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火星真相-《莫比乌斯警笛》

  虫洞穿越的感觉像是被拆解成基本粒子又重组。凯恩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抗议,印记纹路灼烧着皮肤,在黑暗中留下银蓝色的光痕。当重力突然重新抓住他的身体时,他重重摔在某种金属表面上,肺里的空气被粗暴地挤了出去。

  “全员报到!“他挣扎着爬起来,声音因疼痛而嘶哑。

  “这里。“莉娜的晶体左手在黑暗中发出微光,照亮了她苍白的脸。她的右臂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弯曲着,显然是摔断了。

  哈桑的声音从右侧传来,伴随着黑曜石图腾特有的嗡鸣:“我没事...但艾达不见了!“

  凯恩的印记自动激活夜视功能,扫视周围环境。他们身处一个巨大的圆形舱室内,墙壁由某种会吸收光线的黑色合金制成,天花板高得消失在黑暗中。地面上刻着复杂的同心圆纹路,中心是一个直径约三米的圆形平台——他们就是从那里出现的。

  “时间棱镜...“莉娜虚弱地指向平台边缘,棱镜躺在那里,表面布满了裂纹,“它撑不住了。“

  凯恩小心地拾起棱镜,感受到其中残存的微弱能量。它完成了使命,但也付出了代价。更令人担忧的是艾达的失踪——虫洞穿越本应是同步的。

  “通讯尝试。“他激活印记的量子链接功能,但只收到静电噪音,“被屏蔽了。我们必须在...“

  一声金属扭曲的刺耳声响打断了他。圆形平台突然下沉了一米,然后旋转90度,露出下方的通道。冰冷的蓝色光芒从通道中涌出,伴随着某种机械运转的低沉震动。

  “欢迎仪式?“哈桑警惕地举起武器,黑曜石图腾在手臂上形成护甲。

  凯恩的印记突然与某种古老系统产生了共鸣。他额头上的火星符号灼热起来,投射出一段全息文字:

  【基因验证通过。创始人权限授予:三级。安全协议解除中...】

  “它在识别我。“凯恩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皮肤上的纹路正与蓝光同步脉动,“这座设施...它是活着的。“

  莉娜用晶体左手固定住骨折的右臂,疼得倒抽冷气:“先找艾达,再破解谜题。如果她落在了其他区域...“

  通道中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三人立即进入战斗状态——哈桑的黑曜石装甲覆盖了全身;莉娜的晶体分解成数百个悬浮的武器单元;凯恩的印记则在面前形成量子护盾。

  一个熟悉的身影跌跌撞撞地冲进舱室——是艾达,但她的状态令人震惊。熵能印记完全变成了暗红色,左眼被某种黑色物质覆盖,嘴角挂着血丝。

  “快...关闭通道!“她喘息着扑向他们,“他们跟来了!“

  没等凯恩询问“他们“是谁,答案就自己出现了。三个黑影从通道中跃出,动作快得不似人类。借着蓝光,凯恩认出了他们的制服——园丁之环的“变化者“,但眼睛都变成了燃烧者特有的暗红色。

  “休眠特工!“哈桑的黑曜石装甲发射出密集的晶体碎片,逼退了最先冲上来的敌人。

  莉娜的武器单元同时开火,蓝金色的能量束在舱室内交织成网。两个燃烧者特工被击中,身体扭曲着化为灰烬,但第三个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闪避了所有攻击,直扑凯恩而来!

