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名！17组！！
"
紧接着是陈锋的3组，然后是李玄的6组......
泥潭里陆续有小组轮胎落水，每次都会引发一阵痛苦的哀嚎。
但令人惊讶的是，没有一个人选择放弃，全都咬牙完成惩罚后继续任务。
当最后一个小组勉强完成时，泥潭里已经趴了十几个人，像一条条泥鳅在浑浊的水里蠕动。
"真他妈......不是人干的......
"有选手瘫在地上，看着自已发抖的双手——虎口已经裂开，血混着泥浆往下滴。
没多久。
"全体集合！
"
纪寒的吼声像炸雷般响起，惊得瘫在地上的队员们浑身一颤。
"20公里武装越野，准备开始！
"
"什么？！
"
陈锋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纪寒：
"报告！我们已经训练了四个小时，体力耗尽，需要补充能量！
"
"是啊！
"
"至少给口吃的吧......
"
队伍里顿时响起一片附和声。
纪寒眼神一冷：
"3号，扣2分！其他人，谁再废话，同样扣分！
"
孟石立即在记分板上划了几下。
纪寒目光冷凛的扫视着这群集训成员。
"在战场上，敌人会管你饿不饿？累不累？
"
"要么自已进山找吃的，要么就饿着肚子训练！受不了的——
"
他指向营地大门，
"大门就在那里，随时可以退出！
"
队伍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报告！
"
一个清亮的女声突然打破沉默。
赵楠大步走到队伍前，直视纪寒：
"我认为这种训练方式过于残酷，不符合人体机能恢复规律！
"
纪寒眯起眼睛：
"哦？教导员有高见？
"
"我要求立即给队员们提供标准伙食和至少两小时休息时间！
"赵楠的声音掷地有声。
不等纪寒答应，她转向队员们：
"所有人，卸装备，准备就餐！
"
队伍一阵骚动，队员们面面相觑，却没人敢动。
"怎么？
"赵楠皱眉，
"听不懂命令吗？
"
陈锋等人犹豫地看向纪寒。
"可以。
"
纪寒突然笑了，那笑容让赵楠心头一紧：
"听从教导员安排的，现在就可以收拾行李走人了。
"
"血狼特种部队，不需要连基本命令优先级都搞不清的废物！
"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在所有人头上。
赵楠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纪寒！你这是......
"
"教导员同志。
"纪寒冷冷打断她，
"别忘了你的职责范围。训练事宜，我说了算。
"
他转向队伍，声音陡然拔高：
"还愣着干什么？20公里武装越野，立刻！马上！
"
"是！
"
队员们再不敢迟疑，咬牙背起装备冲了出去。
赵楠站在原地，拳头攥得发白。
"不服气？
"纪寒走到她面前，压低声音：
"你以为特种兵是什么？过家家吗？
"
"我......
"
纪寒上前一步，点了点她肩膀上的少校军衔，“你以为，作战部队，跟你们机关一样，看军衔说话？”
纪寒看着她，头也不动的指了指那群已经跑出去的集训成员，“他们每一个，都是上过前线，打过仗，流过血的战士。”
“每一个，都有自已的傲气！”
“你以为他们是你们机关的那些什么都没经历过的小兵？”
“在这里，能让他们服气的，只有这个。”
纪寒握起拳头，“拳头！”
“你拳头够硬吗？你有什么能让他们服气的战功吗？”
“就凭你这教导员身份？”
“连我都说服不了，何况他们？”
纪寒满脸讥讽，拍了拍有些发愣、满是委屈的在赵楠肩膀，“我劝你，还是趁早离开吧。”
“我说过，这里，不适合你们女人。”
说完，纪寒和其他教官坐上了车离开。
赵楠站在原地，双拳紧握，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纪寒的话像刀子般扎在她心上，耳边还回荡着那句
"这里不适合你们女人
"。
"凭什么...
