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病态少年-《陌上!乔家那位病公子》

  二月春光明媚,正值耕种好时机。

  乔家村附近那处江面上,微风吹拂在水面上,卷起点点涟漪。

  “上鱼了!”

  突然,一道低喃惊喜声,打破了此处宁静。

  只见江岸边上站着,一名十三岁左右少年,正迅速抄起手中鱼竿往上拔。

  他那道小身影,看起来显得异常单薄。

  厚厚衣物裹在他身上,脸上却带着一丝病态的苍白,似乎大病初愈那般模样。

  呜呜呜......

  上钩那鱼儿正在水中发力,江面上瞬间荡起一个个小漩涡。

  “看来,这条鱼儿不小呢,今晚家里人能喝上鱼汤了。”

  少年紧抿着嘴唇,握着鱼竿那双小手上,一条条青筋清晰可见。

  对于那条即将到手大鱼,他可是志在必得。

  一人一鱼,此刻正在相互僵持着。

  一个是为了活命而坚持,一个是为了改善家人伙食,而坚守心中信念。

  “给我......起。”

  随着少年一道大喝声,自口中响起。

  一条接近两斤左右的大草鱼,瞬间便他被拔出了水面。

  啪啪啪......

  大草鱼狂甩尾巴,在那地面上不停翻滚着。

  “呼......呼......呼......”

  少年呲着大白牙,看着眼前那条被钓上来的大鱼,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为了钓上这条大鱼,他似乎已经使出了,全身仅有那力气。

  经过片刻歇息,他才缓缓将那条大鱼放入鱼笼之中,继续在这江面上垂钓起来。

  时间一点点流逝,太阳也渐渐西斜。

  似乎之前钓上那一条大鱼,已经花光少年所有运气。

  之后这一段时间里,他那根钓竿上,再也见不到有鱼儿来吃钩。

  “二哥,二哥!”

  还在等着鱼儿上钩的少年,身后突然响起自家妹妹那呼喊声。

  他转头朝身后看去,只见一个娇俏小身影挥舞着小手,正朝着自己缓缓靠近。

  “小妹,你咋来了?”少年微微一笑,开始将手中鱼竿缓缓收起。

  “爹娘让我喊你回家,等下就要吃晚饭了。”

  说着话那少女,晃着两条小辫子,很快便站到了自己二哥跟前。

  她那模样,看起来和自家二哥年龄一般大。

  “我也正打算着,收拾东西回家了呢!”

  少年一边回应,一边将放在江中鱼笼给提了上来。

  “呀!二哥,你钓到鱼了?”少女惊喜道。

  因为在鱼笼提起来那刻,她便听到了里面传来那动静。

  她连忙接过,自己二哥手中那鱼笼,往里面瞧去:“哇!是一条大草鱼。”

  少年咧嘴一笑:“走吧!咱们先回家。”

  “走,回家咯,今晚有鱼汤喝了。”

  少女喜滋滋抱着鱼笼,和自己二哥并肩,往家方向走去。

  ......

  “大家快来看啊,这不是乔子寻那个病秧子么!”

  “就是那个,一点重活都干不了的病秧子吗?”

  “对对对,就是那个,给家里一点忙都帮不上的病秧子。”

  兄妹走在回家路上,村里那些放牛娃,还有一些调皮捣蛋少年,纷纷出言对那少年嘲讽起来。

  原来,这钓鱼少年叫乔子寻。

  他便是当年乔海生在江边,捡到那位婴儿,现在都已经这般大了。

  只是,当年那些事情,只有乔海生夫妇知道。

  “你们再瞎说,信不信我让我大哥收拾你们?”

  少女左手搂着鱼笼,右手叉腰,俏脸很是愤怒般,盯着眼前那几个捣蛋少年。

  她这二哥打小身体弱,不是不想给家里分担一些事情,而是根本做不了。

  乔子寻稍微动一下,便会累得够呛,身体不由自主气喘吁吁。

  这也是家里人,不让他去干活原因。

  “乔子熏,你这么凶,小心没人要你。”

  “就是就是,一个女孩家家,可不兴这么凶的哈!”

