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提亲-《平凡的我不可能这么受欢迎》

  (本作中所有角色都已经成年,无不良引导,读者看到的与现实常识不一致的一律做平行世界处理)

  凤昔的高跟鞋歪斜地倒在玄关处,向来一丝不苟的发髻散落了几缕发丝,垂在苍白的脸颊旁。

  她踉跄地走进客厅,昂贵的真丝外套滑落在地,她却浑然不觉。

  酒柜的玻璃映出她狼狈的倒影——那个永远优雅得体、从容不迫的凤校长,此刻眼眶通红,嘴唇颤抖。

  她抓起一瓶未开封的酒,指甲抠着瓶盖边缘,却怎么也拧不开。

  "连你也跟我作对......"

  凤昔突然将酒瓶狠狠砸向大理石台面,瓶身碎裂,琥珀色的液体混着玻璃渣溅了一地。

  她直接抓起最大的玻璃碎片,就着锋利的断口仰头痛饮。

  烈酒灼烧着喉咙,却浇不灭心头那把火。

  "咳咳......"

  她被呛得弯下腰,酒液混着唾液从嘴角溢出,滴落在雪白的衬衫上。可身体越是狼狈,意识却越发清醒。

  ——为什么喝不醉?

  ——为什么越喝,心就越痛?

  凤昔滑坐在地,背靠着冰冷的酒柜。玻璃碎片划破了她的掌心,鲜血顺着腕线滴落,她却感觉不到疼。

  "我明明......马上就要得到他了......"

  她的声音嘶哑得可怕,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

  窗外雷声轰鸣,暴雨倾盆而下。雨水拍打着玻璃窗。

  凤昔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空荡的豪宅里回荡,凄厉得像是夜枭的哀鸣。

  "我真是个笑话......"

  她抓起地上的酒瓶碎片,看着锋利边缘映出的扭曲面容。

  ——三十三岁的女人,像个失恋的小女生一样买醉。

  ——多可笑。

  可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她想起自己这半年来的挣扎——每次见到黎梦时隐秘的愧疚,深夜反复修改的"特别培养计划",甚至偷偷咨询医美医生关于抗衰老的方案......

  ——她好不容易跨过年龄的鸿沟。

  ——好不容易说服自己,爱情可以自私一次。

  ——好不容易等到谷云即将入学,等到她的主场......

  雨水顺着窗缝渗进来,打湿了她的裙摆。凤昔蜷缩在满地狼藉中,像个被遗弃的孩童。

  "我本来......可以早点下手的......"

  她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鲜血混着威士忌在地板上蜿蜒成诡异的图案。

  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了她泪痕斑驳的脸。

  ——原来成熟女人的爱情,溃败起来比少女更加不堪。

  ——因为她们太清楚,自己错过的不仅是一个人。

  ——而是余生仅此一次的疯狂可能。

  凤昔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赤脚踩过玻璃碎片,在客厅的钢琴前坐下。染血的手指按在琴键上,弹奏起《离别曲》。

  破碎的音符混着雨声,在空荡荡的豪宅里回荡。

  她终于明白——

  有些机会,一生只有一次。

  而她的犹豫,永远杀死了那个可能的未来。

  ——————

  凤昔的手指轻轻按压着太阳穴,宿醉带来的钝痛感仍未消散。

  她缓缓坐起身,丝绸睡衣从肩头滑落,露出保养得当的肌肤。

  床头柜上的红酒瓶已经空了,高脚杯边缘还残留着暗红色的痕迹。

  "三十三岁..."她对着梳妆镜喃喃自语,指尖抚过眼角几乎不可见的细纹。

  镜中的女人有着知性优雅的鹅蛋脸,栗色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即使憔悴也掩不住骨子里的成熟韵味。

  浴室里,热水冲刷着她曲线优美的身体。

  凤昔闭着眼睛,回忆着谷云每次叫她"凤昔姐"时微微上扬的语调。

  那个比她小十三岁的青年总是穿着整洁的校服,发梢带着淡淡的洗发水香气,在走廊相遇时会礼貌地侧身让路。

  "这次不会了。"凤昔擦干身体,裹上浴袍。

  化妆时她特意加重了眼线,让本就温婉的杏眼更添几分成熟魅力。

  茶几下压着上周家长会的照片,黎梦优雅地站在谷云身旁,母子俩有着相似的眉眼。

  凤昔取出准备好的礼盒,里面是黎梦最爱的龙井茶。她最后喷了一点淡香水,拿起车钥匙时手腕微微发抖。

  ——————

  雨水顺着别墅的琉璃瓦滴落,在青石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凤昔站在玄关处,黑色长裙衬得肌肤如雪,发髻上的珍珠簪子在阴雨天里泛着温润的光。

  她怀里抱着一个紫檀木盒,上面的雕花与她指甲的颜色同样暗红。

  "夫人正在书房。"管家接过滴水的伞,目光在那精致的木盒上停留片刻。

  凤昔微微颔首,胸口随着深呼吸起伏。木盒里整齐码放的文件边缘微微泛金——那是她连夜请人烫印的包边。

  从房产证到股票账户,从教师资格证到体检报告,甚至还有一份完整的家族病史记录。

  三十三年的人生,就这样被她浓缩在方寸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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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房门半掩着,黎梦正在批阅文件,凤昔在门前顿了顿,突然单膝跪地,将木盒高举过顶。

