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情在暑期(二百二十三)-《青涩情缘》

  二百二十三

  子君想到这里,就不动声色地说:“秀秀,我总是有一些错觉,你记得年前的时候,我来你宿舍,我就有一种错觉,你的房间里有男人的气息。刚才咱们出去散步之前,我进来的时候,这种感觉更为强烈,我没好意思说出来,因为明明白白是错觉嘛,是不可能的,可是我就有这种强烈的感觉,你说我是不是有点不正常啊?”这一说让文秀吃了一惊,她没想到子君的鼻子这么灵,她有点脸红,但是两个人关了灯躺在床上,子君并看不见她的窘态。她马上回应说:“小君姐,咱俩干脆马上起来检查一下房间里有没有男人,如果有的话,咱俩睡着了会被这个男人欺负的,好不好?”子君“嗤嗤”笑了起来,说:“我才不管呢,要欺负也是欺负你,人家看不上我,不会欺负我的。”文秀忿忿地说:“滚你的吧!我看就你欺负我,没别人欺负我。”子君笑着说:“嗯,连我都想欺负你,就别说男人了,肯定更想欺负你,谁让你长那么漂亮呢?不欺负你欺负谁?”文秀说:“我一个村姑,哪有你这大城市里的姑娘漂亮啊?你欺负我吧,男人欺负你了我可不管。”说完,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子君认真地说:“秀秀,不过你刚才说的有关男人责任心的一番话很有道理,有责任心的男人才能做个好丈夫,没有责任心的男人肯定做不了一个好丈夫。可是,怎么判断他有没有责任心呢?你如果问他有责任心没有,他肯定说有,他不可能说自己没有责任心,是吧?”文秀说:“小君姐,我就随便说几句话,你就当真了。瞌睡了,睡吧,明天再说,好不好?”子君不情愿地说:“好吧,俺妹妹的话,我哪敢不听啊?谁让你不像是个妹妹,倒像是个姐姐呢?”于是两个人开始睡觉。文秀一再告诫自己,不可暴露她和佩轩在这里的痕迹,睡醒的时候,千万不能把子君当成佩轩,否则,就全暴露了。不过,她觉得,她和佩轩定亲的消息,顶多也就是能够再隐瞒半年到一年,不可能隐瞒更长时间了。所以,她想,以后看情况吧,如果实在不好隐瞒下去,就公布出来也没啥,反正佩轩也已经上大学了,也无所谓了。这样想着,文秀也慢慢睡着了,而子君在她之前已经睡着了。

  子君第二天一早就醒来了,她去小解一下,路过穿衣镜的时候,顺便照一照,看到自己的胸部也满好看的,就一点沾沾自喜,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太放松了,裸露着胸脯睡觉,只能是在文秀这里,在家里也不敢这样,因为妈妈知道了会责备她的。她意识到自己有点不知道害臊,于是脸就红了。她也看到文秀在她的怂恿下上身也是什么都没穿,就用手指点点自己的脸蛋,自骂道:“你个不害臊的小君!自己上身不穿衣服吧,还不让秀秀上身穿衣服,太不像话了!”她听文秀说过,大热天农村里如果没有男人在场的情况下,那些老娘们也是会脱光上衣的。不过,她和文秀可都是大姑娘啊,应该更注意自己的言行,在这个问题上一定要谨小慎微啊,这是关系重大的事,以后在这样的问题上不能太随意,别人知道了羞死了。