"她咬着嘴唇，眼中燃起不服输的火焰。
远处，吉普车已经发动，纪寒正要上车。
赵楠突然深吸一口气，冲着那个高大的背影喊道：
"纪寒！
"
声音在训练场上炸开，惊飞几只落在旗杆上的麻雀。
纪寒转身，眉头微皱。
"你们不是都觉得我是女的不行吗？都觉得我是靠军衔站在这里的花瓶吗？
"
赵楠的声音带着颤抖却异常坚定，
"好！那老娘就证明给你看！
"
她一把扯下肩上的教导员臂章，狠狠摔在地上：
"我申请加入集训队！从现在开始，我不再是集训队教导员，而是参训成员，代号101！
"
不等纪寒回应，赵楠已经转身冲向宿舍，迷彩服下摆被风掀起，像一面战旗。
"这小妞..
"纪寒盯着她的背影，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吉普车内，孟石握着方向盘，透过后视镜看着站在原地的纪寒。
"老大，咱等不等她？
"
纪寒拉开车门坐进来：
"开车。
"
王铁柱嚼着草根，扭头看向宿舍方向：
"真让她参训啊？那训练强度...
"
"她自已选的。
"纪寒语气平淡，
"死了残了别怪我。
"
孟石轻踩油门，车子缓缓启动：
"老大，你刚才是故意激她的吧？
"
纪寒没有回答，只是从后座拿起望远镜，看向远处已经开始武装越野的大部队。
王铁柱和孟石交换了个眼神。
他们太了解这位连长了——真不想让赵楠参训，刚才就直接拒绝了。
"其实她军事素质不错，
"孟石打着方向盘，
"师里比武拿过狙击第二。
"
"战场上光会打枪顶屁用。
"纪寒冷哼，
"要的是全方位能力。
"
车子驶出基地大门时，后视镜里出现了一个全副武装的身影。
赵楠背着与其他队员同等的装备，甚至还在战术背心上额外加了两块铅块，正大步追来。
"嚯，还给自已加码？
"王铁柱吹了个口哨。
纪寒放下望远镜，脸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赞许：
"开车，去终点等他们。
"
当赵楠追上大部队时，队伍已经散开在山林边缘。
一百名队员三三两两组成小队，正准备进入复杂地形。
"卧槽，她怎么来了？
"17号周大虎瞪大眼睛。
3号陈锋皱眉看着赵楠背上的装备：
"教导员，您这是...
"
"现在我是101号。
"赵楠调整着呼吸，汗水顺着她的鬓角滑下，
"跟你们一样。
"
队伍里响起几声轻笑。
"101号？
"23号李玄撇撇嘴，
"女兵凑什么热闹...
"
5号更是直接：
"别拖后腿就不错了。
"
赵楠没理会这些嘲讽，径直走到队伍最前方。
她能感觉到背后投来的各种目光——怀疑、不屑、甚至怜悯。
"全体注意！
"
纪寒的声音通过车上的扩音器传来。
"目标东南方向20公里外的松树林！时间限定3小时！
"
"完不成者，直接扣10分！
"
"操！
"队伍中爆出几声咒骂。
20公里武装越野，不算很难。
他们也不是没练过。
3个小时，足够完成。
可问题是，他们刚练了四个小时的扛轮胎啊！
不仅体力消耗了非常之多，肚子还饿得不行。
现在要穿越山林，还要三个小时内完成？
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计时——开始！
"
随着这声令下，一百名队员如离弦之箭般散开。
大多数人选择直接钻入山林，放弃相对平坦的主路——虽然地形更复杂，但直线距离更短，还能寻找动物、野果、山泉补充体力。
赵楠没有犹豫，选了最陡的一条上山路。
她知道，只有用最极端的方式证明自已，才能赢得这些男兵的尊重。
………………
山林中，陈锋的小组正快速穿行。
"锋哥，咱们真不等等那个女军官？
"12号回头看了眼落在后面的赵楠。
陈锋砍断挡路的藤蔓：
"她自已要逞能，关我们屁事。
"
"可她毕竟...