  凯恩本能地激活印记的全部能量,一道银白色光束从额头射出,精准命中特工的胸口。敌人僵在原地,暗红色的眼睛短暂恢复了人类瞳色——那里面充满了痛苦和解脱。

  “谢...谢...“特工嘶哑地说,然后化为灰烬飘散。

  短暂的战斗结束了,但凯恩知道这只是开始。艾达瘫倒在地,熵能印记与燃烧者能量的对抗让她精疲力竭。

  “马库斯...没死。“她艰难地说,“他控制了...部分设施...正在启动...武器系统...“

  莉娜立刻明白了:“他想利用火星基地攻击地球?“

  艾达点头,然后因疼痛蜷缩起来:“净化光束...需要基因钥匙...他在找你...“

  凯恩的印记突然接收到一段加密数据。他解读后,脸色变得异常凝重:“不是武器...是治疗设施。但马库斯扭曲了它的功能。如果他用我的基因钥匙启动错误的协议...“

  “会怎样?“哈桑扶起艾达,黑曜石图腾自动为她输送稳定能量。

  “地球上的所有'变化者'都会被逆转...变回普通人类。蔷薇网络崩溃,哨站防御失效。“凯恩看向通道,“我们必须阻止他,但首先...莉娜需要治疗。“

  通道尽头传来更多的脚步声。凯恩迅速做出决定:“哈桑,保护艾达。莉娜和我继续深入。如果马库斯需要基因钥匙,我们就给他一个惊喜。“

  哈桑想反对,但艾达的状态确实无法继续前进。他最终点头,黑曜石图腾在地面形成一个保护性的半球:“我会守住这个入口。你们...小心。“

  凯恩和莉娜踏入通道,蓝光随着他们的前进逐渐变成柔和的白色。通道墙壁上覆盖着某种生物机械混合材料,摸上去温暖如活体组织。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圆形舱门,但都紧闭着,需要更高级别的权限才能打开。

  “创始人的记忆碎片正在整合。“凯恩低声说,印记纹路随着每一步变得更亮,“这座设施有十二层,我们目前在第三层。控制中心在最底层。“

  莉娜的晶体左手已经重组,但骨折的右臂仍然无力地垂着:“马库斯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连园丁之环都不清楚火星基地的存在。“

  “创始人提到过'沉睡者'...“凯恩停在一个十字路口,印记指引他选择右侧通道,“某些特工被植入了虚假记忆,只有在特定条件下才会激活。马库斯可能是第一代沉睡者。“

  通道突然向下倾斜,变成螺旋阶梯。随着深入,空气变得越来越冷,墙壁上开始出现霜花。凯恩的印记显示环境温度已降至零下五十度,但某种能量场保护着他们不受伤害。

  “第七层...低温保存区。“凯恩解读着墙上浮现的符号,“这里存放着...“

  他的话戛然而止。螺旋阶梯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空间,中央悬浮着数以千计的透明胶囊。每个胶囊里都有一个处于休眠状态的人形生物——有些像人类,有些则明显是其他物种。

  “基因库。“莉娜的呼吸在低温中形成白雾,“创始人收集的文明样本...“

  凯恩走向最近的胶囊,里面是一个银白色皮肤的类人生物,额头上有与凯恩相似的印记。当他的手触碰胶囊表面时,一段信息直接传入意识:

  【第七迭代原型体。基因稳定性:87%。进化潜力:高等。状态:永久休眠。】

  “他们不是标本...“凯恩震惊地后退,“他们是实验体。第一根系在尝试创造完美的继承者!“

  莉娜检查了另一个胶囊,里面是某种昆虫与晶体混合的生物:“克里克斯族的起源...天啊,凯恩,第一根系不是在保存文明,他们在创造文明!“

  这个发现颠覆了所有认知。如果火星基地是一个巨大的生物实验室,那么地球上的生命是否也是...?

  没时间深入思考。凯恩的印记突然发出警报——马库斯已经突破了第九层的安全协议。更糟的是,他正引导一群燃烧者特工前往最底层。

  “捷径!“凯恩拉着莉娜跑向房间另一侧的维护通道,“我们必须赶在他之前到达控制中心!“

  维护通道狭窄阴暗,布满蛛网般的管道和电缆。某些部分显然已有数万年无人踏足,积累的灰尘在脚下扬起银色云雾。奇怪的是,这些“灰尘“在接触凯恩的皮肤时会被吸收,为印记补充能量。

  “创始人的纳米机械。“凯恩意识到,“整座设施都是由这些微型机器人维护的。“

  通道尽头是一扇不起眼的维修舱门。凯恩用印记解锁后,他们来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空间——这里没有冰冷的科技感,反而像一个古老的图书馆。高大的书架排列成环形,上面放的不是书籍,而是无数水晶般的数据核心。房间中央有一个半球形控制台,上方悬浮着火星的全息投影。

