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新的教育体系-《一边阳光一边乌云》

  儒学,肇始于春秋之时,彼时华夏大地正历经沧桑巨变。经济领域,铁制农具与牛耕广泛应用,土地的家庭占有制如汹涌浪潮,逐步取代井田旧制,这一变革从根本上撼动了宗法封建等级制度的根基,恰似狂风骤雨冲击着古老的大厦。

  政治层面,在宗法封建等级体系下,随着血缘关系逐代疏离,诸侯对王室、大夫对公室的离心倾向日益加剧,加之封建分封制对分封者权力的不断削弱,“礼乐征伐自诸侯出” 等权力下移的乱象纷至沓来,原有的政治秩序如同被搅乱的棋局,陷入一片混乱。

  文化方面,作为宗法封建等级制产物的礼乐文化亦随之崩坏,呈现出礼崩乐坏之颓势。上位者无奈行 “非礼” 之举,下位者 “僭越” 之事频发,礼丧失了其维系社会的功能,乐亦不再具备道德教化之作用,恰似昔日华美的锦缎布满了破洞。 这种社会的剧烈变动,恰为儒学的诞生提供了难得契机。

  时代如饥似渴地呼唤着新的思想体系,以解决纷繁复杂的社会问题,重构井然有序的社会秩序。 对于从现代穿越而来的李承乾而言,儒学既有其熠熠生辉的可取之处,亦存在与现代观念相悖的不可取之处。

  李承乾欲在大唐推行现代教育方式,其难度犹如逆水行舟,举步维艰。故而,若想顺利推行教学,便不得不披上孔子教学的外衣。 孔子早在千年前便已践行 “有教无类” 之理念,不论学生出身贵贱、家境贫富,皆一视同仁,予以受教育之机会。

  此理念正与现代教育面向全体学生的主张相契合,仿若跨越时空的共鸣。这一理念打破了大唐贵族对教育的垄断,宛如为众多身处底层的学子开启了一扇改变命运的大门。例如孔子门下弟子子路,出身微贱,性格鲁莽,然孔子因材施教,循循善诱,终引导其走上正途。

  此等教育平等之思想,与新课改面向全体学生、促进教育公平的理念高度契合,淋漓尽致地凸显了孔子对个体价值的尊重,以及对每个学生发展可能性的珍视。

  工人小学的围墙上,操场上,孔子的画像与雕像赫然矗立,“自行束修以上,吾未尝无诲焉”“性相近也,习相远也” 的标语醒目地书写于围墙之上。一时间,学校的学习氛围仿若春日蓬勃生长的万物,愈发浓郁。

  然有利者必有其弊,遵从孔子的学说,自然亦会招致一些质疑与攻击。有人问道:遵循了孔子的理念教学,为何不遵从孔子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的等级秩序呢? 孔子所主张的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等级秩序,在一定程度上强化了社会的阶层差异,如同筑起一道道森严的壁垒,将人们按照身份地位进行严格划分,要求每个人安于自己的等级角色,不得僭越。

  这种学说,与现代社会所倡导的平等、民主的价值观格格不入,犹如冰炭不同器。现代社会追求人人平等,不论身份地位高低,每个人都应享有平等的权利与机会,而这种等级观念则可能如绳索一般,束缚个人的发展,阻碍社会的进步。

  但须知,此处乃是唐朝,是封建社会,是君主制国家。贵族、官僚、地主等阶层凭借各种手段大肆兼并土地,坐拥大量田产,而农民则仅有少量土地,甚至沦为佃农,租种地主土地,向地主缴纳地租。

  这种土地占有与使用关系,深刻地体现了封建生产关系的基础,宛如封建大厦的基石。 李承乾布局良久,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其目的实则是为了打破封建社会的经济结构。在当时,土地作为主要的生产资料与财富来源,地主阶级通过占有土地残酷剥削农民。

  当工人阶级崭露头角,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兴起,工厂制度得以建立,大量劳动力从土地的束缚中被解放出来,涌入工厂成为雇佣工人,土地在经济中的核心地位遂逐渐下降,仿若一颗曾经璀璨的星辰在天空中渐渐失去光芒。

  而李承乾所要做的,便是让工人摆脱为温饱而奔波的困境,能够专心投入工人事业。此刻,李承乾所缺者唯有时间,而最不缺的亦是时间。工人阶级的萌芽正如同春日破土的幼苗,一步一步顽强生长。

  待他们的孩子学习了相关政治知识…… 李承乾的第一步计划,便是建立国有企业,让女性也投身生产,以此打破现有的男尊女卑思想。

  农学院的首要任务则是建立国家自己的粮食储备,利用时代的思想差,以高维度的政治思想高度压制封建社会的政治体系,犹如以泰山压顶之势。

  生产力决定规模与速度,当下仅能维持四万人的工人规模。在农学院研究出高产粮食之前,这一切的部署皆艰难万分,仿若在荆棘丛中艰难前行。

  教育对生产力具有促进作用,又因良好的教育能够催生更高效的生产力,再生科学知识,培育优质劳动力。故而,教育乃是当下的重中之重,犹如大厦之根基。

  李承乾、农荆、邓瑞奇、田桑子、谢唯义、鲁季长六人于房间内探讨接下来的发展。李承乾将基本教育方案递予众人观看。 鲁季长观之,频频点头,面露赞赏之色。

  “王,您欲将工部的工匠单独抽离出来吗?”

  李承乾闻言,缓缓摇头。

  “此工人非彼工匠。工人乃是从事各种体力或脑力劳动,以获取工资报酬为主要目的之劳动者。其工作通常处于工业化、规模化的生产环境中,依循一定生产流程与标准进行操作。”

  “您是说……那些挖煤和修路的徭役?”

  李承乾面露无奈之色,他实在不知如何向众人清晰阐释工匠与工人的概念,只得拿起笔,在图纸上精心描绘二者的关系。 李承乾将各类职业划分得极为细致,最终在图纸上画了一个硕大的圆圈,将这些职业的生存方式圈于其中。

  “我所圈定的这一类人,便称作工人,其所属阶级即为工人阶级。我们务必保障他们的利益。”

  五人观后,皆低头沉思。农荆开口问道。

  “依王所言,我们此举与造反何异?”

  “造反?造谁的反?造我自己的反吗?”

  “王,此事恐一代难以成功。”

  李承乾竖起三根手指。

  “三代,我们需历经三代方可实施。若想在内部不引发动荡的情况下稳步推进,便要徐徐蚕食世家的根基,对于工人的后代,要潜移默化地施加影响。”

  农荆微微颔首。

  “然而,我们的粮食产量难以跟上。王,您的策论中提及,生产力与教育紧密相连。”

  “所以,我们现在缺少的就是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