"
"战场上敌人会因为你是个娘们就手下留情？
"
陈锋冷笑，
"境外那些武装怎么对待我们女医务兵的，你门没听说过？
"
12号不说话了。
"省点力气吧，
"陈锋加快脚步，
"前面有片野果林，抓紧补充能量。
"
另一边，李玄正蹲在一棵树下，熟练地挖着什么。
"柱哥，找啥呢？
"同组的队员问。
"好东西。
"李玄咧嘴一笑，从土里刨出几条肥硕的蚯蚓，
"高蛋白，嘎嘣脆。
"
几个队员脸色发青：
"这...能吃？
"
"在边境线巡逻时没吃过？
"李玄直接丢了一条进嘴里，嚼得津津有味，
"比树皮草根强多了。
"
他抬头看了眼远处独自攀爬的赵楠，摇摇头：
"那女人选的路最难走...够倔。
"
………………
赵楠的视线已经被汗水模糊。
她选的路线几乎是垂直上升，必须双手攀附岩石和树根才能前进。
背上的装备像座山，压得她脊椎生疼。
"呼...呼...
"
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火，肺部灼烧般疼痛。
但她不能停——那些男兵嘲讽的眼神还在眼前晃动，纪寒那句
"不适合女人
"的话仍在耳边回响。
一块松动的石头让她脚下一滑，膝盖狠狠撞在岩壁上。剧痛让她眼前发黑，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她咬破了嘴唇。
"需要帮忙吗？
"
上方传来声音。赵楠抬头，看到41号蹲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向她伸出手。
"不用。
"她抹了把汗，自已找到新的着力点。
41号耸耸肩：
"你选的这条路有个断崖，绕不过去的。
"
"那就爬过去。
"赵楠倔强地说。
41号愣了一下，笑了：
"行，够硬气。
"
他站起身，
"提醒你一下，前面有片'蚂蟥谷'，下过雨，那玩意儿正活跃呢。
"
赵楠点点头表示感谢，继续向上攀爬。
当41号的身影消失后，她才允许自已停下来喘口气。解开裤腿一看，膝盖已经肿得像馒头，紫黑一片。
"该死...
"她咬着牙把裤腿扎紧，继续前进。
正如41号所说，不久后她来到一处断崖前。
垂直的岩壁约三米高，表面湿滑，几乎没有着力点。
赵楠观察了一下地形，突然解下武装带，将一端系在腰间，另一端做成套索。
后退几步助跑，套索精准地套住了崖顶一棵小树。
"一定要撑住...
"她默默祈祷，开始借力攀爬。
小树在重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根部泥土簌簌落下。
就在赵楠即将登顶时，树根突然松动！
千钧一发之际，她猛地伸手抓住一块突出的岩石，身体狠狠撞在崖壁上。套索脱落，小树坠入深渊。
赵楠挂在崖壁上，心脏狂跳。
背上的装备让她的手指承受着巨大压力，指甲缝已经渗出血丝。
"不能...放弃...
"她一点点向上挪动，终于翻上崖顶。
躺在崖顶大口喘气时，她没注意到远处的吉普车上，纪寒正用望远镜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倔丫头。
"纪寒放下望远镜，对孟石道，
"通知医疗组待命。
"
---
松树林终点处，陆续有队员抵达。
陈锋的小组第一个到达，用时2小时40分钟。
一到达终点，陈锋和其他两人整个人就彻底失去重心，躺在地上，看上去，是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多少了。
王铁柱紧随其后，嘴里还机械性嚼着不知名的野果，不停的发出一些呢喃声：“鸡腿……红烧肉……好香……”
逐渐的，终点处，已经有近半人到达。
休息了十几分钟后，陈锋这才恢复了一点体力。
"101号呢？
"
"肯定早放弃了。
"
李玄嗤笑，
"女兵能...
"
他的话戛然而止——树林边缘，一个满身泥泞的身影正踉跄着走来。
赵楠的迷彩服已经被汗水浸透，裤腿上沾着血迹，脸色苍白如纸。
但她背上的装备一件不少，甚至那两块额外的铅块还在。
最令人震惊的是——她选择的是最难的路线，却只用了2小时55分钟。
纪寒站在吉普车旁，面无表情地看着秒表，然后抬头迎上赵楠倔强的目光。
"
紧接着是陈锋的3组，然后是李玄的6组......
