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9章 规律破解见曙光-《天医玄龙:苍生劫起,我执命为棋》

  掌心贴在石壁上的温度并未消散,那枚符文依旧微微起伏,如同沉睡之物的呼吸。 叶凌霄没有收回手,也没有睁开眼,只是让心跳继续顺着那三短一长的节奏缓缓推进。他能感觉到,左臂的疤痕不再渗血,裂口边缘泛起的微光虽淡,却像一根细线,将他与这整片符文阵列悄然连通。

  沈清璃站在他身侧,玉符仍贴在掌心,裂痕朝上,血丝在银纹间缓慢游走。 她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将死息放得极轻,如同夜风拂过水面,不激起一丝涟漪。她知道,此刻不能急,也不能看——他们已经触到了某种界限,不是以破解的方式,而是被允许地靠近。

  石壁上的银纹忽然轻轻一震。

  不是全阵流转,也不是逆向旋转,而是自那枚迟滞的符文为中心,一圈极淡的光晕缓缓漾开,像是投入静水的一颗石子所激起的波纹。光晕所过之处,其余符文逐一亮起,又熄灭,顺序不再是杂乱无章,而是严格遵循着轰鸣的节拍:三亮一停,三亮一停。

  叶凌霄睁眼。

  他没有收回手掌,反而将五指微微张开,让掌纹与壁面接触得更实。 他不再试图解析序列,也不再推演周期,而是开始感受每一次光晕扩散时,那细微的阻力变化。就像听一个人说话,重要的不是词汇,而是语气间的停顿与重音。

  “它不是在排列。”他低声说,“它在说话。”

  沈清璃闭目,指尖轻颤。 她将玉符缓缓抬起,让裂痕正对那圈扩散的光晕。血丝忽然凝住,随即沿着裂痕画出一道微不可察的弧线。她心头一动,立刻以死息为引,将那一瞬的轨迹记入识海。

  光晕第七次扩散时,整片石壁忽然泛出一层薄如蝉翼的微芒。那光芒并不刺眼,反而带着某种温润的质感,仿佛久闭之门被推开了一般。光芒中,几个字迹缓缓浮现:

  辰时三刻,心火燃,印启门开。

  叶凌霄瞳孔微缩。 那文字并非刻于壁上,而是直接映入意识,如同有人在他耳边低语。几乎同时,他察觉沈清璃的气息微微一顿——她也看见了。

  他没有转头,只是极轻微地点了一下头。她会意,没有追问,没有试图深究,只是将玉符轻轻翻转,让裂痕重新压回掌心,仿佛将那句话藏进了血肉深处。

  石壁的光芒未散,反而开始缓缓脉动,节奏与他们的呼吸逐渐趋同。就在此时,叶凌霄忽然察觉,那枚迟滞的符文内部,结构发生了极其细微的变化——原本交错的银线,在某一瞬竟组成了一个他极为熟悉的符号:那是幼年时师门传功所用的“引气归元”符,只是被扭曲了下半部分,像是被人强行截断。

  他心头一震。

  这符他练过千遍,每一笔的走势都刻在骨子里。可眼前这个,却像是从残本中复原而来,带着某种被封印的痕迹。

  他不动声色,只将左手缓缓抬起,指尖在空中虚划。没有动用灵力,也没有刻意模仿,只是凭着肌肉记忆,将那符的下半部分补全。动作极轻,如同写字前的试笔。

  就在最后一划收尾的刹那,石壁的光芒猛地一颤。

  整片符文阵列并未加速,也未停滞,而是所有银纹同时向内收缩了一丝,仿佛某种机制被轻轻触动。紧接着,那层微芒骤然加深,光芒中浮现出一段模糊的画面——

  一袭残破长袍的身影,跪于石碑前,双手按在符文之上,鲜血自掌心涌出,顺着沟壑蔓延。那人背影佝偻,却透着一股不容动摇的决绝。他口中低语,声音无法听见,但嘴唇开合间,分明是四个字:

  守脉者,归。

  画面只持续了一瞬,便开始模糊。

  叶凌霄却在那一刹那,看清了那人的手腕——一道逆鳞状的疤痕,自内侧延伸至手背,形状与他左臂上的伤痕,几乎一模一样。

  他指尖一僵,划到一半的动作戛然而止。

  沈清璃也在同一时刻睁眼。 她没有看到画面,但她察觉到了叶凌霄的异样——他的呼吸停了半拍,掌心贴着石壁的皮肤微微抽搐。她没有问,只是将玉符握得更紧,死息悄然凝成一道屏障,护住两人神识。

  石壁的光芒仍在,但那画面却再未重现。

  他们知道,不能再强行探查。刚才那一幕,不是他们“破解”出来的,而是被“允许”看见的。若再进一步,恐怕连这微弱的共鸣都会被切断。

  叶凌霄缓缓收回手,掌心离开石壁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那枚符文的微光随之黯淡,但并未熄灭,依旧在原地轻轻跳动,像一颗不肯闭上的眼睛。

  沈清璃低头,指尖轻轻抚过玉符裂痕。 血丝已不再游走,而是静止在某个位置,勾勒出一道极细的符痕轮廓。她不动声色,将玉符边缘轻轻一转,借着袖口的遮掩,将那道痕迹拓印在内衬布帛上。

  她刚收手,石壁忽然一震。

  所有符文的光芒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层幽蓝雾气自缝隙中缓缓渗出。那雾气不散,反而在壁前凝成一道半透明的屏障,薄如琉璃,却隔绝了一切感知。雾气深处,传来一道低语,不是通过耳朵听见,而是直接在识海中响起:

  “非时,非人,勿窥。”

  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叶凌霄没有后退,也没有出手。 他只是静静看着那层屏障,片刻后,低声道:“它认得我们。”

  沈清璃站在他身侧,目光未移。 她轻轻点头:“所以才让我们看见。”

  两人对视一眼,随即同时后退半步。没有再尝试触碰石壁,也没有试图突破屏障。他们明白,这道封锁不是为了阻止他们,而是为了保护某种规则不被提前打破。

  幽蓝雾气缓缓退去,如同潮水退向石缝深处。就在最后一缕雾气消失的刹那,壁面留下一道极淡的符痕——形如闭合之眼,线条简洁,却透着古老的气息。

  沈清璃垂眸,指尖悄然拂过袖中布帛。

  那道痕迹,已被她悄然收起。

  叶凌霄望着石壁,沉默片刻,忽然抬起左手,轻轻按在胸口。 那里,心跳依旧平稳,与轰鸣的节奏同步。但他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变了。

  他们不再是闯入者。

  而是被注视的,将行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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