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琪感觉自已的脑浆正在沸腾，视线里跳动着血红的光斑。
"脚跟并拢！
" 纪寒的皮带抽在张菲菲膝窝，
"六十度张开！
"
许小暖的嘴唇裂开蛛网般的血口。
汗水流进伤口，疼得她浑身发抖。
但她的眼神越来越亮，恍惚看见入伍时嘲笑她的闺蜜正慢慢变成一个小黑点。
李琪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想要用疼痛唤醒自已的意志力，坚持下去！
烈日当空，沙滩上的温度已经飙升到四十五度。
李琪感觉自已的作训服像被烤干的牛皮，紧紧箍在身上。
汗水刚渗出皮肤就被蒸发，留下一道道白色的盐渍。
"站好！
" 纪寒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来，
"以为这里是文工团吗？！
"
“摇摇晃晃，是想跳舞吗？”
女兵们的靴子陷进滚烫的沙子里，发出细微的
"滋滋
" 声。
李琪的脚底传来灼烧般的疼痛，但她不敢挪动分毫。
汗水顺着她的太阳穴滑落，在沙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坑。
突然，一阵机械的轰鸣声传来。
李琪用余光瞥见几个教官推着遮阳棚走了过来，就在距离她们不到五米的地方开始搭建。
那抹阴影像沙漠里的海市蜃楼，让她的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来来来，冰镇西瓜！
"
一个教官吆喝着，从保温箱里抱出几个翠绿滚圆的大西瓜。
刀锋划过瓜皮的清脆声响让所有女兵都竖起了耳朵。
"咔嚓
" 一声，鲜红的瓜瓤暴露在空气中，晶莹的汁水顺着案板流淌。
教官们人手一块，大快朵颐起来。
冰凉的西瓜在高温下冒着丝丝白气，甜腻的香气随着海风飘散。
"唔... 真甜！
"
陈锋教官故意大声赞叹，汁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
他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引得其他教官哄笑起来。
李琪的胃袋猛地抽搐了一下。
她的嘴唇已经干裂出血，舌尖不自觉地舔了舔嘴角。
三米外，张菲菲的喉结剧烈滚动着，眼睛里泛着渴望的光。
"报告！
"
许小暖突然喊道，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我... 我想...
"
"想什么？
" 纪寒慢悠悠地啃着西瓜，红色的汁液染红了他的嘴角，
"说出来。
"
许小暖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她的目光在西瓜和纪寒之间来回游移，最终低下头：
"没... 没什么。
"
就在这时，队伍末尾传来
"扑通
" 一声闷响。
李琪用余光看到那个叫王梅的女兵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脸色惨白如纸。
纪寒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挥了挥手。
两个医务兵立刻跑过来，把昏迷的女兵抬上了担架。
"她... 会被淘汰吗？
"
张菲菲小声问道，声音里带着颤抖。
没有人回答。
这个疑问像毒蛇一样缠绕在每个女兵心头。
李琪想起之前被抬走的人再也没有回来过，胃里一阵绞痛。
但她很快咬紧了牙关 —— 父亲说过，真正的战士就算倒下，也要面朝前方。
遮阳棚下，教官们已经吃完了第三个大西瓜。
"真可惜啊，
" 王铁柱故意挑高音调说，
"这么甜的瓜，有人就是吃不到。
"
李琪闭上眼睛，开始在心中默背军规条例。
她感觉到汗水像蚂蚁一样在后背爬行，但她的腰杆挺得更直了。
恍惚中，她仿佛看见父亲穿着笔挺的军装，在烈日下向她敬礼。
纪寒突然喊道，
"坚持不住的，现在就可以去那边吃西瓜！
"
队伍里一阵骚动。
李琪看见又有两个女兵的膝盖开始打颤，但最终没有人移动脚步。
她们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就像经过淬火的钢铁。
午夜的海风裹挟着咸腥味刮过训练场，探照灯在沙地上投下惨白的光圈。
李琪的膝盖已经失去知觉，作训服后背结了一层薄薄的盐霜。
她的视线开始模糊，只能靠数心跳来保持清醒。
这是父亲教她的方法，在朝鲜战场上，那些老兵都是这么熬过来的。
"扑通！
"
又一个身影栽倒在沙地上。
医务兵悄无声息地出现，像搬运沙袋一样把昏迷的女兵抬走。
李琪数了数，这是今晚第十七个。
她的余光扫到张菲菲 —— 这个城市姑娘的嘴唇已经乌紫，但腰板依然挺得笔直。
"收队！
"
纪寒的声音突然刺破夜空。
这一天，终于结束了。
李琪一个踉跄，被许小暖及时扶住。
仅存的五个女兵互相搀扶着，像一群刚从战场撤下来的伤兵。
运输车的尾灯在黑暗中猩红如血。
李琪爬上车厢时，听见角落里传来压抑的抽泣。
是白天晕倒的王梅，她的作训服领口还沾着呕吐物。
"我... 我还能...