  “第十一层...知识库。“凯恩走向控制台,印记自动与系统同步,“创始人的私人档案室。“

  莉娜警惕地守在入口处:“马库斯随时可能...“

  她的话被一阵剧烈的震动打断。整个房间摇晃着,书架上的数据核心相互碰撞,发出风铃般的清脆声响。控制台上的全息投影切换为火星表面的实时图像——奥林匹斯山的顶部正在打开,露出一个巨大的发射装置。

  “他启动了武器系统!“莉娜的晶体左手展开成防御阵型,“我们需要关闭它!“

  凯恩将手放在控制台上,印记与系统深度链接。海量信息涌入他的意识,大部分因权限不足而模糊不清,但关键部分清晰可辨:

  【净化协议:用于纠正文明进化偏差。需基因钥匙携带者作为能量桥梁。副作用:载体同化概率99.7%。】

  “同化?“凯恩挣脱数据流,脸色苍白,“不是简单的死亡...是被吸收进系统,成为它的一部分!“

  莉娜抓住他的肩膀:“还有其他方法吗?“

  控制台突然投射出一段全息录像。一个与凯恩长相酷似但更年长的男子——创始人——站在同一个房间里讲话:

  “如果你看到这段记录,说明我的计算是正确的。第七迭代已经偏离了预定轨道,燃烧者感染正在蔓延。净化协议是最后手段,但不是唯一解决方案。“

  录像中的创始人走向某个书架,取出一枚红色的数据核心:“在控制中心地板下,藏着真正的'种子'。它包含着第一根系最核心的秘密——我们来自哪里,以及为什么要创造这一切。“

  录像突然中断。凯恩和莉娜立刻搜索控制中心的地板,很快发现了一块可以活动的金属板。掀开后,里面是一个小型暗格,放着一个古朴的金属盒。

  “需要基因验证。“莉娜检查着盒子表面的凹槽。

  凯恩将手掌按在凹槽上。盒子无声地打开,露出里面的物品——一枚看似普通的银色钥匙,大小与人类小指相当。

  “小钥匙...“凯恩小心翼翼地拿起它,“创始人最后的信息提到过这个。“

  就在钥匙被取出的瞬间,整个房间的照明系统变成了警报红色。一个机械化的声音回荡在空间中:

  【检测到种子密钥激活。终极协议解锁。重复,终极协议解锁。】

  控制台上的全息投影切换为整个太阳系的图像。令他们震惊的是,某些行星和卫星上亮起了蓝点——地球、火星、木卫二、土卫六...每个蓝点都对应着一个第一根系设施。

  “不只是火星...“莉娜的声音因震惊而颤抖,“整个太阳系都是...实验场?“

  凯恩的小钥匙突然投射出一段全息文字:

  【文明孵化器网络状态:97%功能正常。地球节点:异常检测。火星节点:紧急状态。其余节点:待机中。终极选项:启动重置协议?是/否】

  “重置?“凯恩不敢贸然选择,“这是什么意思?“

  没等他们进一步探索,入口处的安全门被暴力炸开!马库斯带着五名燃烧者特工冲了进来。与之前不同,马库斯现在更像机器而非人类——半个身体已经机械化,右眼被红色晶体取代,胸口嵌着从园丁之环偷来的时间棱镜碎片。

  “找到你了,基因钥匙。“他的声音带着机械合成的刺耳感,“感谢你为我们打开终极协议。“

  莉娜立即发动攻击,晶体单元形成密集的火力网,但马库斯只是轻蔑地挥手,一道红色能量屏障就挡住了所有攻击。他胸前的棱镜碎片闪烁着不祥的光芒。

  “时间棱镜不只是传送工具。“马库斯步步逼近,“它是控制装置。创始人用来操纵文明发展轨迹的遥控器。“

  凯恩将小钥匙藏到身后,印记能量在体内积聚:“你到底是什么?普通的沉睡者不可能知道这么多。“

  马库斯突然大笑,机械部分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马库斯'这个身份只存在了三十八年。在那之前...我是园丁之环的创始成员之一。更早之前...我是第七迭代的时间特工。“