泥潭里陆续有小组轮胎落水，每次都会引发一阵痛苦的哀嚎。
但令人惊讶的是，没有一个人选择放弃，全都咬牙完成惩罚后继续任务。
当最后一个小组勉强完成时，泥潭里已经趴了十几个人，像一条条泥鳅在浑浊的水里蠕动。
"真他妈......不是人干的......
"有选手瘫在地上，看着自已发抖的双手——虎口已经裂开，血混着泥浆往下滴。
没多久。
"全体集合！
"
纪寒的吼声像炸雷般响起，惊得瘫在地上的队员们浑身一颤。
"20公里武装越野，准备开始！
"
"什么？！
"
陈锋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纪寒：
"报告！我们已经训练了四个小时，体力耗尽，需要补充能量！
"
"是啊！
"
"至少给口吃的吧......
"
队伍里顿时响起一片附和声。
纪寒眼神一冷：
"3号，扣2分！其他人，谁再废话，同样扣分！
"
孟石立即在记分板上划了几下。
纪寒目光冷凛的扫视着这群集训成员。
"在战场上，敌人会管你饿不饿？累不累？
"
"要么自已进山找吃的，要么就饿着肚子训练！受不了的——
"
他指向营地大门，
"大门就在那里，随时可以退出！
"
队伍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报告！
"
一个清亮的女声突然打破沉默。
赵楠大步走到队伍前，直视纪寒：
"我认为这种训练方式过于残酷，不符合人体机能恢复规律！
"
纪寒眯起眼睛：
"哦？教导员有高见？
"
"我要求立即给队员们提供标准伙食和至少两小时休息时间！
"赵楠的声音掷地有声。
不等纪寒答应，她转向队员们：
"所有人，卸装备，准备就餐！
"
队伍一阵骚动，队员们面面相觑，却没人敢动。
"怎么？
"赵楠皱眉，
"听不懂命令吗？
"
陈锋等人犹豫地看向纪寒。
"可以。
"
纪寒突然笑了，那笑容让赵楠心头一紧：
"听从教导员安排的，现在就可以收拾行李走人了。
"
"血狼特种部队，不需要连基本命令优先级都搞不清的废物！
"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在所有人头上。
赵楠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纪寒！你这是......
"
"教导员同志。
"纪寒冷冷打断她，
"别忘了你的职责范围。训练事宜，我说了算。
"
他转向队伍，声音陡然拔高：
"还愣着干什么？20公里武装越野，立刻！马上！
"
"是！
"
队员们再不敢迟疑，咬牙背起装备冲了出去。
赵楠站在原地，拳头攥得发白。
"不服气？
"纪寒走到她面前，压低声音：
"你以为特种兵是什么？过家家吗？
"
"我......
"
纪寒上前一步，点了点她肩膀上的少校军衔，“你以为，作战部队，跟你们机关一样，看军衔说话？”
纪寒看着她，头也不动的指了指那群已经跑出去的集训成员，“他们每一个，都是上过前线，打过仗，流过血的战士。”
“每一个，都有自已的傲气！”
“你以为他们是你们机关的那些什么都没经历过的小兵？”
“在这里，能让他们服气的，只有这个。”
纪寒握起拳头，“拳头！”
“你拳头够硬吗？你有什么能让他们服气的战功吗？”
“就凭你这教导员身份？”
“连我都说服不了，何况他们？”
纪寒满脸讥讽，拍了拍有些发愣、满是委屈的在赵楠肩膀，“我劝你，还是趁早离开吧。”
“我说过，这里，不适合你们女人。”
说完，纪寒和其他教官坐上了车离开。
赵楠站在原地，双拳紧握，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纪寒的话像刀子般扎在她心上，耳边还回荡着那句
"这里不适合你们女人
"。
"凭什么...
