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老子挖的坑,专埋你这种老妖!-《豪门骄子:五胡争霸录》

  我脚下的石板在渗血。

  不是比喻,是真真正正的黑血,从石缝里一滴滴挤出来,像地心在呕吐腐烂的内脏。

  腥臭扑鼻,带着铁锈与尸油混合的气息,熏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那些曾漂浮在虚空中的残念——那些被吞噬者的执念碎片——竟如飞蛾扑火般被黑血吸附,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化作一道青烟,钻进了地底深处。

  门环残片在外剧烈震颤,金光如脉搏般跳动,死死指向那个方向:我们曾关押老者的地方——那座破庙。

  可现在我知道了,那不是囚笼。

  那是巢。

  “它借我们的‘认知盲区’藏身。”曾瑶的声音穿透层层封锁,冷静得不像个活人,“我们以为它困在命轮虚影里,所以它就躲在我们亲手画下的‘安全区’——祭坛地基。因为我们最不会怀疑的地方,就是我们以为已经掌控的地方。”

  我笑了。

  笑得喉咙发甜,一口血涌上来,顺着嘴角滑落。

  好一招反向藏形,好一记心理死角。

  它不是躲得深,是它知道我们会往天上找,所以它就趴在我们脚底,听着我们自以为是的部署,一口一口吞掉那些失败者的残念,壮大自己。

  可它忘了。

  老子最擅长的,就是把别人的得意之处,变成它的断头台。

  “曾瑶。”我咬牙开口,声音沙哑如砂纸磨骨,“撤掉乱葬岗的醒魂引火阵。”

  “明白。”她答得干脆。

  “把七根铜钉插在祭坛四周,间距三尺,钉头朝下,沾金血的那面朝内。”

  “金血……是你昨夜割腕时混进布条的?”

  “对。你撕布条时留下的边角料,我全收着。”我冷笑,“它靠吞噬失败者壮大,靠的是‘死透了的绝望’。但它最怕什么?是失败者没死透——是死人,在它家门口喘气。”

  它能感知执念浓度,但它分不清真假。

  这就是它的死穴。

  我低头,从胸口抽出那把匕首——曾插进我肺叶、又被我拔出来反手捅进敌人咽喉的那把。

  刀身早已锈迹斑斑,可刃口仍泛着幽蓝的光,像是饮过太多不甘者的血。

  我将刀狠狠钉进地基裂缝。

  刀柄上,缠着一缕长发——漆黑如墨,末端还打着个小小的结。

  那是曾瑶第一次为我挡刀时,被刀锋削下的。

  她当时没吭声,只是默默捡起那截头发,塞进袖中。

  我以为她忘了。

  可我没忘。

  “执念越真,越难伪造。”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那就让它看看,什么叫‘活着的执念’。”

  知识洞察眼——开!

  视野瞬间扭曲,现实如玻璃般碎裂,我“看”到了地底。

  不是土石,不是砖瓦。

  是一团蠕动的黑影,蜷缩在地脉交汇处,像一只藏在壳里的老龟,又像一颗跳动的心脏。

  无数细如蛛丝的黑线从它身上延伸出去,连接着上方祭坛的每一块石板,每一道符纹——它不是寄生,它是这座祭坛的根!

  而它的核心,正贪婪地吞咽着从匕首传来的气息——那缕长发上的执念,混着我的血,它以为是两份将死之人的残念,正迫不及待地吸收。

  可它不知道,这执念没死。

  它还睁着眼。

  我还活着。

  知识洞察眼关闭的瞬间,我眼前一黑,天旋地转。

  记忆开始倒带。

  我记不起曾瑶的名字了。

  我记不清她是谁。

  但我记得她的眼睛——像雪夜里唯一的灯,照亮过我最深的黑暗。

  我记得她站在火场边缘,衣袖烧尽,手却仍向前伸着,喊我的名字。

  我记得她跪在雨里,抱着我快断的躯体,一遍遍说:“别闭眼,尘哥,别闭眼……”

  这些画面像钉子,死死钉进我混沌的脑海。

  我不能忘。

  我不能。

  我抹了把脸上的血,咬破舌尖,强行清醒。

  地底的黑影开始躁动。

  它察觉到了什么,但不确定。

  它在犹豫——是继续吞噬,还是切断联系?

  它在怕。

  因为它第一次,闻到了“活的失败者”的味道。

  我缓缓跪下,一只手撑地,另一只手却悄悄掐住自己脉门,压低心跳。

  然后,我故意让一口浊气从喉间溢出,像是濒死之人最后的喘息。

  同时,在脑海中,我反复回放那个画面——我被毒酒灌倒,七窍流血,心跳停摆,曾瑶撕心裂肺地喊我名字,而我,一动不动……我故意让一口浊气从喉间溢出,像一具即将断气的尸体,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嘶鸣。

  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在死寂的地底如钟鼓轰鸣。

  脑海中,画面一遍遍重播——我躺在冰冷石台上,唇角淌着黑血,七窍渗出的不是血,是绝望。

  曾瑶跪在我身侧,声音撕裂如夜枭哀啼:“尘哥……醒醒……求你睁开眼……”

  可我没有醒。

  我在等。

  等它上钩。

  知识洞察眼虽已关闭,但我仍能“感”到那团黑影的脉动。

  它蜷缩在地脉交汇处,像一只蛰伏千年的老蛊,靠吞噬失败者的执念苟延残喘。

  而此刻,它正微微颤动,仿佛嗅到了腐肉的气息。

  我的呼吸越来越弱,心跳被我用指节死死压住,脉门几近停滞。

  我甚至让嘴角抽搐了一下,像是临死前最后一丝挣扎归于沉寂。

  它信了。

  那一瞬,地底传来一声极低的嗡鸣,像是某种古老祭器被唤醒。

  黑影缓缓舒展,一缕细如发丝的触须从地基深处探出,带着试探性的贪婪,轻轻触向插在裂缝中的匕首——那柄缠着曾瑶长发的凶器。

  它以为那是两份将死之人的执念残渣,是它今晚的盛宴。

  可它不知道,那发丝上的执念从未熄灭。

  “你吃人靠的是绝望,”我在心底冷笑,声音几乎凝成实质,“可老子这次,是带着不甘回来讨债的。”

  那触须终于缠上匕首刀柄,开始缓缓吸收。

  就在它完全放松警惕的刹那——

  曾瑶动了。

  她没有半分迟疑,手中短刃一划,腕间鲜血如雨洒落。

  每一滴都精准落在七根铜钉之上。

  那些沾了我金血的铜钉骤然亮起幽光,符纹逆向燃烧,竟从吸收转为排斥!

  地基猛然震颤,石板崩裂,裂缝如蛛网蔓延。

  紧接着——

  一股逆向的引力爆发!

  不是吸我,而是拽它!

  那团藏于地底的黑影猛地一僵,像是被无形巨手掐住咽喉。

  它想缩回,却发现自己的“根”已被某种力量反向锚定。

  执念不再流向它,反而从它体内被强行抽离!

  它第一次,尝到了被“反消化”的滋味。

  我睁眼,嘴角咧开,沾血的牙齿在昏暗中泛着冷光。

  “欢迎来到……老子的胃。”

  地基裂开如巨口,那团黑影被执念漩涡硬生生扯出三尺,像一条被翻出地底的老蚯蚓。

  它剧烈扭动,试图缩回地脉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