"
王梅的指甲抠着车厢铁皮，
"下次选拔... 我一定要...
"
驾驶室突然传来纪寒的冷笑：
"现在哭吧，等你们哭够了就不哭了。
"
引擎轰鸣声盖住了后半句话。
但李琪看见许小暖的瞳孔猛地收缩 —— 她们都听清了那个词：
"废物
"。
深夜的营区食堂亮着惨白的灯光，李琪盯着餐盘里油光发亮的红烧肉发愣。
炊事班今晚像变魔术似的端出了所有硬菜。
糖醋排骨、油焖大虾、甚至还有她们想了整整一下午的冰镇西瓜。
西瓜被切成精致的月牙形摆在餐盘边。
"这算什么？
"
张菲菲用筷子戳着西瓜，红色的汁液渗进米饭里，
"散伙饭吗？
"
许小暖突然把餐盘往前一推，金属托盘在桌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她通红的眼睛瞪着那块西瓜，仿佛那是什么毒药。
"我不吃，
" 她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吃了就真成最后一顿了。
"
食堂里弥漫着诡异的沉默。
女兵们机械地咀嚼着食物，却没人尝得出味道。
李琪看见王梅把虾仁一颗颗挑出来，在餐盘边摆成
"再见
" 的形状。
很快，晚餐时间结束。
"全体集合！
"
纪寒的声音像刀一样劈开凝重的空气。
女兵们条件反射地跳起来，餐椅在地板上刮出一片刺耳的声响。
李琪注意到教官今晚换了崭新的作训服，连靴子都擦得能照出人影。
"明天不出早操。
"
纪寒的目光扫过每个人红肿的眼睛，
"全体早饭过后，收拾个人物品。
"
"脚跟并拢！
" 纪寒的皮带抽在张菲菲膝窝，
"六十度张开！
"
许小暖的嘴唇裂开蛛网般的血口。
汗水流进伤口，疼得她浑身发抖。
但她的眼神越来越亮，恍惚看见入伍时嘲笑她的闺蜜正慢慢变成一个小黑点。
李琪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想要用疼痛唤醒自已的意志力，坚持下去！
烈日当空，沙滩上的温度已经飙升到四十五度。
李琪感觉自已的作训服像被烤干的牛皮，紧紧箍在身上。
汗水刚渗出皮肤就被蒸发，留下一道道白色的盐渍。
"站好！
" 纪寒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来，
"以为这里是文工团吗？！
"
“摇摇晃晃，是想跳舞吗？”
女兵们的靴子陷进滚烫的沙子里，发出细微的
"滋滋
" 声。
李琪的脚底传来灼烧般的疼痛，但她不敢挪动分毫。
汗水顺着她的太阳穴滑落，在沙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坑。
突然，一阵机械的轰鸣声传来。
李琪用余光瞥见几个教官推着遮阳棚走了过来，就在距离她们不到五米的地方开始搭建。
那抹阴影像沙漠里的海市蜃楼，让她的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来来来，冰镇西瓜！
"
一个教官吆喝着，从保温箱里抱出几个翠绿滚圆的大西瓜。
刀锋划过瓜皮的清脆声响让所有女兵都竖起了耳朵。
"咔嚓
" 一声，鲜红的瓜瓤暴露在空气中，晶莹的汁水顺着案板流淌。
教官们人手一块，大快朵颐起来。
冰凉的西瓜在高温下冒着丝丝白气，甜腻的香气随着海风飘散。
"唔... 真甜！
"
陈锋教官故意大声赞叹，汁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
他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引得其他教官哄笑起来。
李琪的胃袋猛地抽搐了一下。
她的嘴唇已经干裂出血，舌尖不自觉地舔了舔嘴角。
三米外，张菲菲的喉结剧烈滚动着，眼睛里泛着渴望的光。
"报告！
"
许小暖突然喊道，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我... 我想...
