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融合诛邪剑-《都市最浪天师:我在人间斩阴阳》

  陈老把蓝布裹着的古籍重新摊开在桌上时,林观鹤听见剑鞘里的诛邪剑发出轻鸣。

  他低头看,剑纹里的红光正随着陈老的动作明灭,像被风吹动的烛火。

  “融合分三步。”陈老枯瘦的手指点在泛黄的纸页上,声音沉得像敲在青石板上,“第一步开脉,用雷符引三阵天雷劈在剑脊,把你的阳火逼进剑芯——”

  他突然抬头,目光像两把刀扎进林观鹤眉心,“疼。”

  林观鹤喉结动了动。

  后颈的朱砂痣在发热,从皮肤底下漫开一股暖,像小时候在福利院烤火,李奶奶往他脖子里塞的热红薯。

  他想起昨夜陈老说的“执念”,目光扫过屋里——苏妲正弯腰点燃青铜香炉,发梢垂下来遮住半张脸,却遮不住耳尖的红;

  萧宁蹲在墙角撕符咒,军靴底在地板上磨出轻响,每贴一张都要退后两步检查角度;

  顾清欢坐在他左手边,指尖还攥着半颗没塞完的软糖,糖纸在她掌心揉出细碎的响。

  “第二步锁魂。”陈老的声音把他拽回桌面,“剑有剑灵,你有命魂。”他用指甲在“锁魂”二字上刮出白印,“得用你后颈这颗朱砂痣做引——”话没说完,林观鹤后颈突然刺痛,像被谁用细针扎了一下。

  他下意识抬手去摸,却被顾清欢抓住手腕。

  “观鹤鸽鸽...”顾清欢的手凉得惊人,软糖被她攥成了温的,“疼吗?”她眼睛湿漉漉的,睫毛上还沾着昨夜没擦干净的泪,“清欢这里有草莓味的,比橘子味甜。”

  林观鹤喉咙发紧。

  他反手握紧那只凉手,把软糖重新塞进她掌心:“不疼,就是...”他故意扯出个痞笑,“突然想起上次送外卖,有个客户非说我超时,结果我把奶茶揣怀里捂热了——”

  “咳。”萧宁在墙角清了清嗓子。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战术背心的搭扣扣得整整齐齐,“陈老,第三步呢?”

  陈老瞥了萧宁一眼,嘴角终于松了些:“第三步...是最难的。”他指尖划过“梅纹现,速召梅花引”那行血字,“诛邪剑吞过七十二道凶魂,融合时若剑纹泛起梅花印...”他顿了顿,“得用你的血镇。”

  香炉里的烟突然打了个旋。

  苏妲直起腰,檀木插香在她指间燃出猩红的头,“需要多少血?”她问得轻,尾音却带着股狠劲,像夜都酒吧里调龙舌兰时,刀尖抵在柠檬上的力道。

  林观鹤这才发现她换了身素色旗袍,没有平日的亮片和流苏,领口扣到最上一颗。

  他突然想起昨夜苏妲在厨房热醒神茶时,他瞥见她后颈也有片淡青的淤痕——是被狐妖附身时留下的吧?

  他喉咙又紧了紧。

  “够让剑认主就行。”陈老合上古籍,“但小友...”他突然笑了,皱纹里全是岁月磨出来的温和,“你娘当年说,’我儿观鹤,当有鹤立霜天的命‘。

  霜天里的鹤,哪能怕疼?“

  林观鹤低头看桌上的诛邪剑。

  剑纹里的红光不知何时变成了暖橘色,像顾清欢塞给他的软糖包装纸。

  他摸了摸后颈的朱砂痣,这次那点热没再藏着掖着,顺着脊椎骨往四肢窜,烧得他眼眶发酸。

  “都去准备吧。”陈老拍了拍他肩膀,“萧丫头去检查七星阵的方位,小妲把醒神茶再热一遍——清欢。”他转向缩在林观鹤身边的姑娘,“把你兜里的软糖全掏出来,摆成梅花形。”

  顾清欢“啊”了一声,手忙脚乱去摸口袋。

  草莓味、橘子味、葡萄味的软糖滚了一桌,她蹲在地上捡,发顶的呆毛跟着晃。

  林观鹤看着她泛红的耳尖,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被校园怨灵吓哭,却还举着手机要给他拍驱鬼视频——“观鹤哥哥超帅的!”

  苏妲端着茶盏过来时,他正弯腰帮顾清欢捡糖。

  茶盏里飘着枸杞和红枣,甜香混着檀香涌进鼻腔。“喝。”苏妲把茶盏塞进他手里,指尖擦过他手背,“醒神茶里加了我私藏的野山参,喝完...别让我们等太久。”

  萧宁从门外探进头:“七星阵布好了。”她战术靴跟磕在门槛上,发出清脆的响,“陈老,需要我再检查一遍符咒吗?”

