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白裙女子,三劫连环-《武魂觉醒:校花弑神帝兵藏不住了》

  对于音和林这对在邪魂殿中依然保持着童真与善良的情侣,北辰雪心中确实生出了一丝难得的亲近与敬佩。

  在这残酷的世界里,能守住本心不被污浊浸染,这份纯粹本身就值得尊重。

  这份小小的暖意,让她对探索雪影城也多了几分轻松。

  没走多远,一座造型奇特的建筑吸引了她的目光。

  它有着哥特式的尖顶,但覆盖其上的并非瓦片,而是层层叠叠,晶莹剔透的寒冰,在阳光下折射出梦幻的虹彩。

  高大的拱门上悬挂着冰晶雕琢的竖琴徽记,这是一座歌剧院。

  ‘歌剧院?倒是圣界这种艺术氛围浓厚的地方会有的东西。’

  北辰雪心中微动,想着来都来了,索性进去看一眼这异域风情的艺术。

  推开镶嵌着冰蓝宝石的大门,步入歌剧院内部。

  一股混合着冷冽雪松香和暖融人气的独特气息扑面而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极其宽敞的圆形大厅。

  大厅的天花板高耸得仿佛直入云端,穹顶之上绘制着流动的星云图案。

  而穹顶中央,悬挂着一盏由无数巨大冰棱组合而成,宛如倒悬冰山般的水晶吊灯。

  此刻,吊灯内里流动着仿佛极光般的魂力流,光芒经过无数冰棱的折射与散射。

  化作千万道如梦似幻,不断变幻的五彩光柱,将整个大厅映照得如同童话中的冰雪宫殿。

  大厅的墙壁主体是纯净的雪白色,其上却并非单调,而是装饰着繁复精美的金色浮雕。

  那些浮雕并非寻常花纹,而是栩栩如生地描绘着冰雪精灵演奏乐器一般。

  这些浮雕在变幻的光影下仿佛拥有了生命。

  视线穿过大厅,便是呈巨大扇形铺开的观众席。

  此刻,台下人满为患,座无虚席。

  观众来自雪影城各处,有额生虎纹的白虎族人,也有衣着朴素的居民,还有身穿异服的外来者。

  所有人都被舞台牢牢吸引,神情专注。

  阶梯状的设计确保了绝佳的视野。

  座椅是深邃如血的红色天鹅绒,与雪白的墙壁,冰蓝的光晕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

  营造出一种既高贵典雅又带着几分神秘魔幻的氛围。

  北辰雪甚至注意到几名执勤的白虎士兵也倚靠在角落的柱子上,盔甲在光影下泛着冷光,目光却同样被舞台吸引。

  舞台位于观众席的正前方,宽阔而深邃,笼罩在精心设计的魂力灯光之下。

  柔和的聚光灯如同月光般倾泻在舞台中央,将焦点牢牢锁定在那唯一的表演者身上。

  一位身穿一袭无瑕白裙的女子正在倾情演唱。

  她的裙摆像是流动的月光与凝结的霜雪交织而成。

  随着她每一个优雅的旋转和伸展,裙裾翩跹,如同冰原上骤然盛开的巨大雪莲,清冷绝艳。

  她的歌声清澈空灵,却又蕴含着穿透灵魂的力量。

  每一个音符都仿佛带着冰晶的棱角,精准地敲击在听众的心弦上,又在空气中久久回荡。

  她的表情是声音的延伸,眉眼间流转着深切的情感。

  时而如寒霜覆面般哀戚,时而又如雪后初晴般明媚。

  将角色的悲欢离合演绎得丝丝入扣,牵动着全场每一个人的心。

  就在北辰雪踏入观众席后方阴影处的瞬间,舞台上的女子恰好一个回眸。

  两人的目光,隔着攒动的人头和迷离的光影,猝然交汇!

  那一刹那,白裙女子的歌声几不可察地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她脸上的哀婉神情瞬间被一抹难以言喻的震惊取代。

  一股强烈到让她心脏骤缩的熟悉感汹涌而来。

  北辰雪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方表情的剧变。

  ‘她的震惊……是因我而起?她认识我?’

  北辰雪心头疑窦丛生,脚步不由得停下。

  “哦?有趣。”

  脑海中,天启者带着几分玩味的声音响起,显然也注意到了这戏剧性的一幕。

  “她的反应,根源似乎在你身上呢,你认识这唱歌的小丫头?”