"她咬着嘴唇，眼中燃起不服输的火焰。
远处，吉普车已经发动，纪寒正要上车。
赵楠突然深吸一口气，冲着那个高大的背影喊道：
"纪寒！
"
声音在训练场上炸开，惊飞几只落在旗杆上的麻雀。
纪寒转身，眉头微皱。
"你们不是都觉得我是女的不行吗？都觉得我是靠军衔站在这里的花瓶吗？
"
赵楠的声音带着颤抖却异常坚定，
"好！那老娘就证明给你看！
"
她一把扯下肩上的教导员臂章，狠狠摔在地上：
"我申请加入集训队！从现在开始，我不再是集训队教导员，而是参训成员，代号101！
"
不等纪寒回应，赵楠已经转身冲向宿舍，迷彩服下摆被风掀起，像一面战旗。
"这小妞..
"纪寒盯着她的背影，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吉普车内，孟石握着方向盘，透过后视镜看着站在原地的纪寒。
"老大，咱等不等她？
"
纪寒拉开车门坐进来：
"开车。
"
王铁柱嚼着草根，扭头看向宿舍方向：
"真让她参训啊？那训练强度...
"
"她自已选的。
"纪寒语气平淡，
"死了残了别怪我。
"
孟石轻踩油门，车子缓缓启动：
"老大，你刚才是故意激她的吧？
"
纪寒没有回答，只是从后座拿起望远镜，看向远处已经开始武装越野的大部队。
王铁柱和孟石交换了个眼神。
他们太了解这位连长了——真不想让赵楠参训，刚才就直接拒绝了。
"其实她军事素质不错，
"孟石打着方向盘，
"师里比武拿过狙击第二。
"
"战场上光会打枪顶屁用。
"纪寒冷哼，
"要的是全方位能力。
"
车子驶出基地大门时，后视镜里出现了一个全副武装的身影。
赵楠背着与其他队员同等的装备，甚至还在战术背心上额外加了两块铅块，正大步追来。
"嚯，还给自已加码？
"王铁柱吹了个口哨。
纪寒放下望远镜，脸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赞许：
"开车，去终点等他们。
"
当赵楠追上大部队时，队伍已经散开在山林边缘。
一百名队员三三两两组成小队，正准备进入复杂地形。
"卧槽，她怎么来了？
"17号周大虎瞪大眼睛。
3号陈锋皱眉看着赵楠背上的装备：
"教导员，您这是...
"
"现在我是101号。
"赵楠调整着呼吸，汗水顺着她的鬓角滑下，
"跟你们一样。
"
队伍里响起几声轻笑。
"101号？
"23号李玄撇撇嘴，
"女兵凑什么热闹...
"
5号更是直接：
"别拖后腿就不错了。
"
赵楠没理会这些嘲讽，径直走到队伍最前方。
她能感觉到背后投来的各种目光——怀疑、不屑、甚至怜悯。
"全体注意！
"
纪寒的声音通过车上的扩音器传来。
"目标东南方向20公里外的松树林！时间限定3小时！
"
"完不成者，直接扣10分！
"
"操！
"队伍中爆出几声咒骂。
20公里武装越野，不算很难。
他们也不是没练过。
3个小时，足够完成。
可问题是，他们刚练了四个小时的扛轮胎啊！
不仅体力消耗了非常之多，肚子还饿得不行。
现在要穿越山林，还要三个小时内完成？
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计时——开始！
"
随着这声令下，一百名队员如离弦之箭般散开。
大多数人选择直接钻入山林，放弃相对平坦的主路——虽然地形更复杂，但直线距离更短，还能寻找动物、野果、山泉补充体力。
赵楠没有犹豫，选了最陡的一条上山路。
她知道，只有用最极端的方式证明自已，才能赢得这些男兵的尊重。
………………
山林中，陈锋的小组正快速穿行。
"锋哥，咱们真不等等那个女军官？
"12号回头看了眼落在后面的赵楠。
陈锋砍断挡路的藤蔓：
"她自已要逞能，关我们屁事。
"
"可她毕竟...
