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0章 《佛牌双生鬼》-《无尽灰夜》

  这是一个发生在泰国曼谷的故事,主角是38岁的布慧姐,她是个泰国专线导游,也是个单亲妈妈,性格坚韧又善良。

  曼谷的夜市热闹得很,像条发光的蛇。布慧姐揉着发疼的太阳穴,跟在团客屁股后面。离婚三年了,儿子小宇的学费就像块大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今天带的团里还有人投诉她,说她“脸色比泰国的鬼还臭”。

  路过街角一个小摊子的时候,一个裹着藏青纱丽的老妇人喊住她:“姐姐,看看佛牌?”木案上摆着十几块青铜佛牌,其中有一块刻着两个挽着头发的女孩,衣褶里还嵌着细碎的红珊瑚。老妇人用生硬的中文说:“这是‘双生守护’,她们是我的孙女,生前最疼妹妹,死后也会帮你。”

  布慧姐摸了摸佛牌,那温度就像晒过太阳的石头。她咬咬牙,掏出三千泰铢,把佛牌戴在了脖子上。这一戴,颈间传来一丝刺痛,就像被蚂蚁咬了一口。

  深夜回到酒店,她对着镜子摘项链,突然发现镜子里的自己没动。她眨了眨眼睛,镜子里的人过了足足三秒才跟着眨,嘴角还扯出一个僵硬的笑,这可把她吓得不轻。

  清晨,牙膏沫子沾在下巴上,布慧姐盯着镜子里的人。她穿的是昨天的藏蓝T恤,可镜子里的“她”却穿着件白色连衣裙。那是她结婚时的裙子,早被压在衣柜最底层了,咋会出现在镜子里呢?

  “妈妈!”小宇在客厅里喊,“昨天接我的阿姨穿的就是这件裙子!”布慧姐的手一下子就停住了,昨天她明明在机场接团,根本没去幼儿园啊。

  她赶紧翻出手机,相册里多了张照片:小宇坐在秋千上,旁边站着个穿白裙子的女人,背影和她一模一样,可脸被阳光糊成了一片。照片下面的备注是“2025 - 08 - 20 16:00”,那正是她带团的时间。这事儿,越来越邪乎了。

  衣柜门“吱呀”一声开了,布慧姐盯着里面的白裙子,手指都抖起来了。裙子洗得干干净净,领口的珍珠扣还亮闪闪的,就像从来没被压过箱底。她伸手去摸,却啥都没碰到,裙子就像影子一样,穿过了她的手指。

  这时候,手机突然震动,是前夫陈默的消息:“你昨天说要复合,是不是认真的?”布慧姐看着对话框里的“我们复合吧”,头皮都发麻了,她根本没发过这条消息啊。

  晚上,她抱着小宇睡觉,听见衣柜里传来“沙沙”的声音。她壮着胆子走过去,看见镜子里的“她”正穿着白裙子,对着衣柜里的自己笑,还说:“姐姐,我们帮你接孩子,帮你找陈默,好不好?”布慧姐心里直犯嘀咕,这到底是咋回事啊。

  布慧姐做了个梦,她变成了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跟着姐姐在泰国的稻田里跑。姐姐手里举着个玻璃罐,里面装着萤火虫。姐姐说:“妹妹,等我们长大了,要去北京看雪。”

  突然,一个穿花衬衫的男人冲过来,抓住她们的胳膊。姐姐把她推到旁边,自己被男人塞进了个黑箱子。箱子里传来姐姐的哭声:“妹妹,快跑!不要像我一样……”

  布慧姐一下子就惊醒了,额头上全是汗。她摸着脖子上的佛牌,发现佛牌上的两个女孩浮雕,眼睛里居然有眼泪,像露珠一样,顺着脸颊流下来。这梦太真实了,她感觉背后发凉。

  陈默找上门的时候,布慧姐正在煮咖啡。他手里拿着张纸条,脸色苍白:“这是你昨天塞给我的,说‘晚上七点,老地方见’。”纸条上的字迹和她的一模一样,可她根本没写过。

  “我没去过!”布慧姐大声喊着,转身去拿手机。这一看,镜子里的“她”正站在陈默身后,穿白裙子,嘴角挂着笑。陈默突然回头,吓得退了一步:“你、你怎么……”