  在北辰雪体内待久了,天启者对任何新鲜事物都充满好奇。

  “绝无可能。”

  北辰雪在意识中斩钉截铁地回应,飞速翻检记忆。

  “我确定从未见过此人。”

  无论是轮回秘境的经历,还是圣国当中,都找不到与眼前歌者相关的丝毫痕迹。

  “看来,想解开这个谜,只能等她表演结束了。”

  北辰雪心中定计。

  她决定留下,弄明白这突如其来的感觉究竟从何而来。

  由于观众席爆满,北辰雪只能悄无声息地退到阶梯观众席的最高处,倚着冰冷的冰晶栏杆向下俯瞰。

  天启者与王座上的刘昂星也乐得清闲,将神念投向舞台,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这方世界的独特艺术。

  ……

  舞台仿佛拥有魔力。

  白裙女子的歌声如同拥有实质的丝线,缠绕着每一位听众的心神。

  全场鸦雀无声,只有那空灵而充满力量的旋律在冰晶穹顶下萦绕盘旋,升华。

  观众们完全沉浸在她编织的情感世界里,时而屏住呼吸,仿佛连心跳都为之停滞。

  时而又在某个激昂或深情的段落结束后,爆发出雷鸣般经久不息,几乎要掀翻穹顶的掌声与喝彩。

  “好,太棒了!”

  “雅琴小姐简直是天籁之音啊。”

  “再唱一首吧,我给你当狗,求你了。”

  “……”

  表演终于落下帷幕。

  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气中,短暂的极致寂静后,是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狂热的欢呼与挽留。

  观众们纷纷起立,掌声如同汹涌的海浪,一波高过一波,向舞台中央那位创造奇迹的歌者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白裙女子站在舞台中央,微微喘息,额角带着细密的汗珠,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光。

  她脸上带着演出成功的疲惫与满足,对着热情如火的观众们优雅地行了一个谢幕礼。

  “亲爱的朋友们。”

  她的声音透过某种扩音装置清晰地传遍全场,带着演出后的微微沙哑,却更显动人。

  “感谢大家的厚爱,但今日的演出,就到此为止了,期待下次与诸位的重逢。”

  她的笑容温柔而坚定。

  随着她的话语,一道绣着冰雪花纹的白色幕布缓缓垂落,将她和舞台彻底隔绝在观众的视线之外。

  幕布落下,也宣告了演出的正式结束。

  观众们虽然恋恋不舍,但在侍者无声的引导下,开始井然有序,默契地保持着安静退场。

  偌大的歌剧院很快变得空旷寂寥,只剩下残留的掌声余韵在空气中低回。

  北辰雪没有随人流离开。

  而是径直走到观众席第一排正中央的位置,坦然坐下。

  斗篷下的目光平静地注视着那隔绝一切的白色幕布。

  “喂,你就这么笃定她会来找你?”

  天启者在她脑海中好奇地问。

  “万一人家只是认错人了,或者根本不想搭理你呢?”

  “她一定会来。”

  北辰雪只吐出五个字,语气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调整了一下坐姿,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如同入定的老僧,开始了无声的等待。

  “……”

  天启者被这斩钉截铁的回答噎了一下,忍不住吐槽。

  “你们人族……都这么喜欢打哑谜吗?”

  “看一眼就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真是奇怪的种族天赋。”

  她得不到北辰雪的回应,又转向王座上闭目养神的刘昂星。

  “喂,老家伙,你徒弟这么任性,你不管管?”

  刘昂星连眼皮都懒得抬,只是淡淡地回应。

  “我徒儿行事自有分寸,她已非稚童,无需为师事事指点,静观其变便是。”

  他的话语中透着对北辰雪绝对的信任和放手。

  ‘得,师徒俩一个德行!’

  天启者: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时间在寂静中流淌。

  就在天启者无聊得快要数冰晶吊灯上有多少棱角时。

  幕布的一角被一只白皙的手轻轻撩起。

  方才在舞台上光芒万丈的歌者,暗雅琴,换下演出服,穿着一身素雅的淡蓝色常服,从幕布后悄然走出。

  她没有任何犹豫,目光精准地落在第一排中央那个笼罩在斗篷下的身影上,迈着轻盈却带着一丝急切的步伐走了过来。

  “你果然在等我。”

  她在北辰雪旁边的座位坐下,声音比舞台上柔和许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探究。

  “你认识我?”

