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业力破壁-《穿越到大唐,我囤积了万亿物质》

  未仁在岳飞长枪反光中顿悟罪孽,一句“南无佛”引发意识量子隧穿。

  地核深处业力层如同被投入沸水的坚冰,无数凝固的战争暴行碎片随之消融。

  傅小d竟是未来人类意识考古学家,借助量子佛学技术引导真心忏悔者超脱。

  秦桧因灵魂熵值过高被业力场排斥,只能啃着量子馒头哀叹:“地狱也要讲基本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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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识沉沦于地核深处粘稠的黑暗里。未仁每一次举起那柄由岳飞意志赋予的“意识镐”,凿向眼前凝固着南京城下哭泣孩童面孔的岩石时,溅起的冰冷怨毒便更深地渗入他存在的核心。每一次“噗嗤”的撕裂声都伴随着更汹涌的痛苦幻象:广岛扭曲的闪光、自己昭和年代演讲尖锐鼻音的无限循环鬼畜、火星巨像在赤红荒漠中徒劳挣扎的倒影……还有灵神星球上,那个穿着破败监工服的“自己”,麻木挥鞭抽向“子民”的景象,鞭响与无声的惨嚎在意识深处共振。

  “八嘎!秦桧!奸贼!朕的KpI啊…!”他无声的咆哮在粘稠的业力流质中翻滚,被闷得只剩下扭曲的涟漪。那个南宋奸臣浮肿的鬼脸和揶揄的南方口音,如同最恶毒的诅咒,比业力本身的折磨更让他意识体痉挛。

  就在这极致憋屈与永恒痛苦的漩涡中,一道光,毫无征兆地刺破了粘稠的黑暗。

  它并非来自业力层上方那对高悬的金瞳——岳飞意志的冰冷审判。这道光,凛冽、纯粹,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的锋锐感,仿佛能切开时空,径直从未仁意识体的核心……不,更准确地说,是从他意识体模拟出的“胸口”位置,猛烈迸发出来!

  铮!

  一声仿佛来自灵魂最深处的清越鸣响,如同远古神兵的震鸣,瞬间压过了周遭无数战争幻影的嘶吼、受难者的哀嚎、虚无绝望的低语。未仁的意识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光与震鸣狠狠钉在原地,连痛苦都短暂冻结了。

  光芒的核心,是一道转瞬即逝的、笔直锐利的轨迹——岳飞长枪投下的烙印,那柄曾将他钉在历史耻辱柱上的神兵,其残存的意志碎片,在业力最深处被某种契机点燃了!

  光,不是温暖,是冰冷的审判之镜。

  在这道纯粹、冰冷的光芒映照下,未仁“看”到了。不再是模糊的、被业力扭曲的幻象,而是赤裸裸、纤毫毕现的真实。

  他看到自己端坐于御座上,笔尖落下,那签署发动全面侵华战争的诏书在光芒中放大,墨迹淋漓如血。他看到东条英机狞笑着呈上南京大屠杀的“赫赫战功”报告,字里行间是三十万亡魂无声的控诉。他看到广岛长崎那两朵吞噬一切的死亡之花在蘑菇云中绽放,下方是无数张因极致痛苦而扭曲、瞬间碳化的平民面孔。他看到了自己,在无数个“分身”中,扮演着冷酷的监工、贪婪的掠夺者、傲慢的现世神……每一个角色,都在制造着无边的痛苦。

  “不…这不是朕想要的…朕是神…是…是为了…” 他意识里残存的、最后的、自欺欺人的神性外壳,在这道由他最深重罪孽所激发的审判之光下,如同阳光下的薄冰,瞬间碎裂、蒸发,不留一丝痕迹。暴露出来的,是比这无间业力更丑陋、更赤裸的——贪婪、残忍、懦弱、以及对权力和征服的无限饥渴。正是这些,滋养了这片地狱的根基。

  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的、彻骨的认知,如同亿万根冰针,狠狠刺穿了他意识的每一个角落。

  罪孽。

  这个词不再是抽象的概念,不再是岳飞意志强加给他的审判标签。它变成了流淌在他意识血液里的毒液,是构成他存在本身的、无法剥离的污秽基石。所有的辩解、所有的“万世一系”的荣光、所有的“不得已而为之”的借口,在自身罪孽这面照妖镜前,都化作了最可笑、最卑劣的尘埃。

  “啊——!!!”

