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雏凤折翼求援手,仇雠一线隔天堑-《修罗场全开!校花们都想攻略我》

  只见李三阳一只结实的手臂屈起,垫在饱满的额头下方,另一只手臂则随意地搭在头顶,手指无意识地插进稍显凌乱的发丝间。

  这姿势,透着一股孩子般毫无章法的慵懒和可爱。

  几缕不听话的碎发垂落在他紧闭的眼睑上,随着他均匀的呼吸微微颤动。

  看着这反差感十足的睡姿,林雏凤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轻轻撞了一下,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弯起。

  她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鬼使神差地伸出纤细莹白的食指,轻轻戳了戳李三阳微抿的唇瓣。

  触感微凉而柔软。

  她的指尖停留在他唇上,目光却变得有些恍惚。

  李三阳的嘴唇薄而线条清晰,在古老的命理相学中,这往往被解读为“福薄之相”。

  可是……

  林雏凤的指尖微微蜷缩。

  福薄?

  拥有她们这么多人刻骨铭心的爱恋与陪伴,被她们视若珍宝般捧在手心的李三阳……怎么会是福薄之人呢?

  这个念头仅仅盘旋了一瞬,林雏凤便明白了。

  是的,他确实“福薄”。

  这份“薄”,并非指情爱上的匮乏,而是……

  他享受真正安宁无忧、随心所欲的“福气”,实在太短暂了!

  从那个小县城挣脱出来,好不容易踏入繁华都市,满怀憧憬地想要体验一把普通大学生的“摆烂”时光。

  上课偷闲、操场打球、网吧开黑、谈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可这短暂的、偷来的“福”,才刚刚品味出一点甜头,就被骤然降临的责任与重担碾得粉碎!

  他就像一头刚刚挣脱囚笼、还未在旷野尽情奔跑的雄狮,转眼又被套上了沉重的枷锁,拖入了另一个更为精致、却也更为压抑的牢笼。

  白氏集团那庞大冰冷的商业帝国。

  他又一次,提前结束了“享福”的日子,被迫披上“社畜”的硬甲。

  林雏凤知道,李三阳选择上大学,初衷就是为了体验那份自由散漫、青春恣意的生活。

  她也同样清楚,那样的生活,于他而言,已然是镜花水月,遥不可及。

  因为他不再是那个无牵无挂、只为自己而活的少年了。

  他有要守护的人了。

  那些将他视作生命支柱的女人,那个可能正在孕育的小生命……都成了他无法卸下、甘愿背负的责任。

  林雏凤这么想着,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泛起一阵绵密的、酸胀的疼痛。

  她看着李三阳沉睡中依旧微微蹙着的眉心,仿佛连梦中也无法摆脱疲惫的压力,眼底的水光不受控制地氤氲开来,模糊了视线。

  李三阳……也是她林雏凤,拼尽一切也想守护的人啊!

  她的眼神在泪光中剧烈地闪烁、挣扎。

  那只刚刚触碰过他唇瓣的手指,无意识地紧紧攥住了自己的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激烈的内心交战之后,如同冲破堤坝的洪水,终于冲垮了最后一道名为“骄傲”和“仇恨”的防线!

  她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指尖在联系人列表里滑动,最终,带着千斤般的沉重,落在了那个备注为【白幼宁】的名字上。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字一顿地在对话框里敲下:【我也想帮助你们,处理公司的业务。】

  按下发送键的瞬间,林雏凤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锁屏,将手机屏幕朝下,死死扣在冰冷的课桌上!

  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擂鼓,几乎要撞破肋骨跳出来!

  不敢看!

  她根本不敢去看白幼宁可能的回复!

  她和白幼宁之间,横亘着仇恨和敌视。

  白幼宁从未对她说过一句重话,甚至从未在明面上表现出对她的敌视。

  但林雏凤能感觉得到,那双清冷如冰湖的眼睛深处,蕴藏着怎样深刻永不原谅的寒意。

  那是针对她曾经犯下的、几乎无法挽回的错误的审判。

  而林雏凤自己呢?

  她同样恨着白幼宁。

  刻骨的恨意。

  因为在她疯狂的逻辑里,她所有的错误,都源于白幼宁的出现!

  如果她没有出现,她林雏凤,又怎会被嫉妒和绝望逼入绝境,犯下那不可饶恕的错?

  是的,她认错。

  她为自己的疯狂和伤害承担后果。

  但这认错,绝不代表她能与白幼宁冰释前嫌,握手言和。

  她们之间的梁子,早已结死。

  可现在……

  林雏凤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带着无尽的自嘲。

  真是讽刺啊…… 她林雏凤,竟然要向自己此生最憎恨、也最不愿低头的仇敌……低头言和。

  一切,都只是为了他。

  只是为了能分担一点他肩上的重担,让他能少熬一个夜,少皱一次眉,哪怕只是多睡上这安稳的几分钟。

  李三阳均匀的呼吸声就在耳边,像是最温柔的安抚,却也像是一把钝刀,切割着她内心的骄傲。

  为了他…… 值得。

  林雏凤凝视着李三阳毫无防备的睡颜,心中的爱意如同藤蔓般疯长,缠绕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一个念头占据了脑海。

  趁着他还沉睡,偷偷吻他一下。

  一下就好,一个不需要回应、不会被拒绝、只属于她自己的印记。

  她的目光在他脸上逡巡。

  饱满的额头深埋在臂弯里,被挤压得微微变形;高挺的鼻梁被手臂遮挡了大半;薄削的唇瓣此刻正微微张开一线,随着呼吸轻轻翕动,却被他自己压在脸上的手背挡了个严实。

  她小心翼翼地调整角度,试图找到一丝缝隙,能让她的唇落下。

  左边不行……手臂挡着。

  右边也不行……脸颊贴着桌面。

  往下……是硬邦邦的课桌。

  往上……只能吻到他插在发间的手指。

  林雏凤像个闯入宝藏却找不到钥匙的孩子,焦急又徒劳地尝试了许久。

  最终,满腔的悸动和期盼,如同被戳破的气球,泄得干干净净。

  她颓然地靠回椅背,嘴角扯出一个充满无尽自嘲的、近乎凄凉的笑容。

  所以……她永远都没有机会靠近他一点点,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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