"
"想什么？
" 纪寒慢悠悠地啃着西瓜，红色的汁液染红了他的嘴角，
"说出来。
"
许小暖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她的目光在西瓜和纪寒之间来回游移，最终低下头：
"没... 没什么。
"
就在这时，队伍末尾传来
"扑通
" 一声闷响。
李琪用余光看到那个叫王梅的女兵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脸色惨白如纸。
纪寒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挥了挥手。
两个医务兵立刻跑过来，把昏迷的女兵抬上了担架。
"她... 会被淘汰吗？
"
张菲菲小声问道，声音里带着颤抖。
没有人回答。
这个疑问像毒蛇一样缠绕在每个女兵心头。
李琪想起之前被抬走的人再也没有回来过，胃里一阵绞痛。
但她很快咬紧了牙关 —— 父亲说过，真正的战士就算倒下，也要面朝前方。
遮阳棚下，教官们已经吃完了第三个大西瓜。
"真可惜啊，
" 王铁柱故意挑高音调说，
"这么甜的瓜，有人就是吃不到。
"
李琪闭上眼睛，开始在心中默背军规条例。
她感觉到汗水像蚂蚁一样在后背爬行，但她的腰杆挺得更直了。
恍惚中，她仿佛看见父亲穿着笔挺的军装，在烈日下向她敬礼。
纪寒突然喊道，
"坚持不住的，现在就可以去那边吃西瓜！
"
队伍里一阵骚动。
李琪看见又有两个女兵的膝盖开始打颤，但最终没有人移动脚步。
她们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就像经过淬火的钢铁。
午夜的海风裹挟着咸腥味刮过训练场，探照灯在沙地上投下惨白的光圈。
李琪的膝盖已经失去知觉，作训服后背结了一层薄薄的盐霜。
她的视线开始模糊，只能靠数心跳来保持清醒。
这是父亲教她的方法，在朝鲜战场上，那些老兵都是这么熬过来的。
"扑通！
"
又一个身影栽倒在沙地上。
医务兵悄无声息地出现，像搬运沙袋一样把昏迷的女兵抬走。
李琪数了数，这是今晚第十七个。
她的余光扫到张菲菲 —— 这个城市姑娘的嘴唇已经乌紫，但腰板依然挺得笔直。
"收队！
"
纪寒的声音突然刺破夜空。
这一天，终于结束了。
李琪一个踉跄，被许小暖及时扶住。
仅存的五个女兵互相搀扶着，像一群刚从战场撤下来的伤兵。
运输车的尾灯在黑暗中猩红如血。
李琪爬上车厢时，听见角落里传来压抑的抽泣。
是白天晕倒的王梅，她的作训服领口还沾着呕吐物。
"我... 我还能...
"
王梅的指甲抠着车厢铁皮，
"下次选拔... 我一定要...
"
驾驶室突然传来纪寒的冷笑：
"现在哭吧，等你们哭够了就不哭了。
"
引擎轰鸣声盖住了后半句话。
但李琪看见许小暖的瞳孔猛地收缩 —— 她们都听清了那个词：
"废物
"。
深夜的营区食堂亮着惨白的灯光，李琪盯着餐盘里油光发亮的红烧肉发愣。
炊事班今晚像变魔术似的端出了所有硬菜。
糖醋排骨、油焖大虾、甚至还有她们想了整整一下午的冰镇西瓜。
西瓜被切成精致的月牙形摆在餐盘边。
"这算什么？
"
张菲菲用筷子戳着西瓜，红色的汁液渗进米饭里，
"散伙饭吗？
"
许小暖突然把餐盘往前一推，金属托盘在桌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她通红的眼睛瞪着那块西瓜，仿佛那是什么毒药。
"我不吃，
" 她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吃了就真成最后一顿了。
"
食堂里弥漫着诡异的沉默。
女兵们机械地咀嚼着食物，却没人尝得出味道。
李琪看见王梅把虾仁一颗颗挑出来，在餐盘边摆成
"再见
" 的形状。
很快，晚餐时间结束。
"全体集合！
"
纪寒的声音像刀一样劈开凝重的空气。
女兵们条件反射地跳起来，餐椅在地板上刮出一片刺耳的声响。
李琪注意到教官今晚换了崭新的作训服，连靴子都擦得能照出人影。
"明天不出早操。
"
纪寒的目光扫过每个人红肿的眼睛，
"全体早饭过后，收拾个人物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