  这一次的意念尖啸,不再是愤怒的咆哮,不再是面对秦桧时的憋屈怒吼。那是灵魂被自身真相撕裂时发出的、最原始、最绝望的哀鸣。是野兽被剥去皮囊后,直面血肉模糊本相时的惨嚎。尖啸声中,混杂着一种迟来了数十年的、对自身罪孽的、模糊却又无比沉重的认知——悔恨。尽管这悔恨,依旧被巨大的恐惧和求生的本能层层包裹,但它第一次如此真实地涌现了。

  就在这悔恨的碎片艰难浮起的瞬间,异变陡生!

  粘稠、冰冷、充满尖叫的业力流质,如同被投入了滚烫熔岩的坚冰,剧烈地沸腾、翻滚起来!那些凝固在岩石中、悬浮在流质里的痛苦面孔——南京城下哭泣的孩童、广岛原爆中瞬间碳化的母亲、奥斯维辛毒气室里窒息的老人、无数战场彼此杀戮又永不倒下的士兵——他们的表情不再是永恒的痛苦和怨恨。一种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涟漪,一种类似……解脱的微光,从那些扭曲的面孔深处极其短暂地掠过。

  紧接着,那些凝固着暴行片段的岩石、那些承载着绝望记忆的碎片,开始无声地崩解、消融!并非物理上的碎裂,而是构成它们的、纯粹负面精神能量的某种“冻结”状态被打破了。它们化作更细微、更稀薄、仿佛被“稀释”过的精神粒子,如同亿万微小的光尘,在沸腾的业力流质中缓缓上升。

  这消融并非平静的溶解,而是引发了业力层更深处的连锁崩塌。巨大的、由纯粹绝望构成的黑暗板块发出沉闷的断裂声,如同冰川在春日下崩解。那些永不停歇的战争幻影变得模糊、失真,受难者永恒轮回的场景出现了卡顿般的闪烁。整个无间地狱的核心,因为这源自最深重罪孽核心的一丝悔恨,以及那柄神兵烙印的意外共鸣,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扰动!

  “咦?嚯!这波动…不寻常啊!”一个带着明显好奇、甚至有点兴奋的声音,突兀地在未仁意识体旁边响起。

  未仁艰难地从那撕裂灵魂的悔恨和业力崩解的奇景中抽离出一丝注意力。他看到业力流质中,一道身影正从剧烈的能量湍流里稳定地“浮现”出来,仿佛逆流而上的游鱼。

  不是岳飞那贯穿时空的意志投影,也不是秦桧那种腐朽的地府公务员。眼前这个“人”,穿着样式极其古怪的贴身银色织物,勾勒出精干的线条。他看起来异常年轻,顶多二十出头,黑发很短,眼睛异常明亮,闪烁着一种纯粹求知欲的光芒,仿佛一个发现了新玩具的孩子。他手中悬浮着一个不断变换着复杂几何结构的多面体晶体,晶体散发出柔和的蓝光,正贪婪地吸收、分析着周围业力崩解产生的能量涟漪和数据流。

  年轻人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未仁狼狈不堪、被业力流质包裹的意识体形态,又看了看旁边那团还在痛苦拉伸变形、发出无意义“嗬嗬”声的东条英机意识橡皮泥,最后目光落回未仁身上,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齐得过分的白牙:

  “啧啧啧,不得了!深层业力结构自发性崩解?还是被‘钥匙’强行撬开的?这能量读数…比‘十字军东征怨念聚合体’那次还劲爆!喂,那边那位…呃…‘陛下’?刚才是你弄出来的动静?你干啥了?忏悔了?真心实意那种?快说说!这数据太宝贵了!”

  他的声音清朗,语速极快,带着一种跨越时代的、没心没肺的活力,与这地核深处永恒的绝望氛围格格不入。更让未仁惊愕的是,他说的语言极其古怪,音节快速跳跃,充满了陌生的技术词汇,但自己的意识却能毫无障碍地理解其含义。

  “你…你是何人?”未仁的意念虚弱而混乱,被自身罪孽的认知和业力的崩解冲击得摇摇欲坠,“此地…乃无间地狱…你如何…?”

