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余重九很有底气-《军户庶子,我靠征召定鼎天下》

  “秦舅爷,二夫人派出去打探的人回了消息。”

  “怎么说?”秦绩溪急切道。

  “说虎峰山绑秦舅爷,目的就是求财。”

  秦绩溪喃喃道:“就只有求财?”他不是太相信。

  “还有其它消息吗?”秦佩兰问道。

  “没有了,我让他们继续打听。”

  “好,只要我没有让你们停,就继续打探。”

  “是。那我先下去了。”

  管家走后,秦佩兰说道:“大哥是怀疑生意场上,有人针对秦家。”

  “富宁城到这里,相隔近千里,我在北面行走较少,行事低调,怎么就被土匪盯上了,这不奇怪吗?”

  秦佩兰听完,起身沉吟道:“小妹昨天早上听闻大哥一行失踪后,立即派人出去寻找。然后回报有不名身份的一群人快速从南边而来,小妹让管家派了商楼里护卫去查探,被全部截杀……”

  “嗯,这事我知道。土匪人多势众,我被绑时,身边的护卫还剩下五人,土匪本要全部杀了,但我说,要是他们死了,我马上自尽,于是就全绑了往北而来。”

  “在路上有一个护卫很精灵,找了机会脱了困,立即抢了土匪的刀,把我们几人的身上的解了,他们扶着我夺马向安靖城而来。”

  “但是很快被土匪给追上了,又打斗在一起。此时,你派出来的人也碰巧到了,我以为这次脱困应该没有问题,但土匪人多,其中有几人身手厉害。唉,护卫全部战死,我再次被绑。”

  回忆起这一幕幕,秦绩溪双手抱着自己的头,声音有些颤抖。

  “大哥,没事了。”秦佩兰声音轻柔,上前轻轻地抚着大哥的背,经此一事,大哥要真的全部释怀,还需要一段时间。

  秦绩溪抬头,眼神痛苦:“三妹,你说这次如果没有严大人相救,大哥是不是就回不来了。”

  “虽然不知道土匪的真实用意,但按这几年突然消失几家大户来说,就算是给了赎金,回来的人也少之又少。”

  说着,又尴尬笑道:“大哥不知,昨天下午严大人他们来商行时,本来我就心情不好,又听见是皇甫密的人,我就更不想搭理他们,但他们两人倒是坚持,等了二个时辰。不想后来,大哥的转机还应在他们身上,这是何等巧合。”

  秦绩溪只要不回想被绑时的事,神色也很快恢复正常,点头道:“我是得了上天庇护,换着是其它的人,就算是知道我在山上,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得救。”

  “呃,你回来路上提到皇甫密给了你信,信中他说了些什么。”

  “他的信我看什么,肯定是借粮的事,但里面肯定连一个求字都没有。”秦佩兰对皇甫密嗤之以鼻。

  “要是以往,我到是不劝你。但既然被他下面的人救了,三妹看看到底他说了些什么。”

  “要看你看。”

  秦绩溪看着三妹从衣襟里把信掏了出来,心中不由一叹。

  “你还是自己看吧。”

  秦佩兰沉默了,片刻后咬着牙撤开了书信。

  看完后,更是粉脸生怒,直接把信拍在了桌子上,哼唧一声:“还是这德性!”

  秦绩溪皱了皱眉,寻思这皇甫密到底说了些什么,忍不住伸手拿起书信,看完后突然笑道:“三妹,这是好事啊。”

  “什么好事,在他心中永远是交易!”秦佩兰杏眼圆睁。

  “现在你都嫁作他人妇了,我觉得皇甫密这样做,对你和他都是好事。”

  “大哥……”

  “有些事,过了就过了。妹夫对你也不错,就不要胡思乱想了。”秦绩溪正色道。

  “大哥说些什么,小妹会胡思乱想,我恨他都来不及。”秦佩兰愤恨道。

  “这样最好不过。”秦绩溪继续道:“他信中说的协助你打通北边商路,这事我觉得可行。”

  “现在借粮的是秦家,给明家没有关系,因此不是协助我,而是协助大哥你。”秦佩兰气呼呼道。

  “哈哈,你就不是秦家女儿了。”

  “当然,他说这事,我也正合我此时到北边来的目的,如果拿下北边的盐池,又有皇甫密协助打通商路,秦家在西北的生意会很快起来,说不定以后四大盐商也有我们秦家一份。”

  秦佩兰脸上虽还有怒容,但语气平静不少:“大哥对拿下盐池把握这么大?”

