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王妃姐姐好!-《王妃,请自重》

  “我和她都快饿死了,你身上只有......”

  “给你吃!”

  “我和她掉河里你......”

  “救你!”

  “我和她......”

  “你!”

  丁岁安和阮软一连串的快问快答,听得旁人一头雾水。

  不过能看出来,类似问题,阮软早已问过无数次了。

  阮软故作严肃的鹅蛋脸稍霁,可还不等她说话,却听那名一副妖媚相的小娘子道:“相公,这位姐姐是谁呀?”

  哇呀呀!!!

  阮软脸蛋上刚刚有消退迹象的愠怒瞬间重新浮现,“你喊谁相公?元夕哥哥,她为什么喊你相公?”

  丁岁安转头,无助的看向王喜龟、胸毛等弟兄......

  他们纷纷别过脸,表示‘头儿,我们也帮不了你啊’。

  丁岁安收回目光,面色严肃,抬头望天,认真思索了几息,才道:“软儿,这是南昭风俗,在她们那儿,遇见陌生人,就可以喊相公,和咱们这儿不一样。”

  “我不信!”

  阮软抬手指向了胸毛,对朝颜道:“你喊他相公试试!”

  朝颜看了看胸毛,又看向了阮软,嘀咕道:“你这姑子,是不是有毛病撒......你怎么不喊他相公!”

  一听这话,阮软气炸了肺,当即抬起左手,拇指叩坎宫、三指蜷拢,单竖一根中指。

  好熟悉......去年金台寺,那名留着山羊胡的道士,便使过这招。

  “北斗临坛,地脉通雷!引!”

  一声娇叱,阮软右手已聚起一团幽蓝紫芒。

  比起当初那名道士,这团紫芒小了许多。

  且需要念咒......丁岁安记得金台寺当晚,道士没念咒,还是瞬发。

  “软儿,你先收了神通!”

  这可不敢让她劈在朝颜身上,万一把她的狐狸尾巴劈出来,那不完蛋了。

  据说,天下妖邪皆惧雷法。

  朝颜也不例外,赶紧躲到了丁岁安身后,声音又怯又嗲,“相公相公,这位姐姐好凶哦,奴奴怕......”

  “......”

  这小狐狸,咋茶里茶气的!

  难道是自带天赋?

  本就在气头上的阮软气的‘啊’了一声,右手一推,紫芒离掌,径直轰到身侧两尺的地上。

  ‘嘭~’

  一声不大的气爆,扬起一片尘土,地上多了个焦黑小坑。

  总算还有些理智,没有朝人砸.......

  ......

  隔壁霁阁二楼。

  “我和她掉河里你......”

  “救你!”

  起初,林寒酥看见演武场这一幕时,生出的第一个念便是:怎么又来一个!

  随后默默观察片刻,看到两女甫一见面便针尖对麦芒,眼角渐渐上扬,不自觉笑了出来。

  身边伺候的意欢见状,不明所以,“娘娘,笑什么呀?”

  “意欢,你晓得什么叫兑子么?”

  “奴婢不懂......”

  哎,意欢这个捧哏不合适,每回都配合不起来。

  林寒酥收回目光,转身下楼。

  “娘娘去哪儿?”

  “自然是去劝和......”

  少倾。

  林寒酥步入涤缨园演武场。

  正在吃瓜的王喜龟等人,连忙见礼。

  阮软虽没见过王妃,但对方气度让她猜到,此间主人来了。

  念及元夕哥哥终归在王府当差,便忍着一肚子气,朝林寒酥见礼道:“璇玑宫阮软见过王妃,方才吵嚷,惊扰了王妃,王妃恕罪。”

  历来待人算不上热情的林寒酥,上前一把握了软儿的手,惊喜道:“你便是软儿?”

  阮软抬头,忽闪着卡通娃娃般的纯真大眼,疑惑道:“王妃知道我?”

  林寒酥温和一笑,凑近低声道:“王府谁不知晓你呀?丁什长整天念叨软儿软儿,说软儿温柔、体贴,说软儿聪慧、美貌......大伙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这样呀......”

  阮软被夸的两颊泛起胭脂云,不好意思的低了头,抬脚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砖缝里生出的小草。

  随后又没忍住侧头瞪了丁岁安一眼,用鼻腔‘哼’了一声。

  任谁都能看出来,比起刚才,此刻这位小道姑的情态,撒娇的意味已远大于生气的成分。

  “走,本宫初次见你便觉有缘,随本宫去后头吃茶叙话......”

