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3章 观察灵障寻破法-《天医玄龙:苍生劫起,我执命为棋》

  叶凌霄的手指仍悬在半空,掌心朝向那团凝聚的光点。断剑贴在腿侧,刃口微斜,未出鞘,也未收回。他呼吸放轻,瞳孔紧缩,盯着灵障中心那枚银灰色的光核——它没有扩散,也没有逼近,只是静静地悬浮着,明灭如息。

  沈清璃靠在石壁边缘,右掌撑地,指尖压着一道尚未凝结的血痕。她没有抬头看叶凌霄,目光始终锁在光点上。血从指缝渗出,滴落时并未溅开,而是被脚下的骨阶悄然吸尽。那级台阶的纹路微微泛起一丝暗红,随即隐去。

  “它不是要攻。”她声音低,却清晰,“是在……换气。”

  叶凌霄眉峰一动,仍未放松。他察觉到灵障外围的压迫感略有退减,那股如山岳压顶的威压不再增强,反而呈现出某种规律性的起伏。他缓缓收手,掌心贴回剑柄,指节因长时间紧握而僵硬。

  “你看出什么了?”他问。

  沈清璃闭了闭眼,再睁时,神识已沉入感知。她以《九转天医诀》调理心脉,将残存灵力沉入丹田,不让一丝外泄。她知道,任何灵力波动都可能被这屏障捕获,转化为反噬的引信。她只用双目记录,用指尖在岩壁上划出极细的刻痕——一道、两道、三道……每九息,便有一道稍深的横线。

  “光丝流转有节律。”她说,“九息为一周期。第七息末,流动微滞;第八息初,节点黯淡。虽只刹那,却是唯一间隙。”

  叶凌霄凝神,闭目感应。他不再以灵觉强探,而是将意识沉入经络,借体内残余的微震,去捕捉外界的共振频率。片刻后,他睁眼,眸底掠过一缕锐光。

  “你说得对。每九息,有一瞬静滞。那时光丝不转,节点不亮,灵力场出现断层。”

  “不是断层,是循环的转折。”沈清璃纠正,“如同呼吸吐纳,有吸必有呼,有张必有弛。它不是死物,而是活封印。我们先前的攻击,反而助它完成了一次充能。”

  叶凌霄沉默。他想起自己那一缕剑意被双倍反弹,想起沈清璃的医灵之力被压缩轰回。那时只当是阵法本能防御,如今看来,更像是捕食者的反扑——外力入侵,即为养料。

  “所以,不能破。”他说。

  “所以,不能攻。”沈清璃接道,“要等。”

  两人同时望向灵障。光点依旧明灭,光丝缓缓舒展,重新铺开成网状结构。那银灰色的屏障再度恢复原状,仿佛刚才的收缩只是自然律动的一部分。

  沈清璃缓缓起身,右臂仍有些发麻,但她没有去揉。她走到叶凌霄身侧,与他并肩而立,距离灵障约两丈。这个距离,是刚才试探出的临界点——再近半步,压迫感便会骤增。

  “你记得昆仑绝巅的古阵图吗?”她忽然问。

  叶凌霄侧目。

  “第三幅,刻在冰壁上的那幅。表面无门,却有九道波纹流转。你当时说,那不是封印,是‘门在动中’。”

  他点头。

  “后来呢?”

  “后来你用静心诀守神三日,等到波纹交汇的空隙,一步踏入。”

  “对。”沈清璃低声,“那阵不破而入,因它本非阻人,而是择人。唯有不争者,方得通行。”

  叶凌霄垂眸。他指尖轻轻摩挲剑柄,触到那道干涸的血裂纹。这把断剑曾劈开无数杀阵,斩断无数劫局,但眼前这一道屏障,似乎根本不在“可斩”之列。

  “你是说,它在选人?”

  “不一定是选人。”沈清璃摇头,“更可能是选‘方式’。我们流血,它吸血;我们出力,它借力。它不是在拦我们,是在试我们——用什么方式接近它。”

  叶凌霄沉默良久。他缓缓抬起左手,掌心再次朝前,但这一次,没有凝聚灵力,也没有前推。他只是将手掌悬停在空中,任由那股压迫感落在掌心,感受它的节奏。

  一息、两息……七、八。

  到了第八息,掌心压力骤减,仿佛空气突然稀薄。他不动,指尖微颤,捕捉那一瞬的空隙。

  “就是这时。”他说。

  沈清璃点头:“但不能动。”

  “为什么?”

  “因为动,就是攻。攻,就是饲。”

  叶凌霄缓缓收手,掌心贴回身侧。他低头看向脚下的骨阶。自他们踏入以来,每一级台阶都变得更加温润,纹理愈发清晰,像是被某种内在力量缓缓唤醒。而他们的血,正一滴一滴,渗入其中。

  “这通道在活过来。”他说。

  “或者说,它本来就是活的。”沈清璃道,“我们不是在闯关,是在参与它的苏醒过程。每一步,每一滴血,都是仪式的一部分。”

  叶凌霄眼神渐冷。他忽然明白,为何先前的攻击会引发更强反噬——他们不是在挑战一道屏障,而是在惊扰一头沉睡的灵体。

  “那怎么过?”

  “不破它。”沈清璃看着灵障,“顺它。”

  “如何顺?”

  “等它开。”

  叶凌霄皱眉:“若它不开?”

  “那就不是‘过’的问题。”她声音很轻,“是‘配不配过’的问题。”

  两人陷入沉默。通道内温度依旧低,骨阶表面覆着薄霜,但霜层之下,纹理隐隐泛红,如同血脉在皮下流动。灵障的光丝恢复常态流转,节奏稳定,每九息一次微滞,节点随之黯淡。

  沈清璃缓缓盘膝坐下,背靠石壁。她将双手置于膝上,掌心朝上,不再调动灵力,也不再试图感知。她只是静坐,呼吸与那光点的明灭同步。

  叶凌霄站在原地,未动。他盯着灵障,目光如钉。片刻后,他终于抬手,不是出剑,也不是结印,而是缓缓将断剑从腰间抽出寸许,随即又退回鞘中。

  剑未出,意已收。

  他退后一步,靠上石壁,与沈清璃并肩而坐。两人不再言语,只以呼吸应和那屏障的律动。

  时间流逝。骨阶上的血迹已被完全吸收,新的血珠仍未滴落。灵障的光丝依旧流转,第九次循环开始。

  第七息,流动微滞。

  第八息,节点黯淡。

  第九息,光丝欲展未展。

  沈清璃睁开眼,声音极轻,却清晰入耳:

  “它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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