  "老师,请允许我嫁给谷云。"

  空气凝固了。

  钢笔尖在纸上洇开一团墨迹,黎梦的眼镜滑到鼻尖。

  “小凤..."黎梦摘下眼镜,保养得宜的手指按着太阳穴,"你先起来。"

  凤昔却将木盒又举高了些:"这是我的全部。三套房产,两辆车子,股票账户和六年来的工资流水。"

  她声音很轻,却像绷紧的琴弦般震颤,"健康检查是上周做的,子宫和卵巢状态都很好,后面附了冻卵的医疗报告。"

  黎梦的目光扫过那些文件,在某个位置突然停住。

  凤昔知道她看到了什么——束樱学院法人变更协议,上面已经签好她的名字,受益人空白处等着填入"谷云"二字。

  "你知道小云才二十岁。"黎梦的声音像浸了冰水的绸缎,:“连自己真正想要什么..."

  "我知道。"凤昔终于抬头,眼妆被雨水晕开些许,反而衬得眼神更加灼热。

  "所以我准备了十年规划。"她从木盒夹层抽出一份文件,"如果他愿意继续深造,我可以联系名校;如果想创业,这些是预备的启动资金..."

  黎梦突然拍案而起,珍珠项链剧烈晃动:"凤昔!这不是在谈生意!"书桌上的茶杯被震得叮当作响,茶水在宣纸上漫开一片褐色的痕迹。

  凤昔的膝盖已经隐隐作痛,但她纹丝不动。窗外的雨下得更大了,水珠拍打窗棂的声音像无数细小的鼓点。

  她弯腰想扶起凤昔,却被轻轻避开。

  黎梦长长叹息,茶香在两人之间氤氲。她伸手接过木盒,重量让她手臂微微一沉:"就算我同意,小云他..."

  "不需要他现在同意。"

  凤昔终于站起身,膝盖处的布料留下两道深色折痕。

  "只要您允许我追求他。"她从包里取出一个丝绒小盒,"这是家传的翡翠平安扣,原本该由男方送给女方..."

  黎梦没有接。她将紫檀木盒轻轻放在茶几上,转身望向窗外被雨水打湿的樱花树:"十三岁的差距,等他三十岁时你已经..."

  "四十三岁,正好是女性最具魅力的年纪。"

  凤昔打开丝绒盒,翡翠在灯光下碧绿通透。

  "而那时他会拥有稳定的事业,不必为房贷操心,孩子可以在最好的国际学校就读..."

  她的声音突然哽了一下,"如果...如果他想要孩子的话。"

  一滴水珠落在翡翠上,不知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

  黎梦转身时,凤昔已经重新挺直了脊背,只有睫毛上还挂着细碎的水光。

  "那绯樱呢?"黎梦突然问。

  凤昔的指甲陷进了掌心。

  那个总戴着黑色发圈的女孩,会在食堂把肉丸夹到谷云碗里,会在下雨天撑着印有卡通图案的伞等在教学楼前。

  年轻鲜活得像初绽的樱花,让她想起二十多岁的自己。

  "我会公平竞争。"凤昔抬起下巴,露出脖颈优美的线条,"用成熟女性的方式。"

  书房里的古董座钟敲了四下。黎梦终于拿起那份冻卵报告,纸页在她手中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医疗技术很发达啊..."

  "去年做的。"凤昔迅速接话,"取卵过程很顺利,现在保存在零下196度的液氮中。"

  她的语气像是在讨论某个教学项目,"如果需要,我可以立即安排..."

  "小凤。"黎梦突然打断她,手指轻轻按在那份法人变更协议上,"爱情不是这样计算的。"

  凤昔怔住了。雨声突然变得很远,她听见自己心跳声大得吓人。

  "我知道。"她终于松开攥得发白的手指,"但这是我唯一懂得的表达方式。"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除了这些,我不知道还能拿什么来证明我的真心。"

  黎梦的眼神变得复杂。她伸手整理凤昔微湿的鬓发,这个动作让凤昔想起大学时代被导师安慰的时光。

  "如果..."黎梦斟酌着词句,"我是说如果,小云永远不接受呢?"

  凤昔笑了。她将翡翠平安扣放在紫檀木盒上,后退三步深深鞠躬:"那么这些就当是给弟弟的结婚礼物。"

  直起身时眼角有细碎的光,"但在此之前,请允许我每月今日登门拜访。"

  她取出手机展示日历标记,"下次我会带抹茶来,听说谷云最近喜欢这个。"

  黎梦张了张嘴,最终只是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雨幕中,凤昔的身影渐渐模糊。

  黎梦站在窗前,看着那个倔强的背影消失在转角,紫檀木盒在茶几上泛着幽暗的光。

  她轻轻拿起那份冻卵报告,突然注意到边角处有个小小的折痕——像是被人反复打开又合上太多次留下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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