆摆手。

  立有军卒将其拖将下去,斩首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