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月夜返京-《寒门人杰》

  众人循声急看时,却见一中年太监在几个大内侍卫的陪同下,手执一卷黄绫,离赵烈丈余处站定。

  赵烈自然认得这个太监,此太监正是太监总管严松。

  严松尚未到知天命之年,精神抖擞,也许是长期服侍元帝的原故,身上也有一种上位者的气度。

  赵烈忙奔到严松面前,拜伏在地:“儿臣赵烈接旨!”

  顿时,严松面前,所有人拜伏在地,黑压压的数百人,这场面颇为壮观与严肃。

  这是皇权的威力!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今夜郎王九殿下赵烈,在两城赈灾抗疫治瘟中,取得辉煌成就!使得百姓安居乐业,瘟疫退避,各行各业走上正轨!此乃南楚之福也!今特奖黄金千两,绸缎十匹,以资鼓励。

  而今楚河两岸已定!朕本想要夜郎王在两城再待几日!无奈京城突发变故,望夜郎王接旨后,随严松总管速速回京,不得有误!

  钦止!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赵烈与众人齐呼!

  “都起来吧!”严松对赵烈及众人道。

  赵烈起身,接过严松递来的圣旨,一脸狐疑:这是什么操作?难道秦老贼想宫廷政变?这不可能呀,没有军师刘振腾的通知呀?

  而今十三公主府中的五百校刀手,由于朱奇去秦家当将军了,指挥权移交给了刘振腾,京城中的动静,自然有五百校刀手里的人刺探。

  因此,秦魁动手的情况可以排除,那又是什么呢?

  “九殿下,你去交接一番,给你一个时辰,我们申时末赶回京城,此事十万火急,容不得耽搁!”严松道。

  “好!“赵烈答应一声,立即令人通知抚无城的代城主来此。

  十一号令一亲卫兵前往城主府而去。

  接着赵烈又对呼延两兄弟交待一番,这里的疫情,已得到控制,并且,赵烈留下足够多的药物。

  呼延两兄弟向赵烈保证完成任务。

  赵烈听后自然放心,同时对两兄弟说放心就是,他们的家属,已被刘振腾派人保护起来了。

  况且,这里离京都四百余里,消息尚未传到京都,秦魁尚未得知他派出的人已全军覆没。

  而赵坚由于怕死潜逃,不顾百姓的死活弃城而去,自然变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因此,他们这些人真的没脸出门,只得灰溜溜地离开了西城,向内地而来,不知逃往何方。

  赵烈安排好抚无城的事情之后,然后叫严松几个暂在酒楼中休息一个时辰。

  严松自然会意,他们急赶了几个时辰,自然也精疲力尽,正好小憩会儿。

  接着,赵烈带了十余个亲卫队,乘船过江,来到镇江城,与孟城主交待了一番,顺便又留下些抗疫药品,以防不测。

  赵烈告别孟城主时,孟城主率领一众文武官员前来送行。

  却有百姓知道赵烈将返京,皆自发来给赵烈送行。

  这支送行队伍一直送到江边,黑压压的足有上万人。

  “王爷保重!”

  “王爷一路顺风!”

  “王爷,你是镇江城老百姓的再生父母!”

  ……

  有人喊着喊着,却嚎啕大哭起来,这是真情流露!顿时,岸上哭声雷动。

  赵烈站在船尾,竟然也眼眶湿润:“乡亲们!我赵烈感谢各位!”

  赵烈抱拳致谢!却早已泪眼婆娑!

  回到抚无城,亲卫兵及八个特战队员,早已整装待发。

  赵烈为避免老百姓相送,便偷偷地分批出城。

  然而刚出西城门,却见城外黑压压的人群,至少有两万人。

  代城主也带领文武百官前来送行,这场面,确实震撼人心。

  坐在马车里的严松,极感欣慰,看来九殿下确实很得民心呀!

  赵烈见状,在马上抱拳向路两旁的百姓施礼:“各位父老乡亲!谢谢你们的深情厚意!各位请回吧!谢谢!谢谢!”

  乡亲们已是眼中噙泪:

  “王爷保重!”

  “王爷一路顺风!”

  “王爷一路平安!”

  …………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抚无城官民相送了好几里地,才依依不舍的与赵烈作别。

  继续前行数里,严松掀开马车帘子,对赵烈说道:“你小子不错呀,很有人缘,深得民心呀!”

  赵烈一笑:“让严总管见笑了!其实这些老百姓,是很淳朴善良的!他们只要解决了温饱!便会高兴异常,别无他求!”

  “是呀!千秋万代,老百姓都是如此!只可惜历代帝王不明白这一点!才导致改朝换代!”严松说道。

  这一条官道很宽阔,足有一丈左右。

  因此,赵烈骑马与严松的马车并马排而行,没甚妨碍。

  严松知道这些侍卫不太可靠,所以他与赵烈二人所谈,皆是些风花雪月之事,并未谈及政事与军事。

  披星戴月,马不停蹄!

  亥时,到达安城!

  赵烈回西郊军营,不过严松以未曾见过这种军用帐篷为由,想去里面坐坐,叫这几个大内侍卫在帐外等他一会儿。

  中军帐中,油烛高燃。

  赵烈令十一号把中军帐包围起来,严禁他人靠近。

  严松喝了口赵烈给他倒的茶,然后皱着眉道:“九殿下,陛下叫你回京的目的,是处理桩极为棘手之事,还望九殿下做好思想准备!”

  “哦!什么事,令严总管这么压抑?不妨说来听听?”赵烈直截了当。

  严松看了一眼面前这个二十二岁的男子,见这孩子剑眉星目,气宇轩昂,风度翩翩,真是一表人材。

  这孩子是从逆境中走来,前不久,严松特意与朱莲谈了谈有关赵烈的身世。

  二十余年后,朱莲第一次谈及这个敏感的问题。

  朱莲当然没隐瞒严松,也知道严松第二天便知道朱莲不是处女身,同时亦知那晚元帝赵贞,根本没有与朱莲圆房。那床单上的落红,皆是朱莲破指而为……

  当严松知道,赵烈的生父是个铁匠,且姓秦,是从北方来的一个军工铁匠时。

  严松已猜到军中秦姓铁匠,只有秦朗,而秦朗的父亲秦器,更是北楚的兵器魂,一手打铁手艺冠绝大楚。

  严松拉回思绪,想不到眼前这个有通天彻地之能的赵烈,其生父是个铁匠,真是使人没想到。

  赵烈见严松走了神,忙问道:“严总管,你怎么不说呀?我正听着呢?”

  “哦!我说我说!看把你急的!”

  严松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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