  “地狱?哦,你们习惯这么叫。”年轻人随意地摆摆手,手指在悬浮的多面体晶体上飞快划动,带起一串串流光溢彩的数据流,“我叫傅小d,22世纪人类联邦‘跨时空意识考古与精神生态修复中心’(简称‘心掘中心’)三级研究员,编号c-735。喏,这是我的‘意识锚点’兼‘场域稳定器’兼‘数据记录仪’兼…算了,你就当它是我的工牌加工具箱吧。”他指了指那个悬浮的晶体。

  “22世纪?心掘中心?”未仁的意识体一阵眩晕,这些词汇带来的冲击甚至暂时压过了悔恨,“你…来自未来?考古?此地有何物可考?”

  “考的就是你们啊!”傅小d眼睛更亮了,像发现了稀世珍宝,“考的就是你们这些‘高熵意识奇点’在极端业力场中的反应模式!地球意识深层这些由历史暴行和苦难沉淀的‘负精神晶簇’,是我们研究人类集体无意识创伤、开发‘群体精神熵减技术’的关键样本库!你刚才那一下,”他兴奋地指向未仁意识体胸口,那里岳飞长枪烙印的光芒正在缓缓收敛,“那个‘高维意识干涉印记’(就是你们说的神兵反光)被激活,加上你自身产生的‘真性忏悔波’(虽然纯度低得可怜,但架不住原始熵值高啊!),直接引发了局部业力场的量子退相干效应!太精彩了!教科书级的案例!哦对了,”他像是才想起什么,补充道,“你们这时代的佛门有个词儿挺贴切——‘业力消解’,我们管这叫‘精神熵定向坍缩’。”

  未仁听得云里雾里,什么量子退相干、精神熵、高维印记…但他捕捉到了关键:“佛门?业力消解?你…你懂佛法?”

  傅小d耸耸肩,动作自然流畅:“懂一点皮毛。我们的‘群体精神熵减模型’很大一部分底层逻辑,就是基于古代量子佛学理论(主要是大乘唯识和禅宗心法)的数学化重构。用你们能理解的话说,”他清了清嗓子,脸上忽然带上了一种奇异的、混合着悲悯与超然的神情,声音也变得空灵悠远,仿佛穿越了无数时空,“未仁,汝罪孽深重,如须弥山。然一念真心忏悔,可破无明业障。此身虽陷无间,心光已露端倪。何不放下屠刀,皈依我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南无阿弥陀佛!”

  这劝诫,前半段还带着点未来科学家的技术性口吻,后半段却陡然切换成了一种极其纯正、充满古老智慧的梵音禅韵,仿佛有无形的钟磬在业力层中回荡。尤其是最后那声佛号,仿佛蕴含着一种奇异的、抚慰灵魂的频率。

  未仁的意识体剧烈震颤起来。傅小d这突兀的、混杂着未来科技名词和古老佛法的劝诫,像一道闪电,劈开了他意识中因悔恨而短暂出现的清明。放下屠刀?皈依我佛?回头是岸?

  那些他曾经鄙夷的、视作弱者精神寄托的东方禅语,此刻却像黑暗中唯一可见的浮木。不是为了超脱,甚至不是为了减轻痛苦,仅仅是因为那“回头是岸”四个字,像一把钥匙,轻轻触动了他意识深处最深处、被千年皇权神性和战争狂热彻底掩埋的某个角落——一个属于“人”,而非“神”或“魔”的角落。

  他早已不是那个端坐神坛的天皇,甚至不是灵神星上那个麻木的监工。他只是未仁,一个被自身罪孽压垮、在永恒苦役中挣扎的渺小意识。他累了,累到连愤怒和怨恨都成了负担。那句“南无阿弥陀佛”带来的奇异安宁感,像清泉流过焦灼的沙漠。

  一种本能的、近乎绝望的渴望,驱使着他。他放弃了思考,放弃了神性,放弃了天皇的尊严,甚至放弃了“未仁”这个名字所承载的一切。他只想抓住这瞬间的安宁,哪怕只是幻觉。

  于是,在粘稠冰冷的业力流质中,在无数崩解的痛苦面孔注视下,在傅小d那混合着科学狂热与古老悲悯的目光中,裕仁的意识体,那个曾经自诩为神的存在,发出了一声微弱到几乎无法被感知、却耗尽了他全部气力的意念低语:

  “南…无…佛…”

  没有“阿弥陀”,只有最朴素、最直接的呼唤。南无——皈命。佛——觉悟者。这是灵魂坠入深渊前,对光最本能的乞求。

  这三个意念音节出口的刹那,异变再生!