  这个揭露如同一记重击。凯恩的印记快速计算着可能性——如果马库斯真的来自第七迭代,那么他至少有数百岁了。

  “创始人犯了个错误。“马库斯继续逼近,燃烧者特工分散开来包围他们,“他认为文明应该自然进化。但我们知道真相——只有主动跨越维度,才能突破大过滤器。“

  莉娜的晶体左手悄悄重组,准备最后一搏:“所以燃烧者是...“

  “未来。“马库斯的机械眼红光暴涨,“每个文明最终都要面对的选择——燃烧自己跨越维度,或在平庸中灭亡。我们选择了前者。“

  凯恩突然明白了创始人的悲伤。第七迭代不是敌人,而是走错了路的自己人。燃烧者不是外星入侵者,而是人类文明可能的未来形态——一种激进而危险的进化方向。

  “创始人留下了治愈方法。“凯恩试探地说,“净化协议可以...“

  “治愈?“马库斯讥讽地打断他,“你还没明白吗?我们不需要治愈。我们需要全宇宙都加入这场进化狂欢!“他突然冲向控制台,“而火星基地将成为我们的发射平台!“

  凯恩和莉娜同时行动。莉娜的晶体左手分解成数百枚微型导弹,覆盖所有燃烧者特工;凯恩则直接激活印记的全部能量,一道银白色光束射向马库斯!

  爆炸与能量冲击让整个房间剧烈震动。当烟雾散去时,三名燃烧者特工已经化为灰烬,但马库斯只是受了轻伤。更糟的是,他在混战中成功接触了控制台,启动了某个协议!

  【检测到基因钥匙载体。净化协议准备就绪。目标锁定:地球。发射倒计时:15:00】

  “不!“凯恩冲向控制台,但马库斯的机械臂狠狠击中他的腹部,将他打飞出去。

  “别担心,你不会死。“马库斯狞笑着调整控制台,“基因钥匙会成为净化光束的导引器。你将永远活在我们系统的核心...作为囚徒。“

  莉娜想帮忙,但剩下的两名燃烧者特工缠住了她。凯恩挣扎着爬起来,印记能量因刚才的攻击而紊乱。倒计时已经跳到14:30...

  就在这绝望时刻,凯恩手中的小钥匙突然变得滚烫!它自动投射出一段全息图像——不是创始人,而是...艾尔塔-4?

  “如果你看到这段信息,说明我的计划成功了。“影像中的第七迭代流亡者领袖说道,“马库斯不知道的是,真正的时间棱镜有两部分。他偷走的是控制端,而我...留下了接收端。“

  影像切换为火星基地的结构图,标记出一个隐藏通道:“控制中心下方有一条直达发射井的维护通道。你可以在最后一刻重定向净化光束...但需要付出代价。“

  凯恩瞬间明白了艾尔塔-4的暗示。重定向需要有人留在控制中心手动操作,而那个人将...

  倒计时跳到13:15。没有时间犹豫了。凯恩必须同时做两件事——阻止马库斯,同时为莉娜创造前往发射井的机会。

  他故意露出破绽,引诱马库斯靠近。当对方挥动机械臂攻击时,凯恩突然将全部印记能量集中到一点,形成微型量子爆炸!冲击波将两人分开,马库斯撞在书架上,数十个数据核心砸在他身上。

  “莉娜!“凯恩将小钥匙扔给她,“发射井!快!“

  莉娜接住钥匙,瞬间理解了计划。她击退最后一个燃烧者特工,冲向地板暗格——那里不仅是藏钥匙的地方,也是通往发射井的入口!

  马库斯怒吼着想阻止她,但凯恩再次扑上去缠住他。两人在地上翻滚扭打,印记能量与燃烧者能量激烈碰撞,在周围产生小型闪电。

  倒计时跳到10:00...