  子君又看了看昨晚文秀洗的衣服干了没有,除了裤头之外,其它衣服都干了,裤头还有点潮,没有干透。她想,离起床还有将近两个小时呢,到那时肯定能穿,没问题的。于是又回到床上躺下睡觉。她想起来近来追她很急迫的那个男生,对待她倒也不错,只是总是一步步想与她更进一步,从拉手到拥抱,再到接吻,她虽然有点不情愿,但是都容忍了。但是当他与她拥吻在一起,手伸向了她背后的胸衣挂钩,试图解开胸衣的时候,她的心凉了下去。她果断拒绝了他,斥责他的无礼,他只好尴尬地收回了手。自此,他在约会中老实了。但是放假前他奉承她漂亮,说尤其她的胸部漂亮,他忍不住想欣赏一下,但是子君又干脆地拒绝了他。她说:“如果你喜欢我,就应该尊重我,不应该强求我做不想做的事。如果你喜欢我,我早晚会是你的人,但是不是现在,现在时机还不成熟,还是请你忍耐一些吧。”他只好讪讪地移开了他的手。当时子君想,难道男人都是这样吗?见了女人就迫不及待地想做越轨的事,这不是对女孩负责的态度吧?她突然联想起文秀昨晚说的话:看一个男人,最重要的是看他有没有责任感。如果他不考虑可能对女孩造成伤害,而只想满足自己的欲念,那么他就不能算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这样一想,她就觉得只管男生不太可靠,不见得是可以托付终生的人。可是,除了这一方面,他对她还是不错的。他嘴虽然很会说好听话,做事还算说得过去。不过子君从来不鼓励他花钱,不管是为他自己还是为她,特别是为她花钱,她总是很干脆地制止他。她属于条件稍好一点的家庭,但是爸妈从来都是教育孩子们要平等地对待每个人,一起是要尊重那些社会底层的人,要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决不能做狗眼看人低的事。所以子君从来不张扬,性格温顺随和,而气质却是高贵典雅的。虽然她只是说自己的爸爸是个普通干部,妈妈是个普通工人,但是她的气质是那样的高贵,长相又很漂亮,这让许多想追求她的男生望而生畏,不敢接近她。她的同学大多是农村来的,对她这个洋气又漂亮的城里姑娘自然是不敢追求的,仿佛他们之间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虽然她很随和,平易近人,与同学们打成一片,但是由于她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似乎给人高高在上的感觉。而现在这个追求她的Z大外语系的大学生,也是城市的,长相也不错,高大帅气,也有才气,认真想一想,也算是个不错的男生。所以她还是动了心的,只是没有最后下决心,也就是说,自己还没有准备向爸妈介绍这个男生,觉得还没到承认他是她的男朋友的地步。她觉得,还需要进一步了解他,深入了解他,了解他的内心,了解他的修为,了解他的本质。等到她觉得已经了解了他以后,再让他去拜见爸妈。