  北辰雪开门见山,斗篷下的视线锐利如剑。

  暗雅琴轻轻摇了摇头,金色的长发在昏暗的光线下流淌着柔光。

  “不,我不认识你。”

  她顿了顿,目光在北辰雪的斗篷上流连,带着深深的怀念。

  “但你应该……也是外来者吧?”

  北辰雪微微一怔。

  她本以为对方是圣界本地居民,没想到竟也是外来者。

  如果说对方因这身斗篷而产生熟悉感。

  血月剑仙的身份在圣国不算很出名,那么她联想到的,只能是同样穿着类似斗篷,且是她在意的人?

  “不错。”

  北辰雪坦然承认。

  得到肯定的答复,暗雅琴仿佛松了口气,又像是陷入了更深的回忆。

  她微微侧身,面对着北辰雪,声音轻柔地开始讲述。

  “我叫暗雅琴,来自圣国……一个可能你并不喜欢的地方。”

  她自嘲地笑了笑,随即被更深的情绪覆盖。

  “我得了一种非常非常罕见的病,很多强大的辅助魂师都束手无策,断定我活不过二十岁。”

  “就在我油尽灯枯,等待死亡降临的时候……命运给了我一丝喘息,让我误入了这个秘境。”

  “这里奇异的规则,为我强行续了命,让我得以苟延残喘……十年之久。”

  她的话语平静,却蕴含着巨大的悲伤和无奈。

  “我有一个哥哥,他很强大,非常强大。”

  提到哥哥时,她的眼中瞬间焕发出明亮的光彩,充满了依赖和崇拜。

  “他每天都在外面奔波,为我寻找各种传说中能起死回生的神药。”

  “寻找解除病痛的方法……可惜……都失败了。”

  光彩黯淡下去,化作深沉的痛楚。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再次聚焦在北辰雪的斗篷上,那眼神仿佛穿透了布料,看到了另一个身影。

  “你知道吗?当我第一眼看到你。”

  “尤其是看到你这身斗篷的时候,我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我哥哥,他也总是穿着一身将整个人都藏在阴影里的斗篷。”

  “斗篷的料子是我当年亲手挑选的深空蓝,上面用特殊的银线绣满了星辰的图案,那也是我绣上去的……”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衣袖,仿佛在抚摸那记忆中的纹路,声音带上了一丝哽咽。

  “你说他傻不傻?一穿就是十几年也舍不得换。”

  “真是个……傻哥哥。”

  听到这里,北辰雪心中的疑团终于解开。

  原来那瞬间的熟悉感并非针对她本人,而是源于这身相似的装束,勾起了对方对至亲刻骨铭心的思念。

  “师尊。”

  北辰雪在意识中沟通。

  “你能看出她所说的罕见病究竟是什么吗?”

  续命十年都治不好的病症,让她也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刘昂星闻言,将浩瀚的神识如同最精密的探针,无声无息地扫向近在咫尺的暗雅琴。

  这一探查,饶是以刘昂星见多识广,历经万载的心境,意识深处也不由得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那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在北辰雪和天启者面前显露出了一丝难以掩饰的震惊之色。

  深邃的眼眸中精光爆射。

  天启者同样好奇地看过去,但她的感知显然不如刘昂星那般精深透彻。

  只觉得暗雅琴体内生机微弱,死气缠绕,如同风中残烛,确实时日无多,却无法分辨更深层的原因。

  “嗯?感觉很不对劲,但具体是什么……说不清。”

  她困惑地低语。

  “师尊?”

  北辰雪和天启者同时被刘昂星那罕见的失态所惊动。

  她们从未见过这位深不可测的师尊流露出如此明显的情绪波动!

  ‘连师尊都为之震惊……这病症绝不简单!’

  “这竟然……”

  刘昂星的声音在两人脑海中响起,带着凝重和一丝难以置信。

  “她体内的并非寻常病症,而是……劫!”

  “劫?”

  北辰雪与天启者异口同声地在意识中惊呼。

  “劫这种东西,会直接出现在人族的血肉之躯内?”

  “这……这怎么可能?”