  林寒酥拉上阮软胳膊,后者却又迟疑了一下,似乎不甘就这么放过丁岁安和朝颜。

  林寒酥见状,又压低声道:“听本宫的!你争风吃醋,偏巧让男人得意。就不理他,冷他两天......”

  有道理诶!

  ......

  后宅,霁阁。

  林寒酥优雅万状的拈着白瓷杯盖,轻拨浮在茶汤上的茉莉,“软儿师从璇玑宫?”

  阮软一挺胸脯,“是的呀!”

  林寒酥眼睛在对方胸前快速掠过......明明长了张娃娃脸,却还挺有料。

  面上却不动声色,仿似无意道:“听说,你和丁什长自小一起长大?”

  阮软一边打量着霁阁内的奢华陈设,一边答道:“是的呀!元夕哥哥比我早生半年,一起长到五岁,后来我们拜了堂......”

  “~咳咳咳~”

  正在饮茶的林寒酥被呛了一下,不待放下茶盏便错愕道:“拜堂?”

  “是的呀......正统三十四秋,我们拜了堂。”

  阮软绷着尚残留少许婴儿肥的鹅蛋脸,非常认真。

  “......”

  林寒酥闻言松了一口气......正统三十四年,你俩才五岁!

  扮家家酒?

  阮软觉得王妃是个温柔好说话的人,便主动问道:“王妃,方才那女人是谁呀?”

  提起朝颜,阮软将起上唇,怪模怪样的学着前者声调道:“还‘姐姐好凶,奴奴怕’,哼!一看就不是好人家的女子,我早晚电她!”

  林寒酥轻笑,随后叹了一声,道:“想来软儿也听说丁什长前些日子随军了吧?”

  “对呀!正是听说了此事,才求师父允我下山来看看元夕哥哥。”

  “嗯,丁什长在南昭历经凶危,幸好被这位朝颜姑娘所救......她无父无母,孤女一个,丁什长若不带她,倒显得薄情寡义了。”

  “这样呀......”

  阮软眉心慢慢蹙起一个可爱的小疙瘩,想了半天,却道:“救命之恩慢慢报答便是了,总不能让元夕哥哥以身相许吧!”

  “那是自然,有软儿这位自幼结识的青梅竹马在,她便是想挟恩嫁娶,也得在你之下!”

  “.......”

  从小到大,阮软还未设想过,他和丁岁安之间再多出一个别的女人。

  闻言不由有点郁闷。

  但那个妖里妖气的南昭女人确实救了元夕哥哥,又无家可归,若不管她,确实蛮可怜的。

  好在林寒酥那句‘在你之下’总归让她舒服了点。

  “软儿,朝颜毕竟生在蛮夷之邦,不通礼数、不知避讳,往后你作为姐姐,需教她规矩。”

  林寒酥循循善诱,阮软想了一会,郑重的点了点头,像是接下了什么了不得的重任。

  “这样吧,如今朝颜借住在嫮姱园,我安排你和她同住,你既能教她规矩,也能管束她,莫让她整日缠着丁什长......丁什长年轻有为,正是进取之时,长此下去,说不定会影响丁什长的前程。”

  “我......”

  这个法子可行,但她和王妃非亲非故,第一次见面就借住王府,有点不好意思。

  林寒酥却像看穿她一般,当即柔声道:“软儿纯真烂漫,颇像本宫当年。本宫见了你,心生喜欢......若软儿不嫌弃,往后便喊本宫姐姐吧......”

  “啊?”

  软儿有点受宠若惊。

  王妃姐姐怎么这么好呀!

  说话间,林寒酥从头上拔下凤头金簪,目光柔柔的看着软儿,“这簪子随了本宫多年,便当做见面礼赠与妹妹吧。”

  “不成不成......”

  软儿双手抬起,连连摇摆。

  这礼物太贵重了。

  林寒酥却面容一肃,“怎了?软儿莫非嫌弃我是孀居之人?”

  “不是的不是的~”

  双手摆的更急,人也更惶恐了,急的要哭出来,“王妃待软儿太好了,软儿不知如何报答......”

  林寒酥抬手,将凤簪轻轻簪在阮软发髻内,目光异常温柔,“傻丫头,本宫暂时不需你报答。”

  “谢王妃~”

  软儿感动的无以复加。

  “还叫王妃?”

  “王妃姐姐!软儿谢过王妃姐姐......”

  “呵呵~”

  “王妃姐姐是天底下最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