  “不用。”陈老已经披上了道袍,银白的须髯被穿堂风掀起,“该准备的,早准备好了。”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分针正往“11”上爬,“还有半小时。”

  林观鹤突然站起来。

  他把最后一颗软糖塞进顾清欢手心,走到窗边。

  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月亮却亮得惊人,白得像福利院李奶奶蒸的馒头。

  他摸了摸兜里的软糖,又摸了摸后颈的朱砂痣——这次那点热不是烫,是烫得他想笑。

  “观鹤?”顾清欢的声音从身后飘来,带着点小担心。

  他转身,看见屋里的人都在看他。

  苏妲倚着桌角,茶盏在她指尖转着圈;萧宁抱着双臂,嘴角难得翘了点;顾清欢举着软糖,眼睛亮得像星星;陈老站在古籍前,道袍下摆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秋衣。

  林观鹤突然笑了。

  他走回桌前,伸手按住诛邪剑的剑柄。

  剑纹里的红光猛地窜起来,烫得他掌心发麻,却让他想起十二岁那年,他蹲在福利院后巷被野鬼逼到墙角,是李奶奶举着烧纸冲过来,火光照亮了鬼的青脸——那时候他也怕,但李奶奶说:“小鹤别怕,奶奶在呢。”

  现在,他的“奶奶”们都在屋里。

  “开始吧。”他抬头看向陈老,声音轻得像叹气,却又稳得像山,“我准备好了。”

  陈老的目光在他脸上停了三秒。

  然后他举起手,指节叩在桌上:“萧丫头,启阵。

  小妲,点香。

  清欢——“他冲姑娘眨了眨眼,”把软糖摆好。“

  顾清欢“哦”了一声,立刻趴在桌上摆糖。

  苏妲的檀香在此时燃得更旺,青烟盘旋着往屋顶去,像条要飞的龙。

  萧宁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带着风,带着符咒被撕开的脆响。

  林观鹤解开衬衫领口。

  后颈的朱砂痣在月光下泛着淡红,像颗要落的星。

  他握住诛邪剑,剑刃突然发出嗡鸣,震得他虎口发麻。

  但他没松手,反而握得更紧了——因为他听见,屋里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有软糖纸的沙沙响,有檀香的轻吟,有萧宁布置阵法时的低咒。

  这些声音裹着他,像层温暖的壳。

  窗外,月亮正往中天爬。

  陈老的道袍在夜风里猎猎作响,他枯瘦的手指捏成子午诀,喉间滚出一串晦涩的咒文。

  七星阵的符咒突然泛起幽蓝微光,像被风吹亮的萤火,顺着地面的朱砂线窜向林观鹤脚下。

  萧宁退到门边,战术背心下的肌肉绷成铁线——她刚才亲手撕了七张雷符嵌进阵眼,此刻能清晰听见符咒里雷霆蓄势的噼啪声。

  “第一阵雷!”陈老断喝。

  林观鹤后颈的朱砂痣先炸开一团灼痛,像有人拿烧红的铁签子直戳脊椎。

  下一秒,头顶炸响惊雷,紫电顺着诛邪剑的剑脊劈下来。

  他咬碎了半颗后槽牙,冷汗瞬间浸透衬衫,却看见苏妲攥着的茶盏在桌面压出白痕,她旗袍上的盘扣蹭着桌角,发出细不可闻的刮擦声;顾清欢的软糖被震得滚到他脚边,草莓味的糖纸沾着她的眼泪,湿漉漉贴在他脚踝。

  “第二阵!”陈老的声音发颤。

  这次的雷更沉,带着摧枯拉朽的闷响。

  林观鹤眼前发黑,恍惚看见十二岁那年的后巷——野鬼青灰色的指甲掐进他手腕,李奶奶举着的烧纸被风卷得乱飞,火光照亮她颤抖的脸:“小鹤别怕,奶奶在呢。”

  可此刻在他意识最深处翻涌的,是苏妲调龙舌兰时垂落的发梢,是萧宁徒手掰断鬼手时溅在战术背心上的黑血,是顾清欢把软糖硬塞他嘴里时说的“观鹤鸽鸽要甜”。

  “第三阵!”陈老的指节泛白。

  雷霆劈下的刹那,林观鹤后颈的朱砂痣突然烫穿皮肤,像颗小太阳在血肉里炸开。

  诛邪剑“嗡”地脱鞘而出,剑纹里的红光变成滚烫的金,顺着他的掌心往经脉钻。

  他听见自己骨头发出“咔啦”的脆响,疼得几乎要蜷成虾米,却在余光里看见萧宁猛地攥住门框,指节发白;

  苏妲的檀香香灰簌簌落在茶盏里,混着枸杞漂成浑浊的红;

  顾清欢跪坐在地上,把滚远的软糖一颗颗捡回,眼泪大颗大颗砸在糖纸上。

  “锁魂!”陈老突然咬破食指,在古籍上画了道血符。

  林观鹤后颈的灼痛化作尖锐的刺痛,意识开始模糊。

  恍惚间,他看见诛邪剑的剑脊裂开细缝,里面飘出半透明的影子——是剑灵?

