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八五六章 向我磕头认错-《我的战神女婿》

  这反应速度……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一丝冰冷的嘲讽在他眼底极快地掠过。

  至于周家……

  肖晨心中瞬间了然,甚至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无奈。

  周可莹那丫头……执着得近乎固执。

  除了那份他当初在某个无聊场合,为了打发时间随手“泄露”出去的、残缺不全的古丹方,还能有什么东西值得周家如此大费周章?

  那份丹方于他而言,不过是废纸一张,上面缺失的关键部分足以让任何试图复原的人走入死胡同。

  但对于周家,这张残缺的纸片却无异于能打开宝藏或引发滔天巨浪的钥匙,足以让他们倾尽全力去追寻那个可能存在的源头。

  龙卫……

  肖晨的思绪在此稍作停顿,并无太多波澜。

  龙卫内部有人想对付他,这不是秘密。

  但他在龙卫深耕多年,同样有信得过、压得住阵脚的“熟人”。

  制衡?

  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

  龙卫的探查固然麻烦,却还在可控的游戏规则之内,并非无解的难题。

  最棘手,也最令人心生阴霾的,还是狱族!

  肖晨的眉头无声地锁得更紧,眉宇间刻下两道深刻的沟壑。

  这股如同附骨之疽的窥探,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

  他无法确定狱族是否已经探查到了他的真实身份——昔日的战神王。

  但这个可能性本身,就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散发着令人极度不安的寒意。

  这个情况……确实有些让人头疼。

  一股无形的烦闷感悄然滋生,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心头。

  肖晨不怕事,更不惧这些所谓的庞然大物家族或强大的官方机构。

  他真正忌惮的,是麻烦本身,是那种如影随形、挥之不去的纠缠!

  一旦被狱族那如同深渊般的力量真正“盯上”,就如同被最恶毒的跗骨之蛆缠上,甩不脱,杀不尽,会带来无穷无尽的骚扰、试探和潜在的致命陷阱。

  这与他追求效率、直指核心的行事风格背道而驰!

  更何况……

  肖晨眼底的寒光更盛。

  狱族的爪牙,早已如同无声的霉菌,渗透进了人类社会的各个层面,甚至高层之中!

  这才是最致命的隐患。

  万一……万一那些被狱族蛊惑或控制的棋子,利用手中的权柄,给他扣上莫须有的罪名,进行污蔑构陷?

  那将是一场极其麻烦的舆论风暴和权力倾轧!

  证据?

  肖晨心中冷笑。

  在这个权力与利益交织的漩涡里,有时候,怀疑本身,就足以成为某些势力发起行动的“正当”借口!

  他太清楚那些道貌岸然之下的肮脏把戏了。

  他讨厌这种感觉!

  如同芒刺在背,时刻需要分神警惕来自黑暗中的冷箭。

  他讨厌将宝贵的时间和精力,浪费在应对这些琐碎却可能致命的试探和阴谋上!

  这感觉,比面对千军万马更令人烦躁。

  他深吸一口气,将翻涌的杀意与烦闷强行压下,眼神重新变得如同万年寒冰般坚硬锐利。

  无论有多少麻烦挡路,目标从未改变:找到姜萌,摧毁狱族!

  任何阻碍,都将被碾碎!

  帝天言一直低垂着头颅,却敏锐地捕捉到了肖晨眉宇间那一闪而逝、几乎难以察觉的阴郁。

  那瞬间的凝重,如同乌云掠过寒星。

  他心念电转,立刻躬身更深,声音刻意放得平稳而充满安抚的意味。

  “盟主无需过于忧心。”

  陈家父子那点‘小麻烦’,连同李峰元那老匹夫的‘意外’,属下都已安排妥当。

  我们准备了绝对可靠、毫无破绽的‘替身’。

  即便他们掘地三尺,查到些捕风捉影的线索,只要没有铁证钉死,以龙卫的规矩和谨慎,也绝不敢轻易对您采取行动。

  他微微一顿,语气带着一丝对肖晨过往威名的笃定。

  “毕竟,您如今的身份……对他们而言,依旧是一团迷雾,他们未必吃得准深浅。”

  他话锋一转,声音陡然变得十足郑重,带着下属最深的关切。

  “不过,盟主,还请您务必多加小心!”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尤其是狱族……他们的手段,防不胜防。

  这句话,是他发自肺腑的提醒。

  “有心了。”

  肖晨脚步未停,只淡淡吐出三个字。

  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多少情绪起伏。

  但帝天言心中却是一凛,随即涌起一丝被认可的暖流。

  他深知,能让这位盟主说出这三个字,已是极其难得的认可,分量重逾千斤。

  不再有丝毫多余的言语,肖晨已经走到厚重的隔音门前,毫不犹豫地伸手推开。

  “呼……”

  沉重的门扉开启,带起微弱的气流。

  门外走廊,光线比门内更显昏黄。

  三道如同钢铁浇铸般的身影,肃立如雕塑。

  正是老蛇和另外两名气息沉凝内敛、眼神锐利如鹰隼的精锐护卫。

  他们显然早已在此恭候多时。

  一见肖晨那颀长挺拔的身影从门内踏出,三人如同被按下了同一个开关,条件反射般就要屈膝下跪!

  动作整齐划一,姿态恭敬到了极点,头颅深深低下,那是一种近乎刻入骨髓的、对绝对权威的敬畏与虔诚。

  “不必跪。”

  肖晨的声音不大,甚至有些平淡,却带着一种无形的、不容置疑的磅礴力量,如同无形的屏障瞬间阻断了他们下跪的动作。

  他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甚至连眼神都没有斜视一下,径直从他们三人身边如风般掠过,只留下一阵微凉而疏离的气息。

  老蛇等人僵在原地,膝盖微弯却不敢真正落下,脸上闪过一丝茫然和本能的不安。

  肖晨心中掠过一丝无奈,甚至带着点微不可察的烦躁。

  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一套?

  他需要的不是膝盖和额头贴地的仪式,而是绝对的执行力与忠诚的行动。

  这些繁文缛节,在他看来,不过是浪费时间和精力的无谓形式。

  走出“曲江会所”那扇沉甸甸、包裹着奢华皮革、镶嵌着暗金色泽装饰线条的大门,隔绝在门后的纸醉金迷与喧嚣声浪瞬间被抛在身后。

  古城深秋凛冽的寒意,如同无数细密的冰针,猝不及防地迎面裹挟而来,穿透了单薄的衣物,带来一阵清晰的激灵。