  莉娜已经打开暗格跳了下去。凯恩现在只需要坚持足够长的时间。但马库斯的力量远超预期,他的机械臂掐住凯恩的脖子,红色晶体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你以为自己赢了?“他嘶吼道,“即使重定向成功,净化能量也需要载体!你会死,而她...将永远背负这个选择!“

  凯恩的视线因缺氧而模糊。就在意识即将消散的边缘,他听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艾达的通讯通过蔷薇网络的残存链接传来:

  “凯恩...听我说...创始人不是一个人...他是一个概念...你必须接纳...“

  通讯中断了,但这条信息给了凯恩最后的力量。他不再抵抗马库斯的压制,而是突然放松,同时将全部意识集中在额头印记上。

  银白色的光芒爆发了。不是向外攻击,而是向内吸收——凯恩主动接纳了马库斯的燃烧者能量!

  “你在干什么?“马库斯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机械部分开始崩解,“停下!这会导致...“

  太迟了。凯恩的印记如同无底洞般吞噬着马库斯的能量。红色晶体眼一个接一个熄灭,机械臂化为灰烬。当最后一丝燃烧者能量被吸收后,马库斯的人类部分瘫软在地,变回了一个苍老的、奄奄一息的人类男性。

  “我...终于...自由了...“这是马库斯,真正的马库斯,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倒计时跳到5:00...

  凯恩挣扎着爬起来,全身纹路因吸收了过多异种能量而不稳定地闪烁。控制台显示莉娜已经到达发射井,但重定向程序需要控制中心的确认。

  他跌跌撞撞地走向控制台,每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当手终于触碰到界面时,一条信息弹出:

  【净化光束重定向确认。目标更改为:火星轨道燃烧者源头。警告:此操作需要载体作为能量桥梁。确认?】

  凯恩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是“。

  新的提示出现:【载体选择:1.当前基因钥匙(凯恩)2.备用基因钥匙(莉娜)】

  这个选择让凯恩僵住了。创始人预料到了这种情况,并留下了残酷的选项——他可以牺牲莉娜来完成使命。

  倒计时跳到3:00...

  通讯频道突然活跃起来,莉娜的声音通过小钥匙传来:“凯恩!发射井系统要求载体确认...它给了我选择...我可以...“

  “不!“凯恩厉声打断,“选我!这是命令!“

  沉默。然后莉娜轻声说:“你知道我不会服从这个命令。“

  倒计时跳到2:30...

  凯恩疯狂地搜索控制台,寻找第三个选项。必须有其他方法!创始人不会设计如此残酷的系统!

  就在倒计时跳到1:00时,小钥匙突然自动激活,投射出一段隐藏信息:

  【检测到双载体模式。终极协议解锁:融合。选择融合将合并两个载体的意识与能量,共同承担净化负荷。存活概率:31%。警告:融合不可逆。】

  凯恩没有犹豫。他同时按下控制台上的确认键和自己的印记:“莉娜!选择融合!“

  倒计时00:30...

  莉娜的回应通过小钥匙传来,带着决绝与温柔:“一起...或永不。“

  倒计时00:10...

  系统接受了指令:【双载体融合协议启动。精神链接建立中...】

  倒计时00:05...

  凯恩感到自己的意识开始扩展,某种比量子链接更深的连接形成了。他不仅能感知莉娜的思想,还体验着她的记忆、她的情感、她的本质...

  倒计时00:01...

  整个火星基地震动起来,巨大的能量通过地下网络汇聚到发射井。凯恩和莉娜的意识在能量洪流中纠缠融合,既保持独立又成为一体...

  倒计时00:00...

  一道纯净的银白色光束从奥林匹斯山射出,贯穿火星与地球之间的空间,精准命中那个正在挤入现实的黑暗存在。没有爆炸,没有巨响——只有无声的净化。

  燃烧者源头在光束中扭曲、挣扎,最终...转变。黑暗触须化为银白色的光流,机械结构重组为和谐的几何形态。它没有消失,而是被治愈了,回归到最初设计的模样。

  在意识完全融合的最后一刻,凯恩和莉娜同时看到了创始人的最终讯息:

  【恭喜你们找到了第三条道路。现在,是时候知道真相了...火星基地不是设施,而是飞船。太阳系不是家园,而是港湾。人类不是实验体,而是归乡者。】

  然后,黑暗与光明同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