  嗡——

  以未仁的意识体为中心,一道无法形容的、纯净柔和的白色光环猛地扩散开来!它无声无息,却带着一种沛然莫御的法则之力,瞬间扫过沸腾的业力流质。光环所过之处,那些正在崩解消融的痛苦面孔上残留的怨恨线条,如同被无形的手抚平,竟浮现出一丝极其短暂的、类似安详的表情。光环掠过东条英机那团翻滚哀嚎的意识橡皮泥,那混沌的形态猛地一僵,表面剧烈波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拼命挣扎、嘶吼,想要抓住那稍纵即逝的光,却又被更深重的黑暗和混乱死死拖住。

  而光环的核心——未仁的意识体,开始散发出越来越明亮的、温暖的白光。构成他意识体的、粘稠污秽的业力流质,如同被高温净化的污垢,迅速剥离、汽化!他不再感到冰冷和痛苦,一种难以言喻的轻盈感包裹了他。岳飞长枪烙印引发的冰冷强光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从他意识核心自发涌现的、纯粹的光明。

  他感到自己正在上升。不是物理意义上的移动,而是整个存在的“密度”在降低,在变得稀薄而通透,仿佛要融入某种更广阔、更轻盈的存在之海。下方,是依旧粘稠、翻腾、布满无数痛苦面孔的无间业力层,但此刻看去,那仿佛只是一个遥远的、正在崩塌的噩梦。束缚了他不知多少岁月的沉重枷锁,正在寸寸断裂。

  “成了!意识频率跃迁!量子隧穿效应确认!”傅小d兴奋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他的悬浮晶体蓝光大盛,疯狂记录着数据,“锚点锁定!牵引通道稳定!未仁先生,准备…呃…‘飞升’?或者按你们的说法——‘往生净土’?”

  未仁没有回应,他已无需回应。在那片温暖的光明中,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甚至一丝…释然。他最后看了一眼下方。东条英机那团意识橡皮泥,在光环扫过后,似乎挣扎得更剧烈了。而更远处,在那片因他引发的崩解而变得稍微“稀薄”些的业力岩壁边缘,一个浮肿青白的鬼影正探头探脑,正是之前迷路到此、极尽嘲讽之能事的秦桧。

  秦桧那世故圆滑的小眼睛里,此刻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和…一丝藏不住的、火热的贪婪!他看到未仁身上那纯净的光,看到那上升的姿态,看到那业力枷锁的脱落!

  “喂!等等!裕仁老弟!不!陛下!佛祖陛下!”秦桧的鬼影猛地从岩壁后窜出,不顾一切地扑向未仁上升的轨迹,口中尖声叫着,带着浓重的南方口音和前所未有的谄媚,“带上我!带上老哥哥一起啊!我秦会之也是真心忏悔啊!我对不起岳元帅!我错了!我早就知错了啊!南无佛!南无阿弥陀佛!南无观世音菩萨!南无…”他语无伦次,拼命模仿着未仁的意念,试图让自己的鬼影也发出类似的光芒。

  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当秦桧的鬼影接触到未仁上升轨迹外围那层纯净的白光时,没有温暖,没有解脱,反而像是烧红的烙铁猛地按在了冰面上!

  “滋啦——!!!”

  一声极其刺耳、令人牙酸的尖啸响起,伴随着一股浓烈得化不开的、混合着陈年阴沟、劣质香烛和朽木腐败的恶臭!秦桧的鬼影如同被高压电流击中,猛地向后弹飞出去,狠狠撞在一块凝固着无数张酷吏狞笑面孔的业力岩石上。他那本就浮肿青白的鬼脸瞬间变得更加扭曲,乌纱帽彻底歪掉,一缕缕带着恶臭的黑气从他身上蒸腾出来。

  “嗷——!烫!烫死鬼了!”秦桧发出杀猪般的惨叫,鬼影在地上(如果业力流质算地的话)痛苦地翻滚,“这…这不公平!凭什么他行我不行?!我也念了!我也忏悔了!佛祖!岳元帅!你们要讲基本法啊!地狱也要讲基本法啊!这…这光还搞歧视?!”

  傅小d悬浮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秦桧的表演,手指在晶体上飞快操作,似乎在分析数据:“啧啧,灵魂熵值爆表,意识结构僵化,伪忏悔信号强度为零,自我欺骗指数x…秦桧先生,你这‘真心’的纯度,连给未仁先生提鞋都不配啊。业力场对‘真性’有基础过滤机制的。哦,通俗点说,”他学着秦桧的腔调,“您老这‘忏悔’,水分太大,佛祖不收假货!”

