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风过竹林·敌影难辨-《七零娇媳有灵田:糙汉兵王宠妻记》

  顾沉砚蹲在晒谷场修拖拉机,扳手“当”地砸在地上。

  老张头刚说的话还在耳边嗡嗡响——“县武装部老周说,韩七斤半年前就该调走,偏生赖着不走。”

  他抹了把油手,转身往大队部跑。

  “老周,借电话。”他拍了拍大队长的肩。

  周大队长正扒拉算盘,抬头见他脸色黑得能滴墨:“打县武装部?我这就拨。”

  电话接通那刻,顾沉砚喉结动了动:“张哥,韩七斤说你们召他回去?”

  对方沉默两秒:“没这回事。上个月就该清退的人,我们早没他编制了。”

  顾沉砚挂断电话,指节捏得发白。

  他摸出兜里的金属牌——那是侦察兵的旧物,刻着“忠”字。

  转身往知青屋跑时,裤袋里的银戒指硌得大腿生疼。

  苏檀正给顾小满扎羊角辫。

  翡翠镯在阳光下闪着红光,第四枚红点亮得刺眼。

  “韩七斤要跑。”顾沉砚踹开院门,“县里没召他。”

  苏檀的手顿住。

  小满的羊角辫歪了,她也没管,只摸了摸发烫的镯子:“村口老槐树底下。”

  “影藤?”顾沉砚挑眉。

  苏檀点头:“后山水潭边挖的,缠脚的。”她弯腰从床底摸出个布包,里面是几截青藤,“二狗呢?”

  “我在!”陈二狗扒着院门探脑袋,猎刀别在腰上,“苏知青要我干啥?”

  “跟我去采药。”苏檀把竹篮塞给他,“带锄头。”

  三人猫着腰溜到村口。

  老槐树的影子罩着土埂,苏檀用锄头刨开浮土:“埋这儿。”陈二狗蹲下来帮忙,指甲缝里还沾着昨儿打山鸡的血:“这藤真能困人?”

  “困过野兔子。”苏檀把藤根按进土,“等他踩上去——”

  藤芽“唰”地顶开碎石,嫩茎上的倒刺闪着光。

  鸡叫头遍时,韩七斤背着铺盖摸出村。

  月光漏进篱笆,他脚步顿在老槐树下。

  “咔。”

  脚腕一紧。

  青藤像活了似的缠上来,绕着裤管往大腿爬,倒刺扎进皮肉。

  “操!”韩七斤甩下铺盖,从怀里摸出黄符,“急急如律令——”

  符纸腾起火苗,藤叶“滋滋”冒黑烟,瞬间枯成灰。

  他摔坐在地,抬头正撞进苏檀的眼睛。

  “小苏同志?”他扯了扯嘴角,“早说要走,你这是——”

  “引你说实话。”苏檀往前走两步,镯子红得要滴血,“韩干事,你赖在青竹沟半年,图什么?”

  “图什么?”韩七斤突然笑了,爬起来拍了拍裤腿,“图看你这小知青能翻出什么浪——”

  “跑什么?”

  沙哑声音从背后传来。

  韩七斤猛地转头,见个穿灰布衫的老头站在路口,手里乌木杖刻着歪扭纹路。

  “你是……”

  “守白骨岭三十年的。”老头用杖尖戳了戳地面,“引路人早断了,你附的这具身子,撑不了多久。”

  韩七斤脸色骤变,又笑:“老东西懂什么?真正的风暴还没——”

  “闭嘴。”苏檀上前一步,镯子烫得她手腕发红,“我要知道我爸的事。”

  韩七斤盯着她腕上的翡翠,突然收了笑:“你感应到了?东南方向的?”

  苏檀心口发闷。

  那股熟悉的气息越来越浓,像极了小时候父亲下班时带的桂花糖香——是他下放前所在的城市方向。

  “他当年……”

  “等等。”老头突然打断,盯着苏檀镯子,“第五个点……”

  苏檀低头。

  翡翠表面果然浮起淡红,像血珠刚渗出来,比第四枚更艳,更烫。

  韩七斤盯着红点,喉结动了动:“你父亲当年不是普通干部,他是——”

  “够了!”

  顾沉砚的喊声响彻村口。

  他提着枪跑过来,身后跟着举着火把的村民,陈二狗举着猎刀冲在最前:“韩七斤想跑!”

  韩七斤趁机抓起铺盖,往村外狂奔。但苏檀知道,他跑不远了。

  镯子在发烫,第五个红点正在慢慢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