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刺杀-《大楚武信君》

  “桓彬!太好了,快来救我。”项梁急忙朝他呼喊道。

  桓彬带着这支马队,与场上的楚军一同抵抗秦军骑兵。

  桓彬更是拖着马槊,纵马直朝蒙恬冲来。蒙恬越过一个身位,堪堪躲过这一刺击。

  秦军骑兵见他们主将有危险,纷纷舍弃与楚军的纠缠,朝蒙恬靠拢。

  感受到周围逐渐逼近的压力,桓彬再次让项梁趁机逃走,自己率马队挡住了蒙恬他们。

  项梁此时心里已经把他视为了铁哥们儿,两次救了自己,这是多大的恩情。

  而战场另一方,李由袭击了楚军粮草,任务已经完成。他也没必要在此久战,便退回去寻找蒙恬。

  项伯见击退了李由,便催马来过来找,正遇上往这边赶的项梁。

  终于和项伯会合了,项梁心有余悸。好在蒙恬的步军大部队还在围攻楚王熊启,没跟上来,不然项梁真要交代在这里了。

  大军已经被打散了,二人带着几百名残兵败将从小路逃走了。他们不停地走,走到实在走不动了,终于暂时脱离了危险。

  众人都累得倒在地上爬不起来,项梁和项伯躺在地上边喘气边说:“缠。战场如此残酷,你还想上战场吗?”

  “二哥。秦军实在太强了,我们不是敌手。”项伯终于认清了现实。

  项梁叹了口气,对他说道:“不管怎样,我们已经尽力了。一万人马全都打散了,粮草也没了,我们只能回下相了。”

  于是项梁项伯等人歇息之后便往下相赶了,这一仗是他们独自领兵的第一仗,结果遇上了蒙恬这颗秦国新生代将星,被打得只剩下几百残兵。

  项梁项伯都在心里暗暗下决心,回去勤修武艺兵法。

  众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下相时,已是黎明时分,发现下相城已经被攻破。

  望着冒着浓烟的城墙和保存完好却大开的城门,众人呆在了那里。

  “可恶的秦人,毁了我们的家园!”

  “全完了,楚国亡了,呜呜呜。”

  “我的妻儿还在城内啊!”

  ………

  项梁和项伯带着他们冲进来,城中四处很多民房被战火烧毁,街巷中只剩零星的抵抗。

  项伯一剑刺死了一名正在欺凌妇女的秦兵,随后和项梁他们赶忙冲向项家祖宅。

  路上遇到杀良冒功的秦兵,将刚斩杀的楚国百姓的首级戴上楚军的头盔,系在腰间。

  跟随项梁项伯的楚兵将士们见了,很多人都愤怒地冲了过去,与这些秦兵拼杀。

  跟上项梁项伯的人越来越少,他们赶到时,面对的却是冲天的火光。

  整个项家祖宅被焚之一炬,项超和十多名项家侍从都没能逃出来。

  好在刚起火时,项籍从梦中惊醒,闻到了飘来的浓烟,带着项庄拼死从大火里冲了出来。

  小项庄望着火海哭喊着:“阿父!阿父!”

  项籍也是悲痛万分,望着自己的叔父被大火烧死,自己却无能为力。

  身后是一片火海,面前是十名秦兵,他们围住了项籍项庄。

  项籍已经手刃了一名秦兵,他满手是血、面色狰狞,很难想象这是一名不满十岁的少年。

  “四弟!!”项梁项伯望着被大火焚毁的家,悲愤万分。

  回过神来后,立刻和十多名楚兵一起冲过去,与秦兵厮杀起来。

  战斗持续了没多久,项伯挥剑格杀了两名秦兵后,抓住了一个俘虏问话。

  “这究竟是何人所为?”项伯悲痛和怒气一起涌上心头,逼问那秦兵俘虏。

  “快说!下相城门仍旧完好,你们是如何攻进来的。”项梁也立刻逼问道。

  “是景睿!他早就暗中和我们将军通信,大军兵临城下时他便趁机打开了城门。”秦兵俘虏刚说完,以为能得以保命,却被愤怒的楚兵用剑斩首。

  “景睿!我项伯不报此仇誓不为人!”项伯拔起插在地上秦兵尸体上的铁剑,直奔景府而去。

  景府门口,景睿正在和一名秦将商谈。

  景家家主景骐和景驹等景家数百人都被大批秦兵围了起来,面对浑身杀气的秦兵,他们不敢妄动。

  景骐怒指着景睿气得大骂道:“逆子啊逆子!景家满门忠臣,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不忠不孝之人。”

  “景驹,我的好弟弟,你帮我劝劝父亲。”景睿望向一旁的景驹道。

  景驹唾了一口唾沫道:“没想到平日里你装得那么好!我景驹虽顽劣,却也耻做卖国之人!”

  景睿见这两个最亲近的人都不理解自己,但他又不想再落个不孝的骂名,于是好言相劝:“识时务者为俊杰。秦军横扫天下,我们何必螳臂当车自取灭亡呢?父亲,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景家啊!”

  “别叫我父亲!我没你这个儿子!”景骐急火攻心,说完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倒在地上不起。

  景驹连忙扑过来,抱住景骐哭喊着:“父亲,父亲!”

  景骐瞪大了眼睛,手指了指景睿身后的方向,便撒手而去了。

  景睿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察觉到一股杀意逼近,随后那杀意消失在了墙角。

  景睿按了按跳动的眼皮:“羌廆将军,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景睿那名秦将笑道:“景公子,哦,现在应称你为景公。景公多虑了,有本将在此,定保你周全。”

  景睿连忙奉承道:“羌瘣将军乃大秦猛将,就算有刺客来也是送死。”

  “哈哈哈!景公过誉了,若不是景公在内接应,我恐也很难这么快便攻下下相城。”羌瘣虽然表面称赞他,心里却对他十分鄙视。

  景驹和几十名忠心老家主景骐的随从家仆,不肯归降,羌瘣便命人将他们看押起来。

  苦等了一天,夜色终于降临了,项伯戴着面巾、身穿黑色夜行衣,潜到景府后院墙外。

  这里秦兵防守最松懈,只有两个睡意沉沉的秦兵。

  一个秦兵打了个哈欠,来到墙边的一棵大树下方便。他刚解开腰带,便被躲藏在树后的项伯一剑封喉。

  另一名秦兵见那人还没回来,嘟囔了几句便走过来找他。

  项伯轻步绕到他身后,刚要发难,那秦兵突然转过了身来,和他四目相对。

  那秦兵张大了嘴巴,刚要喊出声来,只见一颗石块飞掷过来,堵住了他的嘴。

  项伯反手一剑,结果了他,望向飞来石块的方向,出手之人正是项梁。

  项伯小声问道:“二哥,你怎么来了?项家不能没有你,你不可陪我冒这个险。”

  “嘘!别出声。”项梁作了个噤声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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