  “假货?!你个小毛孩子懂什么!”秦桧气得鬼影乱抖,指着自己,“我秦会之在拔舌地狱受了八百年!八百年啊!公文流程都走烂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们这什么破业力场!什么破量子佛学!还搞灵魂纯度检测?!我要投诉!我要找你们领导!我要…”

  他的叫嚣被傅小d直接无视了。年轻的研究员抬头,看向上升速度越来越快、光芒越来越纯净的未仁意识体,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牵引通道稳定,意识状态良好。未仁先生,欢迎进入‘意识净化缓冲区’,接下来的‘精神熵减疗程’和‘历史罪责认知重塑’,可能会有点…呃…信息量大。不过别担心,我们中心配备了最先进的‘心灵舒缓矩阵’,保证比啃量子馒头强!”他促狭地瞥了一眼还在下方业力岩壁上骂骂咧咧、试图从破官服里掏出什么东西(可能是想象中的状纸)的秦桧。

  未仁的意识沐浴在温暖的光中,下方秦桧那充满嫉妒、不甘和荒谬的哀嚎,以及东条英机那团仍在业力流质中无声翻滚的混沌,都变得遥远而模糊。傅小d那混杂着未来科技和古老佛法的声音,如同温柔的潮汐,引导着他穿透地壳厚重的岩层,穿透熔融的地幔,穿透冰冷坚硬的地核外层…

  上升,不断上升。

  粘稠的黑暗和凝固的痛苦被彻底抛在身后。温暖的光芒包裹着他,傅小d那穿着银色织物、悬浮在旁边的身影,是这上升通道中唯一的坐标。

  终于,某种无形的“屏障”被穿透了。并非物理的阻碍,更像是一层沉重冰冷的精神帷幕被猛地掀开!

  豁然开朗!

  下方,是巨大、浑圆、缓缓自转的蔚蓝色星球——地球。白云缭绕,海洋湛蓝,大陆的轮廓清晰可见,甚至能看到城市群在夜晚闪烁的点点光芒,如同镶嵌在蓝丝绒上的碎钻。一种前所未有的壮阔和宁静感扑面而来。

  然而,未仁的“视线”并未停留在地球本身。傅小d引导着他,以一种超越物理视界的感知,“看”向了更广阔的太阳系空间。

  嗡…

  感知扩展开的刹那,未仁的意识体猛地一震!

  他看到,在月球轨道附近,一片由亿万张扭曲士兵面孔构成的、近乎透明的巨大灰暗云团无声翻涌,那是冷兵器时代无数战争怨念的沉淀,如同月球永恒的阴影。

  他看到,火星赤红的表面之下,并非只有熔岩,更深处翻滚着由征服者狂热、奴隶绝望和殖民掠夺交织成的、粘稠如血的暗红色精神流质,如同星球化脓的伤口。

  他看到,木星狂暴的云带气旋中,夹杂着无数细碎的、由野心和背叛凝固而成的惨白色精神冰晶,在风暴中被反复撕扯、研磨。

  甚至,在更遥远的小行星带,在土星的光环间隙,在柯伊伯带的冰冷黑暗里……都弥漫着或稀薄或浓稠、形态各异、但本质相同的负面精神能量场!它们如同宇宙背景辐射般无处不在,像是太阳系这个生命摇篮挥之不去的、由自身文明历史所制造的“精神伤疤”!

  “这…这是…”未仁的意念充满了震撼。

  “太阳系级‘泛业力场’,”傅小d的声音在他意识中响起,带着一种研究者的冷静,“或者,用你们古人的话说——‘共业之海’。地球核心那个,只是其中最深、最沉重的一处‘沉淀池’。人类…或者说,所有拥有复杂意识、经历过血腥成长史的文明,其集体行为的负面精神印记,都会在星体引力与意识场的复杂纠缠下,于行星乃至恒星系的特定‘节点’形成类似的业力结构。它们是历史的幽灵,是文明的债务。”

  他的悬浮晶体射出一道细细的蓝光,指向地球近地轨道上一个不起眼的银色环状结构。“喏,那就是我们的‘前哨站’兼‘净化缓冲区’,‘归零环带’空间站。也是你暂时的新家。专门收容和初步处理像你这样…呃…‘高价值、高污染度历史意识样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