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金焰降临,命运抉择-《灶神的味觉:庶女厨娘逆袭录》

  密室内的温度在刹那间攀升至灼人。

  陆明渊指尖还凝着未用完的符咒,却在金液涌出的瞬间反手扣住苏小棠的手腕,另一只手直接揽住她后腰往墙角带——沈婉柔被他臂弯扫到,踉跄两步撞在青石壁上,发间珠钗叮当乱响。

  "小心!"陈阿四的暴喝混着铁器摩擦声炸响。

  这位御膳房掌事抄起案上那口铸铁大铁锅,双臂青筋暴起将锅面对准金焰方向。

  可那看似厚重的铁锅才挡了半息,便"嗡"地发出哀鸣——金液滴在锅沿,竟像烧红的铁钎戳进豆腐,瞬间熔出个拇指大的窟窿。

  热浪裹着熔铁碎屑扑来,陈阿四被掀得撞在密室木门上,铁锅当啷砸地,他捂着胸口剧烈咳嗽,嘴角溢出一丝血沫。

  苏小棠的额角已经沁出冷汗。

  本味感知在她强行催动下翻涌,舌尖先尝到了那奇异香气的真容:是焦糊的琥珀混着未燃尽的檀香,最底层还埋着缕若有若无的苦,像极了她十二岁时在药铺尝过的断肠草。"这不是普通火焰......"她咬着牙,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是灶神意志的核心外化,金焰真火。"

  陆明渊的手掌始终覆在她后颈,能清晰摸到她皮肤下跳动的血管。"消耗多少体力?"他声音沉得像浸了水的石板,拇指轻轻摩挲她后颈那道旧疤——那是三年前她替他挡刀留下的。

  苏小棠摇头,眼前已经泛起模糊的重影。

  本味感知的代价正顺着脊椎往上窜,她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每跳一下都像有人拿细针挑她视神经。

  沈婉柔突然从石壁上滑坐下来。

  她耳后的赤金火斑正在消退,露出底下泛青的皮肤,原先诡异的清亮嗓音也变得喑哑:"我能感应到它的召唤......"她抬起手,掌心躺着半卷焦黑的画轴碎片,边缘还沾着金液,"它说要我做新宿主。"

  苏小棠的瞳孔骤缩。

  那是三年前在侯府祠堂,沈婉柔为抢《天膳古谱》推她坠井时,她拼死攥下的半片残卷。

  此刻残卷上的金纹正在流动,像活了般往沈婉柔指尖钻。"但你可以阻止我。"沈婉柔突然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将残卷往苏小棠脚边推了推,"只要你用本味感知锁住金焰,它就只能认你为主。"

  陆明渊的手指在苏小棠后腰轻轻一按。

  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别急着信。

  苏小棠低头,看见残卷上的金纹突然扭曲成蛇形,正沿着青石板缝隙往她鞋尖爬。

  她想起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铜盒,盒底那张被虫蛀了边角的纸条:"本味非天赐,是债。"原来这债,从她第一次用能力尝出陈阿四做坏的糖醋鱼里掺了隔夜醋时,就已经开始利滚利了。

  "为什么?"她盯着沈婉柔泛青的眼尾,那是沈夫人当年拿银簪戳的,"你明明恨我。"

  "因为我不想当容器。"沈婉柔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在残卷上,金纹竟像受了惊般缩回她掌心,"它要的不是宿主,是祭品。"她抬起头,眼底终于有了几分从前侯府嫡女的狠劲,"你救过侯府的老仆,救过御膳房的学徒,甚至救过我那个蠢到给你下慢性毒的贴身丫鬟......"她笑了,眼泪却顺着脸颊往下淌,"你总说'医者仁心,厨者亦仁',现在仁心的机会来了。"

  陈阿四扶着墙站了起来。

  他腰间的铁尺不知何时掉在地上,此刻正用沾血的手背抹了把嘴。

  苏小棠余光瞥见他喉结动了动,像是要说什么,却被陆明渊突然的动作打断——男人弯腰捡起残卷,转手塞进苏小棠掌心。

  "选你想选的。"他声音轻得像羽毛,却烫得苏小棠掌心发疼,"我在。"

  金焰仍在头顶翻涌。

  苏小棠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里,混着金液滴落的脆响。

  她望着掌心残卷上流动的金纹,又望向沈婉柔泛青的脸,最后看向陆明渊眼底翻涌的暗潮。

  本味感知里,金焰的味道突然变了,最底层那缕苦慢慢散了,透出丝极淡的甜,像极了她第一次在老厨头那里偷学做的桂花糖藕。

  "我选......"她刚开口,身后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

  陈阿四扶着墙的手重重砸在青石板上,他盯着沈婉柔的眼神像要烧穿人,喉结动了又动,终于从齿缝里挤出半句话:"别听她的!

  她是......"

  密室顶端的金焰突然炸响。

  金焰炸响的轰鸣里,陈阿四的嘶吼像淬了火的铁尺——"别听她的!

  她是沈家嫡女,怎么可能会真心帮忙!"他踉跄着扑过来,腰间铁尺不知何时已攥在掌心,沾血的指节泛着青白,"三年前她推你下井时,可没见半分仁心!"