  “事在人为,拿下一个不算少,二个也不多。”

  “能够在西北拿到盐池,从成本来讲降了不少,但是大哥,小妹听说户部有意的还是老四家,我们可能也就图过热闹。”

  “小妹这话要是半年前说,是没有问题。但现在户部主管盐司主官换人了。”

  “谁?”

  “张廷和,你知道吧?”

  “他从度支司调到了盐铁司?”

  “朝廷也缺银,张廷和抓度支司时,为朝廷节约了不少银子,但光靠节约还不够,必须要开源,因此朝廷就让他转任盐铁司。”

  听大哥一说,秦佩兰出身盐商,又能够在明氏担任主事,哪能不明白:“四大盐商一直压低价格,导致朝廷盐税一直较低,张廷和转任这是要提价增收了。”

  “因此我才不远千里而来,到时价高者得,秦家还是有希望。”

  “大哥,这水很深啊。”秦佩兰担心道。

  “我知道,所以最近我已经下令秦家各处,务必低调。”

  “杨阅之乱的事,大哥还当谨记,该放手就放手。”

  “小妹放心,为兄这些事还是拎得清。”

  “大哥准备何时出发?”

  “我看时间,把第一批郡城卫粮食准备好应该来得及。”

  “第一批最多后天可行。”

  “那就等严大人那边役夫了,另外马牛骡驴三妹也看看,多备一些。”

  秦佩兰点了点头。

  严星楚是记得余重九家里有小孩,因此出了商楼在街上给买了些糖果点心。

  到了平民区,本以为要打听余重九的住处位置,还没有开口,就听见有一个方向传来阵阵的说话声,其中似有余重九和楚山的声音。

  循着声音,不久就看见一群人在一处低矮的围墙内外。

  矮小围墙围着的院子里,余重九站在人群正前方正开口向人群大声说着话,旁边是楚山。

  “各位,按刚刚说的,大家排成两列,分别到我楚山那边领取银子。”严星楚走到人群正外面,和大家一样看着前面听着余重九说话。

  很快,刚刚还散乱的人群,很快排成了两行。

  每人二两银银子,严星楚不由点了点头。

  秦绩溪给了他们三百多两,这是完全的平分,这余重九和楚山倒是把他们自己一视同仁了。

  银子发了差不多一半,楚山突然走到余重九身边低声地说了几句话。

  余重九猛地一抬头向严星楚站的位置看去。

  严星楚向他点了点头,示意他们继续。

  正排在前面领取银子的几名役夫,看见余重九抬头看向围墙外,也不意识回头。

  “严大人……”

  “严大人来了。”

  有人开始叫道,瞬间就沸腾了起来,人群在院墙门口自然地分开两边。

  严星楚无奈一笑,自己本想等他们走后,再找余楚两人谈事,现在只有先给这些兄弟打声招呼了。

  余重九叫来两名已经收了银子的兄弟代他们发放,和楚山一起走向门口。

  “你们忙你们的。”严星楚进了院子,对已经走近的余楚两人说,顺势把手里的糖果递了过去,“这是给孩子们买的糖果,家里有孩子的让他们分了吧,只是有些少。”

  “严大人真是,来了就来了,还给孩子带了糖果。”余重九接过两个纸包,然后又叫了一个兄弟,让他分下去。

  役夫很热情,不断地给严星楚打着招呼。

  太多人了,他又记不全所有人的名字,只得一个劲笑着连声好好。

  “领了银子的就散了吧,有什么事我和重九再找你们。”楚山对人群说道。

  “行行,那严大人,我们就先走了。”

  大家向严星楚拱手告辞。

  余重九带着严星楚进了堂屋。

  严星楚扫了一眼屋内情况,和他家一样的土坯房,很干净,也有种亲切。

  余重九让楚山招呼严星楚坐下,自己去泡茶。

  不多久,严星楚见他出来,旁边还有一个二十七八的妇女,看着贤惠持家的模样,眼里有些慌张,又有些好奇。

  “大人,这是贱内。”

  “民妇见过大人,家中粗茶,请饮茶。”

  “嫂子快起。”严星楚立即从茶盘里取过一杯茶。

  他这一声嫂子,吓得余氏一颤,差点把茶盘掉在地上:“民妇不敢当,大人万不得再称民妇嫂子!”