  镜子里的“她”开口了,声音像布慧姐,却带着股泰语的腔调:“陈默,你还记得十年前的稻田吗?”陈默的脸瞬间煞白,他抓起沙发上的外套,连滚带爬地跑了。布慧姐看着这一幕,心里又惊又怕。

  老妇人找到布慧姐的时候,她正坐在酒店的楼梯间里,佛牌被她攥得发烫。老妇人抹了把眼泪说:“她们是我的孙女,十年前,陈默的爸爸来村子里收佛牌,说要‘养小鬼’。他把姐妹俩塞进箱子,埋在佛牌工厂的地基下,她们的骨头,做了二十块佛牌。”

  布慧姐的耳朵里嗡嗡作响,她想起陈默昨天的反应,想起镜子里的“她”说的“稻田”。原来,双生鬼的仇人是陈默的爸爸,而陈默当年还帮着他爸爸抓过姐妹俩。老妇人又说:“她们想报仇,可她们太疼了,只能通过你……”布慧姐这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陈默的爸爸死了。警方说他是心脏病发作,但布慧姐知道不是这么回事。她梦见姐妹俩站在病房里,穿白裙子,手里举着个玻璃罐,里面装着萤火虫。姐姐说:“爷爷,我们陪你玩捉迷藏好不好?”

  陈默的爸爸尖叫着,从床上滚下来,双手抓着胸口:“不要!不要!”他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就像当年的姐妹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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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慧姐站在镜子前,看着里面的“她们”。姐姐的脸上带着解恨的笑,妹妹的眼睛里却有一丝难过。妹妹说:“姐姐,我们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姐姐摸了摸她的头:“他当年也没给我们留活路。”布慧姐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

  陈默来找布慧姐的时候,像个疯子。他跪在地上,抱着她的腿:“我爸爸死了,我妈妈也疯了!她们还想怎么样?”布慧姐看着镜子里的“她们”,姐姐的手放在妹妹的肩膀上,妹妹的眼睛里全是眼泪。

  “她们要的不是你的命,”布慧姐说,“是道歉。”陈默愣了愣,他抬起头,看见镜子里的“她们”正看着他,姐姐的手里举着个玻璃罐,里面的萤火虫,像十年前的那样。

  陈默哭了,他跪在地上,对着镜子磕了三个头:“对不起,我错了……”这一磕头,不知道事情会不会有转机。

  布慧姐把佛牌埋在泰国的稻田里。老妇人说,这样姐妹俩就能回到小时候的地方。

  她摸着埋佛牌的土,听见风里传来“咯咯”的笑声,就像小时候的姐妹俩在稻田里跑。镜子里的“她们”不见了,颈间的刺痛也消失了。

  晚上,她梦见姐妹俩站在稻田里,穿白裙子,手里举着玻璃罐。妹妹说:“姐姐,我们要去北京看雪了。”姐姐笑着点头,拉着她的手,慢慢消失在萤火虫的光里。布慧姐看着这一幕,心里也松了口气。

  布慧姐回到中国,辞了导游的工作,开了家小书店。小宇每天放学都会来帮忙,书架上摆着个玻璃罐,里面装着萤火虫,那是她从泰国带回来的。

  有天晚上,她对着镜子整理头发,突然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穿藏蓝T恤,嘴角挂着笑,和她同步眨眼睛。她摸了摸脖子,那里没有佛牌的痕迹,只有一道淡淡的疤。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她听见风里传来“咯咯”的笑声,像小时候的姐妹俩。她对着镜子笑了笑,转身去给小宇热牛奶。有些故事,结束了;有些回忆,永远不会消失。

  陈默去了泰国,在稻田里种了一片向日葵。他说,那是姐妹俩生前最爱的花。每年夏天,向日葵开得像火一样,风里飘着股淡淡的花香,就像姐妹俩的笑声。

  布慧姐的书店里,总有个穿白裙子的女孩来买书。她不说一句话,只是站在书架前,翻着一本关于泰国的书。布慧姐知道,那是姐妹俩来看她了,她们的仇报了,她们的恨消了,终于可以安心地去看北京的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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