  还是他的命魂?

  影子里闪过片段:苏妲被狐妖附身时蜷缩在酒吧角落,他给她渡魂时她抓着他手腕的指甲印;

  萧宁第一次见他时甩来的警棍,后来却把镇灵局的密档塞他怀里说“你比那些老东西靠谱”;

  顾清欢被怨灵缠住时哭着喊“观鹤鸽鸽救我”,后来举着手机拍他驱鬼说要剪成vlog。

  “梅纹现!”陈老突然吼了一嗓子。

  林观鹤猛地睁眼。

  诛邪剑的剑身上,原本的云雷纹正缓缓裂开,露出暗红的梅花印。

  他想起陈老说过的“需血镇”,想也没想咬破指尖,鲜血滴在剑刃上,却见梅花印突然窜起幽蓝火焰——不是灼痛,是温的,像顾清欢塞他手里的软糖。

  下一秒,整间屋子被白光填满。

  林观鹤本能地闭眼,再睁开时,诛邪剑正悬浮在他面前三尺处。

  剑身上的云雷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七道细若游丝的刻痕,每道刻痕里都流转着不同的光:苏妲的是酒红色,像龙舌兰酒液;顾清欢的是粉色,软糖包装纸的颜色;萧宁的是藏青,战术背心的布料;阮霜阮雪是青白,中医馆药罐的釉色;沈砚冰是冷白,验尸房的灯光。

  “这是...”他声音发哑。

  “是她们的命魂印记。”陈老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震颤,“诛邪剑吞过七十二凶魂,却只认得了七个与你羁绊最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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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妲突然踉跄一步,茶盏“啪”地摔碎在地上。

  她盯着剑身上的酒红色刻痕,耳尖红得要滴血:“我...在剑上?”

  萧宁的战术靴跟重重磕在地上,她盯着藏青刻痕,喉结动了动:“上次你替我挡那只无头鬼,血溅在我背心上...原来那时候就...”

  顾清欢爬起来,眼泪还挂在脸上,却笑得眼睛弯成月牙:“清欢的软糖...在剑上!”她踮脚去够悬浮的剑,指尖刚碰到剑身,粉色刻痕突然亮了亮,像在回应她。

  林观鹤伸出手。

  诛邪剑轻轻一颤,自动落进他掌心。

  这次没有灼痛,只有暖流顺着手臂窜遍全身,他清晰地感觉到——苏妲调笑时的尾音、萧宁拆鬼手时的低喝、顾清欢喊“观鹤鸽鸽”的软甜,甚至阮雪塞他糖时的窃笑、阮霜把脉时的冷脸、沈砚冰点烤腰子时的耳尖发红,全部顺着剑刃涌进他心口。

  “这是...我们的纽带。”他低笑,掌心的剑纹随着他的心跳明灭,“原来我早不是一个人在扛。”

  陈老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扶着桌子的手在发抖。

  林观鹤这才注意到他道袍下的秋衣,洗得发白的领口沾着血——刚才结印时咬破的指尖,血早已经凝了。

  “小友...”陈老抹了把嘴角的血,笑得像晒透的陈皮,“去试试剑。”

  林观鹤深吸一口气。

  他握着诛邪剑站起身,月光从窗口泼进来,照得剑身上的七道刻痕流转如波。

  他轻轻挥动手腕,剑刃划破空气,发出清越的鸣响——不是金属的冷,是带着温度的,像有人在他耳边说“别怕”。

  窗外,月亮已经爬到中天。

  林观鹤望着剑身上流转的光,忽然觉得后颈的朱砂痣不再发烫,而是像块暖玉,贴着皮肤,暖到心里。

  他知道,这不是结束。

  当诛邪剑的鸣声消散在夜色里时,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阴风呼啸,混着某种古老的嘶吼,像沉睡的巨兽翻了个身。

  但林观鹤只是握紧了剑——他能感觉到,体内的力量还在涨,像春潮漫过堤岸。

  他低头看向剑身上的七道刻痕,轻声说:“该醒了。”

  话音未落,诛邪剑突然爆发出刺目白光。

  林观鹤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瞳孔里跳动着细碎的金芒,像把淬了星火的剑。

  他举起诛邪剑,对着空气轻轻一斩——

  空气里响起布料撕裂般的锐响,一道半透明的裂缝转瞬即逝,露出裂缝后翻滚的黑雾。

  (林观鹤握紧诛邪剑,看着那道突然出现的裂缝,后颈的朱砂痣再次发烫。他知道,更剧烈的风暴,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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