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一次见面,却是久别重逢-《为绿茶退婚?重生我嫁最强首长》

  吉普车灯转过山道弯角时,家属院铁门前的人群突然涌动起来。

  二十几个军嫂攥着手电筒,光束在碎石路上划出凌乱的银线。

  照见她们洗得发白的的确良衬衫和补丁摞补丁的袖口。

  王彩荷踮着脚往车灯方向探身,手紧张的握成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是岁岁!”

  眼尖的李群芳率先喊出声。

  大嗓门惊得槐树上的宿鸟扑棱棱飞起。

  人群霎时往前涌了半步。

  车灯光晕里,苏岁岁的身影单薄得像片纸,左小臂简单的缠着绷带,在夜色里白得刺眼。

  “慢着点!”

  王彩荷第一个冲过去。

  在触到苏岁岁肩膀时猛地收力。

  粗糙的手掌悬在半空打转。

  “伤着哪儿了?让嫂子瞧瞧!”

  她话音未落,张菊英已经蹲下身,借着手电筒光看见苏岁岁裤脚的裂口,膝盖处的纱布渗着血。

  “天杀的歹徒!”

  她声音发颤,从兜里掏出片磺胺粉,“先敷上,别让脏东西进了伤口。”

  “傻丫头!”

  王彩荷,从腰间扯下洗得发灰的手帕,就要往她手上缠,“命比啥都金贵,懂不懂?”

  “嫂子们别慌。”

  苏岁岁笑了笑。

  “我真没事。”

  她原地转了个圈。

  其实如果没人来救。

  真到必要的时刻,她会躲进空间去,不会有任何危险。

  而这些军嫂们就不一样了。

  如果有危险,多半凶多吉少。

  所以苏岁岁才会在危险时刻先冲上去。

  司寒霆扶着苏岁岁缓缓走进屋子,手掌始终虚虚护在她腰侧,生怕她因伤口疼痛而失衡。

  “坐这儿。”

  司寒霆轻轻将苏岁岁安置在床边,声音放得极柔。

  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抬起她受伤的腿。

  动作轻得像是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珍宝。

  苏岁岁看着他专注的模样,心里暖意渐升,“我自己来就行,你忙了这么久,也累了。”

  想起司寒霆每次出任务都出生入死,苏岁岁心里就心疼得紧。

  军人保家卫国,其中的心酸和伟大用言语无法表达。

  “别动。”

  司寒霆头也不抬,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

  他解开苏岁岁腿上已经有些松散的绷带,看到伤口有些红肿,眉头瞬间皱起,“疼不疼?”说着,伸手轻轻擦去苏岁岁额角因疼痛冒出的细汗。

  苏岁岁摇摇头,却在酒精棉球碰到伤口时,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腿。

  司寒霆立刻停住动作,心疼地看向她,而后将她的手轻轻握住。

  “疼就掐我,别忍着。”

  包扎完伤口,司寒霆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平安符,“一直收着。”

  他将平安符轻轻放在苏岁岁手心。

  “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苏岁岁看着平安符,眼眶微微泛红,“你带着吧,我...我希望你平安。”

  司寒霆愣了愣,而后缓缓将苏岁岁拥入怀中。

  下巴轻轻抵在她头顶,“我们都会平安。”

  彼此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

  直到苏岁岁睡着,司寒霆才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屋里。

  他关好小院儿的大门,深深朝里面看了一眼。

  真想快点结婚。

  这样他就可以一直守在她身旁。

  司寒霆的记忆,随着暗夜飘得很远。

  飘到了十岁那年,他第一遇见苏岁岁。

  那时,他得知父母死讯,偷了爷爷的枪,一人独自来到宁城。

  那是父母祭身的地方。

  他掰开手枪,对准脑袋,眼里满是冰寒和绝望……

  就在这时,一个纤弱的女孩子飞奔了过来……

  第二次见面是去年,这个女孩子为他挡了一枪。

  她以为的第一次见面,对于他来说,却是久别重逢。

  司寒霆回到家,卧室抽屉里,一张黑白照片被珍惜的保存着。

  照片上,是一个十岁的小男孩和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

  十岁的他和十七岁的苏岁岁。

  十七岁的苏岁岁和二十七岁的他。

  为什么……

  *

  办公室内,司寒霆用红铅笔在军用地图上圈出几个坐标。

  纸张边缘还粘着溶洞里带出的碎石。

  方云白抱着铁皮档案箱推门而入,箱内的卷宗碰撞声在寂静的作战室里格外清晰。

  这是七十年代末特有的装备,连纸张都带着油墨未干的粗糙感。

  “运输连的押运记录,还有后勤部上个月的调拨单。”

  方云白将泛黄的纸页摊开在斑驳的木桌上。

  “三个月前那批失踪的卡宾枪,经手人签字栏盖着张处长的私章。”

  司寒霆拿笔的手顿了顿。

  窗外投射的阳光映亮他紧绷的下颌线。

  七十年代的军队还未普及现代化通讯,物资调拨全靠纸质文件与印鉴,这样的漏洞足以让有心人钻空子。

  “滑坡事故的调查报告呢?”

  他指腹摩挲着押运路线图上用蓝墨水标注的“意外地点”。

  “气象局的降水数据是手写批注,笔迹和张处长批物资的字体...有点像。”

  方云白倒抽一口冷气。

  “可是没有实证,张处长毕竟是三十年军龄的老后勤。”

  他话音未落,就被司寒霆骤然起身的动静打断。

  木椅与水泥地摩擦出刺耳声响。

  司寒霆抓起墙上的望远镜,镜片反射的冷光扫过远处仓库的方向。

  七十年代的军营里,哨兵还背着56式半自动步枪巡逻,却不知暗处藏着多少双眼睛。

  “陷阱布置得太专业了,”他忽然开口,声音像淬了冰的刺刀。

  “杠杆式捕兽夹的间距,土炸弹混合铁砂的配比,这不是普通山匪能掌握的技术。”

  方云白感觉后颈发凉。

  记忆突然闪回溶洞里那排带八一仓库封条的手雷。

  在那个物资管控严格的年代,任何军用物资外流都需要层层审批。

  “会不会...是内部人员勾结?”

  他压低声音。

  司寒霆转身时,军装肩章的铜扣撞出轻响。

  “何止勾结。”

  他用铅笔尖重重戳在地图上的假哨点。

  “东边装瘸的狗,西边整齐噤声的蟋蟀,还有故意撒狼粪的假窝点...对方对我们的战术条例、人员习惯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