  天启者感到自己的认知受到了冲击。

  面对两位的震惊与困惑,刘昂星迅速收敛心神。

  语气变得极其严肃,开始为她们揭示这天地间罕见的恐怖奥秘。

  “她体内盘踞的,绝非寻常劫数,而是传说中最为诡异,最为凶险的三劫连环!”

  “此劫因其极端复杂,相互依存,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恐怖特性,在历史长河记载中也被称为无解之症。”

  刘昂星的神识仿佛化为无形的刻刀,在北辰雪和天启者的意识中清晰地勾勒出那潜藏在暗雅琴脆弱身躯内的狰狞轮廓。

  “第一劫:天劫之火!”

  “此火并非凡火,乃是天地间某种暴戾规则在她体内的具象化。”

  “它如同沉睡的活火山,不定期地在她经脉脏腑中猛烈爆发。”

  “这火焰焚烧的不仅是血肉,更在煅烧她的生命本源!”

  刘昂星的描述带着画面感。

  “每一次爆发,都如同将她投入熔炉,带来撕心裂肺的痛苦。”

  “然而……诡异的是,这焚身之火在摧毁的同时,也强行压榨,激发她身体最深处的潜能,赋予她异常强大的力量。”

  “它持续消耗着她的寿元,让她日渐衰弱,如同燃尽的灯油。”

  “但同时,也赋予了她近乎妖孽的瞬间自愈能力,伤口能在火焰余烬中快速愈合。”

  “这天劫之火,是维持另外两劫平衡的狂暴熔炉,一旦此火熄灭,她体内维系脆弱平衡的能量瞬间失衡,生命力将如决堤般倾泻,顷刻毙命。”

  “第二劫:地劫之蚀。”

  “此劫显化为一种至阴至秽的诡异物质,如同跗骨之蛆,故名为地劫之蚀。”

  刘昂星的声音带着寒意。

  “它如同最贪婪的阴影,悄无声息地侵蚀她的骨骼,蛀空她的肌肉。”

  “每一次蚀骨之痛发作,都让她如同被万蚁啃噬,痛不欲生。”

  “更可怕的是,它侵蚀的不仅是肉体,更在腐化她的精神,将她拖入幻觉与妄想的深渊,饱受折磨。”

  “这侵蚀让她形销骨立,逐渐失去行动之力,精神也濒临崩溃。”

  “然而……讽刺的是,正是这无时无刻的侵蚀,让她的身体适应了这种破坏,被动地获得了极其强韧的防御力,能硬抗寻常攻击而不溃。”

  “这地劫之蚀,是平衡天火与第三劫的沉重枷锁。

  “若强行驱除这蚀骨之影,她脆弱的身体将瞬间失去这病态的加固,如同沙堡遇浪,被体内狂暴的另外两股力量瞬间撕碎。”

  “第三劫:人劫之念。”

  “此劫无形无质,乃是最为凶险的精神之劫,人劫之念。”

  刘昂星的语气越发凝重。

  “它如同寄生在她灵魂深处的魔音,无时无刻不在低语,拷问,否定。

  “引发强烈的自我怀疑,自我厌弃,情绪在狂躁的巅峰与抑郁的深渊间剧烈摆荡。”

  “这精神风暴不断撕裂她的意志,让她承受着超越肉体痛苦的灵魂煎熬。”

  “然而……如同前两劫的悖论,这折磨也让她扭曲的精神力变得异常锐利和坚韧。”

  “赋予了她极其强大,足以瞬间摧毁敌人心智的精神攻击能力。”

  “这人劫之念,是调和狂暴天火与阴蚀地劫的扭曲支点。”

  “若此念消散,她的精神世界将瞬间崩塌,失去对另外两股毁灭性能量的最后一丝约束和引导,结局同样是……瞬间湮灭!”

  刘昂星的话语如同冰冷的铁锤,一下下敲击在北辰雪和天启者的心头。

  三劫连环,互为熔炉,枷锁,支点……破坏任何一环,平衡即破,必死无疑!

  这哪里是病,这分明是天地施加的最恶毒的诅咒!

  维持着这脆弱的平衡,如同在万丈深渊的钢丝上跳舞,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几十年……她是如何熬过这几十年的?

  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和深深的震撼,席卷了北辰雪与天启者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