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刮民脂,吸民血-《世间本无法力,直到我传下道种》

  其中一个衙役,还是恶狠狠的样子,怒骂着。

  “哪里来的毛头小子,不知道官家的厉害,赶紧放开我们,不然抓你们进大牢,让你们……”

  那衙役还没说完,许昌一脚就踹向了衙役的嘴,衙役顿时说不出话来,再张开嘴巴,几颗带着血的牙齿掉落在地上。

  另一个衙役怕了,见许昌转头向他看来,衙役连忙说道。

  “我们只是来收租的,那妇人交不上租,我们就拿她的地契抵债,这也没有什么问题吧?”

  徐信的娘亲范氏听到衙役的话,情绪更加激动。

  “分明是你们官差收的税太多了,我们上哪去找那么多的银两上交?”

  徐信心里悲愤,没想到在别的县里看到的情况,在他的家里出现了。

  范氏脸上的悲戚更加浓郁,哭泣道。

  “圣上颁布的诏令,前些年明明是好的,税收降下来了,好不容易过了三年好日子。

  可这两年,真是吸我们百姓的血啊!

  去年颁布的平准法,圣上说官府调控物价,避免商人囤积居奇,说这样可以保障民生。

  你父亲信了,响应号召,可官府竟然低价购买我们的货物,强买强卖,连成本的一半都不够,却翻了几倍出售。

  你父亲前去县衙理论,却被说成是什么黑了心的商人,违反大玄律法,被打了二十板子,你父亲的身子本就不好,他……”

  范氏脸上的泪水更多了,哽咽了好一会,才能说出话来。

  “他没扛过来,抛下我一个人走了。”

  徐信攥紧了拳头,眼睛红了,从牙缝里挤出字来。

  “娘亲,是谁,我去找他!”

  范氏连忙抓住了徐信的手,劝道。

  “信儿,娘亲知道你习武,有本领。

  可你一个人,怎么斗得过官啊,你就算把他杀了,可他的背后,是整个大玄。你逃不了的。”

  范氏低下了头,眼神昏暗。

  “这就是我们的命,信儿。”

  徐信站在原地,突然想通了什么。

  有些事情,光看别人始终只是悲悯,可只有自己亲身经历了,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漆黑如墨,深不见底。

  徐信终于把埋藏已久的话说了出来。

  “如果,我不是一个人呢?

  如果,我身后是千千万万个,像我一样的人呢?”

  范氏看着徐信坚毅的面庞,愣住了,她是第一次见到信儿这个样子。

  “信儿,你要做什么?”

  徐信看着娘亲狼狈,灰头土脸的样子,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要起义,我要千千万万个贪官狗官全部去死!

  我要推翻这大玄,我要百姓可以过上丰衣足食,不被压迫,不被欺凌的好日子!”

  徐信说完,转身看向许昌和齐云,问道。

  “你们,愿意跟我一起么?”

  许昌走了过来,抓住齐云的手,说道。

  “我早就忍不下去了,这群他娘的狗官,皇帝再想改变有什么用,大玄的根已经烂透了。

  我陪你!”

  三人走了不少地方,说实在的,就没见过几个好官。

  什么平准法,就是官方垄断,不给民间商人一条活路。

  什么青苗法,说是通过官府低息贷款帮助农民,避免高利贷。

  结果那些官僚为了完成政绩考核,让政绩显得好看些,强制摊派贷款,甚至不需贷款的农民也被迫借贷。

  利息又远远超出了所规定的,官员趁机中饱私囊,往自己的钱袋子里装钱。

  你分一点我分一点,再给上头孝敬一点,大家统一口径,奏折上的大玄,一片祥和,歌舞升平。

  实际上农民早已经不堪重负,负债累累。

  齐云也走了过来,抓住了许昌徐信的手,沉声道。

  “我自小就是孤儿,孑然一身,不过一死而已,我愿意。”

  齐云看着二人严肃的样子,觉得是时候了,自己说什么估计他们都会答应。

  齐云严肃说道。

  “两位兄弟,我们关系这么好了,我可不可以提一个小小的要求。”

  许昌大手一挥,说道。

  “你说。”

  “我可以认许前辈当我的义父么?”

  许昌将手举起,放在齐云的脸旁边,问道。

  “你说什么,我刚才没听清。”

  齐云看着那宽厚的手掌,感觉自己的脸隐隐作痛,连忙改口说道。

  “我可以跟你们结义成兄弟么?”

  许昌和徐信都笑了,异口同声道。

  “好!”

  范氏担心的看着徐信,却没有开口阻止,因为她的心中,也有一股子气,想要撒出去。

  还在地上躺着的两个衙役对视一眼,对视过眼神,确认该溜了。

  这三个年轻人喊着要谋反,他们两个衙役听到了能有好果子吃?

  搞不好歃血为盟,结为兄弟,歃的就是他们两个衙役的血。

  徐信转过身,看见那两个衙役,蹑手蹑脚的爬起,连掉在地上的刀都不敢捡起,偷偷摸摸的往远处走着。

  “站住。”

  那两个衙役颤颤巍巍的转过身来,跟徐信对视一眼,顿时撒开腿向远处跑去,边跑边喊着。

  “我什么都没听到,我什么都没听到啊!”

  许昌和齐云一人手里拿着一支弓弩,对准了两名衙役。

  粟!

  粟!

  两只箭分别射在了两名衙役的心脏,衙役应声倒地,没了生息。

  这两个狗腿衙役,敢对徐兄弟的娘亲那样,就绝不可能活到第二天。

  范氏见死人了,没有惊慌,反倒是心里头舒坦了许多,久积郁结的气顺畅了不少。

  范氏拉着徐信的手,看向了许昌和齐云,说道。

  “信儿,你回来了,还有你的两位兄弟,还没吃饭吧?娘亲给你们做好吃的。”

  许昌和齐云收起弓弩,一同躬身对着范氏行了一礼,说道。

  “见过范伯母。”

  “见过范伯母。”

  范氏看着面前的两个年轻人,又看了看徐信,眼中再次流出了泪水。

  要是你们能早些回来,或许我夫君,就不会枉死了。

  ……

  王都,皇宫。

  一位青衣白发道人站在皇宫门口,守卫着门口的侍卫见到那道人,连忙抬起手擦了擦眼睛,确认没有看错。

  国师大人,是国师大人回来了。

  侍卫没有阻拦白发道人,直接在前头引路,带着国师大人进了皇宫。

  还有一名侍卫,小跑着前去通报消息了。

  喜欢世间本无法力,直到我传下道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