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寻水脉-《假少爷回村后,成京城第一状元郎》

  姜淮看了看这个皮肤黝黑的北地汉子,眼里燃起希望。

  听徐伯说这孙铁柱是北地有名的掘井师傅,他曾在寸草不生的戈壁中找到过地下暗河。

  如果是这样,这次应该能找到水脉。

  “大人,看这里!”孙铁柱指了指村子西部的一处土地。

  “你看这水在地下走,草根才会追着水长。”孙铁柱指了指地上的几处草根。

  之后孙铁柱继续向姜淮解释,“这株沙葱,根往东南斜插,说明水脉在那个方向。”

  孙铁柱指了指。

  姜淮听完,指了指一旁的梁远。

  梁远拿着笔和纸认真记下。

  之后姜淮又从袖中取出一幅地图,在上面标注记号。

  这是他提前准备好的地图。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着。

  下午,他们来到一处低洼地带。孙铁柱突然变得兴奋起来,他快步走到一处岩壁前,用手掌贴着石面,闭眼感受着什么。

  “就是这里!”孙铁柱睁开眼,眼中闪烁着久违的光芒,“石壁阴凉,内侧必有水汽凝结。”

  姜淮急忙上前,果然感受到石壁传来的丝丝凉意。孙铁柱已经指挥随行壮丁开始清理地面,准备打桩定位。

  “大人,就是这里!”

  “那好,开始打井吧!”

  “等等!”

  “又如何?”姜淮问。

  孙铁柱听完,笑道,“大人,按规矩,得先祭拜土地神。”

  “祭拜土地神?”

  “对!”

  孙铁柱的黑脸露出憨笑,随后从怀中掏出一小包盐和几粒谷子,恭敬地撒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

  姜淮虽不迷信,但也肃立一旁。他知道这是掘井人代代相传的规矩,是对自然的敬畏。

  等他祭拜完,孙铁柱,还有孙铁柱的徒弟们,还有壮丁,开始轮班挖掘。

  姜淮也盯着现场,记录进度。

  孙铁柱则几乎寸步不离,时刻关注着土层的变化。

  忙活一天,地才掘了一小部分。

  还得再多花几天。

  几天后。

  “看这泥色,越来越湿润了!“第四天中午,一个壮丁兴奋地喊。

  所有人都围了过来,姜淮几人也是。

  当看到挖出的泥土确实比前几日潮湿许多,大家心中涌起希望。孙铁柱却皱起眉头,抓起一把湿泥闻了闻,又用舌尖尝了尝。

  “不对。”孙铁柱摇头,“这是地表渗水,不是真正的水脉。”

  大家不解,但也都看着孙铁柱。

  看他的样子,挖井对他来说手拿把掐。

  果然,再往下挖了三尺,泥土又变得干燥起来。到了第七天,井深已达六丈,却只渗出少量浑浊的泥水。

  “停吧。”孙铁柱疲惫地说,“这口井废了。”

  “什么?”

  人群中传出失望的叹息。

  “怎么就废了?咱们挖了这么多天!”一旁村里的几个壮汉也不满了。

  “不是说,很快就能找到水源嘛?那咱们这些天算是白挖了?”

  一旁一个老者嚷道,“吵吵什么?挖井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姜淮也知道现在大家情绪不好。

  但更需要安慰的是孙铁柱。

  姜淮看到孙铁柱眼中的落寞,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孙师傅不必自责,找水本就艰难。我们换个地方再试。”

  孙铁柱点点头。

  回程路上,一个村民小声嘀咕:“都说孙铁柱是神眼,看来也不过如此...”

  “住口!”那老者厉声喝止,“孙师傅的本事岂是你能评判的?若非他指点,我们连这点泥水都找不到!”

  孙铁柱走在前面,似乎没有听到这番对话。

  当晚,姜淮在油灯下研究水脉图至深夜。忽然,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孙师傅?”姜淮开门,看到孙铁柱站在月光下,手中拿着一卷发黄的皮纸。

  “大人,这是我家祖传的北地水脉图。”孙铁柱的声音有些低沉,“本想留着传给徒弟的...但眼下百姓疾苦,不敢藏私。”

  姜淮郑重接过,在灯下展开。这张地图比他的详细百倍,上面标注了数十条隐秘的水脉走向,甚至还有季节性的变化规律。

  “这...这太珍贵了!”姜淮激动道。

  孙铁柱叹了口气:“可惜近些年地气变动,有些水脉已经改道。不过...”他指着图上一处标记,“鬼见愁峡谷,之前在那里找到过一条暗河。只是...”

  “只是什么?”

  “那地方险恶,常有流寇出没,已经多年无人敢去了。”

  姜淮沉思片刻,坚定道:“为解百姓之渴,刀山火海也要闯一闯。明日我们就去鬼见愁!孙师傅可否引路!”

  孙铁柱抬头看着姜淮,像当年意气风发的自己。

  “大人不惧,我又何惧之有?”孙铁柱笑了,露出残缺不全的牙齿。

  第二天清晨,一支精干的小队向鬼见愁峡谷进发。姜淮骑着马走在最前,孙铁柱坐在驴背上,不时对照祖传水脉图调整方向。

  这里找水确实艰难,如果没有孙铁柱,他们可毫无办法。

  此刻,在峡谷入口处,风突然变得凛冽,发出呜呜的怪响。

  大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大人!这里不会有鬼吧?”有两个衙役听了抖着身子道。

  那呜呜的风确实像冤魂索命。

  “你们怕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梁远对他们喝道。

  “梁大人!你是不怕,咱们……”

  他们衙役之前可是跟着前通判,干了……应该说是被迫干了不少……迫害百姓的事,不过他们也只是听命于上官而已。

  众人闲话了一阵,姜淮喝道,“怕什么?咱们这么多人!走!”

  之后一行人继续行着。

  此刻两侧峭壁高耸,遮天蔽日,即使在正午时分也显得阴森可怖。

  “大人,小心脚下。”孙铁柱提醒道,“这里的地面看似结实,实则多有暗洞。”

  话音刚落,姜淮的马前蹄突然踏空,幸亏他反应迅速,及时勒马后退。众人上前查看,发现地面上有一个碗口大的小洞,深不见底。

  孙铁柱眼睛一亮,趴在地上将耳朵贴近那个小洞。片刻后,他抬起头,脸上皱纹舒展开来:“听见了吗?地下有水声!”

  姜淮也俯身倾听,果然听到细微的汩汩声,像是远处传来的溪流。

  “快!在这附近找找,看有没有更大的洞口!”孙铁柱激动指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