"
"战场上敌人会因为你是个娘们就手下留情？
"
陈锋冷笑，
"境外那些武装怎么对待我们女医务兵的，你门没听说过？
"
12号不说话了。
"省点力气吧，
"陈锋加快脚步，
"前面有片野果林，抓紧补充能量。
"
另一边，李玄正蹲在一棵树下，熟练地挖着什么。
"柱哥，找啥呢？
"同组的队员问。
"好东西。
"李玄咧嘴一笑，从土里刨出几条肥硕的蚯蚓，
"高蛋白，嘎嘣脆。
"
几个队员脸色发青：
"这...能吃？
"
"在边境线巡逻时没吃过？
"李玄直接丢了一条进嘴里，嚼得津津有味，
"比树皮草根强多了。
"
他抬头看了眼远处独自攀爬的赵楠，摇摇头：
"那女人选的路最难走...够倔。
"
………………
赵楠的视线已经被汗水模糊。
她选的路线几乎是垂直上升，必须双手攀附岩石和树根才能前进。
背上的装备像座山，压得她脊椎生疼。
"呼...呼...
"
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火，肺部灼烧般疼痛。
但她不能停——那些男兵嘲讽的眼神还在眼前晃动，纪寒那句
"不适合女人
"的话仍在耳边回响。
一块松动的石头让她脚下一滑，膝盖狠狠撞在岩壁上。剧痛让她眼前发黑，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她咬破了嘴唇。
"需要帮忙吗？
"
上方传来声音。赵楠抬头，看到41号蹲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向她伸出手。
"不用。
"她抹了把汗，自已找到新的着力点。
41号耸耸肩：
"你选的这条路有个断崖，绕不过去的。
"
"那就爬过去。
"赵楠倔强地说。
41号愣了一下，笑了：
"行，够硬气。
"
他站起身，
"提醒你一下，前面有片'蚂蟥谷'，下过雨，那玩意儿正活跃呢。
"
赵楠点点头表示感谢，继续向上攀爬。
当41号的身影消失后，她才允许自已停下来喘口气。解开裤腿一看，膝盖已经肿得像馒头，紫黑一片。
"该死...
"她咬着牙把裤腿扎紧，继续前进。
正如41号所说，不久后她来到一处断崖前。
垂直的岩壁约三米高，表面湿滑，几乎没有着力点。
赵楠观察了一下地形，突然解下武装带，将一端系在腰间，另一端做成套索。
后退几步助跑，套索精准地套住了崖顶一棵小树。
"一定要撑住...
"她默默祈祷，开始借力攀爬。
小树在重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根部泥土簌簌落下。
就在赵楠即将登顶时，树根突然松动！
千钧一发之际，她猛地伸手抓住一块突出的岩石，身体狠狠撞在崖壁上。套索脱落，小树坠入深渊。
赵楠挂在崖壁上，心脏狂跳。
背上的装备让她的手指承受着巨大压力，指甲缝已经渗出血丝。
"不能...放弃...
"她一点点向上挪动，终于翻上崖顶。
躺在崖顶大口喘气时，她没注意到远处的吉普车上，纪寒正用望远镜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倔丫头。
"纪寒放下望远镜，对孟石道，
"通知医疗组待命。
"
---
松树林终点处，陆续有队员抵达。
陈锋的小组第一个到达，用时2小时40分钟。
一到达终点，陈锋和其他两人整个人就彻底失去重心，躺在地上，看上去，是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多少了。
王铁柱紧随其后，嘴里还机械性嚼着不知名的野果，不停的发出一些呢喃声：“鸡腿……红烧肉……好香……”
逐渐的，终点处，已经有近半人到达。
休息了十几分钟后，陈锋这才恢复了一点体力。
"101号呢？
"
"肯定早放弃了。
"
李玄嗤笑，
"女兵能...
"
他的话戛然而止——树林边缘，一个满身泥泞的身影正踉跄着走来。
赵楠的迷彩服已经被汗水浸透，裤腿上沾着血迹，脸色苍白如纸。
但她背上的装备一件不少，甚至那两块额外的铅块还在。
最令人震惊的是——她选择的是最难的路线，却只用了2小时55分钟。
纪寒站在吉普车旁，面无表情地看着秒表，然后抬头迎上赵楠倔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