  沈婉柔被震得撞在石壁上,额角蹭出一道血痕。

  她望着陈阿四发红的眼尾,突然低笑一声:"老陈头,你当我想活?"她抬手抹了把脸上的血,金液在掌心跳动如活物,"但若这团火非得挑个宿主......"她突然剧烈喘息,喉间发出咯咯轻响,"至少让它烧得值些。"

  陆明渊的拇指在苏小棠腕间轻轻一叩。

  他的掌心始终带着习武之人的薄茧,此刻却烫得惊人:"她若真想背叛,方才金焰初现时就该推你去挡。"他垂眸与她对视,眼底翻涌的暗潮里浮着星子,"你信自己的本味,还是信别人的揣测?"

  苏小棠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本味感知在金焰的灼烧下翻涌,她尝到沈婉柔话里的苦——是当年她被沈夫人罚跪祠堂时,膝盖压着的青砖缝里渗出的青苔味;尝到陈阿四的怒——是御膳房蒸笼水烧干时,竹篾焦糊的焦灼;更尝到陆明渊掌心的温度——是三年前他替她裹伤时,药炉里蒸腾的艾草香。

  母亲临终前的话突然撞进脑海:"阿棠,厨者的刀要见血,但心要见光。"她闭了闭眼,喉间泛起酸涩。

  清灵汤是老厨头教她制的,能镇心脉;沉梦香是陆明渊从南疆寻来的,可稳神魂。

  这两样她本是备着给御膳房学徒醒酒用的,此刻却要用来赌沈婉柔的命——或者,赌自己的命。

  "接住。"她突然松开陆明渊的手,从腰间锦囊里摸出个青瓷小瓶。

  清灵汤的冷香混着沉梦香的甜,在掌心凝成枚鸽蛋大的香丸。

  沈婉柔望着那抹幽绿,眼底闪过挣扎,却还是伸出了手。

  她的指尖在颤抖,碰到香丸的刹那,金液突然从她耳后窜出,在两人之间劈出道金红屏障。

  "婉柔!"苏小棠猛扑过去,额头重重撞在屏障上。

  陆明渊的符咒几乎同时贴上屏障,青纹在金焰上滋滋作响。

  陈阿四的铁尺"当"地砸在另一侧,震得石壁簌簌落灰:"臭丫头疯了?

  那是灶神的禁术!"

  沈婉柔的眼泪混着金液滚落。

  她张了张嘴,喉间却发不出声。

  苏小棠看见她眼底翻涌的不是疯狂,而是......解脱?

  她突然想起十二岁那年坠井,在黑暗里抓住的那截裙角——是沈婉柔的石榴裙。

  当时嫡女的手明明已经勾住了她的手腕,却在沈夫人的尖叫里突然松开。

  此刻那只手再次伸来,掌心的香丸泛着幽绿,像极了井壁青苔里漏下的月光。

  "吞下去!"苏小棠吼道,声音破了音。

  沈婉柔终于张开嘴。

  金液在她喉间凝成锁链,却被香丸的冷香冲散。

  她浑身剧震,额头浮现金色纹路,整个人缓缓悬浮半空。

  金焰突然倒卷而下,在她周身凝成火茧。

  苏小棠的本味感知被拽着往火茧里钻,尝到了更深处的味道——不是断肠草的苦,不是琥珀的焦,是......是母亲临终前熬的那碗阳春面,汤底里浮着的半片油花,带着刚出锅的热乎气。

  "画卷!"陆明渊的低喝炸响。

  苏小棠这才发现,沈婉柔掌心的残卷不知何时展开,金纹在虚空中游走成阵。

  她咬着牙咬破舌尖,血珠混着本味感知的力量涌进画卷。

  母意之力——那是母亲铜盒里最后半块玉牌里的力量,此刻正顺着指尖往画卷里钻,像根银针挑开金焰的乱麻。

  陈阿四的铁尺突然钉在地面,震得整间密室嗡嗡作响。

  他扯下腰间的围裙,蘸了蘸金焰熔出的水洼,竟在地上画出个歪歪扭扭的火阵:"小丫头片子,老子给你守着!"陆明渊的符咒接二连三贴在火阵边缘,青纹与金焰纠缠如蛇。

  苏小棠能听见他们的心跳,像两面战鼓在左右擂动。

  金焰的轰鸣渐弱。

  当最后一缕火光没入画卷时,沈婉柔"砰"地摔在地上。

  她咳出口黑血,抬头对苏小棠笑:"比我想的......疼些。"

  苏小棠瘫坐在地,陆明渊及时托住她后颈。

  陈阿四踢了踢地上的铁尺,闷声蹲下来:"臭丫头,下回再玩这么悬的......"话没说完,却从怀里摸出块糖饼,塞到她手里——是御膳放最普通的糖饼,烤得焦脆。

  画卷突然泛起金光。

  苏小棠挣扎着抬头,看见金纹在绢面上游走,最终凝成幅新图:一座燃烧的厨台,台上站着两个身影。

  左边那个穿着月白厨裙,是她;右边那个......她眯起眼,轮廓正从模糊里往外渗,像被水晕开的墨。

  陆明渊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指尖轻轻抚过画卷边缘:"是......"

  "嘘。"苏小棠按住他的手。

  她尝到了画卷里新的味道,是比桂花糖藕更甜的,带着晨露的清香——那是属于未来的味道,正从绢面里往她手心里钻。

  密室顶端的金焰彻底熄灭了。

  但苏小棠知道,真正的火,才刚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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