  “乔子熏,你是不是当年在娘胎里,把你二哥那精气给吸走了,要不他身板子怎会那么孱弱?”

  那些放牛娃完全不惧怕少女,甚至还对她开始打趣起来。

  村里人都是知道,乔海生那媳妇,当年在江边小木屋,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可是令得当时村里人,羡慕上好一阵子呢。

  乔子寻耸了耸肩:“小妹算了,由得他们说去吧,咱们回家。”

  对于眼前这样事情,他早已司空见惯了。

  这些年来,无论他走到哪里,都避免不了背后有人对自己指指点点。

  他出生以来,自身便是体弱多病,更是干不了一点重活。

  “真是气死我了。”

  乔子熏腮帮子气鼓鼓,朝那几个放牛娃,狠狠刮了一眼。

  每次有人这般说自己二哥,她心里就感到难受。

  要是她是男儿身就好,就能上去找那些惹事家伙,给狠狠揍上一顿。

  ......

  “爹,娘,大哥,我和二哥回来了。”

  乔子熏抱着鱼笼,朝眼前不远处,那陌上小房屋跑去。

  这处小房屋,离村子有点路程,处在乔家村边上,比较靠近附近那条大江边。

  这处陌上位置,只住着他们这一家子。

  此处小房屋由泥土砖建成,屋顶盖着厚厚茅草。

  四个小房间,一处厨房,合围而建,在中间形成了一个小院子。

  “是子寻和子熏回来了啊!”

  一名妇人身前挂着围裙,脸上带着和睦笑意,正从厨房里缓缓走出。

  她正是三个孩子的娘亲——张氏。

  十多年光阴过去,岁月也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淡淡鱼尾纹浮现在眼角处。

  坐在院子中的乔海生,停下手中那编织箩筐,慈爱般开口:“丫头,帮你娘打下手,等下就能吃晚饭了。”

  他那乌黑头发中,已然夹带着几根银白色。

  和他在一起编织箩筐的,还有自己那大儿子——乔子初。

  乔子初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自家弟弟,便又低头继续手上活计,不曾说话。

  因为明天一早,他们还要将这些箩筐,拿到县城上卖。

  平时空闲时间里,一家子也会做上一些手工活拿去卖,给家里多一份进项。

  乔子寻挠挠头:“爹,娘,大哥!”

  每次家里干农活之时,爹娘都不让自己去,他实在感到过意不去,心存愧疚。

  哪怕是他想要动手帮忙,都会被他们给阻止下来。

  “子寻,快过来一起坐,给我和你大哥讲讲书上一些知识。”

  乔海生轻轻拍了拍身旁那张凳子,示意儿子过来坐下。

  “你们父子先聊,等下就能吃上晚饭了。”

  张氏会心一笑,拉着女儿便踏入厨房做饭去了。

  陌上房屋炊烟袅袅。

  院子内,乔子寻拿着一本书,细细给自家老爹和大哥,讲解书上一些知识。

  “开饭咯,今晚有鱼汤喝噢!”

  不多时,乔子熏便从厨房里端出,那新鲜出炉的鱼汤来。

  油灯映照下,一家五口就着鱼汤还有一些野菜和粗粮,其乐融融吃起晚饭来。

  乔海生夫妇二人,时不时将一些鱼肉,夹到乔子寻碗里:“寻儿,多吃一点,对身体好。”

  面对这眼前这一幕,乔子熏那小脸上,并没有什么不悦之色。

  毕竟她二哥身体弱,应多照顾一下。

  “爹,明天我也想,跟你和大哥到县城一趟。”

  乔子寻将手中筷子轻轻放下,目光带着丝丝期待看向父亲。

  其实,他内心还有着另一层想法,只是没直接说出。

  “好,那明天咱们父子仨,一起去县城。”

  乔海生略微沉思,便点头答应了。

  能出去多走动走动,对他儿子那身体,也是有好处的。

  ......

  喜欢陌上!乔家那位病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