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病房里发生了什么?-《特别执行局的秘密档案》

  郭言成反手紧紧攥住她的手,

  力道大得让蓓贝微微蹙了下眉,

  但他没察觉。

  他重重叹了口气,

  那叹息里裹着浓浓的疲惫和思念:

  “唉……也不知道咱家那小崽子咋样了。好久没抱他了,那小子……该不会把他老子忘了吧?”

  他眼巴巴地看着蓓贝,

  像个讨糖吃的孩子,

  “下午……让咱妈抱过来给我稀罕稀罕?可想死我了。”

  “好,”

  蓓贝鼻子发酸,

  用力点头,

  “下午就让妈带他来。”

  郭言成应了一声,

  目光却开始在病房里滴溜溜地转。

  他瞄了瞄紧闭的门,

  又扫了扫严丝合缝的窗帘,

  最后,

  那视线带着点讨好的热度,

  黏黏糊糊地回到了蓓贝脸上,

  嘴角还挂上了一丝熟悉的、带着点痞气的笑。

  “老婆……”

  他拖着调子,

  手指不老实地在蓓贝掌心挠了挠,

  “那啥……临走之前,能不能……求你个事儿?”

  做了这么多年夫妻,

  郭言成这眼神,

  这语调,

  这“求”字一出口,

  蓓贝就知道他想干嘛。

  她的脸“腾”地一下就红透了,

  一直烧到耳朵根。

  她触电般想抽回手,

  却被郭言成攥得更紧。

  “呸!不要脸!”

  蓓贝又羞又恼,

  啐了他一口,

  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他,

  “腿都断成这样了!还……还想着那事儿!这可是医院!你脑子里一天到晚都装的什么!”

  她气得想捶他,

  又怕碰到他伤处。

  郭言成脸皮厚如城墙,

  非但不恼,

  反而嬉皮笑脸地凑近了些,

  气息热热地喷在蓓贝耳畔,

  压低了声音:

  “这不……快走了嘛……下次抱你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媳妇儿……”

  那声“媳妇儿”叫得百转千回,

  带着钩子。

  “不行!”

  蓓贝斩钉截铁,

  红着脸扭过头去,

  心跳却快得像擂鼓。

  郭言成开始了他的拿手好戏

  ——软磨硬泡。

  他充分发挥了他死缠烂打、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优良作风”,

  从“老婆你最好了”到“我保证就一下下”,

  再到“你看我都这样了可怜可怜我吧”,

  配上他那条凄惨的石膏腿和可怜巴巴的眼神,

  简直是核武器级别的杀伤力。

  蓓贝被他磨得浑身发烫,

  防线节节败退,

  眼看就要失守。

  她猛地扭回头,

  瞪着他,

  咬着下唇,

  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

  声音细若蚊呐,

  带着豁出去的羞赧:

  “……除了……除了那个……其他……都行!”

  郭言成眼睛“唰”地亮了,

  堪比探照灯,

  小鸡啄米似的猛点头:

  “行行行!没问题!老婆万岁!”

  那兴奋劲儿,

  仿佛中了几个亿的彩票。

  蓓贝看着他这副急色样,

  又好气又好笑,

  更多的是无奈。

  她认命地叹了口气,

  站起身,

  先走到病房门口,

  “咔哒”一声,把门反锁了。

  金属锁舌弹出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

  接着,

  她走到窗边,

  动作利落地将两层厚厚的遮光窗帘“唰啦”一声拉得严严实实,

  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光线和窥探的可能。

  最后,

  她抬手将披散的长发拢起,

  在脑后随意挽了个松散的发髻,

  露出白皙优美的脖颈,

  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落下来,

  平添了几分慵懒的风情。

  做完这一切,

  她才转过身,

  脸上红晕未消,

  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决绝,

  一步步走向病床。

  半小时后。

  病房门锁被蓓贝轻轻拧开,

  没多久,

  金雅像只灵巧的小鹿,

  探着脑袋就蹦了进来,

  脸上还带着点好奇宝宝的神色。

  “言成哥哥!蓓贝姐!我……”

  她欢快的声音刚起了个头,

  小巧的鼻子忽然疑惑地皱了皱,

  像只发现新大陆的小狗,

  在空气中使劲嗅了两下。

  “咦?”

  她那双性感的桃花眼里充满了的困惑,

  歪着头,

  目光在病房里逡巡,

  “什么怪味儿啊?有点……腥腥的?又有点……甜甜的?像……像放久了的水果?”

  她努力寻找着形容词,

  完全没注意到蓓贝陡然爆红的脸颊。

  金雅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蓓贝身上。

  只见蓓贝侧对着她坐在床边,

  脸扭向窗户的方向,

  只留下一个红得几乎要滴血的耳廓和线条优美的侧颈。

  更显眼的是,

  她那形状美好的唇角,

  甚至小巧的下巴上,

  都沾着几抹可疑的、乳白色的……污渍?

  金雅的目光顺着那污渍往下移,

  落到了床头柜上。

  那里放着柯琳带来的早餐,

  一碗喝了一半的豆浆。

  “哦!”

  金雅恍然大悟,

  指着蓓贝的嘴角,

  语气慵懒却带有一丝俏皮,

  “蓓贝姐,你嘴角和下巴沾上豆浆了。”

  她还很贴心地补充,

  “快擦擦!”

  蓓贝的身体明显一僵,

  仿佛被一道闪电劈中。

  她猛地回过头,

  那张原本就红透的脸颊此刻更是艳若朝霞,

  眼神慌乱得像受惊的小鹿,

  又羞又窘,

  几乎要冒烟了。

  她手忙脚乱地抓起旁边的纸巾,

  胡乱地在嘴角下巴擦拭着,

  动作快得像是在销毁犯罪证据。

  擦完,

  她狠狠剜了一眼病床上的始作俑者,

  那眼神里的埋怨和羞愤,

  几乎要凝成实质的刀子飞过去。

  而此刻的郭言成,

  正保持着一种极其“安详”的姿势仰躺在病床上。

  他双眼放空,

  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雪白的顶棚,

  仿佛在研究什么宇宙终极奥秘。

  嘴角挂着一丝若有似无、极其满足又带着点虚无缥渺的微笑,

  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四大皆空”、“贤者时间”的奇异气场。

  蓓贝那记杀伤力十足的眼刀,

  他愣是……没接收到。

  “金雅,”

  蓓贝深吸一口气,

  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些,

  只是尾音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啊!差点忘了正事!”

  金雅一拍脑门,

  注意力瞬间被转移,

  “这里不是闹鬼上热搜了嘛!萧局让我顺路过来瞅瞅!”

  “你们昨晚在,有啥线索没?听见怪声没?看见白影没?”

  她大眼睛忽闪忽闪,

  充满了对“灵异事件”的专业探究精神,

  完全没注意到病房里那诡异的气氛和她蓓贝姐再次僵住、欲言又止的表情。

  蓓贝张了张嘴,

  感觉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她看着金雅那张写满天真求知欲的脸,

  又看了看床上那个一脸“我是谁我在哪我超脱了”的郭言成,

  一股巨大的、混合着羞愤、无奈和想原地消失的冲动,

  彻底将她淹没。

  她默默地把脸转向了墙壁,

  只留下一个微微颤抖的、生无可恋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