  正想着心事的子君被文秀的一句话打断:“小君姐,你想什么呢?”原来文秀醒过来了,看见子君虽然躺着,但是身体在动,知道她已经醒了,因此问她。子君漫不经心地说:“没想什么。”文秀看子君心事重重的样子,知道她在想男朋友方面的事,就说:“好姐姐,想情郎了吧?”子君摇摇头说:“还没有情郎呢,怎么想?”文秀想了想,说:“姐,怎么了?那个大学生不是在追你吗?”子君说:“他是在追我,可是我并没有同意啊。”文秀惊讶地问道:“为什么?你看不上他?”子君说:“还不太了解,谈不上看得上还是看不上。秀秀,我在想你昨天说的话,关于责任心的问题,一个小伙子或者姑娘如果谈恋爱了,是不是应该为对方着想?应该对对方负责?”文秀坐起来,说:“是,当然应该为对方着想,有些人为了爱情,甚至会不顾一切的,这就叫痴情。看人不能简单看他痴情不痴情,要看他痴情能不能持久。有的人,特别是男人,一开始对女人特别痴情,可是过一段时间就懈怠了,甚至有的男人得到女人了,就没有新鲜感了,就失去了激情了;失去激情倒没什么,如果爱得深沉比一时激情更为珍贵,但是有的人并不是爱得深沉了,又失去了激情,这样就对原来所爱的人吹毛求疵,横竖看不顺眼。我的同学中就有一对这样的情况,一个女生和一个男生生谈了恋爱,后来这个男生去当兵了,不久就考上了军校,于是就有点嫌弃女生了,最终把女生抛弃了,把女生气得不得了,可是也只能吞下被抛弃的苦果。前一段我的这个女同学来找我玩了,向我详细说了这件事,我特别同情她,可是也帮不上她什么忙,只能劝她、安慰她,好在她已经从失恋的阴影中走出来了,这让我为她感到庆幸。”子君说:“秀秀,你的同学里谈恋爱的不少啊,不好好学习,光想着找对象,早熟呀。你们中学好开放啊。”文秀说:“开放什么呀?男生女生互相不说话,谈恋爱的只是极少数,也就两、三对吧?我对这些了解的也不多。”子君好奇地问道:“秀秀,你的条件在中学里是属于最好的吧?”文秀说:“也不能这么说,也有比我条件好的,我也就是比一般的家庭稍好一点吧。再说我上高中的地方不是咱安阳地区,不是浚县,是新乡地区的延津县,贾庄公社高中。我跟那里的人都不熟。”子君说:“慢慢不就熟了吗?你漂亮耐看,家里条件又好,肯定也有男生追你吧?”文秀摇摇头说:“没有,我性格内向,不爱说话,从来不跟男生说话;我学习也不好,没有吸引人的地方;大家都忙着学习准备考学,就没有人注意到我。”子君说:“漂亮的女生肯定会引人注意,你条件好,穿戴肯定不会差,比别的女生洋气,加上你长的漂亮,又耐看,肯定有男生追你。你老实坦白吧。”文秀装作委屈地说:“没有就是没有嘛,我每天上学都是独来独往的,跟别人也不接触,也没有朋友。没有人了解我,也没有人关注我,所以没有人追求我。”子君不以为然地说:“秀秀,你刚才还说谈恋爱的那个女生跟你关系很好呢,这会又说你没有朋友啦?你性格这么好,善解人意,温柔善良,怎么会没有朋友?我觉得你身上似乎有许多秘密,你肯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你隐瞒吧,我早晚会知道的。”这话人文秀吃了一惊,她知道,子君早晚会知道的,只是她现在还不想说出来。文秀说:“小君姐,我没有啥秘密可言,再说,即使有秘密,能有什么秘密?一个农村女孩,是不会有多少秘密可隐瞒的,最能引人茶余饭后议论的也就是谈恋爱私定终身之类,其他的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有机会了,我给你讲讲我的同学谈恋爱的故事,让你听个过瘾,好不好?”子君无奈地说:“好吧,其实我就想听听你的故事,我觉得你肯定是有故事的。你是个有福气的人,你来安阳工作一年,就成就了这么多事,简直是传奇中的传奇,你一个少女,几乎上动天听,副总理都甘心情愿为你卖酒,部长、省委书记买酒,那些大领导对你赞赏有加;前不久省里来的王部长点名要见你,地委书记点名表扬你,你说这些都是偶然的吗?如果一、两件事,那可以说是偶然的,可是你成就了这么多事,怎么可能是偶然的?”文秀恭敬地说:“这都是托了叔叔的福,如果不是叔叔帮我,我怎么可能办这么多事?”子君摇摇头,坚决地否定说:“秀秀,不是这样的,我听爸爸说了,你成就的这些事,绝大部分并不是他帮忙,是你自己办成的。他说你能力太强了,工作态度没的说,一丝不苟,精益求精,而且你善于学习,你在人事处干的就是招工科长的工作,公司班子对你的工作特别认可,就想让你把这一摊顶起来,等到木已成舟,你做出来更大的成绩,就给你下令。嘿嘿,爸爸也没有不让我跟你说,所以我就说了。”文秀吓了一跳,急忙去捂住子君的嘴,红着脸说:“小君姐,我可什么也没听见啊,你可别再胡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