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天生的领袖-《叫我山君大人》

  人越聚越多,以林北为锋尖,如一把淬火的利刃,骤然刺入兵匪散乱的阵列之中。

  一时间,竟势如破竹,所向披靡。所到之处,血溅雪泥,惨叫四起。

  那些兵匪远远看见这一行人压来,竟心生怯意,纷纷退避,再无丝毫抵抗的念头。

  王虎紧紧跟在后面,望着前方那道如枪挺立、指挥若定的身影,不由得深吸一口寒气,喃喃叹道:“临危不乱,手段凌厉……真是天生的领袖!”

  另一边,兵匪的头领也终于察觉出不对劲。明明只是百来个山野村民,厮杀半晌,竟还没被冲散,反而越战越紧。

  他猛地勒马停步,目光如刀四下一扫——就看见林北所率领的那一簇人马进退有度、彼此呼应,居然打得自己手下节节败退,狼狈不堪。

  “他娘的!”头领勃然大怒,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咒骂:“全都活到狗身上去了!被一帮村民压着打?老三——老三!”

  “驾!吁!” 一骑快马应声奔至,马蹄踏碎雪泥,停在他身侧。

  马上的汉子喘着粗气,甲胄溅满血迹,显然才从厮杀最烈处赶来:“大哥?什么事?”

  “什么事?”头领眼神凶狠得像要噬人,马鞭猛地指向那一处战团:“你眼睛瞎了吗?先给老子把人收拢起来!”

  老三被他瞪得脊背发寒,慌忙转头望去——只见林北一行人如狼似虎、左冲右突,周遭兵匪竟无一人敢迎其锋芒。

  “大哥放心,我这就整队!” 他调转马头,高声呼喝,溃散的兵匪逐渐被召回。

  不过片刻,原本混战成一团的场面重新割裂开来,两方人马再度对峙于雪原之上,中间隔开一片狼藉的空白。

  此时,幸存下来的猎户们也纷纷向林北身边靠拢。

  王虎环视一圈,心中猛地一沉:原本百余人,此刻站着的,已不足五十。其余的,都已倒在雪地之中,再无声息。

  林北也看清了这个局面。他再望向对面——兵匪虽也有三四十人伤亡,可主力未损,阵型依旧严整。寻常村民,终究难敌这些训练有素、刀头舔血的兵匪。

  林北下意识地攥紧手中的石枪,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就在这时,兵阵之中一阵骚动,一名骑者慢悠悠地策马而出。那人身材高大,满脸横肉,眼神倨傲,正是方才喊话的韩老大。

  他驱马直至两军之间,目光扫过林北众人,声如破锣般响起:

  “我,是这队人马的头领,姓韩,你们可以叫我韩老大。” 他顿了一顿,嘴角扯出一丝戏谑的冷笑,继续道:

  “你们当中,谁做主?上前答话!”

  林北略一迟疑,看向身旁。王虎推开王乐,大步迈出,与林北并肩而立,洪亮回应:

  “我是王虎!有话直说!”

  韩老大脸上的笑意更深,却透着一股森寒冷意:

  “行,两条路:一,我们踏平你们村子,一个活口不留;二,你们这些人入我的伙,另外交出村里一半粮食财物。” 他声音猛地一沉,如钝刀刮骨:

  “自己选。”

  说罢他好整以暇地坐在马上,如同看戏般睥睨着这群伤痕累累的村民。

  王虎还未开口,身后的村民早已炸开了锅,怒骂声、哭喊声、争执声霎时撕裂了雪后的寂静。

  “不可能,痴心妄想!”一位村民挥动着手中的锄头,满脸通红地怒吼道。

  “有能耐就从我们的尸体上踏过去!”另一个年轻人紧接着喊道,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够了!”

  王虎一声洪亮的大喝,如雷般炸响,瞬间压住了一众村民喧闹的怒骂。

  他大步迈出人群,肌肉紧绷的身躯像一堵厚实的墙,挡在了村民与外来者之间。

  王虎目光如炬,死死盯住为首的韩老大,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我们的态度,想必你也看得清清楚楚——我们绝不退让,更不可能加入你们!”

  “呵呵……不知所谓。”韩老大轻蔑地扬起嘴角,慢悠悠地摇了摇头,“就凭你们这几块料,真以为能拦得住我们?天真!”

  就在这时,林北手腕一翻,手中那柄粗砺的石枪已横在身前,眼神冷冽似寒冰,淡淡接话:“挡不挡得住,试过才知道。”

  韩老大挑眉一笑,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我知道你……,武艺确实不错,我敢说在场没一个人单打独斗胜得过你。”

  韩老大语气忽然一转,透着几分讥诮与威胁,“可你能护得住一个、两个,难道能护住整个村子?你再能打——杀得光我们所有人吗?”

  “那就试试看!”

  林北手握石枪,枪尖斜指地面,目光如古井无波,冷冷地落在韩老大脸上,“来!”

  “找死!”

  韩老大脸色骤变,方才那点故作从容瞬间撕得粉碎,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厉声喝道:“给我杀了他们!”

  “是!”

  十余骑轰然应声,马蹄翻飞,如一道黑压压的风暴直扑林北众人而来,骑兵冲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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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北却依旧面色平静。这一幕,他早已料到。

  几乎在对方启动的同时,他左手手一扬,数道寒光倏然破空——飞刀已出手!

  紧接着,身后王乐等人挽弓如满月,箭矢早已搭上弦线,只听风声一紧,十余支利箭随之呼啸射出,划破空气,直迎向前方的铁骑。

  霎时间,锋刃与箭影交错,人马嘶鸣中,惨叫与金属撞击声不绝于耳。

  等到箭雨掠过,烟尘稍散,原本十余骑的队伍,只零零落落冲出五骑,势头已颓了大半。

  林北眼神一凛,倏然前冲,身形如猎豹般疾跃而起——石枪破风直刺,寒光一闪,当先一骑喉咙绽血,应声坠马。

  他落地时已扯住缰绳,翻身控马,动作行云流水。马匹尚未站稳,他回身抡枪横荡,石枪沉重地砸中另一骑的腹部,那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摔落。

  余下三骑见状骇然,却已收势不及,三柄长矛从不同方向同时刺到!林北却不慌不忙,身形忽侧忽仰,竟在毫厘之间连避两记突刺。

  石枪随之如蛇出击,一刺一收,又一骑惨叫落马。另外两骑还欲再攻,却只见枪影如电——一记荡开左侧矛尖,反手直扎敌胸;右侧那人尚未回神,林北已压枪回扫,将他砸得踉跄跌下马背。

  不过是眨眼刹那,五骑尽数倒地。

  风雪微扬之中,唯有林北独坐马背,横枪不语,身后是横七竖八的人与马,一时四野寂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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