  “有什么不敢当,我和重九,楚三,还有外面这些兄弟,都是同患难的兄弟,当得起。”严星楚微笑着。

  余氏还是慌张,看向余重九。

  “重九,让嫂子去忙吧,我找你和楚山说点事。”严星楚看着余重九要开口,立即开口。

  余氏离开后,严星楚当即把事情给两人说了。

  两人一听,那会拒绝。

  正如刚刚严星楚说话,大家同患难,且这次去了一趟虎峰山,就挣了三个月的收入,这对正没有事做的役夫来讲,正是雪中送炭。

  再说递运本是他们老本行,有什么犹豫的,又不是干不下来。

  严星楚又问了现在可以调动的人数。

  余重九说有差不多三百人,这倒让严星楚有些惊诧了。

  再一问才知道,当日在东铺受伤的兄弟们,除了十多个受伤严重的,明后天应该就要回来了。

  另外平民区内,还有很多人等着做事。

  他这么一提,严星楚明白了,也有些愧疚。

  当日去洛北口时,去了刘世那里,也去了战死兄弟们的埋骨处,但是却没有去看看这些受伤的兄弟们。

  “大人,所有的粮食都是从安靖城走,还是也会从其它地方调。”楚山问道。

  “第一次全部从安靖城走,后面二次,可能需要你们去周边的卫城。”严星楚答道,这在上午和徐绩溪商谈时曾经谈到的事项。

  “这没有问题,大人我再多问一句,有没有军中护送。”

  军中护送,就是说有没有下兵。

  这事严星楚和陶玖聊过,这次陶玖回去会向卫里提出正兵申请一个百户所,但不知道最后具体有多少人。

  余重九看着严星楚思索的模样:“楚山,有没有正兵都没事,一是这条路我们以前也走过,也就三天的路程,比起向北,向西的路倒好走多了。”

  “再说我们还有一百多见过血的兄弟,要是遇到土匪劫道,现在我们也不是吃素的。”

  余重九很有底气。

  “嗯,也是。要是以往倒是担心,现在兄弟们都见过血,要是遇到不长眼的,吃不完让他兜着走!”楚山紧握拳头说道。

  “不可大意。”对于递运的事,严星楚是吃一堑长一智,很谨慎。

  “明白,大人。”余重九和楚山同时道。

  “那行,你们下去把人安排好,我就先走了。”严星楚见事情谈完,也起身告辞。“大人先吃了午饭再走,贱内已经再准备了。”听他要走,余重九立即起身说道。

  “改天吧,让嫂子不要做了。”严星楚真不想吃饭,这几天没有睡好,他得回去补补觉。

  “大人,都下锅了,家常便饭很快就出来。”

  严星楚见他脸色坚持,眼里充满热烈的期待,不忍拂了他的盛情好意。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顿饭吃得他很多年后记忆犹新。

  满满一桌子,有鱼有肉,严星楚很是佩服余氏的手脚麻利,这才短短半个时辰就弄了这么一大桌。

  吃了几口,更是佩服,这菜比他妈和姐都弄得好吃。

  楚山在中间回了一趟家,拿了一壶酒过来,说是珍藏了很多年都不舍得喝。

  严星楚对酒兴趣不大,但不想扫他们的兴,也让楚山给倒了一杯,三人碰了一杯,严星楚只觉辣喉。

  有了第一杯,就有第二杯。

  二杯刚结束,几人闲聊着,如大家的一些过往。

  余重九本地人,娘子是杨阅之乱时从东南逃难过来后认识的,给他生了二个儿子,说起这事,余重九就一脸喜色。

  楚山是外地人,以前在码头上做事,后来发现东家阴险苛刻,几次拿钱都不爽快,就到了北境,托了牙子进了军需司递云队,现在还没成亲,还有一个弟弟,但已经成亲分了家,他是典型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严星楚也把自己出身军户庶支,征召军中的事大概地说了,三人又碰了一杯。

  刚刚放下杯,院子外突然传来了人声,听声音人不少。

  严星楚坐在上手,抬头一看,只见已经推门而入的人手里端着盘子,里面还有菜冒着烟;还有人拿里提着一个酒壶,有人用围腰正兜着花生、蚕豆……络绎不绝的进来。

  他心里一咯噔,这是大家送吃的来了。

  “严大人,这是家里刚烧的排骨,你尝尝。”

  “严大人,这是刚去打的上好烧刀子,你试试看,酒劲十足。”

  “严大人,这是家里亲戚送的花生,刚刚炒的,正适合下酒。”

  “……”

  不久,余重九院子内外都挤满了人。

  严星楚心里一热,看着眼前的役夫兄弟不断送上的菜食酒水,眼里忍不住热泪湿眶。

  他不断地点头,不断地接过大家投喂。

  到了晚上,他躺在床上,醒了。

  被曹大勇敲门叫醒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客栈,只记得自己不断地吃,不断地喝,然后就没有然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